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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煤铁,这年的代盐铁券的发行量骤然猛增了一倍,精明的商人发现,使用代盐铁券这个东西非但十分轻便省事而且还有经济上的实惠。
辽东的盐铁院不止一处,在每处盐铁院都可以随时取现,怀里揣着一张代盐铁券走到哪都能换到所需的盐铁,这省去了运输之苦和被劫的风险,实在是方便的很。
而且精明的商人很快就发现了代盐铁券里深藏的一个秘密,他们算过一笔帐,假设说市价五张羊皮换一斤好钢,五张羊皮换铜三两,一张一斤代盐铁券换好钢一斤,却只需二两七钱铜就可以买到。
如此换算先用羊皮去换铜,再拿铜去换代盐铁券,再用券去换铁就要划算的多。
知道了这个窍门后,代盐铁卷就不再是一张普通的存单,它突然间拥有了自己独立的价值,它可以脱离盐铁独立存在单独流通,在精明商人的背书下为更多的人所接受,没有人担心代盐铁券会爆贬至一文不值,因为谁的生活中都离不开铁器和盐,只要盐铁院存在,它的价值就不会动摇。
辽东的盐铁院越建越多,规模越来越大,信誉越来越好。
盐铁院的靠山是辽东经略府,经略府的靠山是安东军,安东军兵力十万,他们成功驱逐了契丹人,在辽东已是霸主,他们的地位无人能撼动,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靠山——大唐。
“……这个东西的好处是可以根据我们的需要适当调整市场物资供求和价格,以极低的成本获取我们所需的物资,而且在手头周转不灵时还可以一解燃眉之急,方法很简单就是印白票注水,但要注意平衡,千万别水漫金山把自己给淹了。”李茂在核心决策小组上公布了他力推的代盐铁券的用意,众人至此方才了然,原来是可以点纸成金,免费使用人家的东西。
“每一张代盐铁券都须有我、书丞、孝章、木仓和曾真的亲笔签名,缺一不可,每份代盐铁券都需加盖盐铁院、经社部和经略使印章,设置唯一编号和防伪标记,编号和防伪标记由曾真登基备案,供有司调阅查询。”
李茂的话说完,与会众人都向书房女助手投来讨好的一瞥。看来将来要想做点手脚必须先过她这一关。
第479章 预做准备
每天一早,李茂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听取常木仓关于天下、辽东和周边的情况汇报,辽东地理偏远,消息蔽塞,对天下大势的掌握有个时差,大约是十天左右,消息来源有两个:长安的陈数和淄青的铜虎头。
与对关内的迟钝不同,对辽东尤其是控制区内,李茂的信息渠道已经十分丰富而通畅,在可能直接影响辽东的几大势力中无论盟友,李茂都有高效可靠的信息来源,这要花费很多心力和财力,但李茂认为这是值得的。
“刘济的讨伐计划因为营州朱氏作梗而被迫延期,迭剌部南线军力已经开始回防,正向梁丹河一带运动,此地集结的兵力已经超过三万,我们推测可能要对喀山部动手,时间可能是在入秋。”
“看来有必要给我们的盟友提个醒:迭剌部是狼,不是落水狗。狗只会对人狂吠,狼却是要咬人的,且口口见骨,要出人命的。”
“喀山部趁刘济和契丹对峙之机,兼并了奚人的几个部落和一些散民,和森林野室韦人也打成了一片,如今可是兵强马壮,可否让他们跟契丹人碰一下,试试斤两?”
