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鲁氏跟夜妆来了,有些惊讶,但是不冷不热。
云夜惜倒是热络的请夜妆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姐姐,我将这匹布送过来,是太后今天赏下的!”鲁氏先开口说话。
姜氏脸色稍稍一变,以为鲁氏在炫耀,鲁氏却只做未觉,说:“太后是看着夜妆她……心生怜悯,赏下了这块布料,可是,她哪里配穿这样好的东西?还是留给姐姐安排,您看看是您自个做身衣裳合适,还是让夜惜做一身,穿进宫里!”
姜氏脸上,微微现出一丝满意,说:“这可是太后赏给夜妆的,我哪里敢拿啊,现在夜妆,不得了了!”
“姐姐,若不是您抬举,她哪里能见到太后啊,她穿这么好的东西,是糟蹋,只有您跟夜惜,才配的起!”
今天宫里的情况,姜氏必然是知道了,加上鲁氏合情合理的一番话,她并无疑心。
姜氏的疑虑虽然消失了,然而,看着自己的娘,为了自己的安全,这样低声下气去求一个恶毒的女人,夜妆的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很痛。
在古代,权利这东西,是否可以予杀予夺呢?
***
星夜下,夜妆想着晚上娘亲跟姜氏的对话,久久不能睡眠。
她只是一个杀手,她在古代,一无所有,但是,她要保护鲁氏。
该怎么保护呢?
她要如何,利用现代的知识,让她跟鲁氏过的好一点呢?
逃走,显然是不现实的,在古代,哪有女子逃走,或者说,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问我要了你
逃走,显然是不现实的,在古代,哪有女子逃走,或者说,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还不如,在这里争的一席之地。
越想,越睡不着,闭上眼睛,全部都是白天的种种,见太后,姜氏跟娘的对话。
最后,定格在那片梨花飘落的院子里,湖蓝色的身影上。
他的话,一遍遍在夜妆耳边回响起来。
他说,他还会再来的。
想起这句话,夜妆猛的弹起来。
又细想了一遍,他们交谈时的情景,那人……不会今晚要来吧?
不行不行……
万一他要是闯到苏朵的房里,发现了夜妆真正的身份,那还了得?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个傻子,说的好听点,就是智障。
眼下,这个身份,也是她最好的蔽障。
如果被四皇子发现,闹到皇上那里,不就成了欺君之罪?
不行不行……
想着,夜妆再也没心思睡下,起身,披了件暗红色的披风,转身往旁边苏朵的房间里去。
“小姐,你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苏朵边打着哈欠,边忘里回,想睡到床上。
她跟云夜妆从小一起长大,关系亲厚,晚上回来,夜妆已经见过一面。
她一见到夜妆,就拉着问长问短,大约也是听说了清明被刺杀的事。
夜妆看着她睡下,尽量模仿着以往的相处方式,往一旁简陋的茶几旁一坐,说:“苏朵,我问你一个问题!”
对于夜妆这样孩子般的行为,苏朵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在意的问:“小姐,什么事儿啊?快说吧,说完了,早点休息,明天我还要陪你进宫呢!”
夜妆想了一会儿,说:“假如别人看上你勤快能干,问我要你,你去不去?”
“小姐——”
苏朵起身,看着夜妆,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不是姐妹,胜似姐妹,有福同享有难我来挡么?你放心,就算是皇帝让我去伺候,我都不去!”
揭开……纱
苏朵起身,看着夜妆,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不是姐妹,胜似姐妹,有福同享有难我来挡么?你放心,就算是皇帝让我去伺候,我都不去!”
苏朵的眼睛很大,闪烁着漆黑明亮的光芒,眼睛那样的灵动,里面有快乐,有将苦做甜的光芒,显得她好美,夜妆好羡慕。
夜妆展出一抹笑,看着苏朵说:“好苏朵,我们今晚换房间睡,好不好?”
“好好好,我的小姐,你乖乖早点睡,我先过去了啊!”
望着苏朵的背影,夜妆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着。
至少,她有一个真心关心的娘亲,有一个忠心与她的丫鬟。
不是对她,而是这个身体记忆深处,对云夜妆的。
她真羡慕,看着苏朵远去的倩影,她知道,她有两个值得保护的人。
待苏朵的脚步声远去,夜妆思索了一会儿,从自己巨大的披风里拿出昨晚那套夜行衣换上。
将脸蒙好,她要把话,跟那厮说清楚。
她换好衣服,将窗户大开,等着鱼儿上钩。
虽然清明过去,春天到来,然而,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寒冷。
夜妆的神智,被吹清醒了许多。
等了许久,月亮升到正中的时候,夜妆的身后,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还未回头,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在等我?”
有些愉悦。
夜妆缓缓回头,说:“你果然来了!”
“我问那个傻子讨你,你知道了?”
这话真难听。夜妆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是,我来跟你说清楚,不管你是谁,我这一辈子,都会跟定小姐了!”
夜妆话一说完,他便冷笑一声,说:“我今晚来,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
“来做甚?”
夜妆的话刚说完,那人便如昨晚那般,迅速的闪到夜妆身边。
还没待夜妆有所反应,手如闪电般伸出,往夜妆耳边伸去。
何必着急
还没待夜妆有所反应,手如闪电般伸出,往夜妆耳边伸去。
他想揭开面纱看样貌?
夜妆冷笑,压着嗓子说:“明天我会随小姐一起进宫,何必那么着急呢?”
说话间,已经迅速的往他伸手的反方向闪躲。
这人失策了。
夜妆轻功不会,点穴不通。
但是她擅长的,就是逃。
这是杀手最厉害的技能。
根本不需要想,那是身体最快最强的本能。
他显然有些惊讶于夜妆的速度,另一手伸出。
这一次,夜妆有了防备,也学着他昨晚的法子,没有闪避,双手同时,狠狠出刀,像那只手砍去。
另一只脚,以最恨最快的速度力道侧踢。
学习本领强,杀手的又一技能。
夜妆笑看着他眼里的轻微错愕和惊讶,手刀还未砍出,那人终于懂得闪避,而不是进攻了。
“有趣!”他漆黑的眼瞳里,发出无限的兴味,就如深山的林子里,野兽发现了猎物时的光芒一样,那样兴奋。
夜妆只碰到他的衣摆,心里有些惊讶害怕。
她的武功,可是汇聚了二十一世纪几乎所有的套路,混合应用。
放眼二十一世纪,她敢断言,除了她师傅和大师兄外,无人是她的敌手。
可是眼前这人,她已经出了七层的功力,居然还打不到他分毫,只能碰到衣摆。
“很少有人,能碰到我的衣摆!”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奚落了一句。
然而,他言语里的自信和骄傲,却一点都不让人讨厌,只是仿佛,在叙述一件再平淡不过的事情,不像炫耀,只是陈述。
“不害臊!”夜妆略一思索,想起昨晚的事情,脱口而出。
他果然蹙眉:“何出此言?”
“昨晚我便说过,我是女子,而且比你矮,而且……你年岁比我大,习武时间和条件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