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姚的眼睛是幽绿色的,绿的五彩斑斓,会在黑暗中散发比绿宝石还要璀璨的光泽,狭长的竖瞳,让他带了些毒蛇似的阴冷。
如果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仔细观察,会发现除去本身的光泽外,他的眼睛还会反射出一轮天青色的弯月。
没人敢如此仔细的观察花姚,故没人发现。
那是赫连辰一个人的秘密,连花姚自己也不知道。
赫连辰病了,病的突然,病的猛烈,没日没夜发着高烧。每当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那个青年坐在床边,眉眼一如当年。
“原来,你叫花姚啊。”
“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
“真是烧迷糊了,净说些胡话。”
花姚伸手探向赫连辰额头,指尖烫的惊人。
“已经施过针了,还是这般烫。”
花姚的血已经救不了赫连辰,施针喝药也都不管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快些好起来吧。”
赫连辰感受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攀上了自己的脚踝,又滑又凉,像是蛇的鳞片,紧紧的贴着他的肌肤。
他很想睁开眼,却抵挡不住病痛的折磨,深深地睡了过去。
事后莫琴笑话他:“我说傻徒儿,不管什么病也都不是吃药后立马就能见效的。”
“这得慢慢熬。”
“那不行。”
“我就要他好好的。”
花姚听不进去,除了他,谁都不能这么折腾赫连辰,就算是病痛也不行。
赫连辰时常坐在窗前练字,有时候伫笔良久落不下字,他就会放下笔,望着窗外的湖发呆。
“写什么呢?”
花姚端着药走到赫连辰身旁,凑过去扫了一眼,是赫连辰时常抄写的一篇文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之前同他讲过,他九岁那年犯了错,被罚禁足在太子府抄写一篇文章一千遍。
他那时随口讲过名字,花姚没放在心上,现在一看才终于想了起来。
“先把药喝了吧。”
赫连辰端起碗一饮而尽,花姚支着下巴笑吟吟的看着他,“甜么,我加了许多糖。”说完突然想起了什么,‘诶呀’一声,“我忘了,你不喜欢吃甜的。”
赫连辰白他一眼,“你存心的。”
“我是真忘了。”
花姚靠近赫连辰,与他抵额相拥,自顾自道:“还是有些烧。”
赫连辰继续写字,花姚看了一会儿,他不懂得欣赏字迹,却也觉得赫连辰的字赏心悦目,同他本人一样锋锐。
他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最终目光还是放到赫连辰的侧脸上,在他看来,赫连辰比起那些字更具观赏性。
花姚轻声唤道:“辰。”
赫连辰愣了一下,不做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拽了拽赫连辰的衣袖,“我能这样叫你吗?”
沉默,还是沉默。
床上沉默,床下也沉默。
每次赫连辰回应他的,都只有沉默。
明明赫连辰就在他身边,他却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赫连辰铺天盖地的沉默压的花姚有些烦躁,那破痴情丹似乎不仅没让赫连辰爱上他,反而更讨厌他了。
他想做什么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赫连辰,说话。”
“赫连辰,你说句话好吗?”
花姚知道什么对赫连辰管用,只要他放软语气,掐一把大腿将眼底逼出三分雾气,细眉微颦,再加上五分凄楚二分哀怨,赫连辰就什么都能答应他。
果然,赫连辰虽然语气冰冷,还是答了他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便。”
在花姚对赫连辰的认知词典里,随便等同于可以。
这让花姚有些兴奋,他舔了舔唇,一只手不安分的滑进赫连辰的衣襟里。
赫连辰在药谷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月,起初还会稍做反抗,后来做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只是沉默的看着他,眼底一片死灰。
就像现在这样。
花姚十分之在意赫连辰的变化,可人生总要有所取舍,沉默就沉默吧,他想着,只要赫连辰还在他身边,怎样都好。
白皙的手在他迷恋的身体上肆意滑动,最终停留在两颗乳头旁。
赫连辰仍在俯首练字,花姚轻捏捏了一下,力气不大,却能带给人足够的刺激。
赫连辰抖了一下,一小片墨迹晕染在宣纸上,连带着整张书法都变得惨不忍睹。
赫连辰写字的手停下,同时皱起剑眉。衣襟已经敞开,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漏出了大片精壮白皙的胸膛。
花姚俯身埋在他胸前,湿润的舌头在他漂亮有型的胸肌上来回舔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的宣纸上。
他提笔,专注的写下一个又一个字。
蓦的,笔尖顿了一下,比方才更深的墨迹出现在宣纸上。
花姚还在他身前不安分的动作。赫连辰无奈放下毛笔,将桌子上的书籍收拾整齐堆放好。
以他对花姚的了解,如果现在不收拾好,马上就会变得一片狼藉。
花姚的舌尖一路下滑,最后到了赫连辰的腰胯间。牙关隔着衣裤在赫连辰的欲望上轻啄,因为隔着两层薄布,只能含进一小部分。
但这不妨碍赫连辰的那个部位在他的挑弄下迅速挺硬。
赫连辰不由得呼吸加重,身体紧绷。
