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涔心里有些感动,风攸这些年的经历他哪能真的不知道,听说风攸叫苦栎折磨得不像个人,心中也是非常难过的。现在听他还关心自己,柳涔对他那点怨气早就消散了。不过脸上还得摆摆,便冷声道:“我很好,你见过了,没有别的事,我还有事。可以走了。”
风攸见他回身要走,就急了,一把拉住道:“我,我,还想问问风凝小公子的事。”
柳涔听他说起风凝,脸一下就变天了。柳涔轻声道:“记住,这是龙泽的一个禁忌,不要问风凝,千万不要!”
“为什么,我问每个人,他们的脸色都那么古怪,为什么不能问,风凝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写信说要决别了?他去了哪里?柳殿主,你告诉我,求你了!”
柳涔转回头去,管自己飞快的跑了,身后风攸一直追 ,直见他进了柳王府,才没敢再追。柳涔进了府门,找了个黑灯瞎火的地方蹲下去呜呜痛哭,好一会儿,才头昏脑胀的回房睡去了。
快六个月不见的中少主总算回来了,一回来泽主也总算放下脸见了他,母子俩也没有说几句,中少主退出来。主上又回到内殿去了。中少主一来,就又问下泽要钱,这回要得更狠了,开口就要五千四百万两。这次下泽五殿主只能梗着脖子顶回去,没有,要钱没有,要命有五条,明皎自己已经欠了六千多万两,全依靠钱庄上的几位可信朋友全力支持,要不然明皎说不定也要挤死了。
下泽现在正碰到一个特大难题,云挚侠已经在龙腾殿三泽总会上讲了。龙泽连续五年丰收,今年又到了收获的时间。自从泽主把地分下去以后,泽民积极性高涨,全泽二十三亿亩地,种了十二亿亩粮食。以每亩出米三担左右计算,龙泽今年起码有余粮十五亿担以上。要不要收购粮食,收购价定在什么位置上,这可是明皎面临的最大困难。按照明皎现在可以动用的财力,只能将粮食的价位定在一钱五一担,这可是连种粮成本的一半都不到。可不定这个价,明皎自己混不下去了。
大伙一听,全都皱眉头,拿不出主意来,只好往下拖。然而过了六月就是大雨季,要是雨季来临了,这粮也就不用收购了,总不能花银子收堆东西来发霉吧!柳涔是急得要哭了,泽主打仗行,治世也行,可就是这门子做生意的法道不行,也说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来。
林暮雨他们几个内奸核心晚上碰了个头,暗暗高兴。本来风涵救了风攸,他们还气得冒烟。后来却发现这事儿的效果出乎他们的预料的好,这一下,风涵母子闹不痛快,整整生分了六个来月。泽主又是一场大病,本来泽务都由风涵料理,这次不得不交给几位长老,使得长老当中的内奸就趁机和天一教挂上了。不但挂上了,而且在冬天整个龙泽修养生息的时间里,趁着泽主把中泽交给几位长老管理的时机,他们已经把龙泽对外的所有密道以及走法都摸熟悉了。这些密道的图纸早就全都送到天一教了,只等着天一教两位教主和得力手下准备好了,便要对龙泽下手了。最难得的是,秦子恒原来是受到严格控制的,因为泽主恨上了云家师徒,所以让秦子恒来看病,秦子恒得以自由出入原来属于云家师徒的药房。把那两个用面纱遮脸的以女儿家身份成为龙泽殿主的云忆柔和刘静宜师徒气得要出泡,要怪只能怪她们俩抱风涵的粗腿,失了泽主的宠信。这也就给了秦子恒配最上等无色无臭的迷药的机会,只要教主们准备妥当,秦子恒的迷药配好,启明山庄的泉启明山主肯把启明山庄当作进攻龙泽的总基地,并且调集高手和天一教一起攻入龙泽,龙泽可以在三天之内就定下来,成为北夏天一教的圣地。感谢玉龙吟这贱人三十年来的经营,为天一教打造如此好的一块地盘,看来要建议教主,在龙泽升位后,要给玉龙吟这贱人立一块送泽牌,然后叫这个贱人每天来守着这块牌子过日子。
