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阿公。”
“阿公抱。”
小花姚缠在花苍峮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长相有些凶狠的男人,两只白净小手不停的扒着男人的衣摆。
他才五岁,五官漂亮又精致,尤其是那双妖冶的桃花眼,不敢想象,长大后会有多勾人。
只可惜,跟他女儿没有半点相像。
看着就心烦。
算卦的道士说,这孩子命薄如花,注定一生孤苦,若是回到族中,会给灵蛇族带来厄运。
花苍峮还是将花姚带了回去,他虽不喜这个孩子,可花姚到底也是他女儿唯一的孩子,流浪在人族中,总是不妥。
花苍峮一脚将花姚踢开,花姚又孜孜不倦的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嘴里嚷嚷着要阿公抱。
花苍峮厌恶花姚,每每看到那张脸,心里便充满了怒意。
???????“你这个害死我女儿的野种,没资格叫我阿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爹说你是我的阿公,你就是阿公。”
“凭什么他可以被你抱,我就不可以?!”
“下来!”
“你给我下来!”
花苍峮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相貌清秀,性子文静,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花姚,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那是他收养的外孙,自幼便养在身边,名唤花玖晖。
小花姚跳着去打花玖晖。
花苍峮烦了,又是一脚将花姚踹开。
花姚感到了极大的不公,再也不吵着让他抱了,而是缩在角落里,默默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花苍峮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花玖晖,族里有什么好吃了,都是先给花玖晖,花玖晖挑剩下的,才有花姚的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性顽劣,格外讨厌花玖晖。
几乎到了恨的地步。
每每有花玖晖落单的时候,他就会疯了似的扑上去,不咬下花玖晖身上一块肉誓不罢休。
担心花玖晖被花姚欺负,花苍峮只能将花玖晖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细心养护。
于他而言,花玖晖才是他的亲外孙。
花玖晖身体不好,自幼脉弱,需至纯至净的内力养护。他便授花姚武功,让他日以继夜的修炼。又送花姚去药谷,借此得到许多药材。
花姚一身反骨,心情阴郁,不受管教。
花姚十八岁那年,他用拙略的手段将花姚苦苦修炼了十三年的内力尽数转到了花玖晖身上。
代价则是花姚要承受经脉受损之苦,再也无法凝聚内力,一辈子做一个废人。
“凭什么?!”
“我的内力,凭什么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狼狈的趴在地上,双手死死撑着地面,一次次想要站起来,又一次次失败。
花苍峮那时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派花姚去刺杀赫连辰,榨干花姚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他利用白术让花姚落入捕蛇人的手中,又煞费苦心的让花姚和赫连辰见面。有萧枕月在他手里,不怕花姚不听话。
可他千算万算,还是没算到,花姚会对赫连辰产生感情。
更没算到,花姚会因此丧命。
“花姚……”
前尘往事如走马观花般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花苍峮靠在椅子上,略显颓废。
莫名其妙的,他翻出花姚小时候穿的衣物,一件一件仔细的整理好。
大殿外,还有一众族人在等着他,他收拾好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所有的灵蛇族人都在大殿外,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着他,一脸恭敬。
“两百年前,赫连氏开国皇帝赫连龙宇利用我灵蛇族夺皇权,固皇位,之后又对我灵蛇族赶尽杀绝。现朝皇帝赫连灼奴役我灵蛇族人,杀蛇取血,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不久,大朝皇帝赫连灼与大朝太子赫连辰狼狈为奸,害我灵蛇一族最后的王室血脉惨死。”
“赫连氏对我族犯下累累血债,我灵蛇族与赫连氏不共戴天!”
“我灵蛇族,誓报此仇!”
底下的灵蛇振臂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誓报此仇!”
……
京城中,有蟒蛇作乱。
那蟒蛇不吃人,不杀生,一直在京城大街小巷中游串,似是在寻找什么。
其聪明异常,神出鬼没,极难捕捉。
最近,那蟒蛇游串到了皇城附近。每日隐藏在红墙边,伺机而动。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正值壮年的皇帝赫连灼坐在龙椅上,张扬的金龙让他看起来尊贵而具有威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辰儿,朕听说你近来常常头疼,许是因为太过操劳所致。”
“呈上来。”
随着赫连灼一声令下,立在他身后的太监张福立刻低眉走到赫连辰身边,双手呈给他一个玉质小盒。
“辰儿,打开看看。”
赫连辰打开手中的玉盒,盒子里有一颗红色的小珠子。
“这是何物?”
“此乃蛇血凝丹,朕耗费整整百桶蛇血,才炼制出这么小小的一枚。”
“让父皇费心了,是儿臣的罪过。”
赫连灼冷笑一声,缓缓从龙椅上走到赫连辰身边,“你是朕亲手养大的,朕了解你,你啊,哪里都好,就是太重感情。”
“看你这样子……应该接连几个月没睡过好觉了吧,怎么,还在挂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皇帝的话,赫连辰没有回答。
“丞相家的江姑娘,窈窕之年,知书达理。你不妨好好考虑考虑。”
“儿臣遵命。”
赫连辰微微颔首,似是真的将赫连灼的话听了进去。
出了皇城,走在无人的宫道上,两边是朱红色的高墙,前路漫漫,宛如人生,一眼望不到尽头。
天空之上,一排排鸿雁飞向南方。
“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条蟒蛇,直直向他冲过来。
那蟒蛇身形庞大,足足有一米宽,长不可测,蛇身上覆盖着整齐排列的墨绿鳞片,琥珀色的竖蛇瞳,发散着属于野兽的嗜血凶光,赫连辰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倒影。
蟒蛇的獠牙上被栓了四五条铁链,链子尽头被一众禁军紧紧牵住,即使这样,他们仍然很难制服这条巨蟒,足以见蟒蛇力量的强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小心!”
眼看着蟒蛇就要撞到到赫连辰,赫连辰还是一动不动,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一排排禁军将蟒蛇包围在中间,数百只淬了雄黄毒的箭矢射出,深深的刺进了蟒蛇血肉里。
蟒蛇发出一声悲鸣,再也动弹不得。
“末将看管不力,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错不在你。”
蟒蛇一直死死地盯着赫连辰,蛇信子一伸一收,迫切的想要表达什么。
他身上,似乎有吸引这条蟒蛇的东西。
“放了它。”
“殿下,此蟒蛇狡诈阴险,恐会伤了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孤说放了它。”
几个禁军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松开铁链。
一得自由,蟒蛇就立刻窜到赫连辰身前,蛇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跟孤走吧。”
人多眼杂之地,赫连辰没多说什么。
蟒蛇似能听懂人言,它真的就一路跟着赫连辰,一直跟到了太子府。
“能听懂孤说话吗?”
蟒蛇点了点头。
赫连辰觉得颇有趣味。
“你该生活在森林里,为何要来京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蟒蛇焦急的吐着蛇信子,试图与赫连辰进行对话。赫连辰不懂蛇语,一句也听不懂。
他身边唯一与蛇有联系的就是花姚。
赫连辰压低声音问道:“你是来找花姚的?”
蟒蛇疯狂点头。
原来是花姚养的蛇。
赫连辰垂下眼帘掩饰自己的落寞。
“他死了。”
蟒蛇摇了摇头,蛇信子在赫连辰袖口上戳来戳去。
赫连辰掏出那枚蛇血凝丹,蟒蛇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蟒蛇的意思很明显,花姚没死,这枚蛇血凝丹,就是花姚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恍然大悟。
百桶蛇血,原来是指花姚的血。怪不得父皇会刻意提起。
意识到这一点,赫连辰一颗沉寂了许久的心开始跳跃起来。紧接着,又开始泛起酸涩,一下一下的疼起来,揪紧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蟒蛇是一种很有灵性的生物,他能准确的察觉到主人的状况,而花姚又是天地之灵,他们之间存在的共鸣,是赫连辰所不能拥有的。
不管这一切不过是他在胡思乱想,即使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要有一丝希望,他段然不会放弃。
深夜,蟒蛇载着赫连辰到了郊外,徘徊在一处草丛附近。
扒开层层草丛,赫连辰看到一枚墨绿蛇鳞在月光下闪耀着光芒。
“这是……”
赫连辰小心翼翼的捡起那枚鳞片,不管是形状还是触感他都再熟悉不过。
是花姚的鳞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真的还活着。
赫连辰手指有些抖,他靠在蟒蛇身上,摸了摸蟒蛇的脑袋,一字一句嘱咐道:
“找到他后,带他离开。”
“不要告诉他,你曾见过我。”
……
另一边,七皇子府。
月挂树梢,山风轻袭,七皇子府灯火尽熄,一片寂寥。可就在与皇子卧房连接的地下室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好疼……好疼……”
“主人……饶了我……”
白术的双臂被铁链栓起来,身体在空中不停的发抖。阴茎充血肿胀成了红色,在空中颤栗,阴茎根部被套上了一个狭小的锁精环,这让他无法射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轩云坐在他对面,手里握着一个皮鞭,每一下都精准的打到白术高挺的阴茎上。
“骚货,你不是最喜欢这样吗,嗯?”
不知打了多久,赫连轩云终于扔掉手里的皮鞭,白术身上的铁链松开,失去支撑,白术无力的跌到地上。
“过来。”
听到赫连轩云的命令,白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爬到赫连轩云身前。
白术用牙关轻啄赫连轩云的裤裆,隔着一层轻薄衣物,将赫连轩云粗大的阴茎含在嘴里。
舌尖在龟头上来回打转。
赫连轩云发出一声舒服的粗喘,他掏出阴茎,按住白术的脑袋蒙的往里一插,几乎要将囊蛋都塞进他嘴里,龟头顶在喉咙深处,压的白术喘不过气来。
“给我好好舔。”
因为窒息,白术两眼控制不住的向上翻白,嘴角不停的有精液溢出,滴到赫连轩云的鞋尖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操,没用的东西。”
“养了你这么久,还是什么都学不会。”
“那个花姚倒是有点意思,可惜啊,白白死了。”
“你们灵蛇族还有比他更漂亮的吗?”
赫连轩云咒骂一声,按住白术的一顿猛插,终于射在了他嘴里。
“舔干净。”
“是,主人。”
白术反应了一下,而后缓缓俯下脑袋,一点一点将赫连轩云的鞋尖舔干净。
“蠢货。”
“谁让你舔鞋了,我是说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急忙捧住赫连轩云的阴茎,正要伸出舌尖时,又莫名想到了花姚那张脸。
“主人,花姚他,真的死了吗?”
“死的不能再死。”
“白术,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
赫连轩云有些不耐烦。
花姚……
三个月前,白术曾与花姚曾私下见过一面,也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花姚说要带他回族,被他拒绝了。
谁知,那一次分离,竟是永别。
幼年时,白术与花姚曾做过彼此的玩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他们成为朋友的是一碗粥。
是他在花姚饥寒交迫时递过去的一碗热粥。
他们理所当然成为了朋友。
又因为花姚比他优秀,比他耀眼,只要有花姚在的地方,就无人能注意到他。嫉妒把他变得面目全非,他开始讨厌花姚,两人的关系也渐行渐远。
一个偶然,他跑到了族外,花姚去找他。
他们双双落入捕蛇人的陷阱。
再后来相见时,已是面目全非。
花姚有了喜欢的人,是大朝国的太子。他曾在远处看到花姚和赫连辰并肩立于花丛里,一红一黑相互映衬,像是天作之合。
他从未见过花姚那副姿态。
那副轻松,欢喜,肆意又张扬的姿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花姚喜欢赫连辰。
他从未见过花姚穿红衣,更不知道,花姚喜欢红色。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许多,花姚不是天生阴郁,只是族里没有让花姚开心的人和事。
嫉妒令他失去了理智,他接受不了花姚过的那么好。更接受不了,让花姚露出笑容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名叫赫连辰的人。
他好像,喜欢花姚。
耳边的怒吼将他拉回到现实。
“你在发什么呆?”
“白术,你越来越奇怪了。”
赫连轩云拽住他脖子上的铁链,强迫他仰起头来,这才发现,白术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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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咱俩可真倒霉啊,每隔这么几天都要来这鬼地方一趟。”
“你说这里关着的到底是什么人,都快关了一年了,一滴水没喝,一口饭没吃,愣是没死。要是正常人,不说饿死,也得疯掉吧?”
“那人也不说话,一张脸都毁了,跟个鬼一样,就睁着绿眼睛,看得我头皮发麻。”
“鬼可没他他吓人。”
“我觉得他还怪可怜的,手脚都被挑断了,经脉也被尽数毁去,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是能动的,跟个活死人没什么区别。”
“嘘,快别说了。”
山洞里,火把的光亮燃起,花姚知道,是那两个人来了。
手腕被割开,鲜血流的比以往每次都要少。那些人只能多割了几道口子,这样血流的还快一些。
“救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走……”
花姚说话时声音很小,已经弱的微不可闻,几乎下一秒就要断气。
其中一个人生了恻隐之心,从怀里掏出一块饼,递到花姚嘴边。
“小兄弟,快吃,一会儿海水涌进来就吃不了了。”
另一个人看着花姚手腕上只剩下一个的银镯,两眼放光。他摆弄了两下,铁链的存在让他没办法顺利将镯子取下来。
“你离我近些,我告诉你怎么摘。”
那人凑过去,花姚微微抬头,凌乱的发丝滑到脸侧,露出一双阴森的双眸。
他舔了舔獠牙,一口咬到这人的脖颈上,毒液注入,转瞬间,这人便成了一具死尸倒在地上。
花姚舔了舔带血的牙齿,目光落到山洞的另一个人身上。
“看守不当,也是死路一条,救我出去,你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恐慌的看着四周,拔腿就跑,嘴里叫喊着,“来人啊!”
快走到洞口时,身体突然僵住,下一秒,重重的砸倒在地,再也没有生息。
鲜血流了满地。
白术悄然出现在山洞,手里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你知道是我来了,对吧?”
……
真的出来了……
鼻尖嗅到的是新鲜的空气,带着森林里独特的泥土香,外面正下着雪,树梢上压了一层厚厚的雪花,现在应该已经是冬天了吧。
在里面待了多久?花姚记不清,只觉得过去了半生那么长。
透过窗户,可以用肉眼看到苍白的天空,真想用手指触碰一下,可惜,他现在动弹不得,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微微阖着眼眸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惨的不成人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尤其是脸上,每一寸皮肤都已经溃烂,流着黄棕色的脓水。
看起来恶心又恐怖。
他的十指与指甲相连的缝隙里被插满了银针,指甲盖泛着鲜血般的猩红,手腕和脚腕以一个诡异的弧度扭曲着。
便是在灵蛇族,也没有受过这种非人的虐待。
白术坐在床边,忍不住哭出声。
“把嘴闭上,吵死了。”
花姚说话声音很低,没什么杀伤力。
白术哭的更厉害。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我不该乱跑的,那日如果不是我跑出族去,你就不会被捕蛇人抓住,更不会经历现在这些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吱呀一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翁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盆热水。
正是赫连辰在山前遇到的樵夫。
“阿姚,你受委屈了。”
“古伯,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们……”
白术犹豫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古伯替他回答道:“是你养的那只通灵蟒蛇带我们来到了生崖,我们才能在死海找到你。”
“没有其他人相助吗?”
“没有。”
“那个地洞很隐蔽,要摸清楚地洞的走向,你所在的位置还有潮涨潮落的时间,废了一番功夫。我们在京城孤立无援,若是有他人相助,不会等到现在才救你。”
“阿姚,你懂医术,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血脉不绝,灵蛇不死。”
“接骨复筋就好,其他的伤,会慢慢痊愈的。”
灵蛇族血脉珍贵,尤其是王蛇一脉,其本身不仅有百毒不侵之体,自愈能力也是相当恐怖。
“骗人,你的经脉受损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好?”
“那个好不了了。”
经脉受损,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血脉再强也无法修复。
说不在乎,一定是假的,没有谁甘愿一辈子做一个废人,可他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赫连辰在做什么?”
“你还提他?就是他把你害成这样的!他一点都不在乎你,你死后,他跟没事人一样,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花姚,你不要再想他了,等你伤好些了,我们就回到族里,再也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的话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戳在了花姚心口上。
花姚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他本来坐在树上等等赫连辰,突然一声爆炸,他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后,就是在山洞里。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就像是早就谋划好的。
赫连辰明明说好了要带他去雍州,为什么突然离开?
是真的要去摘果子吗?
为什么赫连辰一离开,那座山就塌了?
这些问题,他不敢深想。
生怕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缓缓合上眼。
白术还想说什么,古伯朝他摇了摇头。
“阿姚很累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白术守在花姚床边,一步也不肯离开。可中途还是睡着了,次日醒来后,床上已经没有了花姚的身影。
白术急忙跑出去,正好碰到刚砍柴回来的古伯。
“古伯,花姚不见了。”
古伯并不慌张,仿佛是早有预料一般。
花姚也算是被他看着长大的,花姚心里藏没藏事,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处理完京城的事,花姚不会甘心跟他们回去。
“他去找赫连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有危险吗?”
“不会。”
“现在的赫连辰,已经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
……
“行了,就送到这里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京城外,花姚摸了摸蟒蛇的头。
“乖乖,辛苦了。”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蟒蛇怜惜的舔了舔花姚的脸,颇有些不舍。可京城里人太多,蟒蛇体型太大,过于引人注目。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花姚只能自己走过去。
那时是早上,京城下着大雪,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寒冬腊月,花姚赤脚走在路上,身上穿着破烂又单薄的红衣,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视。
他腿上错位的骨头已经接好了,只是在死海里浸泡多时,走起路来犹如刀割一般,疼痛非常。
花姚刻意低下头,让头发遮住他的脸。
“这人是谁啊?”
“是流浪汉吗?之前没见过呀。”
花姚走到哪里,行人都躲得远远的,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姐姐,我要吃糖葫芦。”
一个约一米六的清秀少年在街上抱着一堆点心跑来跑去,一个不留神,跟迎面走来的花姚撞了个满怀。
“呃……”
花姚被撞倒在地,发丝滑到脸侧,狰狞的面孔暴露在少年视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被吓的连连后退,将手里的糕点全都砸到花姚身上。
“走开!”
“丑八怪离我远点!”
周围的行人将花姚围在中间,议论纷纷。
“天哪,这个人怎么长这样?”
“他的脸好恐怖啊。”
“是毁容了吗?”
花姚急忙用头发遮掩住脸,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他的手还不太灵活,因为过于用力,指甲裂开,鲜血渗了出来。
几点鲜红,在雪地上格外显眼。
“这位公子,需要帮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熟悉的声音响起,一个姑娘朝他伸出手。
花姚摇了摇头,他低垂着脑袋,几番挣扎后终于站了起来。
“公子要去哪里?”
花姚不说话,只是迈着颤巍巍的步子,继续向前走去。
“姐姐,你不要跟他说话,我害怕。”
“他长的好丑啊。”
少年将脸埋在江止意怀里,江止意有些生气的教育道:“小江,不能以貌取人,去向这位公子道歉!”
“我才不要向一个臭乞丐道歉,一会儿我就让爹爹把他赶走,让他再也来不了京城。”
“江景之!给我住口!”
江止意呵斥少年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脚步略微停顿,终是没有回头再看他们一眼。
京城的路错综复杂,有许多死胡同。他只记得一条路,就是通往太子府的路。
矗立在眼前的是一座深红色的宫殿。
两只朱红色云顶檀木实柱支起朱瓦铺成的屋檐,两个檐角高高的翘起,仿佛雄鹰张开的双翼。
屋檐下是镶着金边的漆黑金丝楠木门匾,上面刻着三个烫金的大字,太子府。
朱红色的大门大开着,门内佳木葱郁,奇花异放,门外站立着两个侍卫。
花姚站在大门前,他微微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污和伤痕,又抬头看了看太子府干净的门匾,心里突然生了怯意。
从山洞出来后,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只是通过路上行人的反应,也能猜出一二。
定然是丑陋非常,不堪入目。
赫连辰,应该不会嫌弃他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想着,花姚向太子府走去,却被门口的两个侍卫拦住。
“什么人,敢擅闯太子府?!”
“我来找赫连辰。”
“放肆,太子殿下的名讳,是你一介草民能直呼的吗?”
“给我掌嘴!”
其中一个侍卫攥住花姚的下巴,抬起的巴掌停留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因为花姚脸上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根本就无从下手。
“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但你要记住,直呼太子名讳可是大不敬,这种错误下次不要再犯了,被有心之人听到,谁也救不了你。”
侍卫将花姚驱逐开。
“麻烦你们通报一声,我要见太子殿下。”
“殿下不在府内,有什么事,等殿下回来再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上的伤口还在发疼,没有一丝要愈合的痕迹。雄黄的味道弥漫在鼻尖,熏得人头晕眼花。
身体也已经到极限了。
花姚的身体微微摇晃,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默默走到了距离大门六七米开外的地方,背靠着朱红色的高墙,缓缓坐到地上。
雪越下越大,身体越来越冰冷。
花姚在心里想着,他究竟先见到赫连辰,还是先冻死在雪地里。
寒风呼啸,犹如百鬼哀嚎。
花姚呆坐在原地,目光呆滞无神,胸口处是撕裂般的疼痛。
他缓缓闭上了眼,脑袋无力地耸拉在双膝之间。等到一点稀碎的脚步声在响起,他才终于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
赫连辰比之前沧桑了不少,又沉稳了不少。短短几个月不见,两鬓竟生出了白发。
“赫连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扶着墙,一步步走到赫连辰面前,他去牵赫连辰的手,落了空。
也对,他现在满身污泥,赫连辰素来洁癖,定是不喜欢他的碰触。
“赫连辰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只想你亲口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对吗?”