花姚牵着赫连辰的手摸向自己的跨间,让他感受自己同样坚挺的火热。
赫连辰配合着解开自己的裤腰带,利索的退下裤子,下身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呈现在花姚眼前。
“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完就滚。”
花姚不在意的笑了笑,张口将赫连辰的阴茎含进嘴里,舌头在肉柱上来回舔弄,是不是刮过顶端,舌尖恶意的往小孔里戳刺。
赫连辰被他刺激的一个激灵,隐忍着不发出声音,也不做任何回应。
欲望将疏未疏之际,花姚拉开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取了一根黑色细绳。
赫连辰觉得眼熟,仔细瞧了几眼终于想起了在哪里见过。
花姚变态的恶趣味。
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花姚将他的胳膊捆起来,跟椅子牢牢的缚在一起,绳子余下两大截,被他分别引到身体两侧,两根大腿分别被捆道两条椅子腿上。
当赫连辰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花姚,做什么?”
两条腿动弹不得,双手也被禁锢在身后,只能不明所以的看着花姚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红绳,绑到了自己阴茎的根部,还系了一个漂亮的同心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舔了舔嘴唇,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辰。”
花姚说话间,嘴里吐出的热气喷洒到敏感的部位,赫连辰的阴茎又涨大了几分,顶端咕噜咕噜往外深着精液,根部被绳子牢牢锁着,在花姚面前兴奋的抖了几下。
花姚扶着赫连辰的大腿,张嘴将龟头含进嘴里,重复着之前的动作,牙关时不时轻咬。
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被包裹在一片温热湿润的口腔里里,赫连辰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他忍不住仰起头,难耐的喘着粗气。
花姚抬眼看到赫连辰情难自持的表情,又垂下眼。
柔软的嘴唇将粗大的肉柱紧紧吸住,舌头贴在柱身上,慢慢的向后抽离,模仿着交合的动作。
就这样重复了百来下,赫连辰舒服的脚趾紧绷,脸颊攀上一抹潮红。
花姚捧住赫连辰的睾丸,湿润的嘴唇停在龟头上,舌尖在精孔周围转了一圈,然后猛的一吸。
“哈啊……”
赫连辰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只觉得一阵酥麻沿着他的尾椎骨往上攀爬,突如其来的极致快感令他情不自禁的溢出一声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仍在埋着头吮吸,仿佛要把他的魂儿都吸走一般。
“别……”
“别再吸了……”
高昂挺立的阴茎叫嚣着要释放,可根部却被牢牢的锁住,他难耐的弓起身子,腿不停的挣扎,椅子因为他的摇晃而吱吱作响,却始终无法挣脱身上的束缚。
反而被绳子勒出了一道道红痕,遍布在白皙的小腿上,看起来色情又淫靡。
花姚舔去嘴角的白浊,哑着嗓音问:“舒服吗?”
“解……开……”
赫连辰凌乱的喘息着,好不容易从嘴里吐出几个词,却是变了调。
“花姚……”
花姚一只手探向赫连辰身后,抚上那两处凸起的臀瓣。熟轻熟路的找到隐藏在两片臀瓣中的后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指尖顿了一下,花姚抬头戏谑的看着赫连辰,“赫连辰,已经湿了呢。”
被紧紧束缚住的性器肿胀不堪,立在赫连辰身前孤零零的抖动。
“花姚……”
“求你……解开……”
如果不是忍耐到极致,赫连辰绝对不会说出这种求饶的话。
虽然刺激,但他终究不想真的伤了赫连辰。
花姚抽回插在赫连辰体内的手指,终于替赫连辰解开性器上的束缚。
“呃……”
精液如泄洪般从铃口喷涌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线,喷了花姚满脸。
花姚的脸上,衣服上都布满了他的精液,自己坐的椅子上也是一片狼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忍耐了许久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赫连辰瘫坐在椅子上微微喘息,身体不停的痉挛。
“赫连辰……”
“辰……”
花姚随手抹去脸上的精液,看着赫连辰失神的表情,伸手探向衣裤里,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撸动。
赫连辰从高潮的余韵里回过神来,目光透过一层沾了水珠的浓密睫毛落到他脸上,停留小片刻,最终落到花姚身后的湖泊上。
束缚在小腿上的绳子被花姚解开,赫连辰以为花姚没兴致了,心里舒了口气,谁知道绳子又被换了个花样系上去。
两条胳膊依然被绑着,脱离了椅背。大腿跟小腿交叠在一起,被绳子牢牢捆住,分开在身体两侧,跟腰捆绑在一起。
下身的风景一览无余,后穴直直对着花姚门户打开。
花姚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一根骨节分明手指的挤进了他的后穴里,层层嫩肉包裹着他,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一根?”
