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怎么了么”
“没什么,大抵是吃错东西了。”秦词擦了擦嘴角强撑回道。
“可需我去请医师过来”小丫鬟侧了侧脑袋,有些担忧,毕竟主子看起来挺在乎这位秦小姐的。
秦词:“不用,你继续带路吧!”
话已至此,小丫鬟便不再多言,尽心尽力的替她引路。
秦词现在住的房间与黎浔的住处隔得不远,穿过一条蜿蜒的小路便到了。
不同于小路的昏暗,庭院亮堂的很,挂上了好几盏灯笼。
黎浔早早在那坐着了,身上披了件斗篷,不过不是今日穿的那件。
斗篷是灰蓝色的,边缘以及帽缘都缝了白色的绒毛,看起来厚实又暖和。
黎浔背对着二人,精致的眉眼微微低垂,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玩着靛青色的茶杯,大半个身子缩在暗处。
长睫抖动,在眼睑处撒下一小块阴影,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周边橘黄色的灯光衬得如同一块上好的暖玉,让人只想放在博古架上好好收藏、观赏,亦或是放在手心上把玩,秦词脑海里这般想着。
今日一看,秦词才发觉这人皮相长得挺不错的,嘴里不自觉的发出啧啧的声响。
听到身后的声响,黎浔转身看向她,视线落在她脸上,眸中思绪万千,犹如深潭,不可窥测。
秦词看着眼前的黎浔,突然想起一件事,都说他在外人眼里都是端着一副笑容的模样,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没见他怎么笑过还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咋对她有意见
秦词内心腹诽,面上却半点不显,板正的坐在了他对面,余光却看向那小丫鬟,见她站在了离庭院不远的地方,她才放下心来。
这夜黑风高,孤男寡女“偷偷摸摸”出来“幽会”被人看到的确不太好。
夜晚风有些大,秦词没备上厚实的衣物,这会风一吹,整个人抖了一下,吐出的气都成了一团雾。
秦词扫了眼黎浔身上的斗篷,有些羡慕,想着明日也买一件好了。
瞅见黎浔在烫茶杯,秦词想着速战速决,回去好钻被窝,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咳咳,是不是要谈阵眼这事”
黎浔嗯了一声,随手替她斟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
“你与我细细道来。”
秦词道了声谢,想暖暖手,但掌心刚贴上去,就被痛到了。
“是我顾虑不周了。”黎浔看向她的掌心,眉头轻拧,挥手唤来丫鬟,交代了她几句,丫鬟便提着灯笼匆匆离去。
“手可还好”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
秦词在桌底小幅度的甩着手,咬着牙朝他挤出一抹笑,只不过这笑怎么看怎么滑稽。
黎浔失笑,难得认真打量了她一番,秦词虽及笄了,这面容依旧稚嫩,眉心折痕明显,看来平日喜欢发脾气。
手二度受伤,秦词这会有些蔫吧,对上黎浔那双探寻的眸子,秦词继续说道:
“我师傅用你给的血做了血引我一路找到这,按照血引给的方向,一路寻到卞家二公子府外,只不过这卞二公子的府邸有些难进,里外都有护卫看守,哪怕是府中下人进出都有人严格检查。”
“所以你打算假扮成卞镰的妾室进去”
卞镰便是那卞二公子。
秦词还没开口,丫鬟带着东西回来了,手上端着一碗甜汤,手肘间挂着今日她披着的那件斗篷。
丫鬟一同交给了秦词。
“给我的”秦词看向黎浔,不确定的开口。
黎浔颔首。
秦词看了眼斗篷,心想身体最重要,于是果断披上,还顺带戴上了帽兜,边系边说:
“等我回去再洗净给你。”
“嗯。”黎浔随意应了一句,倒不在意这一件斗篷。
系好带子,秦词目光落在眼前的甜汤,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甜汤的香味蹿入鼻间,她今日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她忍着痛,两指捏着汤匙颤颤往嘴里塞,痛不痛她已经不在乎了,先吃一口再说!
一口下去,原本干涩的喉咙都舒服了很多。
瞧见黎浔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赶忙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清了清嗓子,继续说:
“不是,我本想扮成那秋大小姐通房混进去,没成想半路就被人发现了,然后就遇到了你,后边的事你也都知晓的。”
说起来,她到现在都不清楚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黎浔听后,面上神色自若,指尖敲着桌面,沉声道:
“你该庆幸,你没进去。”
“哦怎么说”秦词两只手背托着下巴,疑惑的朝他投向视线。
黎浔似是疲惫,指腹捏着鼻梁两侧给她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