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盛来过几次熟门熟路,自然知道映月住在什麽地方。
沈烁跟著沈焯走在最後一个,一路上莺莺燕燕看得他眼花缭乱,对於女子在他这种年纪有种莫名的渴望,这地方让他气血上涌心跳加快。
“沈焯,我们现在去瞧瞧也不定能有大乐子,要不我们赌一把如何?”张盛兴致勃勃,便提出了这麽个意见。
“张大哥想赌什麽?”沈烁不由有些好奇问道。
“自然是赌那映月姑娘在做什麽?”张盛笑著说道。
“这我怎麽知道啊。”沈烁说著,看了看大哥沈焯又看了看张盛,忽然说道:“张大哥你常来,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却是熟识的,这赌可不怎麽公平啊。”
张盛见他这麽说,心道这小子心眼倒也不少。便回道:“我就见过她一面,根本不算熟识的,何况这妓院是做什麽的,沈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场赌局其实很容易就能赢的。”
“这麽说的话张盛你下的注便是那映月姑娘在接客了?”赵千竹不由笑道,“你既然这麽认为了却还带我们过去,是不是太不近人情啊。”
“那可是你说要去的。”张盛连忙反驳,接著问沈焯:“你怎麽说?”
“映月姑娘既然是花魁才艺自然出众,所以这琴棋书画自然少不了要常常练习的。”沈焯直接给出了答应显然是加入了这个赌局,沈烁听他哥这麽说也附和了。
“那赵公子呢?”张盛向赵千竹问道。
“我想这个时候那映月姑娘大概在休息。”赵千竹大懒人一个,睡觉休息是最欢乐的事,在他看来那映月姑娘自然也会喜欢。
“如此一来我们这赌就成了,赢了的人需要一个彩头,不知道大家想要的是什麽?”听张盛这麽问,沈焯就搭上了他的肩膀,满脸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彩头我们也不需要多大,输了的人叫赢家一声哥哥便行了。如何?”
他们四人以张盛的年纪最大,沈焯比他小三个月,赵千竹比他们小一岁,沈烁最小。如此赌注,很明显最吃亏的是张盛。
可在这档口张盛怎麽能因一声哥哥退却呢,他自然点头答应了。
然後四人走走停停终於到了那花魁映月的屋外,相比其他的姑娘,映月美人自然好福利,独自有一个小院落离前面有段距离。
这後院没什麽人过来,前面有人守著也被他们避开了。
“我们真要进去?”私闯一个姑娘的闺阁,虽然对方不是良家女子,但沈烁多少也有些不自在。
张盛却不以为然,“到这你退缩了,你先叫声好哥哥,我或许能考虑一下。”
“他亲哥在这呢,不容你老费心。”沈焯说著示意沈烁快进去,然後四人都进了那小院落,里面静静的似乎多麽人都没有。
张盛见这情况,四下看了看却什麽都没瞧见。“我说我们的运气可真不好,映月姑娘不在这。这场赌局怎麽算?”
“我听见後面有声音?”赵千竹忽然这麽轻声说了一句。
其他三人一怔,谁都没再出声,只是静静的听著,然後跟著赵千竹往屋後绕了过去。
四人静悄悄的靠近,随後发现後面居然有一眼小小的温泉,还正冒著丝丝热气。“小姐,这时辰快晚了,你也该起来了。”说话的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穿著一件翠绿色的棉褂子正站在一旁对著那片白雾说道。
“我知道了,就爱罗嗦。”回应之人语气娇柔让人心头一荡,张盛知道那水中之人就是映月无疑。
只见另一个身著黄衫的丫鬟走了上去,手中拿著一条毛毯显然是准备给她擦身的。
这情况……四人都躲在假山後面,进也不能退也不能,虽然刚才说的信誓旦旦,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都觉得喉咙发痒,仿佛被数丈之外的热气熏著了一般,脸色微微发烫。
映月就这麽从水中起身缓缓的走了出来,那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自然引得在场的这几位少年心中发颤。沈烁的眼镜直勾勾的瞧著,明知道不对却又动也不动,最後只觉舌尖尝到一股奇特的味道,一低头才发现自己流鼻血了。
这个……沈烁一下子满脸通红,真是太丢脸了!
沈烁这麽想著就看向了另外三人,就怕被他们发现自己窘迫的样子。
没想根本不需要他隐藏,那三人早就彼此面面相觑了一番。除了沈焯还一副老样子似乎什麽都没看见一样,张盛和赵千竹脸上都布满了红晕。
终於四人强忍著等那主仆三人离开後,才大大喘了口气。
“我说……”张盛让自己镇定,他可不是沈烁这种稚鸟,就算遇见这种事也应该面不改色习以为常的啊。不想他要说的话还没说完,赵千竹却忽然笑了起来。“呵呵,我说虽然这赌我们都没赢,可从刚才的事上我可真佩服沈焯你,沈大哥。”赵千竹唤了一声,显然已经很明确的表面了自己的敬佩之心。
“大哥。”沈烁也唤了一声,虽然这一声称呼和以前的一样,可想著自己擦干的鼻血,和沈焯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情形相比,自己真是太逊色了。所以他也变得由衷的佩服起来。
至於张盛,他对沈焯的那表现也是佩服的,不过他比沈焯可大了几个月,这一声大哥比之赵千竹和沈烁的顺理成章他可有抵触多了。“那个……我觉得我们还是想离开这为好。”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大好,张盛借这个理由躲过了这一劫。
而那之後他也一直没叫过沈焯一声大哥,只是因为这事张盛也确确实实认输了,原本他对沈焯还有些竞争的心思,不过因为这事他是彻底心服,主动让沈焯做了那四大公子之首。
只是很久之後,当他们知道沈焯喜好男子,对女子没半点兴致的时候,这三人才真正觉悟,那时沈焯会如此镇定的原因。而这时张盛再懊悔也已经晚了。
☆、第五章
那次的见识不仅仅让沈烁佩服了一下他大哥,同时也挑起了沈烁的兴致,所以常瞒著沈焯与张盛出来厮混。
就这麽过了几个月,夫子留堂要每个学子试著做一笔小买卖,然後把所做的那笔生意写明分析好了上交夫子。
近来沈烁忙著玩乐,而沈焯没留心弟弟的原因在於,他忙著留意丝绸商的动向,最近他在这一处瞧见了商机,正巧夫子布置了这麽个作业,他借著机会可一展拳脚。找了沈烁问了他一些问题,知道他对经商不在行,便让他与自己一起,这门课程算是他们一起完成的。
沈烁有大哥罩著自然什麽都好,该干的事做完了他又去找张盛,没想到这次张盛忙著做功课居然没空理他了。
如此一来最有空闲的应该是身为大懒人的赵千竹,沈烁兴匆匆地去找他,不想原本他以为最悠闲的那个人最近却连影子都没见著。
四处问了人才知道那家夥最近回了本家,不知道是为了什麽事。沈烁一叹心道,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之前总被他们小瞧,没人陪他难道就不能去那地方了。沈烁如此一想便什麽都顺畅了,正巧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事大哥给了他不少银子,沈烁盘算著花费一些剩下的足够了,於是又欢欢喜喜地跑去了怡春院。
没过多久他的事就被沈焯发现了,回去被教训了一顿,然後被他拉著看账本做事去了。
两月後,赵千竹跑到他面前说他新店开张,带他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