“猜对了我就解开。”
低沉清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赫连辰不假思索道:“右手食指。”
说完,他瞬间愣住了,懊恼的神情在脸上闪过,花姚听到他的回答后噗嗤笑了出声。
“猜对了。”
一根,两根……
不等到第三根,一个又粗又硬的巨物毫无征兆的挺了进来。
“哈啊……”
窄小的后穴瞬间被填满,赫连辰仰着脖子发出一声难以压抑的呻吟。
感受到温热柔软的内壁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性器,花姚喘着粗气安抚:“放松点,我要被你夹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松。”
花姚按照承诺解开绳子,抱起赫连辰让他坐在桌子上,刚开始只是小幅度的顶弄,等赫连辰适应后,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抽查,每一下都精准的撞在敏感点上。
不知道是不是发着烧的缘故,赫连辰的反应比以往都要敏感,甚至主动环住他的腰,眼尾挂着一抹红晕,嘴里一直无意识的唤着:
“花姚……”
“呃……花姚…慢些……”
他们紧抱着彼此,仿佛生来就该如此相拥。
迷迷糊糊的,赫连辰在心中感叹,花姚喂他服下的痴情丹真是管用。
若非如此,若非如此……
他该用什么理由,来解释当下的状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门外前来送饭的莫琴听到屋里的动静后驻足良久,最终还是摇头离去没进去阻止他们。
花姚已经长大了,横竖是听不进去他说的话。年轻人之间的事,他不能为老不尊瞎掺和。
屋内,赫连辰失神的躺在床上,微微喘气,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薄汗,一头纯黑长发凌乱的铺散开来。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修长白皙的脖颈后仰,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喉结滚动,带着撩拨人心的性感。
脚趾紧绷,双手难耐的抓住身下的床单。
“…哈啊……”
一双如玉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将他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十指相扣。
花姚压在他身上,禁锢着他的腰身,下身不停的抽送,经过一夜的抽查,赫连辰的后穴早已泛滥成灾,层层嫩肉包裹着他,丝丝粘液从他们的交合处流出,他每一次进入到最深处,都会引起身下人的阵阵颤栗。
看着赫连辰绯红着俊脸,一幅情迷意乱的样子,花姚便不受控制的膨胀,动作愈发猛烈。
想听到更多的呻吟声从他嘴里倾泻而出,想看到那双俾睨一切的凤眸被情欲吞没,想让这个人身上布满淫乱的痕迹,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呃……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感受到那人滚烫的阴茎不断戳刺敏感地带,浑身酥酥麻麻被快感侵袭,赫连辰难耐的动了一下身子,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呻吟。
“花姚…唔……”
“出去……”
花姚低头擒住这人的嘴唇,唇瓣和唇瓣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灵活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带着不可抵挡的侵略气息,跟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一丝淫靡的银丝从两人紧密贴合的嘴角流下。
舌尖舔过赫连辰嘴角的淫液,接着便来到下颚,脖颈,最后在胸前的朱蕊上流连,舌尖围绕着乳晕四周打转,时不时恶劣的扫过乳尖。
细白的贝齿咬着他胸前的朱蕊,力道不轻不重,一连被舌尖舔过的地方,都变得瘙痒难耐。
“呃……”
花姚满意的看着又红又肿的乳珠,像一颗熟透了的果实,诱人采摘,接着,他把注意力放到另一颗乳珠上。
蓦的,赫连辰闷哼一声,花姚的一只手握住了他半软的阴茎,骨节分明的手指极负技巧性的在柱身上套弄。
当阴茎叫嚣着想要释放的时候,花姚用尾尖恶劣的堵住他的精孔。
“再等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含住他的耳垂,火热的前端在他体内有规律的抽插。
赫连辰难耐的呻吟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过了许久,花姚解开他的束缚,两人一起释放了出来,滚烫的热液冲刷着敏感脆弱的内壁,引得赫连辰一阵痉挛。
不断有液体从他的后穴喷出,顺着大腿根部流下,形成一道亮晶晶的湿痕。赫连辰瞥了一眼便急忙别过脸去,掩耳盗铃的不去看这些。
“起开。”
他推开花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出去。
只是几步的距离,此刻却比登天还难,双腿根本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缓缓靠着墙边划了下去,无力的喘息了一会儿,他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的向前倒下。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牢牢接住。
花姚将赫连辰打横抱起,动作轻柔的放在床上,细眉微挑,“要做什么?”
