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你这人真是……‘特别’啊。”小福不禁笑骂一句,一旁的林莽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听出小福只是临时改口不说难听的,尚青理直气壮道:“有什么不对吗?问清楚又没有坏处,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当我什么都没说。”转头看向自家少爷,先为自己脱罪:“少爷,往后的日子你可别怪小福啊,小福今天只是提个意见,没想过后果的。”
玄天笑笑,问尚青:“你的月钱是一两银子吧?”
“是。”尚青点头。
“我的小厮……”尚青竖起耳朵,眨巴着。
“也是一两。”一记白眼飞过来,玄天笑着接受:“而且不分昼夜,只要我没睡,你就不能睡,保证随时候命。”
“不干!”想都不想一口拒绝。
“我还没说完呐,一会我就走了,离开於棱。”
“你走不走关我什么事?”
“你若不是我的小厮,当然与你无关。顺便告诉你吧,我这人有个习惯,不会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超过三月。”
尚青似乎听出了什么,玄天挥手道:“出去吧,你有一盏茶的时间考虑。”
尚青没走,静静的站了一会后留下一句话便一溜烟的跑了:“我去收拾东西,大堂门口等你。”
玄天眼角一弯,杯沿下的唇线掀起了耐人寻味的笑意。
出城前尚青问:“你不是未来的四少爷吗?怎么连匹马都没有?”
“多走些路有何不好?”
“那你的包袱呢?”
“两袖清风有何不好?”
“……”
小福笑着塞给他一个包包:“少爷的包袱在这,拿好了。”
“……”
玄天抛来一钱袋,尚青赶紧接住,打开一看,数了数。碎银六两,银票一,二,三……八!!!八百八十两!……工钱一个月一两……八百八十六个月!……七七七,七十三年!晕!刚好够他打工打到……九十岁!!!:“你,你不怕我拿了跑啊?”
“这天下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你即管试试看。”
天下那么大,真地假地?
小福牵着两匹马从不远处回来了:“牵着,这是少爷的马,还有这匹是你的。”
“…………”尚青决定以后什么都不问:“我不会骑马。”
小福道:“你上去,我帮你牵着,出城这段路就差不多不至于掉下来了,除非你真的笨得可以。”说着一手把尚青托上马背。
尚青一惊,连忙抓紧缰绳,心想,自己少说也有一百斤,而小福的身形和他相差无几,怎么好像不用力一样:“你懂武功?”
“嗯。”小福牵过马缰,掉转马头,领着他跟上玄天。
尚青紧张的抓着马背上两撮毛,不忘问道:“哪学的?”
“少爷教的。”
“哦……”尚青盯着玄天的背影,心里开始打起小九九。
“少爷很好伺候的,也没多少规矩,只要打理好日常所需便可。不过你要记住三点,第一,少爷不吃笋、萝卜,没磷的鱼,比如泥鳅,还有腌菜腌肉,上饭馆时,记得提醒不能太辣,不能太咸。第二,少爷每天食时起床,你要在这之前准备好早饭。服待少爷梳洗。第三,少爷喜欢跟小孩子玩,你别扫他的兴。”
尚青诧异道:“跟小孩子玩?”
“嗯,迟些你会知道的。”
“哦,对了,你的马呢?你不是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小福微笑道:“需要吗?练武之人日行三百里绰绰有余,上山过河走捷径,算起来比六百里良驹还要快,要不是因为你,少爷也不会选择骑马。”
尚青嘀咕:“有武功真好。”
小福听到了,昂首看尚青:“你想学?”
尚青认真的点点头:“嗯,从小到大都想学,只是没人教,没机会。上武馆又太贵了,我家里穷,连粗浅的武功也负担不起。”
小福了然:“你真要想学让少爷教便是,武馆里能学到的都是些皮毛,跟少爷的无法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只听说过好的武功不许外传,他会教吗?”
“嘻嘻,教你个办法。”小福奸笑一声停下脚步,看玄天走远了些,示意尚青拿耳朵过来,小声道:“一路上你找机会故意受点伤,多弄几次,不过不能让少爷看出弊端哦,然后有意无意的提及,少爷心软很容易点头的,还有……”
尚青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连连点头。玄天察觉后面的人似乎越离越远,回头时正好看到一个在奸笑,一个在偷笑,两人不知正在密谋什么。
杨姚二人在城门口与小福分道扬镳之后已过了一个月,路经数个小村,二个小镇,玄天真正让尚青服待的日子也没几回,大部份时间都在野外餐风露宿,经常一天三顿都是玄天去打野味烧给他吃,还要听他指指点点找水源找山洞之类,他就吊在马背上懒懒的跟着,有时玄天会想,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这一个月里,尚青终于知道玄天是怎么跟小孩子玩的了,每经过一个地方,只要有小孩他都好像不想放过似的,要不把人家弄得声泪俱下,就是哄得人家笑眯眯的直想喊他爹。刚开始尚青对他这种行为相当鄙视,不过次数多了,他渐渐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大户人家,恶霸地主的小孩通常都会被他弄哭,而贫户乖巧的小孩,他都会相当大方,甜甜的话语半哄半骗,每一个都会留下一些东西,吃的,玩的,甚至上门了解过后太过贫困的还会留下一些的银子。
第 9 章
“大婶,发生什么事了?”尚青好奇的走到人堆的外围,几十人正环绕着中心七嘴八舌,指指点点,问了问身边一个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妇人。
妇人收回挑望的脑袋回头看他,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又看了看他身后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帅小哥,才问道:“外乡人?”
尚青点头:“嗯,初到贵境。”
妇人的眼睛一亮,似乎找到了说话对像,热络的拉着他的手凑到人堆中心,玄天只好跟着他们挤过去,看到了核心人物,跟着妇人便添油加醋的一连串给他们说了个大概。
热闹的核心是三母子,和对方三父女,一管家,共七人。
少妇二十出头,身后两儿子,一个刚三岁,另一个大点的有七岁,一家人给人的感觉很朴实,听妇人说少妇,罗氏她们是一户普通农家,而且家境不富裕比较穷,不过罗氏人缘不错,两孩子也很懂事很讨人欢心。
而另一方为首的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姓俞,一身书卷气,一直皱着的眉头很是严肃,不难怪,妇人说他是这枫林县有名的教书先生,他左边站着的儿子也有七八岁,右边站着的女儿芳龄二八,生得娇俏可人,一双月牙般的眉眼从玄天出现在人群后就静静的凝视着,而那管家看上去比较老,脸部肌肉松松的全是皱纹。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贫户罗家的大儿子打伤了俞家少爷,因为俞少爷说罗家没钱,连学费都拿不出还想上他爹的课,不要脸,没文化,死穷鬼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