“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从山洞出来后,最想见到的人,是你。”
许久都等不到赫连辰的回答,是不喜欢他了吗?
还是嫌弃他现在长的太丑?
花姚抬头,正好撞上赫连辰的视线。
赫连辰审视的瞧着他,将他从头到脚都扫视了一遍,眼底的陌生与凉薄令他心寒。
“别看……”
“别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慌乱的低下头,遮掩住自己的脸。
赫连辰只说了三个字。
“你是谁?”
原来,赫连辰根本没认出他。
一瞬间,花姚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而去。
他就是个跳梁小丑,只有咬紧牙关,才没因屈辱而倒下。
“我只是,路人而已。”
花姚踉跄向后退了两步,扶着墙,尽量让自己有尊严的离开。
“这位公子可是有疾?孤见你双腿无力,行走艰难。眼下天寒地冻,不妨喝一碗热汤再走。”
“……不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雪越下越大,赫连辰可能是觉得有些冷了,拢了拢自己的狐裘。
一个精致的玉盒从他袖口掉落,丹药从盒子里摔了出来,正好滚到他脚边。
“这是……”
花姚捡起这枚血红丹药。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由上百桶灵蛇血炼制而成的蛇血凝丹。
是他的血。
“你的东西,还给你。”
花姚用衣袖将蛇血凝丹擦干净,交还到赫连辰手心。
那个黑衣人没说谎。
这一切,真的是赫连辰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双腿已经麻没有知觉,心脏沉寂,仿佛死了一般。
蟒蛇的眼睛里,落下他的倒影。
一片狰狞,惨不忍睹。
花姚不敢想象,这竟是自己,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寒风呼啸,乌云涌动,顷刻间,愁云惨淡,万里苍穹灰暗无光。
雪还在下着。
最后一片秋叶从树梢凄然飘落。
花姚蜷缩在树下,双腿化成蛇尾,闭上了眼。
腐烂的灵魂,会在暴雪中迎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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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伯向打开门向外看了一眼,大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整个森林已然银装素裹,在风雪中永远沉寂。
“白术,一会儿阿姚要是还不回来,你就去外面找找他。”
“雪这么大,难免会迷失方向。”
他关上门,将严寒挡在门外。没过多久,门外有敲门声响起。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他听到。
推开门一看,是那日砍柴时遇见的小伙子。
他抱着花姚立在风雪中,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衣,眉目间结了一层冰霜。
花姚毫无知觉的缩在他怀里,身上裹着厚重的狐裘,只有一截光秃秃的尾巴露在空气中。
“进来吧。”
“老人家,打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别一口一个老人家了,阿姚叫我古伯,你也跟着叫我古伯吧。”
白术急忙跑过来。
“花姚他怎么了?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他没事,只是力竭昏倒了。”
赫连辰一脸平静的将花姚放在床上,仔细的替他掩好被子,最后将狐裘搭在最上面。
白术一脸妒恨的看着赫连辰。
“都是因为你。”
“他现在这样,不都是你害得吗?你怎么能这么平静?”
赫连辰不悦的皱起剑眉,锋锐如刃的目光冷冷的从白术身上扫过。
“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被吓到了,不敢再说话,他虽讨厌赫连辰,却也惧怕。
赫连辰的威名,他早有耳闻。
杀伐果断的人族太子,只需跺一下脚,就能让京城抖三抖。
想到这里,他在心里嗤了一声,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
安顿好花姚后,赫连辰转身离开,刚起身,就被花姚攥住衣角。
“赫连辰,别走……”
“别走……”
“别不要我……”
花姚半睁着眼,脑子还不大清醒。半梦半醒间,梦到了赫连辰要离开。
“松手。”
“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让你走。”
花姚明知自己拦不住赫连辰,却还是执拗的不肯松手。
他攥的很紧,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仅剩的那一丝理智,连指甲都开始流血。
赫连辰心软了。
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如今午时未到,再待一会儿也无妨。
“罢了。”
赫连辰坐回到床边,默默的陪在花姚身边。
花姚的身体不停打颤,嘴里不停嘟囔着冷。
赫连辰只能靠躺到床上,将花姚揽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暖热这副冰凉的身体。
即使是在梦里,花姚也紧紧攥着他的手。
赫连辰观察花姚指缝里的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每一块指甲盖都是翘起的,稍稍一动就会血流不止。
这是受了多大的欺负,才会伤成这样……
花姚不停的往赫连辰怀里缩,努力的抱紧屋内唯一的暖源,熟悉的龙涎香萦绕在他鼻尖,令人心安。
明明赫连辰就在他身边,可他还是觉得赫连辰离他很远,似乎下一秒就要弃他而去。
“赫连辰,你需要灵蛇血炼丹,为什么不直接找我要?”
“我又不是不愿意给。”
“就算你要的是心头血,我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干脆把蛇胆一起给你,好吗?”
“下次,不要再把我关在那种地方了。”
“那里真的很黑很黑,我什么都看不见。”
花姚的声音越来越低,直低到了尘埃里。
蛇胆是灵蛇的生命之源,失去了蛇胆,灵蛇也就失去了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还记得花姚初入太子府时,他将花姚关在地牢里十天,花姚被吓坏了,出来后紧紧的抱着他,就像现在这样。
“花姚啊,真是个笨蛋。”
“我要你的蛇胆做什么?”
赫连辰将花姚的发丝别到耳后,怜惜的摸了摸花姚的脸。
花姚脸上是密密麻麻的刀痕,根据刀痕的大小和深浅,他推测应该是一把匕首,匕首上绝对淬了毒,不然不会把脸毁到这种程度。
他突然想起来温清和给花姚卜的那一卦,“艳如娇花,命比纸薄。”
“不要碰我的脸……”
花姚受惊的拍开赫连辰的手。
花姚爱美,让他毁容,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担心勾起花姚不好的回忆,他不再乱碰。
花姚抬起脸,眼角似有泪光闪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果然,还是嫌弃了吧?”
“怎么会……”
“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你在太子府门前,为什么认不出我来?”
“我那是……”
那是因为不能相认。
花姚不知道,太子府前,有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赫连辰的沉默,坐实了花姚的猜测。
花姚落寞的垂下眼,干脆破罐子破摔。
“不嫌弃的话,那你亲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刚落,赫连辰冰凉的薄唇就贴了上来,在他唇上浅浅落下一吻。
而后,赫连辰又吻了他的眉心,脸颊,吻了他脸上每一寸腐烂的皮肤。
“现在相信了吧?”
花姚还是不信,“赫连辰,你还记得,你那日问我的问题,我迟迟没有告诉你答案吗?”
“那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还没找到。”
“现在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
“赫连辰,我也喜欢你。”
在在太子府里朝夕相处时,他不觉得自己对赫连辰有什么喜欢的,等到梦中无人,他才发觉,自已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赫连辰。
赫连辰淡淡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他从怀里掏出那枚蛇血凝丹喂花姚服下,在花姚疑惑的目光下,他又喂花姚服下了另一枚白色丹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意识不清醒,便是知道那枚丹药有古怪,他也反应不过来,只能由着赫连辰的动作来。
赫连辰摸了摸花姚的脑袋,一字一句的叮嘱道:“生命是宝贵的,任何理由都不能让你肆意践踏。不管以后我在不在你身边,不管以后你过的是否如意,你都要竭尽全力的活着。这是你深爱之人,对你的嘱托。”
“记住了吗?”
“记住了。”
“花姚,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我睡着了,你会走吗?”
“不会。”
“不要骗我。”
“我从不诓人。”
得到了肯定的承诺,花姚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我醒来要是看不到你,那刚刚说的话就……”
“就怎么了?”
“就……”
不作数了。
花姚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最后说了什么,赫连辰始终没能听清。
赫连辰走的时候,花姚还缩在床上毫无知觉的熟睡着,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花姚是百毒不侵之体,便是喂他服用了堕梦丹,他也未必会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那你便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
“你没必要这么做。”
赫连辰停下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必要。”
“情爱只会是拖累,仇恨才能让人活的长久。”
雪地里,赫连辰渐行渐远。
白术一脸不解的看着赫连辰离去的身影。
“他对花姚似乎还有感情,那为什么不等花姚醒来再走呢?”
“那样只会让阿姚对他徒增眷恋罢了。他是个狠心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古伯深深叹了口气,沟壑纵横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他已经在花姚和皇位之间做出了选择。赫连家的人,注定要被困在权力斗争的漩涡里,即身不由己,又趋之若鹜。”
……
半个月后。
白术趴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姚的脸看,在蛇血凝丹的作用下,花姚身上的伤口已经尽数愈合,脸也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皮肤吹弹可破,没有一点瑕疵。
他跟古伯说不上几句话,每每无聊的时候,就喜欢在这里数花姚的眼睫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看,怎么看都觉得好看。
看着这张看成绝世的脸,白术心神一动,想起了那天赫连辰亲花姚的场景。
赫连辰的吻很轻,像是在对待惜世无双的珍宝。他在七皇子府时,每天都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从来就没有被这么温柔的对待过。
白术情不自禁的凑近花姚的脸,在距离花姚的嘴唇不过一寸之距时,花姚毫无征兆睁开了眼,完全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到墙上。
“松手,花姚。”
“快松手啊。”
白术疯狂甩动尾巴,一张脸因为窒息而通红。眼看着白术就要窒息而死,花姚终于松开了手。
“白术,是你啊。”
花姚不动声色的环顾四周,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桌子上放着未吃完的剩饭剩菜。
白术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脖子,有些炸刺的朝花姚吼道:“花姚,你掐我脖子做什么?!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的记忆还停留在他昏死在雪地里的那一刻,他记得,是白术从山洞里把自己救了出来。
“是我求你救我的么?”
“那个山洞隐秘非常,你一直被困在七皇子府,是如何知道那个山洞所在的?”
“那个山洞是古伯发现的,我……我是偷跑出来的,七皇子府,我不会再回去了。”
白术藏在身后的手有些紧张的扶着桌边,“你问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在怀疑我吗?!”
“随口一问罢了。”
白术紧张兮兮的问道:“花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去找赫连辰了吗,怎么会昏倒在雪地里?”
“忘了。”
花姚没有说出赫连辰根本没有认出他的事,他岔开话题问道:“赫连轩云这么轻易就放过你了?”
提到赫连轩云,白术整个人都僵硬了不少,不知是丢人还是羞耻,“与他而言,我只是一个玩物。丢了,就再找一个新的,没什么珍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玩物……
花姚歪了歪脑袋,“我帮你杀了赫连轩云,算是你救了我的回报。”
“杀了赫连轩云?”
“不,不行。杀了他,只会让我们陷入无止休的争斗里,大朝皇帝不会放过我们。”
“花姚,现在你的伤已经好了,主上取消了你这次的任务,让你醒来后立马返回族内。”
白术恳求的攥住花姚的手臂,“我们回家吧,这京城,我是一点都不想待了。”
花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蛇瞳里泛着蚀骨的冰凉。
白术急忙把手松开,有些害怕的后退一步。
“你先回去吧,我在太子府落下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取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府,刚上早朝回来的江丞相大笑着走进屋里,江止意倒上一盏热茶,“爹爹笑得如此开心,可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
“喜事一件没有,怪事倒是层出不穷。”
江止意朝周围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侍女纷纷退出房间,顺带关上了房门。
“这太子啊,是真的跟之前不一样了。”
江丞相捋了捋胡子,久经官场的人,眼里时刻透着狐狸似的精明。
“赫连辰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也是林家唯一的长孙,自出生起就被封为太子的人,从来都不需要去争抢什么,想要的,会自己长出翅膀飞到他手里。若是其他人,早就沉溺于安乐,止步不前了。可赫连辰不一样,他刻苦、勤奋,比任何人都要严格的要求自己。这样一个文武双全,德才兼备的人,别说这一众皇子里,便是放眼整个大朝王朝,也找不出几个比他优秀的人来。”
“但赫连辰有个致命的缺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面对江丞相的发问,江止意仔细的想了想,半晌后,她如实道:“女儿找不到。”
江丞相抿了一口薄茶,对于江止意的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赫连辰一身傲骨,脾气冷硬又自视甚高,这是就他最大的缺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面对官场上那些老狐狸老油条,赫连辰可是理都不理,姿态高傲极了。现在啊,他比之前圆滑了不少,做事也没那么有棱角了。”
“我们几个昨天晚上本来想好好磨一磨赫连辰的锐气,结果他还挺能喝,都往死里灌他了愣是不醉。”
对于父亲口中的那些人,江止意平日里耳闻目染,是知道一些的。
那些老官看起来一身正气,宅心仁厚,实际上心肠比谁都黑,肚子里满是坏水。
赫连辰早就看出来这一点,所以不屑于和他们为伍。
江止意颦了颦好看的眉,“殿下确实酒量好,可再好的酒量,被他们长期这么折腾下去,也会垮掉的。”
“这是心疼了?”
“女儿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放心吧,赫连辰很精明的,我们几个也只是在酒场上摸摸他的底子。”
“这天下,终究姓赫连,我们以后,也都要靠他吃饭。”
一盏茶饮尽,江止意又倒上一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好的雪顶春茶,是前些日子赫连辰给她的。赫连辰知道她喜欢喝茶,每每得了好茶叶,总是给她送过去一份。
就是这一点点与众不同的照顾,让江止意觉得,她在赫连辰心里,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闺女啊,想嫁给太子吗?”
“不想。”
“想嫁给赫连辰吗?”
“……”
江止意犹豫了半天,没说出一个不字来。
终究是舍不得,可舍不得又能怎么样?
“他心里没我,便是嫁了过去,也只会让他对我平白生厌罢了。”
这是自花姚出现在赫连辰身边的那一日起,她就明白的道理。
江丞相笑的深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问你想不想,没问你结果如何。感情嘛,都是需要培养的。”
“景之才刚回家,我这个做姐姐的想多陪陪他。”
江止意年十九,同龄的姑娘早已结婚生子,只剩下她一人,独守空闺。
现在花姚已经离开,等赫连辰彻底放下花姚的那一天,她也许就有了机会。
江丞相叹了口气,他这个闺女的心思,他实在是不懂。
江止意是他的独女,乖巧文静,自幼便饱读诗书,才貌双全,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只有全天下最好的儿郎,才配得上他无双的掌珠。
他为此在一众王孙公子里挑了许久,最后挑中了赫连辰。
可巧的是,他闺女与他眼光一致。
不巧的是,赫连辰无意。
……
花姚在太子府落下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是他师父传给他的莲纹银针。跟赫连辰动身去雍州的那一日,他走的太匆忙,误将银针落在了太子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月挂树梢时,花姚悄无声息的溜进了太子府。前几个月,这里还是他在京城最自在的地方,如今却要像做贼一样。
真是风水轮流转,造化弄人。
他所住的宅院被贴上了封条,满园茉莉花没能熬过这个冬天,尽数枯死了,到是蓝雪花还在顽强的绽放着。
花姚几乎翻遍了卧房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找到他的银针,若是不在卧房,那就只可能在赫连辰的书房。
府上的下人都已经睡了,书房里还亮着灯,隔着一面檀木门,花姚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声。
其中一个很陌生,另一个,无比熟悉。
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比寻常人的要冷上几分,是赫连辰独有的声线。
“殿下,我记得你之前很是宝贝那个花姚,怎么现在说扔就扔了?”
“孤只见过他一面,却想了他十年。这十年里,孤无比期待着与他的重逢,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却发觉他索寡淡无味。”
“其实啊,孤喜欢的不是他,只是心中那一抹模糊的影子。”
“好说歹说花了那么多金子买回来的,养在身边当个花瓶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腻了。”
“什么?”
温清和一时没听明白。
“再漂亮的花,看久了也是会腻的。”
“孤已经,厌倦了和他在一起的生活。”
“那也没必要弄成那样吧?不人不鬼的,白糟蹋了那张脸。”
“孤用过的东西,便是不要了,也不会便宜了别人。”
门外,花姚彻底乱了心神,他甚至忘记隐匿自己的身形和气息,就那么呆呆地立在门前。巡逻的侍卫注意到他,纷纷提着剑围了上来。
“何人敢擅闯太子府?!”
花姚这才回过神来,张皇失措的逃离原地。
赫连辰推门而出,出声询问道:“刚刚是谁在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禀殿下,吾等未看清那人的脸。”
“知道了,下去吧。”赫连辰眸色暗了暗,“夜枭,你可看清了那人是谁?”
夜影是赫连辰的贴身侍卫,赫连辰和温清和谈话的间隙,他一直守在门外,如果有什么在偷听他们谈话,夜枭绝对能第一时间察觉。
“殿下,是那位公子。”
“完了。”温清和顿时感觉头疼,“该听的没听到,不该听的尽数听去了。”
赫连辰神色依旧冷淡,“夜枭,若是有下一次,不必因念及旧情而手软。你跟了孤这么多年,接下来该怎么做,不需要孤教你吧?”
“是,殿下。”
……
赫连辰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
腻了……
原是因为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待我好,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他对我心怀愧意。他只是一时兴起,而我却当了真。”
寂寥无人的森林里,花姚扶着树干慢慢,一口鲜血从喉咙深处喷出。
“好啊……”
“好啊……”
“好一个薄情寡义的赫连辰……”
“我就是那些可以被他随手烧掉的画吗?我就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抛弃的人吗?”
忽的,花姚窜到树上,尾巴缠紧树干。他原来停留的地方,闪过几道黑色残影。
“此处血迹未干,那人应该就藏在这附近。”
“一旦找到,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你们是在找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黑衣人抬头往树上一瞧,正好看到花姚那双幽绿色的蛇瞳。
“蛇,有蛇。”
周围的暗卫发出一声惊呼。
地上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数不清的蛇从四面八方爬来,将他们包围在中间。有的暗卫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群蛇吞噬成了一具白骨。
“这些蛇有剧毒,大家小心不要被咬到。”
为首之人随手将一条蛇砍成两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来,看这里。”
花姚灵活的攀到那人身上,一只手掰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比宝石还要璀璨的墨绿蛇瞳,在夜空中熠熠生辉。蛇瞳深处,荡漾着潭潭春水,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沦。
灵蛇族人,最擅长蛊惑人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首之人瞳孔涣散,就是这失神的一瞬间,花姚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脏活生生掏了出来,鲜血溅了他满脸。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上来,将花姚围在中间,踌躇着不敢上前。
他们注意到,死去的首领的内力,正在被花姚源源不断的吸入体内。
“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竟然可以将别人的内力化为己用!!”
“要杀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花姚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此地山清水秀,正好做你们的埋骨之地。”
血流成河,浮尸万里……
杀了多少人已经记不清了,只要是冲上来的人,都得死。
遍地都是尸体,一个个黑衣人倒在血泊里,胸口被挖了一个窟窿,心脏被生生掏了出来。
越靠近森林深处,尸体越密集,堆成了一个小山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山坡顶端,立着一抹身影,一身白衣染血,宛若厉鬼在世。
花姚垂在身侧的右手血流不止,却没有一滴是他自己的。他紧掐着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脖子,“是谁派你来的?”
“是……大朝太子。”
“咔嚓”一声,黑衣人的脖子被花姚扭断。
花姚没心思再逼问下去了,不管他问谁,结果都只有一个——大朝太子,赫连辰。
种种迹象也都表明了,这些杀手是赫连辰派来的,目的,就是走取他的性命。
,“乖乖,吃饱了吗。”
花姚摸了摸巨蟒的脑袋,巨蟒点了点头,蛇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
花姚听到有人在身后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回头一看,是一脸惊恐看着他的白术。
“花姚,我刚刚都看到了,你受损的经脉没有恢复,为什么能吸收别人的内力?”
“你怎么来了?”花姚没回答他的问题。
“古伯让我喊你回去吃饭。”
“哦,天已经亮了啊。”
破晓时分。
森林尽头,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曜日的金光划破灰蓝色的苍穹,在天际撕开一条清晰的缝。
花姚舔了舔带血的牙关。
“我不打算回去了。”
“我不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重复一遍。
“不回去,那你要去哪里?”
花姚看向京城的方向,“京城里,有许多族人在受苦,我要带他们回家。”
“为什么这么突然,你不是向来不在乎他们的性命吗?”
“只是突然间明白了一些道理。”花姚踩着尸体,一步步从山坡上走下来,“族人没做错什么,却要受尽欺辱。我也没做错什么,却被赫连辰玩弄于鼓掌。”
“这不公平。”
“众生生而平等,为何我灵蛇族要任人族奴役?”
白术愣住。
看到族人的悲惨遭遇,他也会心痛,所以那日他会故意刺激花姚。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又后悔了。
比起族人,他更希望花姚平安。
“京城危机四伏,到处都是捕蛇人,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回到族里才是最安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全?”
