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日后。
大婚当日,秋府上下都系上了红绸,挂了红灯笼,人人面上一派喜色,除了秋苑。
秦词作为秋苑的贴身丫鬟,需要早早起来伺候秋苑穿衣,梳妆打扮。
等秦词端着洗脸的热水进来,两个丫鬟在秋苑的眼神示意下,将门关上。
秦词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下惊觉,莫不是她身份暴露了
秋苑穿着里衣站在那,笑容犹如那艳丽的夹竹桃,美,却带着剧毒。
她涂着蔻丹的手捏住秦词的下巴,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形:“好春杏,往日小姐我待你还算宽容吧”
秦词:“……”
宽……容这词似乎从未出现在你身上吧
秦词不解的看向她,看来秋苑还没发现她的假身份,就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秋苑抱着手臂咯咯笑了,对上秦词不解的目光,她也懒得打哑谜了,她抬头用鼻孔对着秦词:
“既然本小姐如此待你不薄,那么,这门婚事,便由你替我去吧!”
秦词沉默了几秒,没做声,看来秋苑是想让她假扮成她的样子嫁过去。
她倒无所谓,她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进入卞府。
在秦词晃神之际,秋苑不知从哪掏出一枚药丸,强硬的塞入秦词口中,顺带让人把秦词手上的铜盆拿开。
“此药乃穿肠药,若你敢将此事说出来,一日后,你就会七窍流血而亡!”
秦词舌尖滚动,这药这么毒,她肯定不会吞下去,她将药压在舌尖底下,在丫鬟过来掐她喉咙的时候,秦词赶忙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还张嘴给她们看,让她们确信自己把药已经吃进去了。
“呵呵,倒是个明白的。”对秦词这般主动,秋苑满意的笑了。
“只要你代我嫁入卞府,今晚我便让人将解药给你。”
秋苑笑的温和,心里却在冷笑,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秦词乖乖点头,任由那些人给她换上了嫁衣。
其中一个丫鬟拿着薄薄的“纸”过来,凑近了看,秦词才发现那丫鬟手上拿的是人皮面具。
丫鬟小心翼翼的将人皮面具贴在秦词脸上。
贴了两层面具的秦词:“……”
脸上的东西弄完后,秋苑让人赶紧给秦词梳妆打扮,等会要是秋母的人过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丫鬟听后手上不免加快了速度,戴上精致的头面,盖上红盖头,连靴子也给换上了。
秋母带着人过来的时候,秦词还坐在梳妆台前发呆。
秋母有些惊讶,撩起秦词的红盖头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么快就弄完了”
在秋母看不见的地方,秋苑正恶狠狠的瞪她,示意她要是被发现就立马弄死她。
秦词便学着秋苑的模样,十分冷漠的甩开秋母的手。
秋母没发觉什么不对,对于女儿依旧冷漠的态度,只觉得心痛。
叹了口气后,又往秦词头上钗了几根簪子,和她说了好些体己话,秦词依旧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对秋母没说一句话。
等了许久,新郎总算过来了,一系列繁杂的仪式过后,秦词被扶上了轿子,待秦词坐稳后,还有一个丫鬟也跟了上来,秋母这是生怕秋苑跑了啊!
秦词坐在轿子上,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盘算着进去之后该如何摧毁阵眼,她这被秋苑以及秋母时刻盯着,包袱都没拿上!
只能到卞府再偷偷画了,秦词有些心痛,那包袱里放着她吃饭的家伙,这会没拿上,以后估计也没这个机会了。
想到这,秦词就有些懊恼,指甲忍不住将手上的红苹果抠出了好几个洞。
忽地,秦词发现了不对劲,她怎么发现嫁衣上的这个影子……在动
秦词冷着脸伸手朝那团影子抓去,还没等她碰到,那黑影自己先炸了,化作一团黑气蔓延至整个轿子。
“啊啊啊。”小丫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轿子怎么就黑了
而且还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滑过,吓得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秦词坐在原处,十分警惕的看着四周。
外头的轿夫听到尖叫声,猛然间停住了脚步,轿子突然停下,秦词没撑住两边的墙,往前栽去。
此时,一枚黑色的银针悄无声息的朝秦词的太阳穴刺去,秦词后颈一凉,似是有人往她后颈吹了一口凉气,她猛地偏过头去。
银针贴着她额间的碎发穿过,见银针没扎中,一只巨大的黑色拳头趁机从右边砸了过来,轿子空间不大,秦词只能下蹲,拳头砸在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花轿剧烈一颤,往左侧栽去,轿夫没撑住,轿子重重砸在了地上。
一身“累赘”的秦词也随着惯性摔在木墙上。
至于那小丫鬟,早就晕过去了。
外头人看到轿子倒了,只觉得惊奇:“怎么回事轿子怎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