风涵回来才五天,又要走了,这回没有带凌霜辰,却带走了司马逸云,因为鸿雁急于立法,要司马逸云去协助。内奸们一看更是大喜过望:去了司马逸云这样一个劲敌,不费一点儿功夫。此里天一教,启明山庄,秦子恒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动手的时候了。
风攸在下泽办事处傻傻呆着,他不死心,不能就此受困,一定要问出风凝的下落。柳涔肯定知道,再逼问他,他说不定就会告诉自己了。
这回晚上他胆子更大了,竟然找到柳涔屋子外头去了,柳涔无可奈何,只得跟他到后院的湖边,风攸缠了个不住,柳涔对着他烦死了,就转过身去。怎么转身就没了声音?柳涔还以为风攸走了,这一回头,就只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在转动,情知是自己心情激动,疏于防范,再说也没有想到今日强大的龙泽内还会有敌人,中了敌人极厉害的迷药了,想要动手,但他头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十二 旧恨新仇深
风攸和柳涔相持着坐起来,全身的劲力都被吸干了,竟是一点气力都没有。柳涔看着身边拿着金刀站着的人,诧异道:“暮雨伯伯,柳涔有何得罪你之处,你为何要暗算我?又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林暮雨哈哈大笑道:“为何暗算你,不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至于这是什么地方 ,你一睁眼不就瞧见了么!”
柳涔抬头一看,此处是一个巨大的矿洞,矿洞现在灯火通明,矿洞壁上的许多小矿洞都嵌着铁栅栏,里面关着的人正在焦急的呼唤他:“柳殿主,你怎么也被他们暗算了。”柳涔定睛一看,这关着的正是龙泽十二殿的一百多位宫主。仔细一看,满地上坐着或者躺着和他一样在发呆的人,正是龙泽十二殿的其他位殿主,和所有的长老。除了司马逸云随着风涵去了龙燕,静宜昨晚奉命替主子诊脉外,其他龙泽的头都来了。
龙泽在去年冬天进行了一次大剥离,原先许多宫主都既在龙泽做头又在龙燕当将军或者总督,这使得两地的统治有时很混乱。这种局面风涵帝君不想继续下去,于是就把龙泽的一半多显贵头领分去了。这些人失去了宫主的俸禄,但是在龙燕享有同等的待遇,而龙泽宫主这一半的空位则在这二百二十八个家族中通过武功、文才,办事能力的考试来选出。结果原来投降龙泽,并且和龙泽世家合并的鸿雁世家中却有一大半中选,玉龙吟身体不好,也不想多节外生枝,就默认了。这些宫主登位以后,对龙泽很是忠心,办事效率极高,一时间龙泽呈现出一片上扬气象。不过才当了半年不到的宫主,就当到这地洞中来了。
柳涔压住惊慌,定下神来,只见此洞极为宽大,正是当年龙泽第一次发再黄金时开采过后留下的洞。当时工殿次长老竺苏文上条陈,建议将此处改建为地下储物所。没有想到被敌人现成的改作了监狱,难道这竺苏文长老是龙泽之敌派来的内奸么?
大洞的北面有两把大座,座上有一人长得飞扬跋扈,倜傥不羁,看上去三十来岁,实在却说不准他的年龄。只听他颇不耐烦的问道上:“长海为什么去那么久,不是说玉龙吟这贱人已经武功全失了么?有最上好的迷药,还怕捉住神龙侍卫?”旁边几个人战战兢兢不敢回他的话。在大洞的南首还有一张大座,却不知是给谁的?
此时柳熙阳也早醒了,一听长海这个名字,立时醒悟过来道:“你们是天一教的人?”这天地下直呼天一教主名字的人有几个,只有他的那个不明不暗的情人乔一划而已。柳熙阳一指坐在那椅子是的家伙道:“你是乔一划,早被称为天下武林第一人的乔一划。”
椅子上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