花姚嘴角噙着凉薄的笑,笑意却不及眼底。
那一刻,白术觉得花姚离他很远。
他们明明只有一臂的距离,却仿佛有千万里之遥。
“那只是你自以为的罢了。”
“我这一辈子,就非得依靠着谁才能活下去吗?”
“我不怕死,我只怕在我死后,族人还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
花姚性子偏执,做事独断。白术心里清楚,便是他说烂嘴,也很难动摇花姚的想法。
他望着东方的红日,眼神由犹豫变得果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好,那我也不回去了。”
“花姚,我要跟在你身边。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你一个人在京城孤立无援,我们相互陪在彼此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因为我们是同族,我们身体里都流着灵蛇的血。”
花姚沉默的看着白术。
日光洒在地上,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半晌后,白术听到了花姚的回答。
他说:“好。”
……
赫连辰听着暗卫的汇报,指尖有节律的叩击桌面,手里的奏折被他攥出了几道皱痕。
早朝结束后,他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往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最终到了右丞相府。
“舅舅,你近几日都没上早朝。”
“我身体不适,请了假。”
“原是兴师问罪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前几个月不也一连请了好几天的假。怎么…只许太子放火,不许我这个小丞相点灯?”
赫连辰:“……”
林与归有一副俊雅的相貌,身材高挑而消瘦,身着一袭白色锦衣,衣领两侧勾勒出一片云纹。过了腰际再往下,白色开始渐渐加深,到了脚踝处变成了纯粹的黑,绣着一只只飘逸雅致的白鹤。
林家人的相貌各个都是绝顶的,譬如皇后林疏桐倾国倾城。又譬如右相林与归,相貌俊雅秀美,年少时,是京城中无数女子的梦中情郎。
令人奇怪的是,林与归如今已将近四十岁,早已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却仍是未婚,连一房妾室都不曾有。
此刻,林与归正悠闲地浇着花,嘴里哼着歌,看起来心情不错,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
,“我对奇门异功确实有所研究,能吸人内力的功法不少,可丹田被毁,经脉受损后还能将他人的内力化为己用,确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比如说……他拥有某种特殊血脉。”
赫连辰捏着黑子的指尖停顿了一下,指腹在温润光滑的棋身上摩挲,略微思考后,这枚棋子落到棋盘上。
黑棋一落,林与归的白子就紧跟着落下,根本就没经过思考。
“他拥有灵蛇血脉,属王蛇一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我知道他是谁了,是你身边那只漂亮的小灵蛇,我记得他叫花姚,对吧?”
“还以为你真放下了呢,原来没有啊。”
“放心吧,你父皇不会发现你这些心思的,因为他从来不相信世间有什么真情。”
林与归自顾自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终于又将歪的不知道到了哪里的话题饶了回来。
“不过你说灵蛇族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什么。那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王室辛秘。”
“你的祖父赫连无桀,暴虐无度,视灵蛇族人的生命为草芥。他在位的那几十年,是灵蛇族最黑暗的一段时光,灵蛇族最尊贵的王蛇被他囚在宫中,饱受折磨。”
“年少无知时,我与桐儿溜到了后宫禁地,误打误撞,瞧见了那条王蛇。那王蛇被囚禁了几十年,最后逃了出去,用的方法和你方才描述的极为相似。”
“其他的我便不知道了。”
“灵蛇司那里也许有你想要的答案。”
灵蛇司是大朝专门成立的一个负责捕捉研究灵蛇族的机构,至今已成立两百多年。那里有对灵蛇族最详细的研究。任何一条出现在他们视野内的灵蛇,都会被记录在内。
赫连辰淡淡应了一声,面不改色的落下一枚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舅舅,你输了。”
林与归定睛一看,输了个彻底。
“你小子,棋艺又精湛了几分。这天下,怕是没人能做你的对手了。”
“有的。”
花姚还在太子府时,常缠在他身边嚷嚷着要下棋。他被吵得不耐烦了,就陪花姚下上几局。
花姚的棋艺,和他这个人一样乱的毫无章法,每一个白子都紧贴在他黑子旁边,一通胡下后,毫不意外的输了。
他心里颇觉得无趣,不愿再下。
「花姚,输了。」
「是你输了。」
花姚笑得狡黠,他看着花姚眼里的光彩愣了神,再低头一瞧,棋盘上只剩下了黑子。
「就知道耍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和他下棋,从未输过。因为每每到了快输的时候,花姚就会耍赖。
他只能无奈的将棋子一枚一枚的收回到棋奁里,指尖触到花姚用过的白子时,沾了一片油渍。
「花姚,我已经同你说过很多遍了,吃完糕点后要洗手。」
后来每次下棋前,他总会不放心的检查。花姚伸着修长白皙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又晃。
「喏,早就洗干净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小事。
赫连辰沉溺在和花姚的过往里,耳边响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辰儿,那个能赢过你的人是谁?”
赫连辰沉默不言。
林与归余光瞥到墙角,发出一声惊呼。
“梧桐?!你这小家伙,原来躲在这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梧桐是林与归养的一只小白猫。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墙角缩着一只小白猫,宝石般的蓝眼睛,看起来高贵而优雅。
小猫跳到林与归怀里,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脸颊。
林与归一脸温柔的抚摸猫咪的毛发,话锋一转,绕道了坤宁宫那位皇后身上。
“皇后她…最近怎么样?”
“母后很好,同父皇的关系也缓和了很多。舅舅若是放心不下,可亲自去看。”
“知道她过得好我便放心了,我一个外人,不便出入坤宁宫。”
林与归提到过去时,亲昵的唤他母后的小名,如今,却生疏的称母后为皇后。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赫连辰不知道,他也识相的没有问起。
一盏茶饮尽,林与归又为赫连辰倒上一盏。
“你觉得这茶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太苦了。”
比以往都要苦,赫连辰忍着胃里翻涌的苦味,皱着眉将茶喝尽。
林与归叹了口气,目光落到赫连辰的头发上,流露出些许疼惜。
他林家唯一的长孙,年纪不过二十岁,就生了白发。
“我特地加了糖,辰儿,最近吃了不少苦吧,心里苦,所以喝什么都是苦的。”
“你这头发要是被老爷子看到,不得给他心疼死。”
“我并不在意这些。”
赫连辰执着茶盏,茶水上投出他的倒影。
不过是生了几缕白发而已,他不在乎相貌美丑,这些白发让他丑上几分,没什么所谓。
“辰儿,你原本可以更幸福的。原本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在帝王家委屈你了。”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其实,很多事情遵从自己的本心就好,不要事事都听你父皇的,你父皇教的也许是错的。”
“舅舅教给你一句,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定要抓紧了。因为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
……
“花姚,你留我在你身边,就是让我给你做这种事的吗?!”
白术蹲在地上,将身边的一堆药草一个一个的按种类分好,他分的手都酸了,终于忍无可忍的看向树上躺着的花姚。
“不然你还有别的用途吗?”
花姚从树上跳下来,检查了一遍他分好的药草,“天黑之前将这些药草分完。”
“你要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管。”
花姚瞬间消失了个没影。
古伯已经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留在京城,白术不像花姚那样能自由的变换双腿,拖着一条尾巴在京城行走过于引人注目,花姚应该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让他呆在森林里。
白术默默分拣药草,一双白靴出现在他的视线。白术头也不抬道:“花姚,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久听不到花姚回答,他抬起头,在看清眼前的人后,眼神由欣喜转变为惊恐。
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花姚,而是赫连轩云。
“赫连……”
“赫连轩云…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白术,你一声不响就突然消失了,可真是让我好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兄最近频繁给我施压,我猜是他帮你离开的吧。真是可笑,他自己的灵蛇没了,就打我的注意。”
“我不会让他如愿的。”
“白术,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不……我不要……”
“我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
白术拼命地摇头,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发抖,看着朝他走来的赫连轩云,白术害怕的扔下手中的草药,扭头就跑。
赫连轩云一个箭步冲上去,将白术固定在自己怀里。
“你忘了是谁将你从奴隶市场救出去的吗?如果没有我,你早就被那几个口味变态的老东西折腾死了,结果你竟敢逃离我。”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看我回去怎么教训你。”
在赫连轩云面前,白术怎么挣扎都是无果,骨子里的惧怕让他浑身发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次,我们偷偷的来。我把你藏到府上的地下室里,把你关在那里一辈子,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不要……”
白术尖叫一声,发疯似的咬到了赫连轩云胳膊上,他没有獠牙,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赫连轩云吃痛咒骂一声,“欠操的骚货。”
本就没走远的花姚听到动静后就折返回来,好巧不巧,就看到这一幕。
“赫连轩云,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花……花姚……”
白术看到花姚,像是看到救星一样。他从赫连轩云怀里挣脱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到花姚身后,身体抖得像虱子一样。
“花姚,我不要跟他回去,你救救我,我不要跟他回去。”
“花姚,你救救我。”
花姚的出现并不让赫连轩云感到意外,反而是在他意料之中,“花姚,你果然没死。今天,我要将你们两个一起抓回去,我倒是要尝尝,能让皇兄如此痴迷的灵蛇,在床上到底是什么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动手!”
赫连轩云一声令下,他身后的一排排侍卫冲向花姚,花姚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三两下就将他们撂倒在地,
内力全失的花姚,尚且能战胜一头猛犸象。现在他的内力基本上已经恢复,这些普通侍卫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轮到你了。”
赫连轩云被花姚一脚踹飞,后背狠狠地撞在树上。
花姚用了十足的力气,这一踹,赫连轩云身上的骨头直接断了大半,瘫在树下动弹不得。
“狗东西,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天你踹我的那一脚,我可是一直记得。”
赫连轩云吐出一口血,死到临头仍是不知悔改,“我可是大朝国的皇子,你敢对我这么无理,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你以为把赫连灼搬出来我就会怕了吗?现在留着你的命,是因为你还有用。马上,你就能和你父皇相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陛……陛下,大事不好了!”
刘福慌慌张张闯进坤宁宫时,赫连灼正躺在榻上小憩。
“如此毛燥,成何体统!”
“说吧,什么事?”
“陛下,大事不好了。”
“七皇子殿下不知怎么了,突然血性大发杀了府上的所有人,现在,现在正朝着坤宁宫杀来。凡是被七皇子伤到的人,皮肤会迅速僵化如同僵尸一般,变成没有感情的杀人傀儡。”
“现在京城中已经乱作一团,藏宝阁,藏书楼等京城中的许多庭院楼阁无端起火,侍卫们已经去救了。”
赫连灼唰的一下立起来,面色阴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不过小睡了一会儿,京城中就出了如此大的乱子。
张公公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天子脚下,竟敢有人如此作乱,这是在打朕的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幕后黑手查出来了吗?”
张公公惶恐道:“禀陛下,那幕后黑手隐藏的极好,六扇门目前尚未查出……”
“一群饭桶!”
上好的明月盏摔倒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林疏桐拿着棉帕擦去赫连灼指尖的水渍,神情依然是淡淡的,“陛下,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局面。”
赫连灼心情稍稍平复了些,问:“老七现在到哪里了?”
刘福捏了一把冷汗:“现在…现在七皇子应该杀至坤宁宫门前了。”
话音刚落,坤宁宫的大门就被砰的一脚踹开。
赫连轩云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皮肤是僵尸一样的苍白,原本滚圆的黑色瞳仁此刻竖成了一道狭窄的缝。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尤其是那阴冷凉薄的眼神,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同一个人。
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灼一脚把张公公踢翻在地上,“蠢物,朕把他交给你,结果你让他跑了不说,还让他在京城里肆意蹦哒,给朕捅出一个这么大的篓子!”
张福也没想到花姚如此能折腾,而且一出手,就是上百条人命。
他想起了自己在山洞里对花姚的所作所为,当时花姚看他的眼神如同恶鬼一般,如果被花姚知道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张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保护陛下!”
御林军护在赫连灼身前,赫连轩云的身体硬的和石头一样,根本就是刀枪不入,他们也不敢真的伤到七皇子殿下。
“是傀儡术。”
林疏桐年少时闯荡江湖,见过不少奇招异式,看到赫连轩云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中了傀儡术。
“只有杀了背后操纵他的人,七皇子才能清醒过来。”
赫连轩云的武功并不精湛,只是因为操纵他的人是花姚,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都让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送陛下撤离。”
林疏桐利索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剑,几十年没有握过剑的手再次握起剑来,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竟是说不出的酣畅淋漓。
就算是战死,她也没有任何遗憾。
赫连灼看着林疏桐的背影,有些恍惚。他仿佛又看到了林疏桐十六岁的时候,手持银枪,英姿飒爽,一脸冷傲的对他说:
“想娶我,你还不够资格。”
没想到,一晃就二十多年过去了。
当年那个一身傲骨的姑娘,如今已成了久居深宫的皇后,他们已经做了二十年的结发夫妻。
侍卫来报,疑似在城南发现了幕后黑手的踪迹。赫连灼当即下令:“立刻派御林军前往围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只畜生的脑袋给朕砍下来。”
另一边,东宫。
书房里,赫连辰在京城图纸上勾画出出事的地点。夜枭单膝跪在他身后汇报道:“主上,花姚公子出现在了城南,要派人过去吗?”
“城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手下的朱笔略微停顿了一下,“这个情报有误,他现在不可能出现在城南。”
“藏书阁、浮云楼、一品轩…这么多地方无端起火,花姚在京城引起这么大的乱子,又大摇大摆的去皇宫行刺,他的目的,绝对不会是刺杀父皇这么简单。”
“让孤想想,京城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如果仔细观看图纸,不难发现这些动乱地点分布都很松散,大多又聚集在城南,花姚大抵是想把京城的兵力往城南集中,此刻,是城北看守最松散的时候。
赫连辰恍然大悟。
刺杀父皇只是幌子,花姚真正的目的是——城北灵蛇司!
他想让身陷桎梏的族人获得自由。
灵蛇司不同于寻常机构,那里有专门用来对付灵蛇的各种各样的机关,就算是花姚,也很难全身而退。
“需要派人相助吗?”
“不,孤亲自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城北灵蛇司。
花姚面无表情的拔下刺穿肩膀的箭,鲜血顺着胳膊蜿蜒淌下,淅沥沥滴到地上,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踢开脚边的尸体,面无表情的继续往前走。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只能听到他踩在地上的脚步声。身后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前方的路一片漆黑,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
凭着敏锐的嗅觉,花姚找到了族人被关押所在。每一个牢笼的空间都很小,五六十条灵蛇挤在一起,只是看着就让人喘不过气来。
花姚暴力的卸下锁链。
“这条路上所有的机关都已经被处理干净了,顺着这条路出去后一路向北走,城门那里有接应你们的族人。”
“你们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逃命,运气好的话,以后每天都能看到初升的太阳。”
族人争先恐后的往外跑,花姚与他们反向而行,往更深的方向走去。
两三只灵蛇折返回来,挡在他身前阻止他再往里走。
“里面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怪物,会吃人。”
他们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掌握的语言很贫乏,为了表达那里的危险,动作夸张到有些滑稽。
“我知道。”
“我们留下来帮你。”
“你们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我的拖累。”
那几条灵蛇肉眼可见的变得失落起来,他们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蛇尾就迅速离开了。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如果帮不上忙,就不要浪费王蛇的时间。
花姚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眼前一片漆黑,他什么也看不到。灵蛇擅长在黑暗中生存,他并不是例外。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是能在黑夜中视物的,只是这项能力在他被水牢关了五年后就消失了,从此,他开始惧怕黑夜和寒冷。
花姚摸索着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往更黑更冷的地方走去,他脚下踩着的由泥土地变成了千年不化的玄冰。
前方有一点微弱的蓝光,他似乎来到了一个冰窖,一个个长方体冰棺竖放着,冰棺壁上的灯火发着幽暗的蓝光,光线经过冰棺的不断折射,照亮了整个冰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清冰棺里的东西后,花姚只觉得背脊发寒,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紧接着,是难以压抑的愤怒。
只见每一只冰棺里都被冰冻了一只灵蛇,他们早已没了气息,身体却被桎梏在这方寸之地,不得超生。
冰棺下刻着他们的名字,三言两语,记录了他们的平生。
这是……
花姚的目光被一个空冰棺吸引,这个冰棺下刻着花苍峮三个字。
花苍峮?!
花姚翻开竹简,竹简上面写着:花苍峮,灵蛇质子;乖顺温和,清秀如玉;于赫连氏为奴三十年,三十五岁时逃离,现藏匿于雍州森林。
一派胡言!
花姚手一扬,那竹简就碎成了粉末。
他再厌恶花苍峮,也不允许有人侮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花姚感到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正在逼近。周围没有藏身的地方,情急之下,花姚躲进了刻有花苍峮名字的冰棺里。
几只体型庞大到几乎要被称为怪物的家伙从冰窖深处爬来,凭借那条尾巴,花姚才勉强分辨出来这是灵蛇。他们早已失了神志,只知道听从驯养他们的主人的命令。
这三只变异灵蛇带给他的压迫感,远超过拍卖场的那头猛犸象。
花姚屏住呼吸,企图就这样蒙混过关。
这三只灵蛇围着他所在的冰棺转了几圈后离开了,花姚刚松了一口气,又一个身姿佝偻的老人出现在他的视线,浑浊的眼球流露出些许惆怅和惋惜。
“眼花了,还以为几十年前跑掉的那只灵蛇又回来了。”
“王室血脉,原来是他的后人。”
“还是罕见的碧眼啊。”
发现自己的伪装被识破后,花姚当即从冰棺里窜出来,五指弓成鹰爪利索的抓向老人心脏的位置。
老人一动不动,似乎毫不畏惧。一只灵蛇挡在他身前,轻松接下花姚的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后退半步,手臂被震得发麻。
“你去将那些小家伙抓回来。”
在老人命令下,一只灵蛇折返爬向密道里。
“想去哪里啊?”花姚拽住那只离开的灵蛇尾巴硬生生将他甩了回来,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最后撞倒了一片冰棺。
“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破坏我的杰作,我要剁烂你的手,让你后悔活在这世上。”
老人想到了什么,语气缓和了些,“算了,还是让你活下去吧,你既然放跑了那些小可爱,就代替他们留在这里。”
“寻常灵蛇跑了还能再抓回来,碧眼王蛇跑了可是就再也没有了。”
”你一定会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
“如果不是你这双眼睛,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花苍峮能有你这样的外孙,你不像他,倒是有些像他喜欢的那个下贱妓女。”
说到这里,老人自顾自摇了摇头,“我还想着他是二十岁的样子呢,真是物是人非,老了啊。几十年不见,花苍峮现在应该已经六十岁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敢侮辱我阿公,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何必这么激动。”
“花姚,其实我一直知道你,我为了抓你废了不少人力物力,可惜都被太子的人拦下了。我几乎都要放弃了,没想到你会主动送上门来。陛下虽然抓了你,却不懂得利用,将你交给张福那个阉人,真是暴殄天物。”
张福就是赫连灼身边最受信任的太监。
花姚清晰的记得,山洞里,那个黑衣人称赫连辰为主。
难道不是赫连辰要杀他,而是赫连灼吗?
也对,他们是亲父子,没什么奇怪的。
“从这里再往前走,有一条直通皇城的密道。很好奇那条路是什么来的吧?”
“以前啊,有条灵蛇被困在皇城,他为了逃出去,生生用手挖出了一条路。”
“可结果你猜怎么着,他挖到了我这里。从一个地狱挖到了另一个地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灵蛇呢?你是不知道,当时看到我的时候,那条灵蛇的表情有多好笑。那个绝望表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应该已经猜到我口中的那条灵蛇是谁了吧?没错,就是你外公,花苍峮。”
“给我闭嘴!”
不知怎么了,花姚的心脏开始剧烈收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涌动,可受损的经脉承受不住这样的血脉之力。
“血脉暴走?有意思……”
“看样子,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血脉暴走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花姚杀红了眼,全然听不到老人在说什么,只有鲜血先能让他平静下来。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看到一杆朝他袭来的长枪。
银芒如月,枪出如龙。
那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灵蛇族人,人身蛇尾,有通天之能。其秘术中有一式,可吸他人内力化为己用,以损耗自身寿数为代价。此乃邪术,一旦开始,便再也不能停下,与自杀无异。”
“损人害己,得不偿失。”
赫连辰合上书,心情有些沉重。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他几乎找遍了所有的书,最后翻到了一本千年前一代贤相苏淮章所着的鬼怪杂志,书上有写:
“灵蛇血脉是天生的炉鼎,此邪术是血脉之力逆用的结果,破解之法便是需要有一个内力高强之人心甘情愿成为成为炉鼎,在双修的过程中逆用此功法,再有银叶雪莲加以辅助,便可修复灵蛇受损的经脉。”
银叶雪莲是天山的镇山之宝,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有了银叶雪莲,便能让花姚暴动的血脉归于平静。
“呃……”
昏迷中的花姚悠悠转醒,睁开眼皮的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黑影立于书柜前。
身姿挺拔,立如雪松……
那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宽薄的后背,劲瘦有力的腰身,还有修长笔直的双腿,组合到一起形成了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赫连辰……”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毫不犹豫的,花姚想要扑上去将那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吞进肚子里,直到手腕上传来勒紧的感觉,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绳索捆在了柱子上。
听到动静后,赫连辰放下书回头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
堕梦丹应该能让花姚睡上一天一夜,可眼下他只睡了不到一个时辰。
这让赫连辰有些难办,至少他现在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花姚。
“花姚……”
“我还活着,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花姚不停的扭动身躯,蛇尾在地上来回甩动,试图硬生生把绳索挣断,赫连辰搭在他身上的狐裘因为他的挣扎滑到了地上。
“……”
“你最好别乱动,这是牛筋铁索,挣扎只会让你被绑的更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敛了敛目光,银枪横扫,锋锐如刃的枪尖抵在花姚喉咙前。
“尸毒的解药。”
“没有。”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三只灵蛇呢?”