李茂摇摇手:“万万试不得,梁丹河那一带地势开阔平坦,适合大兵团骑兵作战,契丹人要解决后顾之忧,必是雷霆一击,雪碧华他们扛不住的。一旦喀山部覆灭,契丹就没了后顾之忧,到时候不是刘济寻他麻烦,而是他要去寻刘济麻烦。”
“幽州城高池深,契丹人不会讨到便宜。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于我有利。”
“那岂不是便宜了朱洄?营州一旦和契丹人联上手,绝非我辽东之福
。”
常木仓道:“我这就通报雪碧华。”
李茂道:“让秦墨亲自跑一趟,他不是还说雪碧华是个女人吗,让他去鉴定一下嘛。”
一向不苟言笑的常木仓也咧嘴笑了起来,他的副手秦墨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认定了室韦喀山部首领兼六部盟主雪碧华是个女儿身,还说她是猛盾的私生女。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让秦墨在特务系统内声名大噪,一时无人不识秦总管的大名,消息传到李茂耳朵里,李茂令其到卑沙城出了趟远差,以避避风头,维护形象。
军械所的第一批兵器出厂时,李茂公布了他的近期扩军计划:将原来的内河水军扩大五倍,实现以辽河为轴,控制整个辽东平原的战略设想。
东、高两州夹河而建,辽东汉人的主要据点都分布在辽河两岸和沿海地区,打造一支强大的内河水军迫在眉睫,有了这样一支不败舰队,东高镇的势力向北可以直插契丹人腹心,向南可以与沿海的海盗集团取得联系,这不仅对贸易有利,更能在战略上取得有利态势。
如此光复辽东指日可待,李茂的这个辽东经略使也才能名副其实。
打造水军必须得有船,造船不仅要钱要物更要有成熟的技术支持,辽东船厂现有的力量只能制造小型内河船只,满足短途运输和巡弋河面,所拥有的战舰尚不能对契丹人的木筏、室韦人的独木舟和汉民堡垒的战舰取得压倒性优势。
千里辽河除了东高镇一段,还处于群雄争霸的阶段。
此前李茂派秦墨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去卑沙城找桑容帮忙,桑容则劝他向淄青求助,卑沙城只能修理海船兼制造一些近海辅助小船,对大型内河舰船并无制造经验。
论造船能力,大唐的泉州、广州、润州、登州都是实力雄厚,经验丰富。泉州的福船,广州的广船天下闻名。润州主要制造内河船只,登州两者兼备,以大型远洋船只为主,制造内河舰船的经验也很丰富。
润州太远,且无熟人,李茂把目光投向登州,他给苏卿写了一封长信,希望得到妻子的帮助
。苏卿很快回了信,她建议李茂向长安求助,李师道对李茂在辽东的崛起十分忌惮,借《辽东地矿图》外泄事件处置了好几个铜虎头管事,现今铜虎头对跟辽东交往持审慎态度。
若没有铜虎头的配合,想从登州船厂挖取合适人才绝非易事。
苏卿的信就像一封公文回函,写的干巴巴的,李茂读过偷偷地哭了一回。
登州的路走不通,那就只能舍近求远,是直接派人到润州去高薪挖人,还是绕道长安借天子之手达成心愿,这个问题上李茂力排众议,选择了后者。
辽东的事业已小有规模,藏在深闺不见人显然已不现实,是时候和长安恢复关系了。
李茂给远在长安的林英写了封信,请他转交宋王李结,再由李结转呈天子李纯。在长安左右龙骧军被改组为龙骧营并入神策军后,林英的权势未降反升,一跃成为龙骧营的绝对当家,现在是天子面前红的发烫的人。
李茂若求助于他人,难保他不从中作梗,而直接把信写给他,相信他会认真办理。
林英读了李茂写给他的书信,一连读了三遍,读完发了会呆,才把信封里夹着的另一封信拆了,这封信是李茂让他转交给宋王李结的。
李茂给李结的书信里还藏着一封信,注明呈达天听,林英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敢拆视,他只看了李茂给李结的书信,看完后封存,派人送给李结。拆封之间做的天衣无缝,外行人根本看不出来。
李结曾游历天下,在江南盘桓多日,对润州的船场并不陌生,看过李茂的求助信后,他召来熟悉船场的幕僚先做了一番功课,这才进宫面见李纯。
唐初,皇室诸王在朝中和地方担任官员的现象十分普遍,由此而惹出种种祸端,到玄宗时,皇室被大幅度削权,皇子皇孙成年后集中京城居住,不再外放地方为官。亲王在朝中担当职务的也越来越少,但安史之乱改变了这一切,乱起后,宗室纷纷领兵讨贼,镇守地方,朝中亦不乏皇室宗亲担纲。
乱平之后,宗室权力再次遭到抑制,李纯登基后,亲王多带虚衔而无实职。李结现为凤翔节度大使,按官制他的这个节度大使无须亲自前往凤翔坐镇,而由副大使、知节度事执掌军镇实权,副大使、知节度事便是俗称的节度使。
虽无实权,却因为跟李纯关系亲密,而有权面圣进言。
这个特权是六年前李纯刚登基时赋予的,六年过去了,如今还算不算数,李结心里其实没底。
去年冬天突吐承璀在淮南监军使任上因酒后杀人被贬为普通宫奴,刘希光受其牵累出山南监军,眼下伴驾的是前岭南节度使王守澄。
王守澄和李茂有仇,李结不想通过他面圣,正想另觅他法,可巧机会就来了。李纯要在西苑打球,邀李结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