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所以我没准备留下来。”燕子眉眼弯弯,煞是可爱,“其实嫂子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不想看到电灯泡。”
“呸!”乔云雪用背对着她。
“嘿嘿……”燕子偷笑着看着那个背影,朝老哥眨眨眸子,“老哥,下面交给你啦!我走了……”
“早该走了。”容谦不悦的声音。
乔云雪不客气:“不送。”
燕子的脚步声消失了。
乔云雪拿起来了筷子。看着五菜一汤,她心里一松——都是她喜欢吃的。还不错!
有厨娘的日子真不错,饭都盛好了。
她先喝汤好了。
瞧那个汤碗可是正宗的兰花瓷,光看着心里就舒服。才要端起来,那个半大不小的汤碗却不翼而飞。
然后,勺子也飞了。
她瞪着他:“你自己不会动手?抢一个孕妇的,也不脸红!”她呸!
“我在动手。”容谦似笑非笑地凝着汤,勺子搅动着,终于舀起一勺来。停在半空好一会儿,在她忍不住瞪着他的时候,勺子朝她唇边而来。
她懂了,不想领情:“我自己能动手。”
“别想歪了。”容谦挑眉,“我只想喂宝贝。”
好吧,她又想歪了……
她懊恼地瞪着他:“宝宝出来你有的是时间喂。”
“不一样。”容谦淡淡地,一语N关,“宝宝出来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我现在尽心意,说明容先生爱宝贝。你这么多意见,是不是在吃宝贝儿的醋,因为我没有喂你。乖,别吃醋,再吃醋,不仅汤凉了,我的心也凉了。”
“……”她内伤。也疑惑——他这些话怎么越听越像在她说,他说话的福气,明明好象在说她不要吃醋。
她才不吃醋。她是全世界最大方的老婆,把老公让给初恋情人。
好吧,虽然,他不承认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情人。这男人,太伤她的心了。
她安静了,他开心了:“女人乖一点,还是更可爱点儿。乖,张嘴!”
她要张开嘴吗?
才不!
容谦拧眉:“既然吃醋,你就当我在喂你,这样就开心了。”
“……”呸,她心儿好痛!
“再不然。”容谦凝着她纠结的脸儿,“你就当我提前给你坐月子。你生了,我就得离开,说不定我的飞机会失事,再也回不来了……”
她想哭。还真落泪了,忍不住听他的话,乖乖地喝了一口汤。
可一餐饭下去,她活过来了,瞪着他:“你这意思,摆明了就是不想回来嘛!那你就不怕,万一你回来了,你儿子已经被我拐跑了?”
她挑衅地瞪着他,小脑袋扬得高高的,小脸儿忍不住得意。
他那么在乎儿子,她一定能狠狠地打击到他!
“那怎么办?”容谦貌似苦恼地瞅着她。
“你可以再娶一个生宝宝。”她涩涩地别开眸子,“干脆在外面别回来了。听说,中国男人在外国再领个结婚证,也不会有人追究重婚罪……”
她忽然停下来了,吃惊地瞪着他。
“怎么了?”容谦微愕。
她的筷子掉了下来,眸子湿润了,哽咽着:“我听云岩说了,你这个月不要命地工作,什么都安排好了。是不是你想把这里安排好,然后和她在国外成家立业?”
240。她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深爱……
容谦无语地凝着她。
无语了么,看这样子就是这个打算了。乔云雪垂了小脑袋:“好了,你不方便,就不用解释了。我又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种女人。”
自从油画街所谓的经典一眼,他现在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再相信了吧。容谦揉揉太阳穴,从来没有如此无力过:“云雪,我不是封建王朝的帝王。见一个爱一个,三宫六院。”
她不语,站了起来,准备饭后百步走。
容谦起身,随后跟了上去幻。
她倏地停下,凝着他:“你还没吃饭。”
“我气饱了。”容谦抓着她指尖,“从牙齿到肠子都是饱的。谪”
这是什么逻辑?
她能把他气得饭都吃不下了么?
“气饱你最好。省一点给非洲的小朋友填肚子。”她咕哝着,小脸儿绷得紧紧的。
容谦:“老婆真狠……”
他一如往日,风雅温和,可眉间淡淡的抑郁,像是有了不能解的结。她对他狠了么?她心里有些乱了。可感受到他指间的凉意,很快回到现实。
整个别墅不见人,连燕子,都不见了人影。远远的,只有保安还在站岗,但面向外面。
他一直牵着她的手。灼亮长眸,不时扫过她美丽的脸儿,大红孕袍的身子。
乔云雪看着他修长有力的手,想起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的眸子不知不觉湿润了——她不会再有机会与另外一个人“执子之手”了吧……
“怎么哭了?”容谦大惊,弯腰,修长的指尖,笨手笨脚地揩着她的眼角,偏偏还调侃,“我明白了,老婆还是舍不得我是吧?我会尽快回来。”
她如梦初醒,倏地转身就走:“我困了,想睡了。”
容谦凝神数秒:“我也困了,也想睡。”
牛皮糖。
卧室里的饭菜都收拾好了。里面干干净净,还插了一大把玫瑰,闻起来十分舒服。
结果,他跟着她进了浴室。
“出去。”她吼,小小的委屈,小小的尴尬。
“不出去。”他好脾气地瞅着她,四平八稳,似笑非笑,十分捍卫自己的决定。
她眼睛红了:“你不出去,我出去。”
“真的?”容谦朝她眨眨长眸,“这么热的天,会臭死。宝宝知道有这样的臭老妈,都不肯出来见妈了。”
“呸——”她想拍死他。巴掌伸出来了。
他抓住她的小手儿,仔仔细细打量着,最后咧开了嘴儿:“打是疼,骂是爱。我没意见。”
她有意见,飞快地把巴掌缩了回去:“容混球!”
容谦表面神色不动,心内默默感慨:三十二岁之前,他一个外号也没有。自从娶了油画街的美人儿,外号多得他记不住。而且一个比一个更有韵味……
看着她紧绷的脸儿,略红的眸子,他轻轻吁了口气:“宝贝,你身子重,不方便……”
“我呸!”她瞪他,一伸手,拍上他的屁-股,委屈地吼,“再不出去,我不生了。”
容谦长眸微黯,但没有出去,只紧紧抱住了面前超有个性的孕妇:“我想你,我爱你……”
她听着,身子一僵,一身失去了力气。不再坚持,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大红孕袍在他眼前落下……
容谦上前一步,紧紧搂住,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宝贝……”
她泪如雨下。飘泊的心儿,忽然冲动起来,她想把他留下。可是,她不能这样做,不能……就算不能相爱,也不想被他讨厌。
泪眼蒙胧中,她感受着他的碰触,他的笨手笨脚。她没有动,她喜欢那双手的温度……
安安静静地接受着完他的“照顾”,她默默睡进了被窝。
他一如既往地把头埋在她心口。
她推着他的脑袋:“走开。”
“别动。”他的手紧紧固住她的南瓜腰,声音沙哑得厉害,“老婆,我一个月没睡好。乖,让我抱抱。”
她没作声。心儿却沸腾得厉害——他的意思是,她没在他身边,他就睡不好么?
这怎么可能!
但她累了,不想想太多。
以为心思翻滚,一下子都不会睡熟,谁知不到三五分钟,她稳稳地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她抱着他的头。
容谦要睡着的时候,门铃响了,传来保安的声音:“有位洛先生要见容先生。”
容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