环顾四周,他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满是书籍,瞧不见那三只灵蛇的身影,那个老家伙也不知所踪。
赫连辰冷冷道:“死了。”
“你杀死的?”
赫连辰没回答他,回想起刚才的场景仍有些不适,胃里一阵翻涌,他强压下作呕感,狠心威胁道:“灵蛇血可解百毒,不交出解药,就抽干你全身的血,喂那些中了尸毒的百姓喝下。”
“你做梦。”
花姚目光阴冷,不要命的往赫连辰的枪尖上撞去,如果不是赫连辰及时收回枪,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赫连辰揪起他的衣领,“一点出息都没有,将你害成这样的人还好好的活在世上,你甘心就这样死去?如果我是你,我会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别忘了,你可是王蛇一族最后的血脉,你要是死了,王蛇一族就绝种了。”
“滚开!”
“我想怎样活着轮不到你管!”
花姚用尾巴卷起赫连辰的长枪,枪刃划断绳索的一瞬间,他将赫连辰扑倒在地上,像是疯了一般,不从赫连辰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誓不罢休。两个体型相仿旗鼓相的人打在一起,最后的结果是毫无疑问两败俱伤。
突然,花姚浑身的内力滞住,砸向赫连辰的拳头失去了力度。
怎能偏偏在这个时候……
花姚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起来,脸的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跌到地上,痛苦的蜷缩起身子。
“你不杀我?”
赫连辰抹去脸上的鲜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花姚,“我从来不做趁人之危的事,花姚,这就是你修炼邪术的代价,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那又怎么样?”
赫连辰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路可以走,为何花姚偏偏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都是往好的说,花姚现在为了修炼内力,连命都不要了。
他攥住花姚的双臂,“你是蠢货吗?为了一点内力活的这样生不如死,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滚开!”
花姚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赫连辰,他尽量让自己站直身体,显得不那么狼狈。
“赫连辰,看到我现在这么狼狈,你应该很得意吧?我死了,你应该开心才是啊,做什么还装出一副担心我的样子来,让人看了就让人恶心。”
“你哪只眼睛瞧出来,我是在担心你了?”
“你说的没错,你死了,我是该欣喜若狂。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尸毒的解药还没研制出来,你就必须好好活着。”
花姚疼得死去活来,他只能拿着匕首不断刺向手心,以此来转移身体的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擒住他的手,阻止他自残下去。
“为了一点内力活的这样生不如死,真的值得吗?”
“那本来,就是我该拥有的!”花姚绝望的靠着墙,大口大口喘气,“赫连辰,你应该不知道我是如何来到你身边的吧?”
“是我的亲外公废了我的武功,将我送到拍卖场,送到你身边。你不知道我成为一个废人,被迫出现在拍卖场时有多绝望。我忍受不了底下那些人的目光,几乎就要活不下去。可在那些人里,我看到了你。”
“你跟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来爱我的,你出现在那里,就是为了带我回家。”
“可悲的是,我的感觉是错的。”
“赫连辰,我恨你,胜过恨他们所有人。”
“我那个名义上的外公一直待我如草芥,我也从没奢求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可你不一样,你待我很好,给了我许多美好的回忆,可突然有一天,你将这些美好一一毁去,并且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的团团转。”
“你曾经说过的,你喜欢我,想让我留在你身边,难道这些都是空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几句几乎是吼出来的,再见赫连辰,花姚的一直极力压抑的情绪终于崩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人前后相差怎能如此之大。
赫连辰别过脸去,不忍再看他一眼。
“我有我的苦衷。”
“功名利禄,确实是最好的苦衷。如果你做不到,那当时为什么要妄下承诺?!”
“你的一句喜欢,害得我好苦。”
花姚在山洞里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几乎就要熬不过去了。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做活下去的人,他要活着见到赫连辰。
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死去,当真是要遗憾千年。
“算了,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
“赫连辰,我讨厌你,你让我觉得,我活在这世上就是一种悲哀。是你给了我希望又将我推至深渊,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未见过你,也好过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在拍卖场,是你救了我。如今,也是你亲手杀了我。”
“赫连辰,我不欠你什么。”
花姚大口大口吐着血,终是昏死在了血泊里。
赫连辰探向花姚的脉搏,他不懂医术,却也明白花姚此刻脉象的紊乱,他的五脏六腑都在衰竭,这是……将死之兆!
花姚知道修炼邪术要忍受邪术反噬之苦,这么着急将族人救出去,应该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灵蛇族最后做一点事。
从他来到灵蛇司起,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
“花姚,你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赫连辰背着花姚从密道出去,密道直通冷宫。他浑身是血出现在坤宁宫的时候,林疏桐被惊了一下,再一看他身后背着的花姚,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灼此刻忙的焦头烂额,如今正在满城通缉花姚,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
谁能想到,那个被三千暗卫通缉的风云人物,此刻会出现在坤宁宫,出现在皇帝眼皮子底下。
“他怎么样了?”
“很不好。”
“只有银叶雪莲才能让他体内暴动的血脉归于平静。”
花姚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赫连辰紧握着花姚的手,不舍得松开。
“我不知道要如何做。”
“好像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
“我以为这样是对他好,可反而害他更甚。”
“他说他恨我,他后悔认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脸上第一次露出毫无掩饰的茫然。
林疏桐那时才恍然意识到,其实,她的辰儿只是遇到了喜欢的人。想要和心悦之人在一起的心情,她比任何人都能理解。
“只是想在一起而已,有什么难的……”
林疏桐摸了摸赫连辰的脑袋,以一个母亲的姿态,“辰儿,如果做不到放下,就握紧他的手,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
感情,最忌讳的就是拿得起,放不下。
害人害己,遗憾终生。
“母后,您还记得十年前的中秋晚宴吗?”
“记得。”
十年前,赫连辰跑出皇宫后在森林里被杀手追杀,身受重伤。在宫里昏迷了好些天,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那片森林里。
他说,有个姑娘还在那里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天,哪里还有姑娘的身影,他发了疯似的寻找,几乎将整个山林掘地三尺,同行的人跟他说,姑娘可能是被野兽吃了,他不信,仍是执拗地留在山林里,一天又一天。
到最后,是他最心爱的母后来劝他,一遍遍擦去他脸上的泪痕,温声细语的问他怎么了。
「我的月亮不见了……」
他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只记得姑娘有一双幽绿色的竖蛇瞳,眼底明星荧荧,捧着一轮弯月。
林疏桐明白了,“原来是他啊,可你不是说是个姑娘吗?”
“儿臣当时弄错了。”
“有缘的人,总是能以各种方式相遇。”林疏桐笑了笑,“天自有道,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辰儿,去雍州看看你外公吧。”
“路过天山时,记得为母亲采一捧落雪,我一直想去天山看雪,如今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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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终年大雪纷飞,白云缭绕。山高百尺,巍峨耸立,几乎要刺破天际,故又称“天山”。
天山之首名为寒英山。
半山腰上有一座道馆,修道之人常年居住于此,馆名“清风”。
“师父,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午膳时间已经过去了。”
“师父,您要等的人什么时候来?”
“其实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吧,师父我们就别等了。”
两个小道士在入山口站了一天,眼看着天要黑了下去,终于忍不住开口抱怨。
一位童颜鹤发的老道长泰然自若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噤声,为师在这里待了一天都没说什么,你们两个年轻人就别叨叨了。”
“可您是坐着,我们是站着啊。”
“就是就是,午膳时师父还借口出恭离开了一小会儿,回来的时候嘴上带着糖饼的残渣,分明是饿的忍不住偷吃东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小道士站的腰酸腿疼,饿的前胸贴后背,对老道长愈发不满。
忽的,盘坐在岩石上的道长撑开眼皮,清亮的眼睛望着脚下的山路。
“来了。”
地平线尽头,逐渐浮现一个人影。
“晚辈林辰见过道长。”
“施主不必多礼,贫道在此,恭候多时了。
“道长,您早就知道我会来?”
“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会来,我还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银叶雪莲。”
道长向前走了几步,他身后后两个小道士看起来像是没见过山外的人,一直惊奇的的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赫连辰郑重的朝道长拱手,“道长,事出紧急,可否借天山雪莲一用,待晚辈救下重要之人性命,必有重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银叶雪莲不属于我天山,我清风派也只是负责看管,不管来的人是谁,想要拿走那朵雪莲花,都要按照规矩办事。”
老道长指向他们身后的寒英山,“施主请瞧,那座山名为寒英山,山顶上有一片冷月寒潭,雪莲就生长在在寒潭中央。”
银叶雪莲是天山的镇山之宝,在天山之巅生长了数千年之久,是可遇而不得的圣物。
曾有歹徒半夜闯上寒英山,走至山顶,只见寒潭中央生着一只银叶雪莲,在黑暗里散发着点点银光,更令他震惊的是,如此圣物,空无一人看守。
歹徒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想要强夺银叶雪莲。不等他触碰到莲花,便被莲花周身的光芒刺退,试了多次都不成功,歹徒只能空手而归,不久后便染了重病,不治而亡。
亵渎雪莲的人,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赫连辰望着峰高连天的雪山,心里挂念着性命垂危的花姚。
“晚辈知道规矩,行至山顶便能拿到雪莲。”
老道长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林公子会错意了,并不是走上去,而是,一步三叩首。”
单单走上去就已经难如登天,还要一步三叩首,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即使这样,赫连辰也没有多皱一下眉头,他只说:“晚辈会拿到雪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贫道观施主心意已决,自知插不上话。可即使如此,还是想劝告施主一句,生死有命,天命难违,有时候,放下才能得到更多。”
“我放不下。”
赫连辰曾试图让自己放手,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如何都做不到。
无数个身边无人的日夜,他都忍不住想着花姚,想着他吃不吃的好,睡不睡的暖;想着他们在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想着如果花姚在他身边的话,该有多好。
老道长自知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也不再劝阻,长叹一口气后恭敬的朝赫连辰行了一礼。
“我祝殿下,得偿所愿。”
通往山顶的石阶上满是干涸的血痕,这是得到雪莲的代价,无数人为了雪莲前赴后继,可千百年来,能成功拿到的,一个都没有。
赫连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看着通天的长阶,跪下双膝,郑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向上爬一阶,重复之前的动作。
两个小道士一脸疑惑的望着赫连辰渐渐远去的背影,即使他们素不相识,他们也能看出来,这个自称林辰的公子是个自尊要强之人,现在却以如此低的姿态匍匐在雪山前。
是因为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爱是一场清醒的沉沦,爱能让天之骄子甘愿俯首。
“师父,我们可以走了吗?我都要饿死了。”
两个小道士肚子饿得咕咕叫,老道士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们一眼,“走吧。”
一得赦令,小道士欢天喜地的跳开,回头一看,老道士还立在原地,看着雪山的方向,眼神虔诚敬畏。
“师父,您不走吗?”
“为师也想走啊…可为师若是走了,这天山的气运就要损去大半。”
此话一出,两个小道士骤然色变。
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个人的命格大到跪了天山,会折损天山气运的。
这位林公子到底是谁?!
老道士捋了捋胡子,笑问道:“辰字何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道士正色答:“辰者,朝也。日以照昼,月以照夜,星则运行於天,民得取其时节,故谓之辰也。”
话到此,无需老道长解释,两个小道士恍然大悟,原是这位殿下。怪不得此刻天上上方的苍然苍穹有一团紫气萦绕。
“六龙行天之卦,包容万物之象。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君临天下。”
小道士问:“多久?”
老道长笑而不语,只朝他比了个一。
赫连辰下山时,手心握着银叶雪莲,他的双膝已经血肉模糊,隐隐可见森森白骨。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面上端的依然是沉稳冷酷,云淡风轻,没露出一点脆弱姿态。
他比任何人都要强,却为了心爱之人甘愿俯首。老道长忍不住问他:“殿下,真的值得吗?”
“哪有值不值这一说……”
感情,是不求回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在雪山脚下租了家别院,在他取银叶雪莲的这些天里,一直是夜枭在暗中保护花姚的安全。
“花姚……”
花姚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脸上,也不能让他苍白的皮肤恢复血色。
赫连辰阖上窗户,又将门反锁,层层床帘落下,为他们营造了一个昏暗狭小的环境。
花姚虽是在昏迷中,可身体还是在赫连辰的撩拨下本能的产生了反应,双腿无意识的化成蛇尾。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由花姚来做,他自己做起来无比生疏,草草扩张了两下便算了事。
赫连辰扶着花姚挺硬的阴茎坐下去时,脸红的几乎要烧起来,身体抖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厉害。
所幸,花姚看不到。
若是花姚突然醒过来了,他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服下银叶雪莲后,花姚体内暴动的血脉终于归于平静,赫连辰一点点将自己体内至纯至净的内力运输到花姚身上,在他体内一圈又一圈的运转,一点点修复花姚受损的经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忍不住亲吻花姚的眉心。
“花姚,你会没事的。”
“你受损的经脉会恢复如初,你再也不忍用受邪术反噬的痛苦,你能像正常人一样修炼。”
“你这些天所受的伤痛,我会一点一点弥补给你,连同你过去十九年失去的爱一起。”
“你一定会幸福的,我保证。”
“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如今,花姚的族人均已平安,朝堂上的局势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就算是父皇也无法对花姚做什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马上,他就能和花姚永远在一起了。
“花姚,怎么还不醒?”
事后,赫连辰拭去花姚身上的污渍,屋内燃着暖炉,热意升腾。阳光重新照进屋内,落在花姚脸上,他的脸色竟是红润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话,无法言之于口。
赫连辰提笔在纸上写下什么,写了小半张纸,他不满意了,尽数毁去又重写一张,如此反反复复,渣斗里满是废纸,经几番修改,最后只剩下两句话。
“花姚,往日种种,非我本意。”
“我曾向你许诺,要带你看遍天下美景,如今依然奏效。”
赫连灼对花姚做的事,赫连辰最终还是算到了自己头上,有时候,父债子偿,不是没有道理。
赫连辰将信封置于桌上,一支梅花压在信封上。
天山一年四季都下着雪,梅花开的正旺,红白映衬,朱墙远山,这样一幅静美的水墨画,生生被凛冽的枪意破坏。
银枪横扫,卷起千堆雪。
山河如画,英雄已非少年。
枪意正劲时,一个美貌妇女提着竹篮朝他缓步走来,“林公子,那位公子还没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尚未。”
赫连辰收回枪。
说话的女子名唤浮萍,是这家宅院的主人。浮萍已经二十有八,丈夫早早便去世了,她也未选择改嫁,在这天山独守空宅十好几年。
浮萍端详赫连辰腰侧的长枪,枪身刻有流动的风痕,挥舞时,枪尖闪着银光,宛若流星划过天际。
“这是…流风枪?”
“姑娘认得此枪?”
浮萍笑得花枝招展,“早已人老珠黄,哪里还是姑娘。”
“我听说过不少江湖事,这鼎鼎有名的流风枪,我自是认得。流风枪是武林秘宝,在五年前的魁首之争中被一个黑衣少年赢下。”
“原来公子就是当年那个黑衣少年,如今有幸一见,愈发觉得公子气度不凡,风姿卓越。”
“武林大会每隔五年举办一次,不知明年公子还会不会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
“我只是瞧中了这杆枪,并不想做什么魁首。”
所以当年他并未接受各门派的邀请,拿下流风枪便离开了,偌大的江湖,于他而言甚是无趣。
浮萍惋惜的摇了摇头,“我听说流风枪与回雪琴是配对的,只是可惜,仙乐楼满门被灭后回雪琴便不知所踪。”
赫连辰挑起剑眉,正想说什么,房间里传来轻微的声响,紧接着,便响起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只见花姚一身素白,扶着门框,与他隔雪而望。
落雪三千,相顾无言。
花姚踏着薄雪,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信纸,一步步朝梅树下的人走去。万千寒梅在他身后灼灼开放,细雪落在他身上,积了千年的寂寞与孤苦。
“这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衣着单薄孤立于冷风间,一朵梅花从树上坠落,停在他肩上,赫连辰伸手想要替他拂去落雪,落了空。
花姚看向他的目光清冷而疏离,看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妖冶的幽绿蛇瞳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花姚,外面风凉,我们先回屋里。”
“就在这里说。”
“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
“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
“是。”
赫连辰的自尊不允许他把话说尽,他只说:“花姚,以前的事是我抱歉。”
花姚冷笑一声,“你道了歉,我就要接受吗?”
“赫连辰,你满口谎言,我竟不知道,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现在这些话,焉知是不是你为了戏弄我故意编织的话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若应允了你,便会无时不刻不刻不处于惶恐之中,恐你日后再将我抛下,恐我哪日再无止休的等上几天几夜,最后等来的不是你,而是一把由仇恨孕育出来的刀尖。”
“我已经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了。”
“你我二人,就如同这碎去的纸屑一般,再难重圆。”
书信在花姚手中化成碎片,随风雪四处飘零。
赫连辰握住花姚冰凉的手,“花姚,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我……”
“够了!”
花姚猛地将赫连辰的手甩开,“赫连辰,你以为你是谁?”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你。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心情好了我要陪着你笑,心情不好时我就得哄着你开心?我不是你的狗,你朝我招招手我就要摇着尾巴跑向你。”
“赫连辰,我承认我曾经短暂的喜欢过你,可我已经累了,真的不想陪你再走下去了。”
“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此后山高水长,愿你我二人,再不相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走了。
走的果决,没有丝毫犹豫。
赫连辰终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他立在原地,看着花姚的身影渐行渐远。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不追上去吗?”
浮萍从树后悠悠走出来,“本来还想给林公子介绍几个漂亮姑娘呢,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这几日多有唠叨,告辞了。”
留在天山本就是为了让花姚养伤,如今花姚走了,他也没必要再留下来。
浮萍笑着拦住他。
“别急着走,我有办法让他回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口川流不息。花姚立在十字路的交叉口,一波人已经过去了,他还是立在原地,不知要何去何从。
去哪里啊?
对,回雍州,去找他父亲。
回雍州……
突然,身后有人唤了他一声,是道温柔的女音,隔了十九年,终于传到他耳边。
“陌儿。”
花姚停下脚步,愣愣回头,看着立在他身后的美貌妇女。
“你是谁?”
浮萍苦涩一笑,眼角生起些许皱纹,再不复年少时的青涩稚嫩。
“姐姐老了,陌儿都认不出姐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萍儿姐姐?”