“沐浴。”
赫连辰睁开双眼,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要,继续。”
花姚俯下身子轻舔他的耳垂,食指在男人的小腹上打转。
窗外艳阳高照,一缕阳光射进屋内,俨然已是日上三竿。
“别闹了,花姚。”
赫连辰推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翻腾起来的欲望。
“逗你的。”
花姚低笑两声,把被单裹到赫连辰身上,自己随意披了件外套,抱着人向屋外走去。
出了屋子,沿着青苔石阶走去,两旁是接连不断的桂花树,石阶尽头是一处天然的温泉。
正午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在温泉上洒下一片光泽,微风吹拂,桂花飘飘洒洒落下,几片桂花飘落在水面,随着粼粼波光漂浮,美不胜收。
如玉的手掬起一捧带有桂花的温水,细细的浇灌到男人身上。水流顺着迷人的曲线蜿蜒而下,一片桂花贴合在男人宽阔的后背上。
花姚轻触男人后背,指尖一点点描摹那条墨蛇的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舒服吗?”
花姚浸湿手帕在赫连辰身上擦拭,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赫连辰倚靠在泉边的暖石上,双眸微眯。
水汽蒸腾,舒服极了,疲惫不堪的身躯终于得到了解放,他此刻什么也不想去想,不想管,任由花姚在他身上动作。
感受到花姚的手指进入他的后穴,他知道花姚是要清理堆积在他体内的液体。
明明已经做过很多次这种事情,可此刻赫连辰依然会感到难堪,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
“放松点。”
花姚轻柔的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撑开柔软的内壁,引导着水流进入。
即使有水流的温润,赫连辰还是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身体微微颤抖。
花姚的指尖探向后穴深处,引导着积流在更深处的精液,指腹不停的刮过薄壁。
赫连辰脚趾紧绷,牙关几乎在打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乱…碰……”
花姚的指尖不小心触到一个凸起,赫连辰敏感的颤了一下,牙关泄出一丝呻吟。
意识到自己发出了羞耻的声音,赫连辰急忙捂住嘴,耳根攀上一抹薄红。
花姚笑了笑,继续替他擦拭身体。
赫连辰是一个极要强的人,要让他服软,怕是比登天还难。
赫连辰伏在暖石上,花姚替他按揉颈部,低声哄道:“赫连辰,你娶我吧。”
没人回答他,花姚凑过去一看,赫连辰双眸紧闭,已经睡着了。
后来每次色授魂与,情迷意乱时,花姚总是在赫连辰耳边小声嘟囔这句话,赫连辰以为花姚只是一时兴起,谁知花姚真的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次次向他提起,赫连辰次次都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能娶江止意,为什么不能娶我?我哪里比不上她?”
“江姑娘知书达礼,温婉贤惠,能娶她为妻,是辰某这辈子的福气。”
“那我呢那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等着赫连辰夸他,结果赫连辰嫌弃道:“是我倒了八辈子霉。”
花姚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银针掰弯拧成麻花,“你们未拜天地,她是你哪门子的妻?”
江止意确实算不上他的妻,赫连辰也是为了气花姚故意这么说,真没想到,他也会说这种幼稚的气话。
赫连辰的病好了,花姚从小养到大的巨蟒出乎意料的病了。
花姚每天愁眉不展,想着怎么让巨蟒快点好起来。
临近傍晚,花姚特地抓了几只鹿,扒下鹿皮将正淌着鲜血鹿扔到蟒蛇跟前。
蟒蛇一口没吃。
“乖乖,最近怎么吃的这么少?”
“再吃点。”
花姚将鹿肉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掰开蟒蛇的嘴塞进去,又被蟒蛇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你是病了吗?
蟒蛇摇了摇头,浑浊的蛇瞳里淌着泪水,蛇信子在花姚脸上舔了又舔,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乖乖,你没事,只是病了,我会治好你的。”
蟒蛇已经到了该离开的年纪,花姚却强行将它留在人间,靠药物吊着最后一口气,这样生不如死,莫琴看不下去了直接告诉他,这种巨蟒的生长规律就是这样的,用二十年的时间长成参天巨蟒,又用一眨眼的时间化作一具枯骨。
方生方灭,如朝露转瞬即逝。
花姚却坚信,蟒蛇只是病了。
赫连辰用一种可悲的眼神看着他:“花姚,你才是真的病了,病入膏肓,药石难医。”
“我没病!”
