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回头看一眼牢房,因为不想再给自己任何的希望。失之交臂就等于满盘皆输,下一次她已不知道会是何时了。
曾属于爹的书房,如今已是司徒成法的。曾经,她在这间房里读遍群书,享受爹怜爱的目光。如今,她在这里面对没有感情的舅父冷冷的斥责,还有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我今日没有来得及拦住你。你知不知道,你要害死多少人?”
“已经事过三年,爹也不过是个没人过问的监下囚,我看他一眼又有何妨?”
“何妨?你爹犯得的谋逆之罪,他没有人头落地已经是皇恩浩荡,和他一丁点关系的人不是发配边疆就是满门抄斩,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心思也和他划清界限的吗?你这一去,你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看着吗?我以为你真的心思缜密,根本就是愚蠢至极。早知道,我找一只听话的狗也比冒着欺君之罪把你弄出来的好。没有一样事你做的让我满意,你不但不知收敛反而拿我全家老小的命来开玩笑。你想成为第二个司徒傲涵吗?”(今天更完)
☆、倾城女子谁家出
青宁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着,刚刚她很不服气的顶嘴,可是司徒成法骂着骂着她反倒是不气了。她想,如果她是司徒成法,弄个想送进宫的女儿回来,费心心思的调教,天天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结果选妃不成,连个稍微有些权势的王公贵族都没攀附上,还成天的给他惹祸,她一定不只是一巴掌加一顿怒骂这么简单。简直五马分尸也不足以泄愤。
她突然就出神的想到自己被绑了手脚,被马屁拽着拉赴刑场的情形,扑哧的就笑了出来。
“你在笑?”司徒成法有种心力交瘁的无力感,他看着这个和他有两份相似的外甥女,竟也找不到骂的力气了。
“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不会再给你惹麻烦。”青宁收住自己脑里的荒唐想法,低着头道。
“可是我不信你。”
他话音一落,青宁猛的抬头,心中不详的预感告诉她,这一次她连累人了。
果然,司徒成法长吸了口气,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杯慢慢的用茶盖拨着茶叶,他从容的神态告诉青宁,他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舅父,你要干什么?”她扑到桌前,隔着桌子急急的问。
“我不能让那个青楼女子再和你见面。”司徒成法抬起眼,浑浊的眼眸里闪着狐狸般的目光。“我也不想瞒你。从你第一天偷溜出去,你就该想到我会知道她的存在。我打了满屋的人,仍旧不能提醒你收敛,她的下场都是你害的。”
“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是我求她帮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说,我求你放过她。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今天的事也绝不会再发生。你信我一次好不好?”青宁在桌案前跪下,她不能害了佳期,不能再失去一个亲人了。
“不关她的事?”司徒成法将从她手里夺去令牌扔到她的面前,“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得到四王爷的令牌?”
青宁脑子一转,知道求没有用,索性挺直的腰道:“是,这令牌是她给我的。她是四王爷的人,你动不得。”
☆、倾城女子谁家出
“哦?”司徒成法的嘴角微微的扬了一下,他问:“那她又是如何得到的?”
此刻青宁只想着佳期的安全,哪里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立刻道:“四王爷给她的。舅父,你也该知道这块令牌代表了什么意思。四王爷如此重视她,如果你动了他的人,我想不用我出什么纰漏,你也依旧安全不了。”
司徒成法突然大笑了两声,他放下茶杯绕道桌前将青宁扶了起来。“我的乖女儿,既然你无法替爹达成心愿,不如说服你的姐妹替自己找个好靠山如何?”
青宁愕然的愣了一会儿,等她明白过来,冷笑了一声道:“是让我的姐妹找个好靠山,还是替爹您找个好靠山?”
