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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叶绿华则兴奋地拍起了巴掌,道:“啊,神仙姊姊果然厉害。”转头对慧真说,“大和尚,不是我小看你,这一手功夫你就做不来。”慧真道:“这是自然,贫僧身上的这点功夫本就不堪评点。”心下默默揣想,“轻功高明到这份儿上,只怕不是血肉之躯能练出的,那女子是怎生办到的呢?”百思不得其解。

却见叶绿华微张着小嘴,脸上满是艳羡之情,道:“我要是能有神仙姊姊一半的本事就好了,遨游江湖,来去自如,谁也奈何不得我,谁都不敢不正眼瞧我……”想到妙处,眉花眼笑,两只小手啪啪地拍得起劲。慧真瞥了一她眼,道:“你认为她就没有危险吗?”叶绿华眨巴着眼睛,问:“危险,什么危险?”

慧真说:“美就是她的危险。”叶绿华听了这话,大为不解,道:“美丽还能成为危险?”嘴里啧啧有声,“大和尚,你在说胡话吧?”慧真合十道:“贫僧从来不打诳语,你要是想听,《三慧经》里便有这么一个故事,讲的便是这个道理。”叶绿华高兴地道:“什么好故事,快说来我听。”

慧真道:“经文里说,山里面生有一种揭鸟,尾巴很长很漂亮。”叶绿华插口问:“揭鸟,这是一种什么鸟,头一遭儿听说。”慧真继续道:“因为长着很长的毛,所以它就行动不便,一旦被什么夹住毛又不敢离开,因为它太爱惜自己的羽毛,怕一挣扎就把它扯断了,所以便常常被猎人抓获,连肉都给吃掉。它的下场,全是因为珍惜一根羽毛的缘故,所以才因小失大的。”

叶绿华听完,叹了声:“好可怜的鸟儿!听你这么说,外表之美还真是危险。”慧真道:“正是,这位女施主身上的那把弓也是危险,是一种负担。所以说,你大可不必羡慕她,你身上自有她所没有的东西,纯真、良善,都是无上之宝。”

便在这时,他们看到灵秀宫的人张弓搭箭,对准了崖壁上的那个女子。叶绿华惊道:“危险来了。”慧真道:“善哉善哉,这里边的是是非非贫僧虽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女子的艳美和身上的宝物便构成了今晚的因果。”

正说着,突然,身后隐隐地传来了脚步声,显然又有人从后边攀上来。

慧真小声对叶绿华说:“有人来了。”悄没声地拉着她转到那块大青石的后面。他们才在几棵矮松的枝叶里藏好身,

便看到两个身穿白袍的汉子爬了上来,长得很是魁梧。

他们走到磨盘石上,向下边的河滩张望,其中一个喜道:“殿下果然说得是,这地角委实不错。”另一人道:“风向也顺,正好利于‘悲酥清风’的散播。只要咱们一动手,顷刻之间便叫那些人尽数倒地。”

慧真听到这里,已经知道这两人的来意,显然是想冲着河滩上的群雄施毒。那少女叶绿华此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有些害怕,紧紧地抱着慧真的胳膊。慧真觉得一个软绵绵的身子靠着自己,一股似麝非麝的幽香直往鼻孔里钻,虽然觉着不妥,但怕被人发现了藏身之处,却也一动不敢动,只能在心里一个劲地念佛。

突然,远处传来火焰箭尖锐的呼啸声,那两人叫道:“好了,殿下发出信号了。”随后也将一支火焰箭放上了天,蓝焰闪烁处,慧真瞥见跟他紧挨在一起的叶绿华脸蛋布满了红晕,大是娇羞,心里一震,周围随即又是一片漆黑。

正自心怀荡漾,就看见那两个人从身边摸出了两个小瓶,慧真暗叫一声不好,右手在树干上一按,身子腾空而起,呼地向那两名汉子扑过去。那两人哪里想到这里还有埋伏,不免手足无措,被慧真逼得连连败退,一时间也没有机会放毒了。慧真和他们只交手几招,便试出他们的深浅,竟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心下一凛,他可不知道,这两人正是西夏一品堂的人。那两个白袍汉子一开始被慧真打了个措手不及,待见到只有他一个人时,马上镇定下来联手相攻。慧真两记罗汉拳打出去后,紧跟着弯指成鹤嘴形,啪地点在一人的手腕上,那人手里的瓷瓶立即掉在石头上砸得粉碎,他紧跟着飞起右脚,又把另一个手里的瓷瓶踢飞,也掉在石头上摔碎了。

