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我!」她像看到毒蛇猛兽般的大叫出声,将他的手挥开,瑟缩着向后退去。「你是杀人凶手,你杀了如梅,你杀了她……」
若儿悲伤的哭喊着,无法相信一个活生生人会在她面前倒下,这个男人是魔鬼,竞毫无所惧的杀人!
「你不怕天谴,不怕报应吗?」她泪如雨下的哭着问。
那下断落下的泪水让他心疼不已,他冷凝的俊眸充满难言的哀伤。
「对不起……」
他这辈子从未向谁道过歉,此刻是真的对她深感歉意,但是,他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啊。耶律天昊伸手拥抱住她,希望能让她平静些。
「我恨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若儿因为惊吓过度,哭得身子一软,晕厥在他的怀中。
第三章
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交谈声,取代了每日早晨的鸟鸣,沉睡的若儿被这些声音吵醒,眨了眨双眼,从床上坐起来。
陌生的房间,还有眼前这一群不认识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醒了、醒了,她醒了。」
二十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十分艳丽的女人一拥而上,挤到她的床前。
「我瞧瞧,醒着确实比睡着时要漂亮,可比起我来还差上一截,凭什么侯爷会看上这个女人呢?」一个身穿蓝衫红裙的女子这么问。
「也不能只凭外貌呀,也许她有过人的伺候本事也说不定呢。」站在床头的女人眼波流转地笑道,手一伸就向若儿的胸前采去,倏地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雪白的酥胸。
「啊!不要这样。」若儿惊叫一声,慌得连忙拉好衣襟。「妳;们这是干什么?我下认识妳;们呀!」
她没得罪过人,她们为何要如此欺侮她?
「妳;是不认识我们,但我们却知道妳;,晓得妳;办了我们不能办到的大事。一
一个身穿粉色衣裳的女人将若儿推往床的内侧,之后便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其实我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太于殿下这次派了什么货色来,为何一进府就能掳获耶律天昊的心,让那吃素的豺狼开了荤,结果也只有那么一晚,还不同我们一样被丢进恨天居。」她幽怨地叹道。
顿时,所有女人也像泄气了似的,径自在附近找位子坐下,不再如同刚才那般嬉闹。
「恨天居?好奇怪的名字,这是什么样的地方?」若儿不解地问。
她渐渐感觉到这群女人没有什么恶意,刚才纯粹只是与她玩笑而已。
然而不问还好,她这么一问,她们之中忽然有人抽抽噎噎的低泣起来。
「恨天居,就是侯爷将丢弃的女人关在一起,任其老死之所。我们跟妳;一样,都是太子送来的女人,目的是想取悦侯爷,监视质侯府的一举一动,回报太子,可是侯爷也不是省油的灯,早已洞悉太子的意图,所以我们一入府,就都被关起来了。直到妳;出现,我们还以为有了转机,谁知……」
众女又是一阵轻叹。
若儿圆睁双眼,越听越迷糊。「可是我不是太子派来的人啊!他没有交代我什么任务。」
「不管是真是假,都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妳;是从太子府来的,就代表了妳;的身分。」粉衣女子翻了个白眼。
自家人还说谎话,这丫头还真不坦率。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善于伪装,才换得侯爷一夜之恩吧,这就比她们这些女人强多了。
若儿越听越心惊,难怪昨天进府时,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会充满敌意,原来是误解了她的身分。
可是,那些人不清楚,耶律天昊还会不明白吗?他明明知道她来这里并非出于自愿,不该把她关起来啊!
倏地,先前血腥的一幕回到她脑海中。
莫非他是因为她反抗了他,才愤而将她关入这里?
她必须跟这些女人一样,在这里孤独终老吗?
「不,不行,我要去找他说清楚。」若儿急急的下床,走向门口。
她若是关在这里,爹娘怎么办?他们会担心她一辈子的呀!
意外的,乔木就站在廊外,一见她出来,立即拦住她。
「若儿姑娘,妳;不能出去。」
一见到熟识的面孔,若儿宛如溺水的人攀住浮木般,紧紧拉住他的手臂。「乔不大爷,求求你让我见侯爷,我有话跟他说。」
乔木为难的皱了下眉头。「对不起,姑娘,少主有不能见妳;的苦衷。」
只是对她宽容一夜,就引起这么大的风波,若是再让太子察觉少主对若儿姑娘的感情,怕不以此为要胁,成为控制少主的筹码。
为了她,为了辽国,少主不得不忍痛将心爱的人囚禁在这儿,以瞒过敌人的耳目。
「相信我,妳;留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久的,少主一定会想办法救妳;出去。」他吶;吶;的安慰着,言语间透露出少主的无奈。
为了保护她,少主甚至以监督这些女子为名,命令他留守在恨天居,为的就是怕她发生危险或遭人欺侮。
所幸这群女人同是落难之人,有着同病相怜之叹,所以倒也没有为难若儿的意思。
乔木半强迫的将若儿请回屋里之后,再度将门合上。
「乔木大爷……乔木大爷……」若儿犹不死心的呼唤着,想说服他带她去找耶律天昊。
可是他就像是聋了、哑了似的,充耳不闻,魁梧的身子直挺挺的站在廊下,像尊守护的门神。
「别叫了,刚来时谁都跟妳;一样,叫痛了嗓子,哭哑了喉咙,还不是一样出不去,跟着大伙儿留在这里。」粉衣女子走过来,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可是我是冤枉的。」
「被关到这儿来的姊妹,谁不是冤枉的?左边那位还是浙江知府的千金哩!咱们都是以出众的姿色或是独具才华被带进太子府,以为就此飞上枝头成凤凰了,那晓得是被训练为眼线,被送进质侯府后从此禁锢一生,试问谁不比妳;冤枉?」
听说若儿可是在大厅里当众反抗侯爷,使他难堪的女子,被关进这里才是最不冤枉的一个。
「所以劝妳;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好好思索一下怎么度过这漫漫岁月才好。」
要说鲁莽,若儿可是世间第一人,平白错失了得宠的机会,要是她们,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侯爷,一定顺他的意,紧紧的抓住他的心。
唉!真是傻丫头一个。众女对她既同情,又觉得惋惜,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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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特别漆黑,上弦月躲在厚厚的云层里,恨天居内更是一片黑蒙蒙,教人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阵夜鹰的叫声响起,站在院中的乔木仰头一望,看见一道黑色的人影从大树遮蔽的墙外翻了进来。
「少主。」他上前一揖。
黑衣人微微颔首。「她呢?」
「属下依照您的吩咐,将她安排在右厢最偏远的房间内。方才的消夜里添了些迷药,这时她已经睡沉了。」
「她……一定很恨我吧?」蒙面的黑布下只露出一双黑瞳,此刻黯然的瞇;起。
乔木顿了一下,才有些笨拙的回答,「是哭了半天,晚饭也吃得不多,只有消夜吃了半碗莲子粥,不过看来并无大碍。」
其实心里最苦的应该是侯爷,肩上背负的责任实在太重,让他无法顾及儿女私情。
耶律天昊沉默的走向长廊,进入若儿的房间。
乔木想点亮烛火,但被他摇头制止。
「不用了,你出去吧。」
房里若乍然明亮,有可能引来赵玉那些探子的注意,察觉他的行踪,与其让若儿再度落入危险,他宁愿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她。
乔木没说什么,立即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