“都一样。”司徒成法笑着道:“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她,又那么命薄的进不了宫,何不赌一赌呢?四王爷连令牌都舍得给她一个青楼女子,对她的情相必深的很。只要有了四王爷这个靠山,我也不怕在朝廷里站不稳脚。”他说着又拍了一下青宁的肩,“同样的,有四王爷这个帮手,你想替你爹翻案也不再是痴人说梦。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要知道四王爷在朝堂上说一句话,可比你那位没用的九王爷说一百句话都来的有用。”
“不。”青宁别过头,“我不会拿佳期的一生幸福来换取任何的事。我爹重要,她也重要。”
司徒成法不屑的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她在你心里有多重要。但是,你没得选择。你若不劝她投靠四王爷,明天,就再也不会有佳期这个人。我说得到做得到。你最好不要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到时候就算你跪穿了地板也没有用了。还有秦妈妈,你别再任性的害了她。”他声音一厉,喊道,“喜鹊,送你主子回王府。让她好好冷静的想想清楚。我的耐心只有一夜,你自己掂量好了。”
书房隔壁的院子里就是娘的桃园。正是桃花凋落的时候,微风一阵,漫天的粉色,青宁在回廊上停下。
那桃林深处是谁的笑声如此清脆动人,又是谁的舞姿如此曼妙动人。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你是谁?”桃花雨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好奇的看着她问。她一身白色罗裙,明眸皓齿,发髻上没有一个首饰,绑着细细的丝带正随着她披散着的长发一起摇曳在风中。她正好奇的打量着她。
青宁想起第一次见到司徒宁风时,前来找他的小厮说起的御窑公主。看这女子容貌秀丽,身上的高贵也是与身俱来,也猜出了她的身份。微微福了身道:“司徒傲涵参见公主。”
“你就是宁风的妹妹?我九哥的新王妃?”一听她报出姓名,御窑公主就一脸欣喜的扶起了她。“九哥成亲那天,我本来想去凑热闹的,可是身子不舒服,皇兄不让我出宫,早也听宁风提起过你,可是你性子太怪,不喜见人,所以我来了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呢!”
御窑万千宠爱集一身,性子也单纯直爽,就是数落青宁的孤傲也没招的她不开心,只是笑了笑。
“宁风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御窑突然冲着远处跳着挥手。
司徒宁风还穿着骑马装,一看就是才从外面赶回来的。他过来冲御窑行了礼,有些冷漠的看了一眼青宁并未打招呼。
“哥哥。”青宁不想场面太过尴尬,只好先喊了他。可是他也只是点了一下头便对御窑说:“公主,你怎么一个人出了宫?”
“上次我看见你书桌上摆的那副画,所以就照着画上的女孩打扮成这样来跳舞给你看啊!像不像?”御窑说着张开手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期待的希望得到他的赞赏。
她不知道,她随意的一句话让司徒宁风和青宁的脸色都变了。
青宁只是随手画起,之后便忘了。却不知道原来那幅画被他拿了去。
而司徒宁风故作的冷漠突然被人戳破,不是尴尬,却是一抹无奈的痛。他依旧不肯去看青宁,轻笑了一声道:“不像。”
“不像?”御窑委屈的嘟起了嘴。
“当然不像。你比她更美。独一无二。”他的话引来了御窑的笑声。对谁说,自然也有人明白。
青宁对御窑微微点了一下头道:“不打扰公主了,我得回去了。”
☆、倾城女子谁家出
“你们兄妹感情也不好吗?为什么都不像我跟皇兄他们似的?不知道的还因为你们只是陌生人,一点也不像兄妹。”
青宁走了很远还是听见了御窑的话。
兄妹。亲情。友情。
她唯一真正拥有的,可以真正感受到唯有那份最为纯洁的友情了。如今,连这样一分情她也要拿来利用了吗?
她还能对得起谁?
“怎么现在才回来?王爷在等你用膳呢!”一进门,秦妈妈就迎了上来,还好早在司徒府的时候她就换下了佳期的男装,除了脸还有着红肿并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的脸怎么了?”秦妈妈看出她的异样忙问。
“没事。”青宁假装的笑了一下,回头对着喜鹊道:“从今天开始,你做粗使丫头的活,不许近我身。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去告状好了。不过你自己算算清楚,是在王府里待得时间久还是在司徒府里待的时间久。我要折磨你,多的是办法。等你想明白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你再来找我。”
“是。奴婢遵命。”喜鹊慢慢松开搀扶着她的手退到了身后。
秦妈妈本就不喜(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