花姚突然摔碎手中的汤药,远处的天空惊起一片飞鸟,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又来了,一群讨厌的家伙。”
花姚摸了摸蟒蛇脑袋:“乖乖,我要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走后,蟒蛇讨好的蹭了蹭赫连辰的身体,嘶嘶吐着蛇信子。赫连辰不懂蛇语,可和花姚在一起待的时间久了,似乎也明白它在说什么。
“你让我照顾好他?”
“不管。”
蟒蛇焦躁的扭动身躯,将赫连辰圈在中间,赫连辰不理它,只是注视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随着一声短而清脆的口哨声,一声浑厚的鹰唳在青葱树林里响起,紧接着,一只凶猛的鹰隼划过长空,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赫连辰飞来,稳稳的落到他肩上。
本来凶猛的鹰隼在赫连辰面前乖巧无比,黑羽在余晖下泛着光泽,鹰头温顺的蹭着赫连辰的下颚,发出“咕咕”的叫声。
赫连辰取下鹰腿上的竹筒,信筏上的字一扫而尽。瞳孔骤然收缩,心神大乱,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顾不得再寻纸笔,他直接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咬破手指沾了些血液写下一行字,写完后便将布条绑到鹰腿上。
鹰隼得了他的指令便“咻”的一下飞走了,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树林阴翳,碧波荡漾,赫连辰眺望着北方龙城的方向,眼底尽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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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为首的,是西域王麾下暗卫统领夜姝。
“仗早就打完了,你们还来找我,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
“这次能够重创朝国,多亏了公子相助,王上在王宫设宴,公子的两位旧识都在那里,还望公子能够赏脸参加。”
旧识?
花姚笑了笑,故人大抵指的是花苍峮和花玖晖,他们确实算得上旧识。
“带路吧。”
西域建筑和那里的人一样充满异域风情,宫殿墙壁上镶嵌满了硕大的夜明珠,圆拱形屋顶悬挂着一盏盏极尽奢华的琉璃灯,照映着这座宫殿富丽堂皇。
宫殿中央,衣着大胆夸张的舞女载歌载舞,身上的银饰随着他们的动作发出脆耳的声响。
花姚扫了一眼四周,除了王座上的西域王和坐下他认识的花苍峮和花玖晖,其余皆是陌生面孔,既有老谋深算的大臣,又有养尊处优的王孙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到,全场的目光就集中到他身上。
“哥,来这里。”
花玖晖朝他招了招手,花姚走过去,同花玖晖一左一右坐在花苍峮身边。
花苍峮在他坐下后责备的看了他一眼:“怎么现在才来?”
“阿公,哥能来就好,您就别怪他了。”
花玖晖亲自递给花姚一杯酒,俯首低眉做宵小,“哥,我敬你一杯,以前弟弟不懂事,给哥添了不少麻烦。喝了这杯酒,你我二人再不计较过往前嫌,共承阿公膝下。”
花姚捏着酒盏轻晃,琉璃酒盏衬得他的手指青葱如白玉,下一秒,酒盏中的酒尽数泼到花玖晖脸上。
“给脸不要脸,这里没有我的外公,你又是我哪门子的弟弟?”
花玖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住,“哥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花姚,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
“不认我这个外公,你来这里这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苍峮急忙擦去花玖晖脸上的酒渍,一边擦一边斥责他,抬手间露出了手腕上的一道黑线,再一眨眼,那黑线又不见了。
花姚支着脑袋的手微不可查的紧了一下,视线不动声色往上移,仔细观察花苍峮的眉目,只见他眼下乌黑,额间黑气缭绕。
“来这里看你怎么死的啊。”
花姚弯了弯眉眼,笑得花枝招展,晃花了一众人的眼。
西域王急忙打圆场:“来来来,喝酒喝酒。”
自始至终,花姚都只喝酒不吃菜,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宴会才到一半,他就已经醉的神志不清。
大王子大步向他走来,“花姚公子,玖晖的酒你不喝,本王的酒你总要喝了吧。”
“嗯?”
花姚姿态慵懒靠着桌子,像是没骨头似的,脸上染着一坨红晕,眼底荡漾的春波比美酒更能醉人。
他没听清那人在说什么,倾身凑过去听。
扑面而来的异香瞬间占据大王子的全部大脑,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花姚脸上的绒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也醉了,酩酊大醉。
“本王请花姚公子喝酒,不知公子可能赏个脸啊?”