十九年前。
花茉像以前那样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掌缓缓的在腹部抚摸。
「以后,你就叫萧里陌,好不好?」
「里陌,你能听到为娘在跟你说话吗?你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是男孩的话就踢为娘一下,是女孩的话就踢为娘两下。」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轻轻的踢了她一下。
「你真的能听到啊?!」
「萍儿,你快看,孩子踢我了。」
「林姑娘。」
萍儿小跑过来,花茉牵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腹部,「陌儿,这是你萍儿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肚子又动了一下,连萍儿都感觉到了。
「他真的在动!」
九岁的小姑娘蹲在一旁新奇的看着花茉的肚子,花茉解释道:「萍儿,他在叫你姐姐呢。」
她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自己的腹部,「陌儿啊,你父亲叫萧枕月,是个很好的人,他一定会比为娘更爱你。」
花茉想起了什么事情,脸上不由自主的挂起幸福的笑容,过了一会,眼角又渗出泪花。「你以后要是见到他,一定要替为娘向他问个好,为娘是真的放心不下他。」
「陌儿,你出生后,为娘不能在你陪伴着你长大,也不能亲自教导你。但你要记住,你不是没娘要的孩子,为娘会在天上看着你,不停的为你祈祷,祈祷我们陌儿平安健康的长大,一生喜乐无忧。」
「如果哪一天,你听到风声吹过,不要害怕,那是为娘来看你了。」
「陌儿,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替为娘去看看这个世界。」
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动静,似是不赞成她的提议。
花茉握住萍儿的手,嘱咐道:「萍儿,你要是能遇见萧枕月,请一定要告诉他,我从未怨恨过他,亦没有后悔认识他,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年,是我一生中度过的最快乐的日子。让他不要自责,一定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林姑娘,我会的,我会把你说的这些一字不落的告诉他。」
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不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没有经历过离别的苦,只知道对她很好很好的林姑娘马上就要离开了。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世上有这么多的恶人,为何他们可以那么快乐,而对她这么好的林姑娘,却要承受无尽的苦难。
「傻姑娘,别哭,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花茉温柔的替萍儿擦去脸上的泪水。
「一切就拜托你了。」
一条细小的花斑蛇在床边不停地爬动,花茉捏起小蛇放到萍儿手心。
「别害怕,我已经跟它说好了,它不会伤害你,跟紧它,它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萍儿害怕的瑟瑟发抖,却还是任由小蛇在她身上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纹蛇最终挂到了她的手腕上,环成一个圈,一眼看上去,像是个手链。
转眼就到了她生产的那天。
花茉看了一眼婴儿,婴儿也眨巴着幽绿色的大眼睛看着他,两只手咿呀咿呀的向她张开,似是在寻求母亲的怀抱。
花茉虚弱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婴儿的脸,又无力的缩回。
她别过脸去,不忍心再看一眼,泪水哗啦啦的往外流。
「萍儿,快走。」
「林姑娘,珍重。」
萍儿抱起婴儿向外跑去,那条花斑蛇爬在她前面引路。
花茉抱起床边的死婴,以母亲的姿态将他揽在怀里。她在婴儿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月入中天的时候,花茉打翻了床头的蜡烛。
火焰迅速点燃了床单,以燎原之势,卷袭整个小院。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萧枕月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还是他们初见的样子。
她毫不犹豫的握住了萧枕月的手。
「枕月,你是来接我了吗?」
花茉在火海中化为了灰烬。
萍儿抱着婴儿在密林里穿梭。
没人发现他们消失了。
婴儿不哭也不闹,出奇的安静,只是睁着墨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幽光,看起来有几分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过了一会儿,婴儿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
声音不大,听起来却撕心裂肺。
萍儿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她回头。
远处的房子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大片熊熊燃烧的烈火。
「陌儿,你也知道林姑娘不在了吗?」
「林姑娘……」
萍儿抹了一把泪水,继续赶路。
花斑小蛇带着她们到了一处山洞。
更多的蛇被他们吸引过来,在他们身边爬行。萍儿抱着婴儿害怕的蜷缩身子,后来她发现这些蛇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
「你们是想看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萍儿小心翼翼的把婴儿放到地上,蛇群都围在婴儿身边。
过了一会,一条约有一臂粗的巨蟒叼着老虎爬了进来。
是只母老虎,萍儿明白了什么,她想抱着小婴儿凑过去,却被蛇群制止。
紧接着,她便看到刚出生的小婴儿自己爬了过去,依偎到母虎腹前喝奶。
萍儿在山洞里待了一个月。
她本来打算待更久,可某天清晨,蛇群莫名躁动起来,拽着她的裤腿往外拖。
看起来很急迫。
萍儿急忙抱起婴儿往外跑,前面有两三条小蛇带路。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群人闯进了山洞。
萍儿心里一阵后怕,她带着小婴儿出了树林,一路南下,到了金陵。
金陵下了大雪,街上没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走在一条空旷的小路上,婴儿大哭不止。
萍儿急忙抱着孩子哄了哄。
「里陌不哭,里陌乖,一会儿姐姐给你买糖吃。」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人蹲在路边,从怀里颤颤巍巍的掏出几个糖果。
「小姑娘,叔叔这里有糖。」
婴儿的哭声更大,一反往常。
上一次哭还是林姑娘走的那天。
萍儿停下脚步。
「你是……」
「……萧枕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枕月沉默片刻,才轻声应下。
「是。」
萍儿激动的看着他,「我终于见到您了。」
「小姑娘,我们认识吗?」
萍儿颤抖的将孩子递给他。
「萍儿不负林姑娘所托。」
早在山洞时,花姚就恢复了全部记忆,所以他对过去的一切格外清楚。
他曾对赫连辰说过,他在娘胎里就开始记事了,并非妄言。
浮萍再三挽留,久别重逢,花姚不忍拒绝,便跟她回到了宅院。毫不意外的,又见到了赫连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十五年前……
苏州,金陵。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是江南。
寒冬腊月,北方最冷的时候,江南暖风和煦,一座落梁山,挡住了从北方袭来的严寒。
落梁山脚下的一处小院里,花姚身上穿着麻布粗衣,背后的竹筐里装着他刚从山上拾的干柴。
萧枕月颓废的瘫坐在台阶上,地上满是空酒壶。自从他知道花茉的死讯后,就整天借酒消愁,如此昏昏噩噩的过了四年。
“阿爹,母亲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母亲说,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你这样,算是好好活着吗?”
萧枕月眼睛通红,没精打采的看了花姚一眼。
“回来了就练剑。我昨天教你的剑法学会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会了。”
花姚一脸抗拒,“我不喜欢练剑。”
“不练剑怎么保护自己?”
“能。”
花姚手起刀落,面无表情的杀死了一只兔子。
年仅四岁的他,乖张无度难掩戾气。萧枕月从此再不许他杀生,也不教他剑术。
五岁那年,花姚第一次血脉暴走。
萧枕月耗尽了全身的内力才将他从鬼门拉回来。也是那时候,他拥有灵蛇血脉的身份暴露,被花苍峮带回到了族里。
五岁到九岁那四年,他都在药谷学医。
墨琴传授给他医术,也教给了他很多,礼仪,孝悌,得失,进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花姚始终没学明白什么是爱人之心,所以在解决跟感情有关的问题上,格外偏执。
之后花苍峮再不允许他去药谷,在人生最重要的分岔路口,失去了明灯的指引,他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选了最坎坷的一条路,越走越黑,再也不能回头。
他杀过许多人,做过许多错事,直到遇到赫连辰,人生才开始有所改变,又一时不慎,跌落深渊。
“十几年不见,陌儿都长这么大了。”浮萍亲昵的牵着花姚的手,“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姐姐差点认不出你,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你父亲可还好?”
“还好。”
花姚有些不自在的抽回手。
浮萍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花姚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养成了这样一个孤僻不合群的性子。
不知说到哪里浮萍感慨道:“你父亲可是剑仙古柏的亲传弟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天才。”
“我不知道。”
父亲……原是这么有名的人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想起了什么,问:“姐姐,我与母亲可有相像?”
浮萍摇了摇头,“不像。”
不管是相貌还是性格,哪哪都不像。
花姚有些失落。
但也仅限于失落。
……
赫连辰虽与他们在同一屋檐下,平日确是见不到几面,便是碰面了,也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浮萍自知留不住花姚,只让他过完花灯节再离开。
十二月十五,天山,花灯节。
天山脚下有座城名为凤凰城,凤凰城因花灯而出名,所以每家每户的屋檐下,都挂着两盏花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千家万户灯火通明,流光溢彩。
花姚走在熙攘人群里,他的身体隐藏在宽大的黑袍之下,帽檐投在脸上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
周围的一切于他格格不入,周围的一切欢笑也都与他无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活在世上,似乎只是单纯的为了活着而活着,不过无所谓,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一个人走在路上出奇的寂寞。
什么时候开始,他不能忍受孤独了?
经过月老庙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红着脸叫住他,“公子,挑一盏花灯吧,免费的,不要钱。”
花姚看到一排排花灯铺在架子,每个从他身边经过的少男少女,手里都捧着一盏花灯。
他不解道:“有什么用吗?”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我们这儿的花灯都是成双成对的,每一对花灯都经过月老赐福,若是公子遇到一个提着相同花灯的人,便可带着他来这里兑换姻缘锦囊,将锦囊挂至姻缘树上,月老会保佑你们的爱情幸福美满。”
“而那个与你提着相同花灯的人,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愣了一下,对姑娘的话似信非信,“这些花灯不都长的一样吗?”
小姑娘腼腆一笑,“公子啊,花灯长什么样,要等打开后才知道。”
“那便选一盏吧。”
情不自禁的,向来不信鬼神之说的花姚此刻竟也跃跃欲试,心里莫名其妙萌生出来的一股期待从何而来,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可能真的,一个人太久了。
正在花姚犹豫要选哪一盏时,一阵东风来的恰到好处。一盏花灯被风吹落好恰不巧就落在他脚前。
“就这一盏吧。”
花姚摆弄了一下,花灯在他手中徐徐盛开,是盏银色的莲花灯,灯身上刻着精美的银叶雪莲花纹。
小姑娘惊喜道:“竟然是银莲花灯!银叶雪莲是天山圣物。公子,有雪莲的庇佑,你一定会幸福的。”
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提着花灯在人群里走了一遭又一遭,走累了,就提着花灯坐在河边,看着各种各样的人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没有一个人拿的花灯与他一样。
夜深了,人渐稀疏。
苍穹上明月高悬,繁星闪烁,北斗星群里尤其是天枢星熠熠生辉。
深夜的风总是凉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他自己孤零零的坐在河边。
尘世孤寂,终是没有人能与他悲欢与共,白头到老。
花姚叹了口气,提着花灯上了桥,清冷的月光迎面打在他身上,将他身后的影子拉的又瘦又长。似乎也有一个人从桥的另一端走了上来,同样瘦长的影子和他的影子连接成一条线。
花姚抬头,看清眼前的人后,愣住。
只见赫连辰提着一盏银色莲花灯立于对面,看着他,也愣住。
他与那位姑娘的对话回响在耳边。
而那个与你提着相同花灯的人,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便是什么?
——便是你天赐的姻缘。
桥的对面,是我天赐的姻缘。
风似乎更大了,花姚的帽檐被吹下,满头墨发在风中狂舞。
所有的悲喜爱恨似乎在那一刻都消失了,只剩下风声在耳边呼啸。
赫连辰说:“好巧。”
他回答:“是,好巧。”
赫连辰又问:“为什么穿成这样?”
他回答:“不穿成这样总有人一直看我,有时候长的太帅也是一种苦恼。”
赫连辰笑了,他也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后,当着赫连辰的面,将花灯扔进了河里。
他说:“我从不信这些。”
赫连辰的笑僵在了脸上,花姚笑的更盛。
花姚走了,向浮萍匆匆告了别就踏上了去雍州的路。临行前,浮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顾好自己。
“陌儿,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尽管来天山找姐姐。”
“好。”
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
……
忙了一整天的小姑娘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这一天见了不少人,她记性不好,许多人见了一眼转头就忘了,但有两个人,她记得特别清楚。
一个一身黑,另一个也是一身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家的路上,她看到傍晚见过的那个冷酷公子坐在姻缘树下,手里捧着两只一模一样的银叶雪莲灯。
他的衣服看起来有些湿,其中一盏花灯不知经历了什么,早早熄灭了。
她将仅剩的一个姻缘锦囊给了他。
“公子,姻缘锦囊是要两个人一起写才行,一个人写是不灵的。你遇到的那位有缘人呢?”
“他不肯来。”
小姑娘点了点头。
赫连辰在纸条上虔诚的写下期愿,然后将锦囊扔至姻缘树最顶端。
——愿我所爱之人一生喜乐无忧。
——不求岁岁长相见,但求此生不见,岁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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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钺捡起被他打落到地上的长剑,擦干净了交到古柏手心,“我说老兄,你现在的剑术还比不上二十岁的时候,几十年不见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
“我得帮你找找当年的感觉。”
“再来!”
将近耳顺之年的林永钺,仍是和当年一样豪迈洒脱,爱枪如痴。
“不来了。”
“永钺,你这性子还是当年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已经老了,老的提不动剑。”
古柏负手立在池塘边,林永钺看着至交好友,深深叹了口气,“岁月不饶人,当年肆意张狂的剑仙如今竟也变得多愁善感,老兄,你消失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将你摧残至此?”
古柏不说话,林永钺自顾自道:“我自离京后便一心一意镇守边关,从未主动关注过外界的状况,你既然来了,不如在我这里住上一阵子,等我那宝贝孙子到了,我给你好好介绍介绍。不是我吹,我孙子的枪法可了不得,要是当年和你过招的人是他,你早就被打趴下了。”
几十年前的江湖魁首之争上,林永钺不敌古柏,与魁首失之交臂,如今好不容易又有了一教高下的机会,古柏却早已失了剑心,这让他如何释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无桀听到你这么说,得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辰小子就是我的亲孙子,打断骨头连着筋。”
林永钺怒气冲冲瞪了古柏一眼,话音刚落,就有侍卫通报赫连辰到了。林永钺哪里还顾得上跟古柏争辩,提着枪就往门口赶。
“外公。”赫连辰微微颔首。
“臭小子,可算是知道来雍州看你外公了,这才多久没见,竟长得比你外公还高了。”林永钺慈祥的揉了揉头赫连辰的脑袋,被那一缕白发刺痛了眼,“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爹那个不成气候的又让你做什么辛苦事了?我早跟你说那皇城不是人呆的地方,瞧瞧这些年给我孙子累的,都长出白头发了。辰小子,听你外公的,这次来了就别走了,我这雍州不比他皇城差到哪去,不愁吃也不愁喝,太子之位谁稀罕就给谁去,咱不稀罕。”
一边说着,林永钺一边领着赫连辰往府里走,路过池塘时叫住池边的古柏:“老兄,瞧瞧我这孙儿,不赖吧。”
池边负手而立的老人转过身后,赫连辰眸光微闪:“这位是......古伯?”
“你们认识?”
另一边,药谷。
“阿爹,外面天气不错,我推您出去晒晒太阳可好?”
萧枕月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眼底没有焦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听得到花姚在说什么,却听不懂。
花姚也没期望着听到什么回答,默默推着轮椅出去。
那日离开天山后,他直奔雍州。噬心蛊已死,花苍峮再没办法操控他,更没办法阻止他将萧枕月从地牢救出去。
即使他已经恢复了内力,可面对花苍峮,仍是畏惧。
药谷四季如春,幼时他亲手洒下的年岁花种,现已开满整片药谷。
莫琴正在分挑药草,花姚坐在莫琴身边,望着满园年岁花。
“阿姚,随着年龄的增长,你的血脉理应越来越难操控,可为师方才诊脉发现,你的血脉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平静,你可还记得你上次血脉暴走时发生了什么?”
“上一次......”花姚努力回想,终于在混乱的记忆中检索出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他勉强将那些片段组合成一段完整的记忆,“我在灵蛇司遇到了个烦人的老头,见到他后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那副丑陋的嘴脸撕烂。当时我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股难以操控的力量似乎要撑爆我的静脉破体而出,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当时我明明是要死了的,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了下来。”
他本以为那三只灵蛇是被赫连辰杀死的,现在想来,应该是他杀的。
他失控杀了那三只灵蛇和那个老者,还吞了他们的尸体。所以他醒来后指缝里会有血。
也难怪赫连辰会用绳子捆着他,还露出那样古怪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琴诧异,“赫连辰是谁?他既姓赫连,想必是赫连皇室的人,你怎会和赫连氏的人有牵连?”
莫琴常年栖息在药谷,早已不知年岁。
“赫连辰赫连灼和林疏桐的儿子,如今的大朝太子。”花姚抿了抿唇,一副纠结郁郁,有话难开口的神情,“就是他带我来的天山。”
“朝太子……”
墨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是故人之孙。”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银叶雪莲的气息,是银叶雪莲稳住了你的血脉,同时也修复了你受损的经脉,所以你才能平安醒来。”
“赫连辰应当不通药理,他只知道雪莲能平复你的血脉,却不知道雪莲会加重你体内的寒气。”
“你这身子受不得冻,必须赶快将这股寒气化去。赫连辰既然愿意为你修复经脉,那必然也愿你为你化去寒气,他现在在哪里?你且去寻他,若是能将他带到药谷再好不过,我也想瞧一瞧永钺的外孙是何等姿态,是不是同他外公年少时一样顽劣好动。”
花姚不解:“为何要寻他?我与这人不甚相熟。”
“不熟?既不熟,那你的经脉是如何修复的?”
“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莫琴轻咳一声,脸上带了一抹愠色,“混蛋小子,竟做这些没良心的事。”
花姚:“?”
莫琴翻出一本医书,指着其中两页让花姚自行去看。
医书上说的足够清楚,花姚攥的那薄薄的一页,攥的死紧:“这怎么可能?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那样要强的一个人,会主动做这种事吗?
花姚不愿再深想下去,“师父,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对了,师父,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我在灵蛇司里的一册竹简上见到了花苍峮的名字,上面写他曾于赫连氏为奴三十年,这是怎么回事?”
莫琴分拣药草的动作停下。
“你是想问我有关灵蛇族的过往?”
林永钺关上门,书房里只剩下他,赫连辰还有古柏。
林永钺既然不忌讳古柏在场,想来古柏是可信赖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古柏,莫琴还有赫连无桀是至交好友,年少时,我们曾一起闯荡江湖。我痴迷枪法,立志要做大将军;古柏是江湖人士,凌云派掌门人首席大弟子,一手凌云剑堪称天下无双,他侠肝义胆,重情重义,是天生的剑客;莫琴师从药谷,心地善良,是下一任药王传人,而赫连无桀,则是当朝三皇子,醉心权力斗争。”
“那时,灵蛇族族长为了保护族人,迫于无奈将唯一的小王蛇送到皇宫做质子,那条王蛇,就是花苍峮。”
“在皇宫做质子的那些年,花苍峮受尽了折磨,后来赫连无桀弑父夺权,彻底让花苍峮坠入一生噩梦的深渊,那段时间,同样是灵蛇族最黑暗的一段时光。赫连无桀暴虐无度,嗜杀成性,肆意捕杀灵蛇。为了得到灵蛇长寿的秘诀,成立了机构灵蛇司专门用来研究灵蛇血脉,花苍峮是第一个被送到那里做研究的王蛇。”
“我当时已成了大将军,为大朝开疆拓土,浴血奋战,在朝堂上颇有威望。可即使这样,我恳求放过灵蛇族的奏折,赫连无桀都不理会,反而更加变本加厉。那时我才彻彻底底意识到,赫连无桀疯了。”
“花苍峮曾喜欢上一名进宫献舞的青楼女子,我暗中接走了他的女儿花茉,并改名林茉养在将军府。”
药谷里,莫琴摸了摸花姚的脸,花姚会意,将萧枕月推远了些,莫琴才继续道:“那名青楼女子名唤柳月衣,她应当就是你的外祖母。而那个你在灵蛇司见到的老人,就是我的师兄,廖木。他以毒害人,手段狠辣,被逐出药谷后入了灵蛇司,从此痴迷于对灵蛇的研究。如今死在你手上,也算是因果有报。”
“阿姚,你......”莫琴深深叹了口气,“阿姚,你来要药谷时尚且年幼,有许多话我未能说出口。现如今你已经长大,今日将这些过往尽数告诉你,是希望你不要恨你外公,他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对你如此刻薄。”
“他受了委屈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将怨气发泄到我身上?”
“阿姚,你知道吗.....”
莫琴说出了花姚最不想听到的一句话,“你笑的时候,像极了赫连无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也不知为何,明明你与他毫无关系,可就是像,无端相像。”
花姚希望自己像母亲,像父亲,甚至可以像外公,可为什么,他像那个带给外公数不清苦难的仇人。
所以外公会恨他,会不愿认他。
“世人皆以为,花茉是柳月衣的女儿,其实不是的。这件事是个秘密,除了我与古柏外,再无其他人知道。辰小子,你千万千万,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旁人。”
“花茉,其实是花苍峮和赫连无桀的女儿。”
咔嚓一声,赫连辰手中的茶盏从手中脱了,碎了一地。
他面无表情的去捡茶盏碎片,任由满手鲜血直流,“外公,你说,花茉是花苍峮和赫连无桀的女儿,可有证据?”
如果花茉是赫连无桀的女儿,那花姚,花姚岂不是成了他......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林永钺想绑着赫连辰包扎伤口,被赫连辰避开,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赫连辰看向古柏,希望能得到质疑的声音,可接下来古柏的话,将他悬着的心打入谷底。
“是真的。当时我也在现场,同永钺一起见证了花茉的出生。这件事连赫连无桀也不知道,因为花茉在花苍峮肚子里才呆了三个月不到,出生时完全是一颗蛇蛋的形态,所以我们才能顺利将花茉从皇宫带出去。恰在那一年,弟妹难产而死,花茉破壳而出,顺理成章做了永钺的小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伯继续道:“后来我回了凌云派,而永钺继续做他的大将军,此后几十年再无重逢的时候。”
“萧枕月是我的亲传弟子,十五岁时便闯荡江湖,一手凌云剑堪称风头无两。他在将军府与花茉一见钟情,却受到花苍峮的百般阻挠,即使这样,他还是执意要与花茉在一起。”
“枕月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我不忍心见他为情爱所困,为了将他永远留在凌云派,我暗中篡改了花茉寄给他信件的内容,让他以为花茉已经不再爱他,后来又拦截了整整九十九封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我做的再天衣无缝,也总有暴露的一天。枕月发现了真相,当他不顾一切去找花茉时,迎来了花茉的死讯。我这个最有天赋的徒弟,自此一蹶不振,浑浑噩噩买醉度日。”
“他们本来能在一起的,他们本就该在一起,是我,是我害的他们阴阳两隔。”
说到这里,古柏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他一直活在悔恨中,如果当初他没有篡改信件的内容,也许花茉就不会死了,花姚也能在母亲的庇佑下长大。
林永钺不知如何安慰这个老友,“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花茉已经不在了。”
“花茉是不在了,可她有一个儿子尚且留在世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哥哥,来这里。”
“草丛里有一条路。”
林疏桐扒开层层草丛,往更深的地方走去,刀刃似的草锋划破了她的裙子,她全让不在乎。
“桐儿,慢点。”
林与归跟在后面捡她落在地上的首饰。
外面的宴会还在继续,没人发现这两个半大小孩偷偷从宴会上溜了出去。
越往里走路越窄,他们夹在墙缝间,穿过一层层比人还高的野草,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一处无人之地。
断壁残碑,野草丛生,满目凄凉。
两个小孩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两个字——冷宫。
冷宫里面一片空旷寂静,最角落里有一处荒院,四周的宫墙比别处的高上一倍不止,墙面遍布突起的倒刺。
这里不像冷宫,倒像一座监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与归拉住林疏桐的小手,“别怕,哥哥会保护好你的。”
“我才不需要哥哥保护,哥哥连枪林家枪第一式都学不会,是我保护哥哥还差不多。”
林疏桐挣脱开林与归的手,“哥哥今日又没有练枪,要是被爹爹知道,又要罚你跪祠堂了。”
林与归喜文厌武,怎么劝怎么打都不管用。
“那里有人。”
林疏桐和林与归藏在草丛里,透过缝隙,看到了坐在屋檐上的人。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漂亮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睫毛又长又翘,眼神忧郁惹人怜惜。
少年同样看到了他们,从屋檐上爬下来,他们这才注意到,少年没有双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淡青色的蛇尾。
“谁在哪里?”