慧真见两招得手,心下大喜,却没想到这“悲酥清风”就是借着风势向外传播的。他一旦得手,身子便向后飞速地退去,朝着那两人施了一礼:“阿弥陀佛,两位居士还是放下屠刀吧!”叶绿华见慧真阻止了他们,也从树后转出来。

岂料那两个白袍人只是嘿嘿冷笑,其中一人骂道:“秃驴,你以为这样就能坏了爷们的大事么?”慧真脸色一变,只听得河滩上响起了一片凄厉的惨叫声,叶绿华转头看去,惊道:“他们……他们都倒下了。”

那两人看着下面的情形哈哈大笑,一半笑计谋得逞,一半笑慧真的愚笨,但也只笑了三两声就猛地哑了,其中一个打了个寒战:“殿下怎么也……也中毒了?”

正自慌急,便听有人在暗处笑道:“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本仙另外在里边给加了点佐料。“四人大吃一惊,寻声看时,身后却不见人影,再转过身来,就看见磨盘石上已经站着一个羽扇纶巾的文士,只见他身着银白色的衫子,长身玉立,羽扇轻摇,衣带随风飘举,甚是风流潇洒。

那两个西夏一品堂的武士听了这话,怒吼一声,像两只山豹似的冲上前,拳头夹着呜呜的风声狠砸过去,但那人却并不躲闪,还是玉树临风般地站在那儿。两名武士的拳头打到他的胸膛时,突然凭空失了力道,整个人便似被抽出骨头一般,堆萎下去,眼见不活了。慧真和叶绿华见状都吃了一吓。

只见那人仰头向天,面如冠玉,说声:“时间不早了。”笑眯眯地对叶绿华和慧真说,“咱们这就下去吧!”语气很是顺和。慧真眼见他杀人于无形之间,哪里还敢大意,当下运气于全身,准备跟他一拼。却见那人朝叶绿华招了招手,她惊叫一声,身子便蓦地离地而起,凌空向他飞了过去,慧真心下大骇,不敢用手掌去应战,飞起右脚向他踹去。

那人左手抓住叶绿华,身子一转避开了慧真的脚,右手呼地又抓了过来。慧真不敢跟他硬来,身子向后退去,但那人身形一晃,已欺身而入,竟是贴身相对了。慧真吃了一惊,情急之下猛地使出一招铁板桥功夫,身子向后一倒,两腿就像是从中齐唰唰地断下来一样,避开了这一抓。只听那人赞道:“少林僧人,果然有些手段!”慧真只觉肋下一麻,已被点中了穴道。

那人一手提着叶绿华,一手提着慧真,发出一声长笑,洪亮之极,而后便纵身向崖下跳去。慧真和叶绿华不由得都叫出声来,只觉耳边风声呼呼,坠势甚急,心知从这么高的山上跳下来,一个人尚自难保,何况他还另外夹着两个,只道这一来肯定是没命了。却没想到,那人坠到半空时,身子就像被绳索扯了一下似的,倏地又向上弹起一米多高,而后又换了方向,朝林凌波所在的山崖飘去。

这次慧真却看清了,那人的脚尖上原来缠着一道极其细微的丝线,几乎是透明的,若不是借着河滩上的火炬光,又离得很近,他是决计看不清的。那人在半空里止住坠势后,脚一抖,那丝线又被踢向了另一棵松树,他便像一个大蜘蛛似的,一扯一拉,挟着两个人再次荡了出去。

当他稳稳地落地之后,这才把手中的人扑通扔在地下。慧真喧了声佛号,便欲翻声爬起,岂知那人的力道已经深入他的穴位,竟是动弹不得。却见那人冲着崖壁上的林凌波躬身一礼:“逍遥宫门下辛阳春,见过师叔。”慧真听他一报师门,心想,原来这人跟那女子倒是同一门派的,可这个什么逍遥宫,何以在武林中却名不经传呢?

便听林凌波道:“你师父逍遥子没来么?”辛阳春道:“家师已经替师叔追那盗取《小无相功》秘籍的人去了,因怕师叔与师伯之间发生争执,特意让我过来看看。”林凌波听了这话,哼了声:“他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那辛阳春笑道:“师叔这可就是说气话了,想我师父身为逍遥宫的掌门人,怎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师姊师妹自相残杀而不顾呢?”林凌波听罢更怒,“我就是气他不知谁轻谁重,什么事上都不知道分个亲疏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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