重复了两遍,花姚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喝酒啊……”
花姚碰了碰大王子手中的酒盏,“请吧。”
花姚的美不仅在于皮囊的优越,更在他身上得天独厚的气质,看了他一眼就再难忘却,让人觉得错过他会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大王子直勾勾盯着花姚看:“我只听闻王蛇珍贵,没想到王蛇竟如此美丽。”
花姚也看着他,似笑非笑。
大王子问他:“你在想什么?”
“在想如何挖了你的眼珠子。”
大王子骤然色变,再不敢多看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喝的烂醉如泥。
花苍峮看不下去了,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行了,别喝了。”
“我就要喝。”
花姚将酒杯夺回来捧在怀里,“你是我的谁啊,你凭什么管我?你就知道打我骂我,还不让我吃饭。”
西域王乐呵呵插话道:“老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孩子再不听话也不能打骂呀。”
花姚醉倒在桌子上,委屈巴巴的报怨,“要不是你在这里,我才不过来。”
“但我还是来晚了。”
花苍峮不明白花姚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亏欠了花姚太多太多。
“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罢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宴会还在继续,话题莫名移到了灵蛇族上。有人问:“听说吃一口灵蛇肉能延年益寿,喝一口灵蛇血能包治百病,若是能与灵蛇交合便能修为大涨,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向来乖巧的花玖晖一改往日姿态,“我现在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多亏了阿公从小喂我喝哥哥的蛇血。”
二王子诧异:“不是吧,花姚不是他的亲外孙吗?”
“我虽是捡来的,可却是比亲的还要亲呢。”
“是不是啊,阿公?”
最后的‘阿公’两个字,花玖晖咬的格外重。
花苍峮面露不悦:“玖晖,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不会说这么无礼的话。”
花苍峮看着众人讥讽的眼神,没来由感到一阵不安,他突然意识到,花玖晖往日的乖巧可能都是装出来的,并非原本的性格。
想到这里,花苍峮心中一阵绞痛,他捂着心口歪到在地上,粗糙的手哆哆嗦嗦在怀里翻找,“药,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不容易将要找了出来,却尽数落在地上,被花玖晖一脚踢飞。
花玖晖居高临下的瞧着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阿公,我告诉你个秘密,其实啊,我在你身上下了毒。幸亏你把花姚赶了出去,不然我还要愁思如何不让他察觉。”
“还有,我是西域王最小的儿子,埋伏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
“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花姚支起身子,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等他靠近花玖晖,就骤然失力跌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毒血。
他不可置信道:“酒里有毒……”
“精彩,真是精彩。”
西域王狂笑着鼓掌,“花姚,只许你算计本王,就不许本王算计你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是那只黄雀还不一定呢。”
花玖晖半蹲下身子,拍了拍花苍峮的脸,“老东西,今日我让你死个明白。还记得当年那个道士吗?”
道士……
花苍峮厌恶花姚,除去花姚与赫连无桀相像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有一个道士为花姚算了一卦,他没听到那卦的具体内容,是花玖晖转述给他的。
当时花玖晖转述说——
【这孩子命薄如纸,一生疾苦,会给灵蛇族带来灾难】
现在一想,那件事怕是有人从中作鬼。
花苍峮追问:“当年,那个道士到底说了什么?”
“那个道士说——”
往日种种重现在眼前,老道士为昏迷中的小花姚算了一卦,望着苍穹惨淡的群星接连摇头叹气。
【碧眼王蛇,万年难得一遇。这孩子命薄如纸,一生疾苦,却是上天赐予灵蛇族最后的礼物。】
【他是为了救族人而来到这个世上的】
“礼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低喃几遍这几个字,终于释然了。
花苍峮悔不当初:“是我,错让明珠蒙尘。”
他苛责花姚这么多年,让花姚吃了这么多的苦,他不仅对不起他女儿,更对不起花姚。
“懊悔有什么用呢,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西域王打了个响指,宴会中央升起一张巨大的圆桌。
“本王年轻的时候,曾在朝国皇宫见到了一场盛大的宴席,宴席的主角是一只王蛇。那条王蛇躺在桌子上,被一众豺狼虎豹践踏凌辱。”
“今日,本王要效仿纣武帝,复刻那场盛大的艳宴。”
“你们每一任王蛇,都逃不过被奴役的命。”
“花姚,本王要你心甘情愿躺在那张桌子上,沦为我等的腹中餐。”
花苍峮将花姚护在身后,“有什么冲我来,别想打他的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花姚第一次被花苍峮保护。
看着花苍峮并不算高大的背影,他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愫,童年一直缺少的那一角,此刻终于被填补完整。
“我上去就是。”
花姚脑袋昏沉,还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凌乱的墨发垂在眼前,隐藏在阴影下的瞳孔尽是清明。
他躺到桌子上,任由侍卫割开他的手腕,毒血顺着木槽流进一盏盏杯子里。
西域王准备第一个一饮而尽,花玖晖突然阻止他,“这血有古怪,花姚之前的血可不是这个颜色。”
他命令侍卫带来一只受伤的兔子,在喂兔子喝下血后,兔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众人皆叹神迹。
这也证明了,花姚的血无毒。
不管是大臣王子,都争抢着要喝花姚的血,要知道,这可是世上最后一条王蛇,等他的血流尽了,就再也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不想延年益寿?