少年腰上拴着比手臂还要粗的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两个小孩从草丛里钻出来,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说话时声音很轻,如同春日和煦的暖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看到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是两个小孩子后松了口气。
两个小孩开始思索着如何将束缚少年的铁链砸开。
林与归率先从角落里搬起一块石头砸到链子上,石头碎的四分五裂,铁链依然完好无损。
“哥哥,让开。”林疏桐握紧手中的迷你版长枪,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将铁链劈开,自己反而被后作用力弹飞,被少年眼疾手快接住。
少年无语扶额:“为什么执着于将这链子砸断?”
林疏桐双手叉腰,一脸骄傲道:“因为我们是上天钦点的正义战神,专门解救受困的百姓。”
林与归符合:“没错!”
“哪里冒出来的傻小孩。”少年摇头叹息,坐在台阶上任由俩小孩折腾半天,最后,林疏桐和林与归筋疲力尽坐在少年身边。
“别白费力气了,这链子靠人力是无法挣断的。”
“那要怎么才能挣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望向遥不可及的苍穹,“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大哥哥,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记不清了,应该有十多年吧。”
林与归有些难过:“爹爹说,人生而自由,若是穷尽一生都被困在在狭荒之间,是人生最大遗憾。”
林疏桐将耳朵帖子啊少年小腹上,一脸真诚的问:“大哥哥,你肚子里是有小宝宝吗?”
“你怎么知道?”
少年诧异,要知道,连御医都无法诊治出来。
“我听到她在呼吸。”
“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她在叫我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个姑娘。”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真好。”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俩小孩点了点头,同少年拉了勾。
他们赖在这处小别院不走,缠着少年陪他们捉迷藏,玩累了就在草丛里抓蝈蝈。大多时间,少年只是坐在台阶上默默看着他们玩闹,林疏桐一脸骄傲的给少年展示自己新学的枪法。
林与归痛苦望天:“好想快点长大,长大后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再也不用听爹爹的唠叨,不用练习讨厌的枪法。”
“傻小孩。”少年揉了揉林与归的脑袋,“这个世界最不缺少大人,你们可以慢慢长大。”
日落西山时,少年下了逐客令:“我猜你们是从宴会上偷跑出来的吧,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坏人要来了。”
林疏桐和林与归从夹缝钻出去回到宫宴上时,宴会还未结束,父亲和他的那群战友聚在一起喝的昏天黑地。小小林与归一拍脑门:“诶呀,我们还没问那个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没事,下次再问,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身酒气的林永钺凑了过来:“什么机会?”
林疏桐一脸神秘:“秘密。”
“两只小崽子,还跟你老子有秘密了。”林永钺一手拎起一只,让俩小孩一左一右坐在他肩头,“回家喽。”
后来俩小孩又去了那处宅院,少年已经不在。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常去,将那里当作他们的秘密基地,一边玩闹,一边等着少年回来。
可少年再没回来。
等他们不经意间走到人生的某一时刻时,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再不踏足那处荒院。
彼时,他们已经长成了讨厌的大人。
“进来。”
有节律的敲门声打断了花苍峮的薄梦,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心中诧异自己竟也会回想起这些无关痛痒的往事。
这些年有一个疑问一直存在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花玖珲推门而入:“阿公,该吃药了。”
“有花姚的消息了吗?”
花玖珲摇了摇脑袋:“哥哥自从回了药谷便一直没有消息,药谷外围毒雾弥漫,群蛇肆虐,我们的人没法探知里面的情况。”
“一群饭桶,这么多人都拦不住他一个。竟然眼睁睁看着花姚将萧枕月从我眼皮子底下救走了。”
花玖珲慌张跪在地上,“阿公莫动怒,哥哥迟早会回来的。”
“他当然会回来。”
“我辛辛苦苦将他养这么大,可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
花苍峮心疼的扶起花玖珲,“好孩子,快起来吧,阿公没怪你。”
“西域那边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公,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好消息。西域王传信表示,若我灵蛇族愿意归属西域,效忠于西域王,他必奉灵蛇族为贵宾,扫榻相迎,虚左以待。”花玖珲将手中的信件恭敬地呈给花苍峮,“阿公,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西域粮草充足,物资富饶,只是亏在人稀,若是有我灵蛇族的加入,便能壮大西域军队,届时,我灵蛇族与西域强强联手,必能一路南下,直捣黄龙。灵蛇族百年血仇,终将得报!”
“西域王还承诺,事成之后,会割让一座城池供我灵蛇族栖身。我灵蛇族那时就可以享受肥沃的土地,再也不用栖身在暗无天日的森林里。”
“好!”
花苍峮将信件上的内容一扫而过,“玖珲,这几天辛苦你了,又是找你哥哥又是又是联络西域,你身子弱,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不辛苦,为阿公分忧解难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花玖珲乖巧的依偎在花苍峮身边。
花苍峮欣慰道:“要是花姚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知足了。”
花苍峮突然无端咳嗽起来,他捂着心口,莫名而来的窒息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这几天频繁的心梗让他能明显感觉到,他这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劲,指不定哪一天心脏就突然停止跳动,在死之前,他一定要为灵蛇族做些什么。
“阿公,快吃药。”
花玖珲急忙端来药。
喝下那碗药后,心梗的症状终于有所缓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苍峮没瞧见花玖珲脸上得逞的笑意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毒。
药谷里,花姚听莫琴讲完花苍峮的往事,心情有些沉重,可他与花苍峮之间的矛盾,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一条小白蛇顺着衣摆爬到他指尖,嘶嘶吐着蛇信子,听完白蛇的汇报,花姚骤然色变。
“什么?!”
“跟西域合作,真是疯了!”
莫琴察觉到了情况不对,“阿姚,怎么了?”
“没事。师父,我出去一趟,阿爹就拜托你了。”
“放心去吧。”莫琴看着花姚离去的背影,叮嘱道:“早些回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直奔雍州腹地,一脚踹开花苍峮卧房的门,他到时,花苍峮正在和花玖珲商讨与西域合作的事。
花姚面色阴沉立在门后,怏怏唤了一声:“阿公。”
“住口!不许唤我阿公,我没你这个外孙!”花苍峮看到花姚瞬间来了一肚子的气,“没大没小的,进房之前不知道先敲门吗?”
花姚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把我教成这样的。”
“既然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不是你先派人没日没夜的守在药谷周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还以为是你找我呢,我忙的很,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花姚作势要离去,花苍峮及时叫住他,“既然来了就过来吧,我确实有事找你。”
花苍峮将自己的计划一一说与花姚听,听了半天,花姚算是听明白了:“你想让我帮西域打仗,凭什么?”
“这件事需要你的帮助。花姚,镇北侯如今已年迈,只剩下赫连辰对我们尚有威胁,你只需要在战场上牵制住他。”
花姚漫不经心的将花苍峮的计划扫入眼底,自嘲一笑:“你可真是,从不曾为我考虑分毫啊。”
“我从京城九死一生逃回来,你不问我在那里过得怎么样,开口就是让我帮你打仗。哦,也对,看到我活着回来,你应该很失望吧,你巴不得我被赫连氏的那群豺狼虎豹折腾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好,我也跟你就事论事。”
“我不会帮你,与西域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你这样做只会让族人白白牺牲。让我猜猜,是花玖珲一直在背后煽风点火吧?”花姚将目光落在花玖珲身上,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一遍。
“哥哥,我也是为了灵蛇族好。”
绿幽幽的蛇瞳直勾勾盯着他,如同被一条毒蛇盯上,花玖珲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在花苍峮身后。可是已经晚了,花姚冲至他身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尾巴一圈一圈缠在他身上,想要将他活活勒死。
“为了灵蛇族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阿公会受你蛊惑,我可不会。我现在就杀了你,看你还怎么妖言惑众。”尾巴一点点收紧,“花玖珲,我早就想弄死你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野种,也配和我争。”
“还有我的内力,就算我扔了不要了,也不会给你。”
花姚废去花玖珲的经脉,后背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被迫松开尾巴。
花玖珲哆哆嗦嗦躲到花苍峮身后,“阿公救我,哥哥他要杀我。”
花姚向后背一探,摸到一手鲜血。视线往下移,花苍峮手里的刀刃上满是鲜血,刀身泛黄,竟然还淬了雄黄毒,再往上移,花苍峮冷漠的看着他,眼神毫不心疼,只有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合该,就是养不熟的。”
“我养了你这么些年,未见你哪一刻听话过。”
“我养不熟?在你身边的这几年,你有一刻是在细心养我吗?”
花姚动了动手指,想要去拽花苍峮的衣角,花苍峮却以为他又要伤害花玖珲,毫不留情的往他肚子上捅了一刀。
鲜血喷涌而出,尽是花姚的。
不公平,哪哪都不公平。
如同儿时一样,花姚感受到了莫大的不公,十几年的区别对待让他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委屈。
“为什么这么对我?我为什么不能杀他?明明我才是你的亲外孙,他不过是个捡回来的野孩子。你却对他那么好,对我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不,我连陌生人都比不过,你对我比对待仇人还要狠毒。”
“为什么你为他取名玖珲,却为我取名姚。他是美玉见的了光,我就是一根卑贱到不能再卑贱的野草吗?”
“自我来到族里,你便从未给过我好脸色,每日对我呼来喝去像是在使唤一个下人,而花玖晖那个畜生对我冷嘲热讽,你也都视而不见。九岁那年,只是因为我偷跑出去,你就毫不留情的将我关在水牢里,整整五年不见天日,那牢里的水冰寒刺骨,我现在惧冷的病根就是那时候得的。还有我阿爹,他什么都没做错,却因此终身残疾。你以我为饵,将他囚禁于此,又用他的性命逼我替你做事。”
“即便我不是你的外孙,我们也是同族。同族之间,何必自相残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待我如此不公?”
花姚渴望得到一个答案,一个能让他心服口服的答案。
单单是他与赫连无桀相像,不能让他信服。
“因为你害死了我的亲女儿。”
“只要看到你,我就能想起,我那惨死的女儿。”
事到如今,花苍峮还在纠结花茉的死因。
听到这个回答,花姚几乎崩溃了,他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花苍峮。
“母亲真的是我害死的吗?!”
“是谁在她怀胎七月时将她服用的安胎药换成了堕胎药?又是谁在她即将临盆时放出杀手追杀?”
“母亲最后不是死于难产,而是死于绝望。她在绝望,她的亲生父亲不理解她,她只是想同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却被你百般阻挠。”
“是你害死了自己的亲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是……”
花苍峮扶住桌脚稳住自己的身体,十九年前,花茉死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寂静的森林里,滔天的烈火熊熊燃烧。
他的女儿,也随着那场大火一起烧成了灰烬。
他的女儿,他捧在手心,视若珍宝的女儿……
花苍峮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到花姚身上,他朝花姚怒吼道:“她如果不是为了生下你,怎么会落得那般田地?”
“都怪她要执意生下你……”
是,花姚知道,是花茉执意要生下他,因为他是她和她所爱之人的孩子,即使当年再困难,花茉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他。
所以他才能平安来到这个世上。
花姚在母亲腹中时,曾听到他母亲一遍遍的低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陌儿啊,为娘已经替你确认过了,这是一个充满爱的世界。」
「你会有一个爱你的父亲,一个可能看起来会有些凶,但比任何人都要爱你的外公。」
「我的陌儿,会在充满爱的世界长大。」
花姚来到世上后,一度觉得他母亲骗了他,这个世界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甚至丑恶到令人绝望。他的外公不仅不爱他,还把所有应该给他的爱给到了一个野种身上。
“我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这个世界,也不是我想要来的。”
“你总说我不配当你的外孙,如今我也要说一句,像你这样的外公,有与没有,根本没什么区别!”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苍峮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屑哗啦哗啦的碎落一地。
花姚一字一句道:“我根本,不稀罕你做我的外公!”
话音刚落,花苍峮的巴掌啪的一下打到了他脸上,用的十足的力气,花姚被他扇的踉跄向后退了两步,险些稳不住自己的身形,耳朵嗡嗡的响着,缓了好一会,才听得到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拭去嘴角的鲜血,“当年,你将我带回族里,我的武功是你教的,也是你废的,我不欠你什么。”
“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
“花姚此生,只有父母,没有外公!”
花姚走了,即使受了伤,也没有一个人能拦住他。
花苍峮瘫坐在椅子上,手臂轻微颤抖。
他手掌心沾的水,是花姚留下的泪。
这些年,难道真的亏待他了吗?
“茉儿……”
“花姚……”
他总说花姚与花茉不像,可方才花姚倔强执拗的姿态,和当年的花茉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花姚是他女儿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是他的亲外孙。
……
雍州少雨,天公为了作弄花姚,特地下了一场雨。
“要去哪里啊……”
“根本就无处可去……”
花姚不想回药谷,甚至懒得避雨。他就呆呆地靠坐在枯树下,一身伤口也没再管,任由血流了满地。他不怕死,反正阿爹有师父照顾,他也不用担心什么身后事。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活了半生,竟落得个无家可归,无路可走的下场。
雨好像停了,又好像没停,周围的雨明明还在下着,却没有一滴落在他身上。
花姚呆滞抬头,看到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撑开在他头顶上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不得他淋不到雨,原来是有人为他撑了伞。
花姚又没能死去,总是有人先于死亡到来,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还都是同一个人。
“赫连辰,你怎么总是比死神先来一步?”
“把嘴闭上。”
花姚不再说话,他不知道赫连辰要带他去哪里,但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赫连辰不识通往药谷的路,这里又离城区太远,他只能就近找了一处山洞,扯开自己的衣服替花姚包扎了伤口。
“谁做的?”
“我母亲的父亲。”
“其实我能躲开的,但我故意没躲。我以为他不会下这么狠的手,没想到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我真成笑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半昏半醒时,看到赫连辰握着他的手,语气竟带了恳求。
“好好活着,成吗?”
他的亲外公视他的性命如草芥,而眼前这个与他隔了一个族的人却一心想要他活着。
世界上,有人辜负你,就有人怜惜你。
有人是你如草芥,有人待你若珍宝。
花姚耍起了无赖。
“如果你爱我的话,我就会好好活下去。”
得不到回应,花姚有些失望。
他觉得自己蠢到家了。
明明知道赫连辰曾经伤害过他,现在救他大概率也是别有用心,可他还是忍不住渴望得到赫连辰的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再恳求赫连辰爱他,只说:“冷……”
果不其然,赫连辰将他揽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一点点暖热他冰凉的身躯。
夜深人静时,花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赫连辰还整着眼,望着洞口外的一帘雨。
他想说什么,赫连辰抵住他的唇,示意他不要出声。
“你听……”
听什么?
雨点噼里啪啦的拍打树叶,风声划过,犹如百鬼哀嚎,地上的泥水汇聚成溪流在洞口流淌。
少年老成,偏爱听风雨之声。
花姚听的无聊,迷迷糊糊的,很快又睡过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将退未退,红日在天际撕开一道清晰的缝。金光洒到山洞里,花姚眯了眯眼,才终于适应这刺眼的光亮。
“赫连辰,你是来找我的吗?”
赫连辰瞥了一眼他的伤口:“路过罢了。”
一道狰狞的刀痕斜跨他的后背,伤口还没痊愈,稍微做一些大的动作就会让结痂的伤口撕裂。
到底是多狠的心,才能让一个人对自己的亲外孙下如此重的手。
“赫连辰,来都来了,不如跟我一起回药谷吧。”
“我们之前说好的。”
之前在东宫时,花姚就经常跟赫连辰念叨药谷是个好地方。
好山,好水,好人。
亲临其境,才知花姚所说并非虚言。
任药谷外天寒地冻,药谷内永远四季如春,鸟语花香,连风都裹挟着一种名为温柔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药谷里没有高大的建筑,只有几间简单的木屋。
潺潺琴音回响在耳边,花姚指了指坐在木屋下弹琴的人,“那就是我师父了。”
“墨琴前辈。”
莫琴看起来比他实际的年龄要年轻许多,除了眼角的皱纹外,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两人相谈甚欢,
半死不活的花姚从赫连辰背后探出脑袋:“师父,您看不到我吗?”
“痛痛痛!”
药谷里回荡着花姚的哀嚎。
赫连辰上药的手抖了一下,“花姚,你能把嘴闭上吗?”
花姚紧抱着枕头,泪眼汪汪。
“这家伙也在。”
巨蟒围在赫连辰身边,猩红的蛇信子舔的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花姚一记眼刀杀过去,巨蟒果断伸回舌头,小心翼翼盘在赫连辰身边不敢乱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们见过啊。”
“不曾,只是觉得有几分眼缘罢了。”
莫琴看着自己小徒儿的一身伤,不知有多心疼:“阿姚,不过是出去了一晚上,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是不是,是不是你那个外公做的?”
“我没有外公。”
“赫连辰,你能不能轻点,我要疼死了!”
莫琴看不下去了,斥责他:“阿姚,你不要无理取闹,实在不愿就让为师来。”
“不,我就要让赫连辰涂。”
“臭小子。”
之前还说自己跟赫连辰不熟,他看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私底下,莫琴半开玩笑道:“阿姚,喜欢就直说,还藏着掖着不让为师知道。”
“谁喜欢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哼哼两声,跑了个没影。
赫连辰写得一手好字,练得一手好枪。莫琴对赫连辰越看越顺眼,愈发觉得自家徒儿眼光不错。一想到这是老友的外孙,更是满意了。
趁着花姚推他父亲出去晒太阳的时间,莫琴单独叫住赫连辰。
“阿姚很喜欢你。”
“我从未见阿姚如此开心的笑过,但在你身边时,他常笑。”
赫连辰触了触篱笆上的年岁花,“我希望他年年岁岁都能如此开心,如这年岁花一般,永开不败。”
“阿姚从出生起,父母就不在他身边,他的外公又刻薄严厉,从未好好教养过他,导致他现在的性子有些许极端。我以前还在担忧没人能忍受他的坏脾气,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是个好孩子,阿姚能遇到你是他的幸运。”
赫连辰摇了摇头:“是我的幸运。”
不远处,花姚安安静静的陪在萧枕月身边,隔着层层篱笆,能看到他环抱双臂坐在地上的模糊轮廓。
师父跟赫连辰说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离得太远,花姚听不清。
他以前总觉得药谷很无聊,但如果赫连辰在的话,他能在这里住上十年,二十年,一辈子……
要是赫连辰能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
一直在他身边……
花姚甩了甩蛇尾,若有所思。
是夜,赫连辰像往常一样推开房门,目光先触及地上的蛇尾,再往上移,落到靠在床边的人身上,“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房间吧?”
“我不管,我就要睡这里。”
“师父今天单独找你是不是同你说有关我身上寒气的事了?”
“说了。”
花姚一脸幽怨:“那你为什么不管我,你不愿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沉默不言。
花姚想起了什么,急忙道:“赫连辰,我没伤害京城中的百姓。”
“我知道。”
花姚只是惹了些乱子,那些中了尸毒的百姓,第二日又莫名其妙好了起来。
他记得师父的教诲,师父授他医术的前提,就是他不能滥用医术,胡作非为。
除此之外,赫连辰再没多说其他的话。
花姚委屈道:“赫连辰,你要是再不管我,我就冻死了。”
赫连辰一摸花姚的脸,果然是冰的,比上次在山洞里时还冰。
他无声敛了敛眉,默默解开自己的衣带:“做吧。”
赫连辰在药谷住了短短两三日,临近除夕时,带花姚回了镇北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永钺老早就听说赫连辰有心上人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将军,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缠在小外孙身边打听那姑娘。
古柏笑话他为老不尊。
林永钺回怼他一句孤家寡人无福享受儿孙福。
赫连辰敷衍道:“他……很漂亮。”
林永钺脸上笑容更深,“我们辰儿瞧上的,一定是个才貌双全的大美人,看来我很快就能抱上小曾孙咯。”
“外公……”
赫连辰欲言又止。
母亲和舅舅从年少时的形影不离,到现在的视同陌路,其中发生了什么,他大抵能猜到几分。
若是外公知道了他的心思,十有八九他会被打断双腿,剩下十之一二他外公会被气死。
即使如此,赫连辰还是硬着头皮将花姚领回到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花姚的第一眼,嗯,漂亮的雌雄莫辨,长的神似已故的太上皇。
第二眼,这姑娘身高八尺,体态竟与他孙子无二。
第三眼,这分明是个男人。
古柏幸灾乐祸:“你老林家要绝后喽。”
林永钺将赫连辰拉到一边小声嘀咕:“臭小子,你从哪找来一个这么像太上皇的人吓唬你外公,老实说我刚才差点被你唬住了。”
赫连辰故意模糊事实:“不是您让我带他来的吗?”
