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接我的暗器!”右手一扬,一道金光嗖地射了出去。
狄青听风辩位,抬手将暗器抄到手中,一瞧,却是一枚金簪,上面还缀着颗绿色的珠子,不禁愣了下。抬头向船头一瞧,见阿七站在那里,衣裾飘飘,脸上浮着一层笑意,妙目流盼间又蕴着几丝羞涩,心里便倏地一热,朝她点了下头,将金簪笼在了袖子里,才转身帮虫二把萧燕山扶进了船舱。虫二将萧燕山扶好坐正后,吩咐狄青道:
“叫他们开船!”狄青应声是,见虫二凝神运气,开始动用“心心相印”大法给萧燕山疗伤,便慢慢退了出去。
他走出舱去,吩咐四大家将开船,见阿七依旧站在船头上,朝这边儿张望,不禁也拟目而视,两人就这般默默地相视,直到人影渐小,成了小黑点,相互看不见对方为止。
甲板上,乔锋此时早就兴高采烈跑到了王云峰的身前,但见他面色严峻,宋三圆也是一脸的肃穆,眼不眨地盯着
西夏一品堂的人,便又把将要吐出口的话憋回去。听王云峰沉声道:“在下此来便是要带这个孩子走,想来诸位
还能卖我丐帮这个面子吧!”嘴上这么说着,却死盯着那具黑乎乎的棺材,心想这人居然藏在棺材里边,当真是
匪夷所思,怎么江湖上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便听那个李中郎高声道:“娃娃,你当真要随这群叫花子去?”乔锋道:“没错!”李中郎道:“我劝你还是跟了我
家主人的好,待去了西夏,你想要什么没有,岂不胜过你跟这些叫花子搅在一起百倍?”乔锋把头摇得像个拨浪
鼓似的,“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跟那个怪物在一起有什么好?”冲着李中郎举了举拳头,道:“死麻子,我现在可不怕你了,有汪伯伯在,哼哼,你别再想动我半根汗毛。”
李中郎听了还未等发作,谢天狼早怒不可偈,喝道:“小畜生,你这是在找死!”正要有所动作,却听乔锋哎哟一声,早抱着肚子蹲了下去。王云峰等人大惊,宋三圆将他一把拉起,急声问道:“怎么了乔锋?”身上猛地感到一阵森寒,一支银针早钉在了他的发髻上。转头再看其他人,也是满脸的惊诧,显然也遭了对方的道儿。
只听棺材里传出一个虚弱的话声:“唉,丐帮帮主果然有些手段。”王云峰脸上青红不定,慢慢将高举的右手摊开,见抓到的也是一枚亮晶晶的银针,心跳登时咚咚加速。暗道总算自己机警,才侥幸躲过了这一针,眼见这暗器便是从那口棺材里射出来的,只是发射时并没任何征兆,当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他想到这里,便不敢再做逗留,伸手抓起乔锋来,低声道:“走!”也不转身,像有根绳子从后边扯着似的,径直
向后纵去,在跃下甲板时,身子才在半空里调过来,稳稳地落在船头上。丐帮的另外四人也先后从“搏浪号”上下来。
谢天狼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离去,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恨恨地道:“师父,怎么竟叫他们轻易就走了?”听李鱼流弱声道:“年轻人,身后的日子长着呢,何必又看重这一时的得失,这些人的分量,加起来也抵不上一个虫二,要走要留也没什么两样。唉,说不动柴明皇,是为师无能,却又强求不得……”
阿丹一见王云峰抱着乔锋跳下,便赶忙跑上前,急声道:“乔锋怎么了?受伤了么?”
乔锋原来是被一枚银针射中了肚子,幸好对方只是在略使薄惩,没下杀手,所以只射进皮肉里一点儿,王云峰轻轻给他拔出来后,甚至连血珠儿也没有渗出来。乔锋一待王云峰将他肚皮上的针拔了去,就朝着王云峰跪下去,朗声道:“多谢伯伯救命之恩。”王云峰将一把他拉起,道:“还好,你这娃娃命大。”阿丹笑道:“我就知道他准没事儿,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说倒下就倒下?这不,转眼间又活蹦乱跳的。”
王云峰嘿嘿道:“那是是人家手下留情,不然的话,别说乔锋,你爹我今天也要栽个大跟头。”皱眉道,“西夏一品堂里居然有这等厉害的角色,当真是没想到。”阿丹道:“爹,你是说那艘船上有人的武功比你还高?我不信!”
乔锋瞪大了眼睛,道:“你……你叫王伯伯爹?”王丹笑道:“是啊,你现在肯诚心叫我丹姐了吧,你问问我爹,我是不是比你大两岁。”
这时,有丐帮弟子过来请示行止,王云峰一摆手,道:“掉头,先回豪洲的分舵再说。”转身看虫二等人所乘的快船便在前边,又问乔锋道:“你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头儿?”却见乔锋涨红了脸,支吾了半天才道:“我……我不晓得。”王云峰想起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能懂得这些江湖里的事体,也不禁哑然失笑,拍拍他的脑袋,道:“只要你没事儿就好!”
乔锋听了这话,大是感动,期期艾艾地道:“王伯伯,我……”原来,适才虫二在离开“搏浪号”的时候,便用传音入密嘱咐过乔锋,不能跟丐帮的人提到他的身份,王云峰若是问起时,便推作一无所知。他从小受乔氏夫妇的教养,轻易是不会对人撒谎的,何况又是冲着搭救自己而来的王云峰,所以心里着实感到别扭。可是虫二对自己同样恩重如山,他的话更是不能不听。
他正觉得羞愧,又听王云峰道:“你是不是担心离家久了,你爹娘会担心?”乔锋只得胡乱点头,王云峰道:“没事,我这便叫人飞鸽传书,告知少林的慧真大师,说你在我这儿,正要送你回去,让他转告你父母勿要作急。”
乔锋听他这样温声一说,脸膛更是烧得厉害,把头垂下去道:“王伯伯,我对不住你……”
王丹见他那副模样,嘻嘻一笑,把脸仰起来,用一根手指轻轻刮着,嘴里道:“羞羞羞,小花狗,不害臊,爱冒油!”王云峰笑着拍拍乔锋的脑袋,道:“这事哪里能怨你,你到这儿来也是身不由己。唉,我正奇怪,那个李中郎去嵩山抓你做什么?”乔锋暗想,一次撒谎也是撒谎,两次也没什么大不了,便支吾道:“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说是要收我做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