谁不想无病无灾?
只要心中有贪念,就会渴求喝到蛇血。
突然,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有蛇!”
不知什么时候,毒蛇爬满了王宫,将他们团团围住,却不缠上来撕咬他们。
因为没必要。
那只喝了毒血的兔子,瞬间口吐白沫,化作一滩脓水。
花姚是个疯子,对敌人恨,对自己更狠。他早就将自己的一身灵血练成了毒血,将自己练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毒人。
蛇胆能够不停的净化他身上的毒素,让他的身体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血有毒。”
“我们被耍了,花姚从始至终都在骗我们。”
花玖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在场的人除了他,几乎都喝下了蛇血。
第一个倒下的,是西域王。
场面瞬间反转。
一众大臣,王孙公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化为脓水,人越来越少,侍卫在王宫外被蛇拦住,舞女们吓得惊慌失措,尖叫着要逃离,却又被蛇群逼回来。
“别跑啊,继续跳。”
“你们想喝灵蛇血,我就让你们喝个够。”
花姚慢欣赏着底下的混乱,慢悠悠道:“果然啊,现在这样比直接杀了你们有趣多了。”
“这才称得上是艳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余光瞥到花玖晖想要趁乱逃走。花姚冲人群里,一把揪住他,像是拎小鸡一样拎着他到了另一片空地,反手甩了几个耳光。
“你的手段,我已经见识过了,可我的手段,你还没好好领教过吧?我早就说了要弄死你,就一定会做到。”
“不要杀我……”
在花玖晖惊恐的目光下,花姚将他的皮肉生生撕了下来,将他的筋一根根抽尽,最后,一手穿透了他的胸膛,掏出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扔到花苍峮脚边。
“我终于把他杀了,这次你该没意见了吧?”
“我想救你,但你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无力回天。”
“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找的。”
“但凡你在我小时候抱我一下,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到最后,花姚还在说着狠话。
这时,花苍峮彻底毒发,连说话都费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很……后悔……”
“是外公……对不起……你……”
花苍峮挣扎着爬起身体,拽住花姚的衣摆,手臂抬到半空后无力坠下,如同他将要枯竭的生命。
“别说话了。”
花姚半蹲下身子,与花苍峮平视。
他以前,无数次幻想着花苍峮惨死,幻想着花苍峮懊悔对他做过的一切,痛哭流涕。可真到了这一个他才发现,他并不开心。
“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回……雍州……”
“好。”
“我尽量快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苍峮只剩下半个时辰。
他们在宴会上已经待了将近一个晚上,花姚背起花苍峮,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到达雍州时,刚好天亮。
“莫琴……可……”花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枚毒药,“吃了他,你就能流利的说话,但代价是只剩下一柱香的生命。”
花苍峮示意自己要吃。
“莫琴可告诉过你,我当年……”
“是赫连无桀救的你,他没借到天山雪莲,只能用自己的命换你的命。”
花苍峮点了点头。
“你有比我头脑,有手段,等我死后,你一定要照顾好族人们。”
“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他们。”
“我不留尸体,只求灰飞烟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阿姚,你看,天空……”顺着花苍峮的目光看去,一排排鸿雁飞过火红的天空,红日东升,他们脚下的阴影被金光掩盖。
“最后,能再叫我一声外公吗?”
花姚抿着唇不肯叫,那只手垂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喊了一声:“阿公。”
也不知花苍峮最后听到了没有。
按照意愿,花姚用内力一点点粉碎花苍峮的身体,轻触了一下,那身体瞬间碎成粉末,消散在了天地间。
花姚永远也不知道,那个他一直怨恨的老人,也曾在他还未出生时日日夜夜翻看词典,只为为他取一个名字;也曾在得知他的死讯时悲痛欲绝,翻出他幼年时的衣物,想着幼年时的他。
花苍峮逼他做女孩打扮,也只是想在他身上,找一些花茉的影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回去的时候,那条与他相伴长大的蟒蛇安安静静的盘成一团缩在篱笆前,一丛丛年岁花拥着它,不仔细看还以为它睡着了。
它那么乖,所以花姚叫它乖乖。
是因为承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所以趁他不在偷偷离开人世吗?
