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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2 / 2)

被斥为桀骜不驯,那又如何?我无意在人前掩饰自己的本性,或许正衷心企盼着有人大胆地跳出来向我挑衅,如此一来,我便有一个极好的借口,借此渲泄多年的郁结。

皇宫形同囚笼,逼我窒息欲死,我只想随风归去,自由地展翼浩瀚穹窿,抛开人间的铢重。

我没有忘记——我是属于战场的!

我喜欢刀剑多过于琴瑟,喜着甲胄战袍远胜于金缕玉衣……

“竟敢对陛下无礼!反了,反了,简直是目无君上!”

群情汹涌,出头抱打不平是那班“忠臣”,一个个吹胡子瞪眼,乌翅抖翘,身子打战,好象突然患了急症,就差没口吐白沫,做足了精忠报国的模样,活脱脱是戏台上才找得到的慷慨悲歌之士。

“你们的君上,但非是我的君上,我不认为有谁能使我屈膝称臣。”我轻篾地瞄了他们一眼,目光锐利如刀,言辞间毫不含糊,“你们有本事就来治我的罪,没本事就少开口。”

对所谓的“忠臣”嘛,我从不抱持任何肃然的敬意,每次搬弄嘴皮子,光听他们对别人的是非说长道短,便足够欢渡余生了,除了论起指手划脚的功夫比谁都显得高明,这些人展现在其它方面的才能也不见得如何出色不凡,而且总不见轮到他们检讨自己的过失——怎不说说自己最近又纳了几个小老婆、嫖了几回堂子?责人则明,恕己则昏,皆莫过于此。

“浪言狂妄,其心可诛!”

那群人果然被我气得直翻白眼,好象吃多了噎住一样相仿,有点喘不过来了。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请恕我先行告退。”

绝然,眸光如雪,冷凝着水晶般灵秀剔透的容颜,神色间实无多大恭敬之意,轻盈行止宛若青萍临水,紫发姗姗,素衣皎洁,犹如扬舞了一夜的银霏细雪,走时静无声息,飘飞的姿态恍若洛水凌波,依稀翩鸿惊照。

“陛下、陛下……”

此起彼伏的大呼小叫仿佛炸开了锅一样,在我身后蓦然奏响,混合成一片乱轰轰的噪声。

真亏那个男人受得了如此的聒呱。

俟思至此,眼底竟兜上模糊的笑意。

风王朝的臣子们不可谓不忠心耿耿,为了保全他们皇帝的圣誉,对付我这个“妖孽”所施展出来的手段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概论决心之坚、恒心之久令人刮目相看。

倘若我是一个人类,遭受这样巨大的迫害,恐怕早就被他们整得尸骨无存了,幸好我不是人类,犹算得上游刃有余。

当第四十六个的法师被大怒的皇帝砍头之后,第四十七个又被人推了出来,等待着他的是在他之前的四十六个法师的同样下场。

杀红了眼的皇帝依靠血腥的铁腕镇压群臣的诽议,之后,那些大臣不知从何处觅来了第四十八个。

鲜血喷溅起,头颅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第四十八个,终究是难逃一死……

斩了四十八个法师,风王朝亦已找不出第四十九个了。

但,时间并未沉默许久,终于有人挺身补上这个空位。

这个人既然如此敢为,不是早存了自找死路之心,那就是别有居心之徒。

是何居心?当然谁也不知道……

不是那个男人不想杀掉第四十九个,而是他根本杀不掉。

众人瞧向来人的眼神已然由崇敬悄自转换为恐惧,或许众人心里排名第二的“妖孽”正在产生中。

这就是人类自古难移的习性,无论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一旦人类对于自身无法操纵控制的力量隐感威胁时,便一律斥之为“妖孽”,立即赶尽杀绝,决不容立锥之地,磨刀霍霍,辣手无情,留不得对方一丁点喘息的功夫。

如果人力未逮,最佳的方法就是利用一个妖孽除去另一个妖孽,此计行来不费吹灰之力,乐得坐山观虎斗,最好能自相残杀、同归于尽,那是最理想不过的了,直接替他们省心省力。

妙哉,借刀杀人!

朱衣胜火,剑眉星目,浑身蓄满了富有朝气的爆发力,好象随时都在跃跃欲试着,与印象中法师的宝相庄严大相径庭,与其说他是一个修炼有成的有道之士,不如说他更象是一位年轻有为的武将。

我甫见来人,微讶揭过,思一思,想一想,颔首片刻,一个忍俊不禁,不觉轻笑出声。

清悦的音质宛若风铃亲密依偎时柔柔摇曳的籁籁悠韵,似银瓶乍破、玉溪枕漱,猝然忆起昔年烽火台上的那一声亡国的笑嘲,可也是这般一笑如风、抿絮于怀?

“我道是哪个?原来是你呀,这就难怪了……难怪你敢来充当第四十九个……”

举袖掩容,仅露出一双含笑的眼睛,不着痕迹地遮去嘴角的嫣然翘起。

我一直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男儿身,所以向来不愿在人前稍泄阴柔的姿态,我可不想在别人眼里将我的笑容丑化成恶心八啦的媚笑,现如今连表情亦悭于外扬。

“看来我是他们中间最聪明的一个,我猜那个紫发之人多半应是不差,不想竟当真是您……”

朱衣人堆满一脸可掬的笑容,洋洋自得的神态,透着与我的熟稔。

“你能如此有心诚属不易了。”

笑声朗朗,清越无比,我自信已抚平唇边的笑纹,方才舒袖缓移,放下手腕。

“可是您让我们找得好苦啊。”欢颜倏敛,换上正容,朱衣人驱至近前,在我身前恭敬地跪下,“朱曜龙睛参见殿下。”

此言既出,四座皆惊,如骤风密雨般哗然大作。

原来他们心目中的两个妖孽竟是朋党旧识,看来这下子他们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别说是无法坐收渔翁之利,尚恐妖孽有联手之虞,到时若真应了那话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完全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半句。

大失所望之余,更添万分疑虑,急在心里叫糟,暗中顿足不已,可是后悔药哪儿才买得到呢?现在什么都嫌太迟了。

“站起来说话吧。”

长袖飘掠,拽衣生动如舞,我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脑子里作何想法,迳自命他站起。

龙睛唯我之命是从,倏然长身而起,除我之外,居然无人能看清他是如何起身的。

“还有几个来了?”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们七个全来了。”龙睛从容答道。

“七个?”双眉耸挑,我狠狠地倒吸一口冷气,“为我?”

“正是。”答得干脆简洁。

我大吃一惊,剔除掉以往战争的因素,单只为了我一个,七曜上将全体出动,齐往下界,这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谅必他们委实静极思动,方始藉着此事的一点因头,纷纷涉足尘寰。

“我明白了……”我叹道,心底更是萤澄,对于人间的留恋到此告一段落,落日神山岂能无主?我真的该回去了,“你去召集散落人间各处的曜上将们,自行返回落日神山,免教对手趁落日神山空虚之时而有机可趁,我也会尽快赶回去的。”

微勾起手指,我看似无意识地朝空中比划了几下,好象要把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镌镂进空气的膜板中。

这是一个咒语的手式,是我用于传递消息的隐秘暗号,仅在于联络各个曜上将,确保我在此处的风声不虞外泄,届时免教闹腾得个天地皆动、鬼神皆知。

“遵……命……”

“不!不——我不答应!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几乎与龙睛的声音同时响起,我猛然被人拦腰牢牢环箍住,平时孔武有力的双臂此刻正贴着我的腰腹部在颤抖着,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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