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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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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竹云正不知如何收场,这话来的正是时候,忙道:“听老尚书的。”忙招呼左右撤军。

郑宽又劝李茂:“城里起火,驻军入城救火乃是一番好意,中间出了点误会,我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李茂道:“胡裕春绰号胡半城,无缘无故的抢了他的家宅,让我如何交代?”

郑宽道:“他人不是没伤着嘛,家眷也都安好,产业又都还在,破点小财对他们这样的豪富人家算的了什么?回头我们一起过去给他陪个不是,再让他们退回几件东西,惩办几个闹的过分的,这面子就有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

李茂叹了口气,道:“老尚书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

在郑宽的斡旋下,余竹云撤军回营,留下一些粗笨不能带走的财物,抓了两个闹的过分的兵卒,此事就算告一段落。

驻军出城,四门紧闭,李茂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登上北门,眺望黢黑的城北郊外,这一耽搁,李氏和迎春他们多半已经登上渡船。黄河夜渡,向来凶险,也不知他们是否平安。

在城头站到子夜时分,目光尽处出现了一条火龙,李茂怀疑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眼,视野仍旧模糊,但理智告诉他那不是幻觉,的确是有一支骑兵正向桑树渡方向疾奔。

布设在野外的石雄此刻飞马来报,说是李全忠部突然杀奔桑树渡,锐不可当。

李茂大叫备马,秦墨急拦道:“事已不可挽回,去了何益?”

李茂道:“能拖延一时是一时。”

秦墨拦不住李茂,只得叫上石家兄弟,跟着一起下城,众人催马急去,距离桑树渡还有五里地时被滑州军布设的外层警戒军马所拦。

秦墨大喝:“节度副使李茂在此,谁敢阻拦?”

牙将下马请罪,言道:“副使勿怪,节帅有令:奉旨办差,任何人不得靠近,请副使一边歇息。”秦墨欲用强,但见对方弓刀森然,知道闯不过去,只得作罢。

看看的东方破晓,忽有一员将飞马而来,向李茂拜道:“节帅请李使君速速相见。”

李茂起身上马,穿过警戒线向北,走出一里多地,就看到了一具尸体,身穿褐短衫,身中十数箭而亡。李茂心里一紧,李全忠出手无情,矛头似乎不只是冲着胡裕春去的,夜晚混战中乱箭齐发,这哪是杀人,这分明是屠杀!

越往前走尸体越多,除了身穿褐短衫的胡家家将,滑州士卒的尸体也多了起来,且越靠近河堤尸体越多,尸体层层叠叠,难辨面目。

李茂的心提了起来,从这些尸体的死状看,李全忠骤然来袭,根本就没给胡家人以辩解的机会,迎面一阵箭雨泼过去,继而白刃加身

。胡家的家兵家将先是被箭雨杀伤一半,又被骑兵冲散一半,剩余的立即被拖入混乱而残酷的肉搏战中。

林楠、朱汾收买余竹云李茂尚可理解,却没想到他们能连李全忠也一起收买了。

李全忠站在河堤上,手里拄着一杆长柄战刀,眺望着滚滚黄河水,面无表情。

他的刀锋上依然残留着血迹,近堤的河面上停着一艘货船,一群士卒正站在甲板上用钩镰枪打捞水里的尸体,船的四周密密麻麻地漂浮着几十具尸体,一些尸体已经被静流推入主河道,正顺流而下。

大河茫茫,上面隐隐有几片白帆。

单看李全忠的表情,李茂就知道事情还不算太糟,那几片远去的白帆就是他的目标,可惜他来迟了一步。

望见李茂,李全忠没有吭声,提着刀向一旁的渡口码头走去。十几名义成军牙将毫不客气地解除了李茂及随从的武装。

秦墨挣了一下,叫道:“这算什么,无罪捕拿朝廷命官?”

数名军将一拥而上,擒住秦墨的胳膊,秦墨奋力挣扎之际,一名牙将走到他面前,阴着脸,望着他的鼻梁就是一拳,鼻血横流。那名牙将也痛苦地蹲了下去,捂着阴档满地打滚,他出拳时,秦墨忙里偷闲踢出一脚,正中他的命根子。

更多的义成军围拢过来,李茂喝止部属,避免更多的流血。

渡口栈桥上横着两具尸体,水淋淋的刚从水里打捞上来,一具是胡农豹,一具是胡裕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这一步走的到底对不对。”

李全忠叹息一声,将手中的血刀丢进了浑浊的河水里。

然后对左右道:“郑州刺史李茂与船帮匪首胡裕春勾结,欲献郑州城于王承元,着即锁拿,移送京城。”

李全忠至始至终未敢看李茂一眼,话说完,匆匆离去。

第453章 审不下去

李纯现在很苦恼,从综合汇总的各种情报来看,李茂私自放走太皇太后沈氏是不争的事实,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王守澄说的都是真的吗,李茂和胡裕春假借船帮之名在郑州招兵买马,待时机成熟,打出太皇太后的旗号自立为雄,割据一方?

王守澄第一次跟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怀疑这老奴是宿醉未醒,且不说太皇太后是什么意思,单说李茂,他怎么可能跟胡裕春联手,割据郑州,与自己为敌呢。

郑州不是河北,四周都是朝廷的地盘,凭一城之力如何立足?李茂不是傻瓜,岂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第二次王守澄说这事时,他依旧一笑了之。

但林英给他提供的情报却显示,李茂的确是跟胡裕春走的很近,他不仅认了太皇太后沈氏做干娘,还谋求娶她最钟爱的义女孟迎春做妾,甚至将自己的义子一个叫钱多多的孤儿也寄养在郑州胡家。

李纯不得不对此事重视起来。

到王守澄第三次提及此事时,李纯没有骂他,没有奚落他。这老奴是何等的机敏,必是从他态度的变化中嗅出了什么,于是他提出迎请太皇太后回宫。

太皇太后沈氏,德宗朝整整寻了她四十年,天下臣工谁也不知?她隐居郑州的消息,早在贞元年间他就知道了,他甚至还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祖父,让他一偿心愿,是当时的皇太子他的父亲将此事压了下来。到了顺宗朝,朝廷宣布沈氏已不在人世,他父皇是个纯孝之人,不愿意拿这位可怜老人再做什么文章,他的用意无非是沈太后既然不想回銮做大唐的太后,那就尊重她的选择,不打搅她和她的子孙的安静生活,这才是真正的孝。

王守澄在外监军时肯定不会知道这样的机密,现在他执掌另一只观天之眼,知道这个秘密顺理成章,他极力主张迎回太皇太后尽孝,你可以说他是别有用心,但不得不承认,他这么做本身并没有错。

当然,皇帝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他可以拒绝王守澄的建议,遵守顺宗朝定下的规矩,不去打搅太皇太后的平静生活。

但突吐承璀的话却让李纯徒生警惕,突吐承璀被贬军器使后,朝中的大臣仍旧不放过他,不得已又把他贬成弓箭库使,这老奴倒还乖巧,偃旗息鼓了一阵子,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闷头老老实实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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