>虑太过周详,以致于后来空灵门为了他而与绛云宗产生冲突,都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张毅边听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对现在的形势,总算了解了一个大概。令他颇感吃惊的是,那鬼灵州的众鬼修,居然有这么大的野心,真是出人意料。更想不到的是,如今空灵门居然还在,只是其在昆州的地位,与镜州相比可是大大不如了。
极阴童子与他的两个徒弟静立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同样震惊不已。他们已经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与域外方岛大不相同,似乎地界更加广阔的样子,修仙体系也更加完备。
不过,在经历过初时的震惊之后,极阴老魔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就算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又如何?修仙界同样是以实力为尊。以他元婴初期的修为,再加上所修炼的那些神通,想要在此地立足,简直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如果他愿意的话,甚至可以成为一些门派的客卿长老。
“既然道友知道在下的名字,不如随我去宗门一趟,让在下略尽地主之谊。”白桦收起手中的木剑,满面春光的说道。
既然知道自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也再防备什么,因为这纯属多余。只要进入了绛云宗,就算这些人法力再高,他也有信心将他们留下。毕竟,绛云宗多年的底蕴,可是十分深厚。
“哈哈,这个倒是不必。我们还另有要事,就此告辞了。”张毅仰天打了个哈哈,拒绝了白桦的提议。
刚才他的神识从下方的宝塔中扫过,就发现了数道结丹期的神识,甚至还有一道神识,极其的隐晦,应该是利用了什么隐匿的法术,就连他都差点没有发现。通过这一点,他就猜想,这座宝塔必定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而且,刚才白桦自称镇魔塔守卫,也不是没有来历的。
说完这些,他再不顾白桦的挽留,与极阴童子化作滚滚雷云,朝远处射去。很快,天空中的异象消失,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看着张毅等人离去的身影,那白桦并未立刻离开,而是露出略有所思的神情。
“这人,怎么看起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凝神想了想,却记不起在结丹后期中,曾经见过这样的人物。
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算啦,既然镇魔塔无事,其他的事情,也不必再管这么多了。”
当白桦离开之后,张毅与极阴老魔已经在十里之外了。
“前辈,你应该也已经看出,这里的修仙界与域外方岛大有不同。不知你有什么打算?”张毅神色平静,坦然问道。
二人在联合破开独立空间禁制的时候,就已经冰释前嫌了。虽然算不上有多友好,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了。当然,这与张毅实力提升,具备了与极阴老魔拼斗的实力也大有关系。
“小子,既然你能够出现在域外方岛,应该知道通往域外方岛的路线吧?你只需要给老夫刻制一份路线图,咱们就两不相欠,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何?”极阴老魔想也不想,就说出了条件。
张毅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摇头道:“说实话,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无法回答。因为在下也是无意中触动了一个上古传送阵,才传送到那边的。而这座传送阵,就位于謞风谷的风墙之后。若是前辈想去的话,倒是不妨一试。”
“謞风谷,这是什么地方?”极阴老魔皱了皱眉头,问道。
“这枚玉简中,有謞风谷的一些资料,想必对前辈应该有所帮助。既然前辈打算独自行事,晚辈就先告辞了。”张毅将一枚玉简抛给极阴童子,身后光翅一阵,猛然间化作一团金芒,朝远处射去。
他自然不会将从罗阴岛鬼修手中得到的玉简交给极阴童子,毕竟,那条通往域外方岛的路线,他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至于謞风谷传送阵,这极阴童子根本发现不了,而且早就被人破坏掉了。他想通过此路返回域外方岛,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二者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张毅自然也不会真心实意的帮助此魔,能不摆他一道,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当他走后,老魔背后的霓裳撇撇嘴,不满的道:“师尊,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那家伙离开?人家的仇都还没报呢!”
极阴童子苦笑一声,有些无奈的说道:“不是为师不想为你报仇,只是那小子如今修为大进,早已今非昔比。就算我能胜他一筹,也无法留住此人。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放过他,也免得这人怀恨在心。”
霓裳檀口微张,露出吃惊的表情,怔怔说道:“怎么可能?师尊你可是元婴期修士,对方再强,也不过才结丹后期,怎么可能是您老的对手?”
“此子功法大异常人,再加上第二分身也是个难缠的角色,老夫对付此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算啦,你虽然被他囚禁了三十年,但总算也没有白费。待将这里的环境熟悉了之后,我再给你炼制几粒丹药,说不定可以助你一举突破结丹呢!”极阴老魔似乎不想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说道。
“好吧。”霓裳极不情愿的应承了下来。
话说,张毅从独立空间中脱身之后,心情好不畅快。这一次,居然误打误撞的返回了原来的修炼之地,对他来说,更是一个惊喜。如今以他的修为,就算面对元婴老怪,也有了一战之力,根本不必再像以前那样,处处都小心翼翼。
想起以前的种种,仿佛仍然历历在目。
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有一个非常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再次回到家里去看一看。
所谓衣锦还乡,或许就是这样吧。当人有了成就的时候,总是想回家里,让那些自己最亲近的人知道。这不是显摆,而像是给他们证明着什么。但他也知道,晃眼间百年过去了,自己的父母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
他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既然决定重返故里,就马上启程。
三天后,在一条宽阔而平整的管道上,正行走着七八辆镖车。这趟镖,是靖远镖局接手的一笔大买卖,车上的金银细软无数,几乎无法用金钱来衡量,而雇主却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不过,这位姓龙的姑娘一看来头就不小,据说是某位巨贾家的大小姐,身边的两个跟班,长得人高马大,太阳穴高高凸起,一看就是一流的好手。光这两个汉子,就抵得上镖局的七八个人了。
如今这位龙姑娘,就坐在护镖队伍中间的一乘轿子内,那两个汉子左右寸步不离,将他看护的十分严密,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萧琛就是这趟镖的主镖师,同时也是靖远镖局的二把手。他的一手破膛三十六枪,令群雄闻风伤胆,闯出了偌大的名声。有他在,几乎可以保证这一趟镖万无一失了。各路绿林好汉,哪个不得卖他几分薄面?
这萧琛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穿着一个短褂,看上去十分精炼的样子。此刻正在健马上闭目养神。以他的骑术,就算是躺在马上睡觉,也不会被颠簸下来,这可是多年走镖练就的本领。
但不远处的一阵骚动,却打扰了他的清梦。他立刻惊醒过来,双目一眯沉声喝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回二当家的,前面有一个小道士,在大道上徒步赶路,正好占据了管道中间的位置。几个镖师正在呵斥那道士,也没什么大事。”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年轻人,赶马过来,对萧琛回到。
萧琛“哦”了一声,想了想,吩咐道:“告诉前面的镖师,不要为难那小道士。咱们行镖之人,最讲究的就是信义,万不能留下一个欺凌弱小的恶名。否则,会被各路朋友耻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