林永钺被赫连辰饶了进去,恍然大悟,原来他孙儿带回来的是他另一个孙儿,并非喜欢的姑娘。
林永钺围在花姚身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久经沙场的人,眼神总是带着些狠戾,花姚自知自己不讨喜,却又觉得林永钺看他的眼神和赫连辰的其他家人不一样,心中隐隐带了些期待。
林永钺大手揉了揉他的墨发,眼中尽是慈祥:“你就是茉儿的儿子吧。”
“我本打算亲自接你回家的,谁知辰小子先我一步将你接了回来。茉儿自幼在林府长大,我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你是茉儿的儿子,自然就是我的亲孙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孙子,快叫声外公听听。”
花姚呆住:“诶?”
赫连辰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花姚这才彻底放下心中戒备,软软唤了一声。
“阿公。”
就这样,花姚莫名其妙住在了镇北侯府,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外公。
然花姚并不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自以为林永钺待他好是因为母亲,林永钺也没告诉他因果,依照赫连辰的说辞,是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管他秘密不秘密,花姚是他亲孙子这点,没跑了。
自花姚来了镇北侯府,林永钺就乐的合不拢嘴,一股脑将自己珍藏的宝贝都给了花姚,带着他又是挑兵器又是挑战马。
花姚:“我不会使枪。”
林永钺:“没事,你哥会,让他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我也不会骑马。”
林永钺:“没事,你哥也会,让他教你。”
花姚愣住:“啊?”
他正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哥哥?转念一想,大抵说的是赫连辰。
夜深人静,花姚兴奋的睡不着觉,唰的从床上坐起来,“赫连辰,你外公……”
“也是你外公。”
赫连辰纠正他,“我们的外公。”
花姚将脸埋到他怀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喜欢我。”
“没想到我这样的人也会被喜欢。”
“我在族里时,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端水渍打湿了他的衣襟,赫连辰替花姚掩好被子,“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你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比今天更幸福。”
花姚和赫连辰没日没夜的腻歪在一起,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林永钺愈发满意,又暗暗觉得不对劲。
那天晚上,长久不做梦的林永钺出奇的做了梦。
梦到了林疏桐和林与归小时候。
俩小孩,小时候睡一张床,长大了还睡一张床。小时候手拉手,长大了还是手拉手。
他原以为那是株并蒂莲,后来才知是对鸳鸯鸟,他要是再不管管,那对鸟儿就要比翼双飞,将他老林家的脸面丢尽。
他将长子叫进书房,雷霆手段连番逼问下长子缓缓道出的实情,杀的他措手不及。
“我喜欢妹妹。”
“不是兄妹间的喜欢,是恋人间的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当时,就做了个棒打鸳鸯的恶人,活拆了这对鸳鸯,一个入宫为后,另一个镇守边关。
哪知现在,风水轮流转,二十年前的景象,二十年后又在他眼重现。
他没为难自己,直接将赫连辰叫进了书房,开门见山。
“你对花姚,是不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是。”
赫连辰也没隐瞒:“我喜欢他。”
林永钺扶着桌子坐下,缓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林与归糊涂就算了,他这个心若明镜的孙儿,怎也如此糊涂?
“那是你弟弟!”
“我不说,他便永远不知道。”
怪不得赫连辰要瞒下花姚的身世,原是抱了这个心思。他想瞒花姚一辈子,罔顾人伦之苦,只留给自己承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跪在地上,双手呈上铁鞭。
“愿依家法处置。”
“你......”
握紧铁鞭的手拿起又放下,终是没有落到赫连辰身上,这样懂事的好孩子,他怎么打的下去。
林永钺扶起他这个孙儿。
“罢了,罢了。”
“你比你那个窝囊废舅舅坦荡多了。”
二十年前做的那件事,让他后悔终生,他不能让悲剧重演。
林永钺这才注意到,赫连辰的脸色称得上惨白,嘴唇也失了往日的血色。他心中暗觉不妙,掀开赫连辰的衣服一瞧,才发现他身上的鞭痕。
累累伤痕,触目惊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自知犯了大错,在来之前就自罚整整一百鞭。
“犯了错就要挨罚。这些是我应该承受的。只是希望外公不要怪罪花姚,他什么都不知道。”
“傻孩子,我在你眼里,竟是这种不懂变通的老顽固吗?”
“要是当年的我,能如今天一般豁达就好了。”
赫连辰走后,林永钺翻出了林疏桐小时候耍的长枪。
他还记得,他女儿对他的这一杆长枪爱不释手,那么小的身板那哪能提的动几十斤重的枪,无奈之下,他为女儿亲手雕了一个木质迷你版小长枪。
林永钺也是后来才知道,入宫后,他视若珍宝的女儿日日夜夜在噩梦中哭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朝境内,经历过战火的土地满目疮痍,东宫失火,废太子赫连辰大婚当日离奇失踪,一夕之间,江止意沦为京成笑柄,终日闭门不出。
东宫的火在燃了一天一夜后熄灭,无形的烈火在朝堂燃起。赫连辰活着时风头无两,无人能撼动其储君的地位,一朝跌落云端,其他几位皇子开始为空悬的太子之位明争暗斗,拉帮结派。
朝堂上风起云涌,朝堂下瘟疫四起,民不聊生。位于森林深处的药谷没有受到半点战火的影响,依然是一片祥和。
赫连辰昏迷的几天几夜里,花姚寸步不离守着他,等着他醒来。
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执拗的与赫连辰十指相扣。
莫琴中途过来送了一次药,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天翻地覆,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可不管他怎么问,花姚的回答都是一切安好。
“阿姚,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滥用医术,也不能残害生灵,知道吗?”
“为师授你医术,不求你能救死扶伤,只希望你能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若是有一天,为师发现你做了坏事,便......”
花姚问他:“便如何?”
莫琴狠下心道:“为师便再不管你了。”
当年,花姚被花苍峮丢在药谷外,莫琴心生怜惜,将他带回谷内,悉心照养。花姚偏执乖张,一身反骨野性难驯。他授花姚医术,诗书,琴技,文理,连拖带拽也要让花姚步入正轨。他知道救了花姚要承担什么样的风险,如果因为救了花姚而导致世上无数生灵惨死,那他这个做师父便罪该万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放心吧,我记得您的教诲。”
花姚竖起三指对天起誓,“如果我滥用医术,就罚我......”
“罚我死无葬身之地,。”
见花姚这么说,莫琴终于放下心来,“师父这一生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说着,他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赫连辰,“你们都要好好的,好好在一起。”
“会的。”
莫琴走后,花姚终于忍不住俯身亲吻赫连辰的发丝,指尖滑过他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他腰上,眼神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痴迷。
“赫连辰,你怎么还不醒?”
“我很想你,想你想得快疯了。”
花姚也不管赫连辰是不是还在昏迷中,能不能承受住他的热情,就压在赫连辰身上,引导着他的手握住自己高涨的欲望。
“辰……”
赫连辰只穿着黑色单衣,轻轻一拉带子衣服就自动滑向两边,隐藏在黑衣下漂亮又不夸张的腹肌半遮半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碰触,赫连辰皱起眉,略感不适。花姚一遍又一遍抚平他的眉头,目光落到赫连辰胸前的乳头上。
比起两年前,乳头的颜色重了一圈,他一碰,就轻轻的颤栗。
这是一副和他完美契合的身体,这副身体的每一处,从头到脚,包括头发丝,都只能属于他。
睡梦中的赫连辰身处一片迷雾,下半身陷在沼泽地里。他的身体被一条墨绿蟒蛇紧紧缠住,细长的蛇信子伸进他的喉咙里,让他喘不过气来。
只有杀了这条蛇,他才能从脱离沼泽。
他手里握着枪,几次都可以杀了这条蟒蛇,几次都下不去手,如此仿佛折磨,比死还要煎熬。
最后,他一枪捅穿了自己的心脏。
迷雾尽散,赫连辰终于从噩梦中醒来,也终于看清了他身上的这副荒唐景象。
“赫连辰,你醒了。”
花姚压在赫连辰身上,手中快速撸动着赫连辰的阴茎,下身在赫连辰身体里小幅度的顶弄着。
“呃……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想要坐起来,身体却软绵无力,甚至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这时他才意识到,他内力尽失,丹田一片空荡,只能被迫服从最原始的欲望,跟着花姚的节奏起伏。
“我什么?”
花姚放缓动作,仔细听赫连辰说话。
“你给我滚……”
花姚轻笑一声,就着连接的姿势将赫连辰的身体捞起来,尾巴一圈一圈缠着他的腰。
“我会生生世世缠着你,活着的时候我们抵死缠绵,等死后入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赫连辰的阴茎仍被他握在手里,最后撸动了几下,赫连辰闷哼一声,精液射了两人满身。
赫连辰歪着脑袋喘息了一会儿,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凝聚了些力气的拳头毫不犹豫的挥出去,在马上就要砸到花姚脸上时硬生生停下,那一刻,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众莫名的情愫,就是这种情愫,让他无法狠下心对花姚出手。
为什么,他还会心软?
“知道你为什么不舍得对我出手吗?”花姚握着他的拳头贴到自己脸上,“因为我喂你服下了痴情丹,这枚混合了忘忧草、痴情花和我的心头血的特制丹药,能让你迷恋我身上的气息,见到我时你心如鼓擂,对我的欢喜难以压抑。见不到对我时千思百念,如万蚁噬心痛不欲生。”
“简而言之,这枚丹药能让你彻底爱上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赫连辰一把推开花姚,一脸讥讽的看着他。
“爱你?”
“你就是一头怪物,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我是怪物,那在怪物身下挨操的家伙是什么?”
在骂人这方面,赫连辰永远处于下风。即使如此,他也不肯展露一丝弱势。
“我一定会离开。”
“你的内力被我废了,身体比寻常人还要孱弱,别说是提枪,就是走两步都会喘气,你拿什么离开?”
“赫连辰,你是我的了。”
花姚堵住赫连辰的唇,掐着他的下颚强迫他张开嘴,一丝涎水从赫连辰唇角留下。
赫连辰还想骂他,猛烈的撞击让他的声音支离破碎,身体在花姚的挑弄下可耻的又有了反应。
心中翻涌的除了愤恨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场战争的失败归根结底在他自己,可这不代表他不恨花姚,即使药物的作用让他对花姚保留着一丝别样情愫,他也依然能感受到清晰的恨。
花姚掰着赫连辰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舌尖一点点舔干净他脸上的精液。
“赫连辰,你身上的棱角被磨平了不少。还记得刚去东宫那会儿,你二话不说把我关进地牢里,可凶了。”
“挺好的。”花姚撩开赫连辰脸颊两侧的发丝,指腹在他脸上摩裟,“不管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你也配说喜欢?”
“花姚,你也配!”
花姚可怜巴巴道:“赫连辰,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说着,下身撞得愈发狠,本来就不结实的小床在他们两个人大幅度的动作下剧烈的晃着。
赫连辰的身体时而紧绷,时而舒展,仿佛身在一团云雾中,不知疲惫,不知餍足,被迫遵从欲望,一晌贪欢。
异香满屋,浸染了那一缕微弱的的檀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捏了捏赫连辰的屁股,“腻了,换个姿势。”
“你找死吗?!”
本来精疲力尽的赫连辰被他的动作刺激到,胸膛剧烈起伏,看起来气的不轻。
花姚无辜的眨了眨眼:“啊?”
反应过来后,左捏又捏,上捏下捏。
赫连辰气的浑身发抖,“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吧。”
“让我死在床上。”
花姚从床头翻出来一本医书,书上每一页都画了各种千奇百怪的交合姿势,他让赫连辰选自己喜欢的,赫连辰不选,花姚就替他选。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夜,硬是缠着他将那本书上的姿势学了个遍。
到最后,赫连辰已经麻木,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布,目光时而清明时而呆滞,最后绝望的闭上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赫连辰醒来时,房里已不见花姚的身影,窗外有一片湖泊,他费力坐起来,捡起身边零碎的衣物穿上。扶着墙,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
湖水清若明镜,倒映出他的面庞。
红肿的眼眶,满身斑驳青紫,刺痛了他的眼。
赫连辰掩住脸,不愿接受这样的自己。
他本应征战沙场,荣耀满身,为什么会一朝失足,遭世人唾骂?
稀碎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河面上浮现出另一个倒影,像是在问花姚,也像是在问他自己。
“我为什么还活着?”
他害死了了那么多人,早该死了,为什么还在药谷苟活?
“你想死,我成全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掐着赫连辰后颈将他的脑袋按进水里,等他快窒息而死的时候拽出来,再按进水里,再拽出来,最后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赫连辰,你若是死了,我就杀了你父皇母后,将他们的肉剁烂喂蛇,将他们的骨头烧成灰撒在你坟上。”
怪不得花姚杀了那么多人都没动他父皇母后,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你连畜生都不如。”
“来来回回,你也只会骂这几句。”
花姚抱起赫连辰大步走进屋里,将赫连辰扔在床上,按着他不让他动弹,手里把玩着一根银针,指尖顺着背脊往下滑,最后撑开臀瓣间露出那一处隐秘地带。
“没肿,只是有些泛红。”
“赫连辰,你也算是天赋异禀了,比青楼里调教好的妓女还耐操。”
“你……”
赫连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身体轻微发抖,明显是被气到了,却不知如何还口,最后只能将脸扭到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赫连辰,我要送你一份大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做什么?”
花姚沉默不言,眸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幽光,尾巴压着赫连辰的身体阻止他挣扎,银针在内力的操纵下狠狠地刺在赫连辰背上。
“唔……”
赫连辰忍不住痛呼一声,意识到自己发出丢脸的声音后,急忙将嘴捂住。
花姚咬破指头,鲜血顺着银针流进赫连辰身体里,借着桌上的镜子,赫连辰看清了花姚眼中近乎病态的占有欲,还有从他指尖流出来的血。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血了,与之前鲜红截然不同的墨绿,像是穿肠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就会化为一滩脓水。
赫连辰的十指一点点攥紧,什么时候,花姚的一身灵血,变成了现在这样?
是在他被关天牢的那些天?
血液在赫连辰的皮肤表层有规律的蔓延,最后,花姚收回赫连辰身上的银针,将那面镜子拿过来。
“喏,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透过镜子,他看到一条栩栩如生的墨蛇斜挎自己的后背和胸膛,蛇信子正在舔舐他的胸膛,而细长蛇尾从他胯骨绕到大腿上,在大腿根处缠了一圈又一圈。
那颜色,和花姚鳞片的颜色如出一辙。
色情淫靡,像是花姚无时不刻缠在他身上。
“这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他拼命地擦拭那几块皮肤,皮肤都被擦破了皮,那条蛇还留在上面。
花姚攥住他的胳膊,阻止他近乎自残的行为,“没用的,就算你把这块肉割了,新生的皮肤上,也会带着这条蛇。”
花姚侧躺在床上,支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赫连辰。
“它会留在你的身体上一辈子,如我对你的纠缠一般,死亦无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的眼睛是幽绿色的,绿的五彩斑斓,会在黑暗中散发比绿宝石还要璀璨的光泽,狭长的竖瞳,让他带了些毒蛇似的阴冷。
如果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仔细观察,会发现除去本身的光泽外,他的眼睛还会反射出一轮天青色的弯月。
没人敢如此仔细的观察花姚,故没人发现。
那是赫连辰一个人的秘密,连花姚自己也不知道。
赫连辰病了,病的突然,病的猛烈,没日没夜发着高烧。每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那个青年坐在床边,眉眼一如当年。
“原来,你叫花姚啊。”
“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真是烧迷糊了,净说些胡话。”
花姚伸手探向赫连辰额头,指尖烫的惊人。
“已经施过针了,还是这般烫。”
花姚的血已经救不了赫连辰,施针喝药也都不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些好起来吧。”
赫连辰感受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攀上了自己的脚踝,又滑又凉,像是蛇的鳞片,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
他很想睁开眼,却抵挡不住病痛的折磨,深深地睡了过去。
事后莫琴笑话他:“我说傻徒儿,不管什么病也都不是吃药后立马就能见效的。”
“这得慢慢熬。”
“那不行。”
“我就要他好好的。”
花姚听不进去,除了他,谁都不能这么折腾赫连辰,就算是病痛也不行。
赫连辰时常坐在窗前练字,有时候伫笔良久落不下字,他就会放下笔,望着窗外的湖发呆。
“写什么呢?”
花姚端着药走到赫连辰身旁,凑过去扫了一眼,是赫连辰时常抄写的一篇文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之前同他讲过,他九岁那年犯了错,被罚禁足在太子府抄写一篇文章一千遍。
他那时随口讲过名字,花姚没放在心上,现在一看才终于想了起来。
“先把药喝了吧。”
赫连辰端起碗一饮而尽,花姚支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他,“甜么,我加了许多糖。”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诶呀’一声,“我忘了,你不喜欢吃甜的。”
赫连辰白他一眼,“你存心的。”
“我是真忘了。”
花姚靠近赫连辰,与他抵额相拥,自顾自道:“还是有些烧。”
赫连辰继续写字,花姚看了一会儿,他不懂得欣赏字迹,却也觉得赫连辰的字赏心悦目,同他本人一样锋锐。
他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最终目光还是放到赫连辰的侧脸上,在他看来,赫连辰比起那些字更具观赏性。
花姚轻声唤道:“辰。”
赫连辰愣了一下,不做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拽了拽赫连辰的衣袖,“我能这样叫你吗?”
沉默,还是沉默。
床上沉默,床下也沉默。
每次赫连辰回应他的,都只有沉默。
明明赫连辰就在他身边,他却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赫连辰铺天盖地的沉默压的花姚有些烦躁,那破痴情丹似乎不仅没让赫连辰爱上他,反而更讨厌他了。
他想做什么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赫连辰,说话。”
“赫连辰,你说句话好吗?”
花姚知道什么对赫连辰管用,只要他放软语气,掐一把大腿将眼底逼出三分雾气,细眉微颦,再加上五分凄楚二分哀怨,赫连辰就什么都能答应他。
果然,赫连辰虽然语气冰冷,还是答了他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便。”
在花姚对赫连辰的认知词典里,随便等同于可以。
这让花姚有些兴奋,他舔了舔唇,一只手不安分的滑进赫连辰的衣襟里。
赫连辰在药谷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月,起初还会稍做反抗,后来做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眼底一片死灰。
就像现在这样。
花姚十分之在意赫连辰的变化,可人生总要有所取舍,沉默就沉默吧,他想着,只要赫连辰还在他身边,怎样都好。
白皙的手在他迷恋的身体上肆意滑动,最终停留在两颗乳头旁。
赫连辰仍在俯首练字,花姚轻捏捏了一下,力气不大,却能带给人足够的刺激。
赫连辰抖了一下,一小片墨迹晕染在宣纸上,连带着整张书法都变得惨不忍睹。
赫连辰写字的手停下,同时皱起剑眉。衣襟已经敞开,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漏出了大片精壮白皙的胸膛。
花姚俯身埋在他胸前,湿润的舌头在他漂亮有型的胸肌上来回舔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宣纸上。
他提笔,专注的写下一个又一个字。
蓦的,笔尖顿了一下,比方才更深的墨迹出现在宣纸上。
花姚还在他身前不安分的动作。赫连辰无奈放下毛笔,将桌子上的书籍收拾整齐堆放好。
以他对花姚的了解,如果现在不收拾好,马上就会变得一片狼藉。
花姚的舌尖一路下滑,最后到了赫连辰的腰胯间。牙关隔着衣裤在赫连辰的欲望上轻啄,因为隔着两层薄布,只能含进一小部分。
但这不妨碍赫连辰的那个部位在他的挑弄下迅速挺硬。
赫连辰不由得呼吸加重,身体紧绷。
花姚牵着赫连辰的手摸向自己的跨间,让他感受自己同样坚挺的火热。
赫连辰配合着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利索的退下裤子,下身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呈现在花姚眼前。
“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完就滚。”
花姚不在意的笑了笑,张口将赫连辰的阴茎含进嘴里,舌头在肉柱上来回舔弄,是不是刮过顶端,舌尖恶意的往小孔里戳刺。
赫连辰被他刺激的一个激灵,隐忍着不发出声音,也不做任何回应。
欲望将疏未疏之际,花姚拉开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取了一根黑色细绳。
赫连辰觉得眼熟,仔细瞧了几眼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
花姚变态的恶趣味。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花姚将他的胳膊捆起来,跟椅子牢牢的缚在一起,绳子余下两大截,被他分别引到身体两侧,两根大腿分别被捆道两条椅子腿上。
当赫连辰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花姚,做什么?”
