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变出一把匕首来啊!”她本性又开始发作。
以前的同伴就曾说过,卿如意,你什么时候能改了在关键时刻的那种脑残加精分,就是一个十分完美的杀手。
眼下,精分再现,就连那紫衣男子都十分无奈——
“一直在裤管里插着的!”然后揽他的手紧了紧,再道:“真服了你,这种时候居然想着问这个。”
她撇撇嘴,动了动身子表示抗议:
“你揽松一点,膈的我骨头疼。”
“松一点你就掉下去了!”他没理她的挣扎,到是犹自提起了一口气,然后低声道:“我们要上去了!”
原来,有人保护的感觉这样好
话刚说完,突然那把插在山体里的匕首往出一拔,如意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坐直升机一样竟是凭空而起。
在没有任何支点的情况下,尽借着一把拨出来的匕首在崖壁上撑了那么一下,这人竟可以就此一冲天际,直接窜起超过了三十米的高度。
卿如意来不及为此惊奇,她只是突然间有那么点点感动。
原来被人保护和照拂的滋味是这样的好!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新鲜体验!
她卿如意上辈子活了二十七岁,不管多难的任务,只要接了,就都只有自己一人来完成。
这辈子勉强算是过了八年,却没想到,除了六个狼亲戚,居然还有一个人愿意对她伸出帮忙和保护之手。
这……实在是始料未及的。
两人上来时,十名黑夜人已经站在崖边等待。
如意特地往他们面上看了看,却并没见到半分忧虑之色。
疑问刚起,却又马上想到,对方定是了解自家尊主的本事,想来一个悬崖而已,还难不倒她。
不由得在心里暗做了揣测,若自己还是前世那样的身体条件,在这般险境下能够成功脱险吗?
答案是否定的。
她擅长的是用枪,可不是那传说般的轻功。
此时,那匹发了疯的烈马已经被人控制住,正立在当场瑟瑟发抖。
这让如意好生奇 怪{炫;书;网!
挣开了紫衣男子,犹自走上前去。那马见她走来,抖得愈发夸张。
到最后,竟是“扑通”一声两腿往前一跪,一下就摊倒在地。
黑夜护士被这场面搞得十分无奈,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这畜生是怎么回事?怎么跟见了狼的绵羊一样?还会发抖害怕了!”
她的身上有狼的气息
一句话,猛然惊醒了两个人。
一个是卿如意!
一个是紫衣男!
如意瞪大眼,惊恐地回想着那句话的可能性。
而紫衣男子则是上前一步,一手揽紧她,而后猛地扭身,另只手直朝着身边一护卫的腰间探去。
一柄长剑被他抽出执握在手,想都不想,抽一抬手一挥,直斩马头!
噗!
鲜血喷涌而出,淋了迎面而站的一名护卫满身满脸,本来冷峻的男子一下就成了血人。
可却并没有人对此表现出什么,就连一声惊呼都没有。
十二个人,只闻得呼吸,静得可怕。
斩了不听话的马,这事本无可厚非。
但刚刚那一幕,任谁都能看得明白,他们的尊主之所以突然这样做,其实是因为刚刚那句话。
可他们想不明白,“见了狼的绵羊”这话有什么问题么?
只是说一匹马而已,尊主何以动这样大的气?
这种静维持了足有半刻,最后,是卿如意的反应让大家回过神来。
只见她突然以双手往自己脸上捂去,特别是那双眼,被挡得严严实实的。
“你干什么!”紫衣男子一步上前,用力把她的手给扯开。
如意捂得死,指头都已经陷入了眼窝里。
突然被他这一扯,人都跟着打了个咧斜。
“别想那么多。”有声音沉沉地响在她耳边,是那人俯下身来,同她道:“很快就会好起来!出了森林,慢慢的,身上就没有那种气味了!”
他这话本是安慰,可听在如意耳里,却是真真的坐实了之前那护卫的话。
是她身上有狼的味道!是她身上的狼气让那匹马吓得不敢驮她,甚至疯掉!
他为她而心疼
女孩懊恼地蹲下身子,双臂环住膝盖,直将头埋入腿间。
这种感觉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表达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一个人。
现场很静,黑夜人没有一个敢说一句话。
半晌,却是那个她至今都不知道名字却又一直给予她保护的紫衣男子蹲下身来,伸手揉上她的发,轻语道:
“不要想那么多!生畜与生畜间也是不一样的!若是我的风驰还在,就定不会这般。”
这话她听得明白,风驰定是他的坐骑,但现在却已经不在了。
抬起头时,眼中无泪,只是带了一抹茫然。
紫衣男子也不怎么的,忽就生起一阵心疼。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赶了一丝烦绪。
“去前方城镇找马车来!”起身,朗声道:“本尊等在这里。”
“领命!”齐齐一声应下,护卫中的一人伸手指了一个同伴,再道:“你去!”
那人一点头,上马离开。
“先起来!”紫衣男子将如意拉起,环了圈四周,挑了处山坡走了去。
两人步子刚起,立即便有人先了一步,边走边取下自己身后的披风铺到那土坡上。
如意看了看那干净整洁的披风,觉得其实这很多此一举。
他们两个这一身甚至比那土坡还脏了许多,何苦再铺上一层?
然,那紫衣男子却并不觉得有半点不合适之处,径自往那披风上坐了上去。
而后再往自己身边的位置拍了两下,示意她也坐过来。
如意不再骄情,只是坐过去时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剩下的九名护卫自动在他们旁边围了一圈,有人从随身的包袱里拿了干粮出来递到紫衣男子面前。
吃一口吐一口
是一张烧饼,他接过,掰了一半分给如意。
女孩怔怔地接过,捧在手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吃。
她已经有八年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有一种强烈的诱惑让她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
一口咬下去,本以为会狼吞虎咽,她甚至还用眼睛瞄了一眼紫衣男子手里剩下的那半张。
对方很能理解她的心思,自扬了扬手,示意吃完了那半张也给她。
然,食物刚送入口,匆匆咀嚼下咽,刚滑过喉咙落进胃里,立即便有一股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袭来。
那种恶心让她控制不住,就好像是很多年以前狼三哥趁她睡觉的时候好心用一块儿生肉去喂她一样。
女孩起身,快跑两步到一棵树前,吐得一塌糊涂。
胃里没什么东西,吐到最后,几乎都是胆汁。
可干呕还是止不住,如意甚至跪到地上,以一只手撑向地面,另一只手使劲儿地伸进喉咙用力地往外扣着什么。
紫衣男子护在其身边,始终纠着眉不发一语,手却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直到她停止呕吐,便将人揽至怀里任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护卫递过水囊,她接过来猛灌了两口,这才算是解了胃里的不适。
一心想要从森林里出来,一心想要过正常人类的生活,却不知,多年只食野果,已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