两条腿动弹不得,双手也被禁锢在身后,只能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姚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红绳,绑到了自己阴茎的根部,还系了一个漂亮的同心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舔了舔嘴唇,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辰。”
花姚说话间,嘴里吐出的热气喷洒到敏感的部位,赫连辰的阴茎又涨大了几分,顶端咕噜咕噜往外深着精液,根部被绳子牢牢锁着,在花姚面前兴奋的抖了几下。
花姚扶着赫连辰的大腿,张嘴将龟头含进嘴里,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牙关时不时轻咬。
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被包裹在一片温热湿润的口腔里里,赫连辰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忍不住仰起头,难耐的喘着粗气。
花姚抬眼看到赫连辰情难自持的表情,又垂下眼。
柔软的嘴唇将粗大的肉柱紧紧吸住,舌头贴在柱身上,慢慢的向后抽离,模仿着交合的动作。
就这样重复了百来下,赫连辰舒服的脚趾紧绷,脸颊攀上一抹潮红。
花姚捧住赫连辰的睾丸,湿润的嘴唇停在龟头上,舌尖在精孔周围转了一圈,然后猛的一吸。
“哈啊……”
赫连辰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只觉得一阵酥麻沿着他的尾椎骨往上攀爬,突如其来的极致快感令他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声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仍在埋着头吮吸,仿佛要把他的魂儿都吸走一般。
“别……”
“别再吸了……”
高昂挺立的阴茎叫嚣着要释放,可根部却被牢牢的锁住,他难耐的弓起身子,腿不停的挣扎,椅子因为他的摇晃而吱吱作响,却始终无法挣脱身上的束缚。
反而被绳子勒出了一道道红痕,遍布在白皙的小腿上,看起来色情又淫靡。
花姚舔去嘴角的白浊,哑着嗓音问:“舒服吗?”
“解……开……”
赫连辰凌乱的喘息着,好不容易从嘴里吐出几个词,却是变了调。
“花姚……”
花姚一只手探向赫连辰身后,抚上那两处凸起的臀瓣。熟轻熟路的找到隐藏在两片臀瓣中的后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尖顿了一下,花姚抬头戏谑的看着赫连辰,“赫连辰,已经湿了呢。”
被紧紧束缚住的性器肿胀不堪,立在赫连辰身前孤零零的抖动。
“花姚……”
“求你……解开……”
如果不是忍耐到极致,赫连辰绝对不会说出这种求饶的话。
虽然刺激,但他终究不想真的伤了赫连辰。
花姚抽回插在赫连辰体内的手指,终于替赫连辰解开性器上的束缚。
“呃……”
精液如泄洪般从铃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线,喷了花姚满脸。
花姚的脸上,衣服上都布满了他的精液,自己坐的椅子上也是一片狼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耐了许久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赫连辰瘫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身体不停的痉挛。
“赫连辰……”
“辰……”
花姚随手抹去脸上的精液,看着赫连辰失神的表情,伸手探向衣裤里,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撸动。
赫连辰从高潮的余韵里回过神来,目光透过一层沾了水珠的浓密睫毛落到他脸上,停留小片刻,最终落到花姚身后的湖泊上。
束缚在小腿上的绳子被花姚解开,赫连辰以为花姚没兴致了,心里舒了口气,谁知道绳子又被换了个花样系上去。
两条胳膊依然被绑着,脱离了椅背。大腿跟小腿交叠在一起,被绳子牢牢捆住,分开在身体两侧,跟腰捆绑在一起。
下身的风景一览无余,后穴直直对着花姚门户打开。
花姚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一根骨节分明手指的挤进了他的后穴里,层层嫩肉包裹着他,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一根?”
“猜对了我就解开。”
低沉清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赫连辰不假思索道:“右手食指。”
说完,他瞬间愣住了,懊恼的神情在脸上闪过,花姚听到他的回答后噗嗤笑了出声。
“猜对了。”
一根,两根……
不等到第三根,一个又粗又硬的巨物毫无征兆的挺了进来。
“哈啊……”
窄小的后穴瞬间被填满,赫连辰仰着脖子发出一声难以压抑的呻吟。
感受到温热柔软的内壁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性器,花姚喘着粗气安抚:“放松点,我要被你夹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松。”
花姚按照承诺解开绳子,抱起赫连辰让他坐在桌子上,刚开始只是小幅度的顶弄,等赫连辰适应后,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抽查,每一下都精准的撞在敏感点上。
不知道是不是发着烧的缘故,赫连辰的反应比以往都要敏感,甚至主动环住他的腰,眼尾挂着一抹红晕,嘴里一直无意识的唤着:
“花姚……”
“呃……花姚…慢些……”
他们紧抱着彼此,仿佛生来就该如此相拥。
迷迷糊糊的,赫连辰在心中感叹,花姚喂他服下的痴情丹真是管用。
若非如此,若非如此……
他该用什么理由,来解释当下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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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姚已经长大了,横竖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年轻人之间的事,他不能为老不尊瞎掺和。
屋内,赫连辰失神的躺在床上,微微喘气,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薄汗,一头纯黑长发凌乱的铺散开来。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修长白皙的脖颈后仰,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喉结滚动,带着撩拨人心的性感。
脚趾紧绷,双手难耐的抓住身下的床单。
“…哈啊……”
一双如玉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将他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十指相扣。
花姚压在他身上,禁锢着他的腰身,下身不停的抽送,经过一夜的抽查,赫连辰的后穴早已泛滥成灾,层层嫩肉包裹着他,丝丝粘液从他们的交合处流出,他每一次进入到最深处,都会引起身下人的阵阵颤栗。
看着赫连辰绯红着俊脸,一幅情迷意乱的样子,花姚便不受控制的膨胀,动作愈发猛烈。
想听到更多的呻吟声从他嘴里倾泻而出,想看到那双俾睨一切的凤眸被情欲吞没,想让这个人身上布满淫乱的痕迹,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呃……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受到那人滚烫的阴茎不断戳刺敏感地带,浑身酥酥麻麻被快感侵袭,赫连辰难耐的动了一下身子,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呻吟。
“花姚…唔……”
“出去……”
花姚低头擒住这人的嘴唇,唇瓣和唇瓣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灵活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带着不可抵挡的侵略气息,跟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一丝淫靡的银丝从两人紧密贴合的嘴角流下。
舌尖舔过赫连辰嘴角的淫液,接着便来到下颚,脖颈,最后在胸前的朱蕊上流连,舌尖围绕着乳晕四周打转,时不时恶劣的扫过乳尖。
细白的贝齿咬着他胸前的朱蕊,力道不轻不重,一连被舌尖舔过的地方,都变得瘙痒难耐。
“呃……”
花姚满意的看着又红又肿的乳珠,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实,诱人采摘,接着,他把注意力放到另一颗乳珠上。
蓦的,赫连辰闷哼一声,花姚的一只手握住了他半软的阴茎,骨节分明的手指极负技巧性的在柱身上套弄。
当阴茎叫嚣着想要释放的时候,花姚用尾尖恶劣的堵住他的精孔。
“再等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含住他的耳垂,火热的前端在他体内有规律的抽插。
赫连辰难耐的呻吟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过了许久,花姚解开他的束缚,两人一起释放了出来,滚烫的热液冲刷着敏感脆弱的内壁,引得赫连辰一阵痉挛。
不断有液体从他的后穴喷出,顺着大腿根部流下,形成一道亮晶晶的湿痕。赫连辰瞥了一眼便急忙别过脸去,掩耳盗铃的不去看这些。
“起开。”
他推开花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出去。
只是几步的距离,此刻却比登天还难,双腿根本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缓缓靠着墙边划了下去,无力的喘息了一会儿,他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的向前倒下。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牢牢接住。
花姚将赫连辰打横抱起,动作轻柔的放在床上,细眉微挑,“要做什么?”
“沐浴。”
赫连辰睁开双眼,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继续。”
花姚俯下身子轻舔他的耳垂,食指在男人的小腹上打转。
窗外艳阳高照,一缕阳光射进屋内,俨然已是日上三竿。
“别闹了,花姚。”
赫连辰推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翻腾起来的欲望。
“逗你的。”
花姚低笑两声,把被单裹到赫连辰身上,自己随意披了件外套,抱着人向屋外走去。
出了屋子,沿着青苔石阶走去,两旁是接连不断的桂花树,石阶尽头是一处天然的温泉。
正午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在温泉上洒下一片光泽,微风吹拂,桂花飘飘洒洒落下,几片桂花飘落在水面,随着粼粼波光漂浮,美不胜收。
如玉的手掬起一捧带有桂花的温水,细细的浇灌到男人身上。水流顺着迷人的曲线蜿蜒而下,一片桂花贴合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
花姚轻触男人后背,指尖一点点描摹那条墨蛇的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舒服吗?”
花姚浸湿手帕在赫连辰身上擦拭,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赫连辰倚靠在泉边的暖石上,双眸微眯。
水汽蒸腾,舒服极了,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得到了解放,他此刻什么也不想去想,不想管,任由花姚在他身上动作。
感受到花姚的手指进入他的后穴,他知道花姚是要清理堆积在他体内的液体。
明明已经做过很多次这种事情,可此刻赫连辰依然会感到难堪,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
“放松点。”
花姚轻柔的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撑开柔软的内壁,引导着水流进入。
即使有水流的温润,赫连辰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
花姚的指尖探向后穴深处,引导着积流在更深处的精液,指腹不停的刮过薄壁。
赫连辰脚趾紧绷,牙关几乎在打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乱…碰……”
花姚的指尖不小心触到一个凸起,赫连辰敏感的颤了一下,牙关泄出一丝呻吟。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羞耻的声音,赫连辰急忙捂住嘴,耳根攀上一抹薄红。
花姚笑了笑,继续替他擦拭身体。
赫连辰是一个极要强的人,要让他服软,怕是比登天还难。
赫连辰伏在暖石上,花姚替他按揉颈部,低声哄道:“赫连辰,你娶我吧。”
没人回答他,花姚凑过去一看,赫连辰双眸紧闭,已经睡着了。
后来每次色授魂与,情迷意乱时,花姚总是在赫连辰耳边小声嘟囔这句话,赫连辰以为花姚只是一时兴起,谁知花姚真的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次次向他提起,赫连辰次次都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能娶江止意,为什么不能娶我?我哪里比不上她?”
“江姑娘知书达礼,温婉贤惠,能娶她为妻,是辰某这辈子的福气。”
“那我呢那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等着赫连辰夸他,结果赫连辰嫌弃道:“是我倒了八辈子霉。”
花姚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银针掰弯拧成麻花,“你们未拜天地,她是你哪门子的妻?”
江止意确实算不上他的妻,赫连辰也是为了气花姚故意这么说,真没想到,他也会说这种幼稚的气话。
赫连辰的病好了,花姚从小养到大的巨蟒出乎意料的病了。
花姚每天愁眉不展,想着怎么让巨蟒快点好起来。
临近傍晚,花姚特地抓了几只鹿,扒下鹿皮将正淌着鲜血鹿扔到蟒蛇跟前。
蟒蛇一口没吃。
“乖乖,最近怎么吃的这么少?”
“再吃点。”
花姚将鹿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掰开蟒蛇的嘴塞进去,又被蟒蛇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你是病了吗?
蟒蛇摇了摇头,浑浊的蛇瞳里淌着泪水,蛇信子在花姚脸上舔了又舔,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乖乖,你没事,只是病了,我会治好你的。”
蟒蛇已经到了该离开的年纪,花姚却强行将它留在人间,靠药物吊着最后一口气,这样生不如死,莫琴看不下去了直接告诉他,这种巨蟒的生长规律就是这样的,用二十年的时间长成参天巨蟒,又用一眨眼的时间化作一具枯骨。
方生方灭,如朝露转瞬即逝。
花姚却坚信,蟒蛇只是病了。
赫连辰用一种可悲的眼神看着他:“花姚,你才是真的病了,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我没病!”
花姚突然摔碎手中的汤药,远处的天空惊起一片飞鸟,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又来了,一群讨厌的家伙。”
花姚摸了摸蟒蛇脑袋:“乖乖,我要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走后,蟒蛇讨好的蹭了蹭赫连辰的身体,嘶嘶吐着蛇信子。赫连辰不懂蛇语,可和花姚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似乎也明白它在说什么。
“你让我照顾好他?”
“不管。”
蟒蛇焦躁的扭动身躯,将赫连辰圈在中间,赫连辰不理它,只是注视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随着一声短而清脆的口哨声,一声浑厚的鹰唳在青葱树林里响起,紧接着,一只凶猛的鹰隼划过长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赫连辰飞来,稳稳的落到他肩上。
本来凶猛的鹰隼在赫连辰面前乖巧无比,黑羽在余晖下泛着光泽,鹰头温顺的蹭着赫连辰的下颚,发出“咕咕”的叫声。
赫连辰取下鹰腿上的竹筒,信筏上的字一扫而尽。瞳孔骤然收缩,心神大乱,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顾不得再寻纸笔,他直接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咬破手指沾了些血液写下一行字,写完后便将布条绑到鹰腿上。
鹰隼得了他的指令便“咻”的一下飞走了,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树林阴翳,碧波荡漾,赫连辰眺望着北方龙城的方向,眼底尽是悲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夕阳已经落下山去,森林腹地一片寂静,花姚倚靠在树上,嘴里叼着一片叶子。
“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为首的,是西域王麾下暗卫统领夜姝。
“仗早就打完了,你们还来找我,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
“这次能够重创朝国,多亏了公子相助,王上在王宫设宴,公子的两位旧识都在那里,还望公子能够赏脸参加。”
旧识?
花姚笑了笑,故人大抵指的是花苍峮和花玖晖,他们确实算得上旧识。
“带路吧。”
西域建筑和那里的人一样充满异域风情,宫殿墙壁上镶嵌满了硕大的夜明珠,圆拱形屋顶悬挂着一盏盏极尽奢华的琉璃灯,照映着这座宫殿富丽堂皇。
宫殿中央,衣着大胆夸张的舞女载歌载舞,身上的银饰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脆耳的声响。
花姚扫了一眼四周,除了王座上的西域王和坐下他认识的花苍峮和花玖晖,其余皆是陌生面孔,既有老谋深算的大臣,又有养尊处优的王孙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到,全场的目光就集中到他身上。
“哥,来这里。”
花玖晖朝他招了招手,花姚走过去,同花玖晖一左一右坐在花苍峮身边。
花苍峮在他坐下后责备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现在才来?”
“阿公,哥能来就好,您就别怪他了。”
花玖晖亲自递给花姚一杯酒,俯首低眉做宵小,“哥,我敬你一杯,以前弟弟不懂事,给哥添了不少麻烦。喝了这杯酒,你我二人再不计较过往前嫌,共承阿公膝下。”
花姚捏着酒盏轻晃,琉璃酒盏衬得他的手指青葱如白玉,下一秒,酒盏中的酒尽数泼到花玖晖脸上。
“给脸不要脸,这里没有我的外公,你又是我哪门子的弟弟?”
花玖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住,“哥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花姚,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
“不认我这个外公,你来这里这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苍峮急忙擦去花玖晖脸上的酒渍,一边擦一边斥责他,抬手间露出了手腕上的一道黑线,再一眨眼,那黑线又不见了。
花姚支着脑袋的手微不可查的紧了一下,视线不动声色往上移,仔细观察花苍峮的眉目,只见他眼下乌黑,额间黑气缭绕。
“来这里看你怎么死的啊。”
花姚弯了弯眉眼,笑得花枝招展,晃花了一众人的眼。
西域王急忙打圆场:“来来来,喝酒喝酒。”
自始至终,花姚都只喝酒不吃菜,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宴会才到一半,他就已经醉的神志不清。
大王子大步向他走来,“花姚公子,玖晖的酒你不喝,本王的酒你总要喝了吧。”
“嗯?”
花姚姿态慵懒靠着桌子,像是没骨头似的,脸上染着一坨红晕,眼底荡漾的春波比美酒更能醉人。
他没听清那人在说什么,倾身凑过去听。
扑面而来的异香瞬间占据大王子的全部大脑,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花姚脸上的绒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也醉了,酩酊大醉。
“本王请花姚公子喝酒,不知公子可能赏个脸啊?”
重复了两遍,花姚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喝酒啊……”
花姚碰了碰大王子手中的酒盏,“请吧。”
花姚的美不仅在于皮囊的优越,更在他身上得天独厚的气质,看了他一眼就再难忘却,让人觉得错过他会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大王子直勾勾盯着花姚看:“我只听闻王蛇珍贵,没想到王蛇竟如此美丽。”
花姚也看着他,似笑非笑。
大王子问他:“你在想什么?”
“在想如何挖了你的眼珠子。”
大王子骤然色变,再不敢多看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喝的烂醉如泥。
花苍峮看不下去了,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行了,别喝了。”
“我就要喝。”
花姚将酒杯夺回来捧在怀里,“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你就知道打我骂我,还不让我吃饭。”
西域王乐呵呵插话道:“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再不听话也不能打骂呀。”
花姚醉倒在桌子上,委屈巴巴的报怨,“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才不过来。”
“但我还是来晚了。”
花苍峮不明白花姚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亏欠了花姚太多太多。
“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宴会还在继续,话题莫名移到了灵蛇族上。有人问:“听说吃一口灵蛇肉能延年益寿,喝一口灵蛇血能包治百病,若是能与灵蛇交合便能修为大涨,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向来乖巧的花玖晖一改往日姿态,“我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多亏了阿公从小喂我喝哥哥的蛇血。”
二王子诧异:“不是吧,花姚不是他的亲外孙吗?”
“我虽是捡来的,可却是比亲的还要亲呢。”
“是不是啊,阿公?”
最后的‘阿公’两个字,花玖晖咬的格外重。
花苍峮面露不悦:“玖晖,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么无礼的话。”
花苍峮看着众人讥讽的眼神,没来由感到一阵不安,他突然意识到,花玖晖往日的乖巧可能都是装出来的,并非原本的性格。
想到这里,花苍峮心中一阵绞痛,他捂着心口歪到在地上,粗糙的手哆哆嗦嗦在怀里翻找,“药,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容易将要找了出来,却尽数落在地上,被花玖晖一脚踢飞。
花玖晖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阿公,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啊,我在你身上下了毒。幸亏你把花姚赶了出去,不然我还要愁思如何不让他察觉。”
“还有,我是西域王最小的儿子,埋伏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花姚支起身子,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等他靠近花玖晖,就骤然失力跌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毒血。
他不可置信道:“酒里有毒……”
“精彩,真是精彩。”
西域王狂笑着鼓掌,“花姚,只许你算计本王,就不许本王算计你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那只黄雀还不一定呢。”
花玖晖半蹲下身子,拍了拍花苍峮的脸,“老东西,今日我让你死个明白。还记得当年那个道士吗?”
道士……
花苍峮厌恶花姚,除去花姚与赫连无桀相像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有一个道士为花姚算了一卦,他没听到那卦的具体内容,是花玖晖转述给他的。
当时花玖晖转述说——
【这孩子命薄如纸,一生疾苦,会给灵蛇族带来灾难】
现在一想,那件事怕是有人从中作鬼。
花苍峮追问:“当年,那个道士到底说了什么?”
“那个道士说——”
往日种种重现在眼前,老道士为昏迷中的小花姚算了一卦,望着苍穹惨淡的群星接连摇头叹气。
【碧眼王蛇,万年难得一遇。这孩子命薄如纸,一生疾苦,却是上天赐予灵蛇族最后的礼物。】
【他是为了救族人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礼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低喃几遍这几个字,终于释然了。
花苍峮悔不当初:“是我,错让明珠蒙尘。”
他苛责花姚这么多年,让花姚吃了这么多的苦,他不仅对不起他女儿,更对不起花姚。
“懊悔有什么用呢,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西域王打了个响指,宴会中央升起一张巨大的圆桌。
“本王年轻的时候,曾在朝国皇宫见到了一场盛大的宴席,宴席的主角是一只王蛇。那条王蛇躺在桌子上,被一众豺狼虎豹践踏凌辱。”
“今日,本王要效仿纣武帝,复刻那场盛大的艳宴。”
“你们每一任王蛇,都逃不过被奴役的命。”
“花姚,本王要你心甘情愿躺在那张桌子上,沦为我等的腹中餐。”
花苍峮将花姚护在身后,“有什么冲我来,别想打他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花姚第一次被花苍峮保护。
看着花苍峮并不算高大的背影,他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愫,童年一直缺少的那一角,此刻终于被填补完整。
“我上去就是。”
花姚脑袋昏沉,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凌乱的墨发垂在眼前,隐藏在阴影下的瞳孔尽是清明。
他躺到桌子上,任由侍卫割开他的手腕,毒血顺着木槽流进一盏盏杯子里。
西域王准备第一个一饮而尽,花玖晖突然阻止他,“这血有古怪,花姚之前的血可不是这个颜色。”
他命令侍卫带来一只受伤的兔子,在喂兔子喝下血后,兔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众人皆叹神迹。
这也证明了,花姚的血无毒。
不管是大臣王子,都争抢着要喝花姚的血,要知道,这可是世上最后一条王蛇,等他的血流尽了,就再也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不想延年益寿?
谁不想无病无灾?
只要心中有贪念,就会渴求喝到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