花姚摸了摸蟒蛇脑袋:“睡吧,乖乖。”
经年之后,花姚孤身一人在苏州行医时意外捡到了一条小青蛇,青蛇盘在他手心的触感,和墨蟒小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小家伙,你从哪里来?”
“雍州啊,走了这么远的路,真了不起。”
花姚当时准备将小青蛇放生,青蛇却执意跟着他。
“跟着我,你就只能吃素了。”花姚温声问道:“叫你小乖好不好?”
小青蛇嘶嘶直叫,表示不好。
“那叫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乖乖?”
小青蛇开心的直扭尾巴,蛇信子在花姚手心舔了又舔,说着只有花姚才能听懂的蛇语。
“怎么突然提起他,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还记得,我们......等等,你真是乖乖啊?”
小青蛇从手心爬到竹杖上,一圈圈盘起来,安安静静当个挂件。
回到屋里时,赫连辰斜靠在床边,他只穿了件黑色里衣,柔软贴身的布料包裹在身上,胸肌的轮廓完美的显现了出来。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看起来禁欲又迷人。
一缕沐浴过的芳香萦绕在鼻尖,发丝还带着氤氲水汽。
花姚第一次见到他露出那样悲伤的神色,看起来有几分可怜。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赫连辰头上的白发似乎在一夜间多了许多,人也更憔悴了。
花姚打心底觉得,比起颓废的坐在这里,他更适合做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将军。
地上飘落着一张字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
镇北侯薨。
“你都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捡起那张字条,分辨出了两缕气味,“夜枭对你倒是忠心耿耿,还有那只该死的鹰,下次逮到它,我要将它的羽毛一根一根拔下来。”
“我外公是怎么去世的?”
花姚反问他:“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吗?”
不是没有察觉,那日赫连灼在天牢对他说过的话,至今还回响在耳边。
结合外公的死,当时听不懂的话,如今终于顿悟。
“原是为了,不成器的我。”
赫连辰攥着花姚的双臂,“花姚,他也是你外公,他待你那么好,你难道就不心痛,不后悔吗?”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他死,可他毫无征兆的自刎于边关,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林永钺待他的好,他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花姚一点点掰开赫连辰的手,“人生本就无常,我不后悔,就算重新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赫连辰悲痛欲绝,悔不当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很后悔。”
“如果不是因为你,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外公不会死,那些百姓和将士也都还好好的活着。”
“花姚,我后悔认识你。”
自始至终,花姚的神色都没有半点改变,反而句句紧逼。
“赫连辰,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当初是谁在森林里说要带我回家,是谁在拍卖场救下我,又是谁带我到天山为我借仙草疗伤?现在说后悔,我告诉你,晚了!”
“你觉得我不该用拙略的手段骗你,可赫连辰,你手上也不干净。你只能看见大朝惨死的百姓,却不知皇城脚下掩埋了多少灵蛇遗骨。你们赫连氏现在享受的一切,都是靠着灵蛇族的尸体一点点堆出来的。两百年前赫连龙宇大肆屠杀灵蛇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场面?我这么做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极端,真的很极端。
为了报仇利用喜欢的人;为了报仇让自己变得不人不鬼;为了报仇残忍屠杀十万百姓……
赫连辰想告诉他,喜欢的人之间不能有所欺瞒,世界之大,不能只看的见仇恨……
可他没法说,没有身份,没有理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教不会花姚什么是喜欢。
人在绝望到极致的时候,哭不出来。
一种名为死亡的念头在心底散开,赫连辰活不下去了,“那你怎么不把我也杀了?我身上也留着赫连氏的血,也是你的仇人。”
花姚按着赫连辰的手贴到自己右心口上,“因为我喜欢你啊,赫连辰,你听,这颗心时刻在为你跳动。若是有一天你不在了,这颗心也就死了。”
“?你知道吗,就在半个时辰前,花苍峮也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但他的死是因为他活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赫连辰突然发现,他看不懂花姚了。
刚来太子府时,花姚不常笑,只是偶尔才会笑他笑一下,眼底闪烁着点点星光。
他看一眼便知道,花姚是开心了。
后来花姚常笑,腼腆的,肆意的,平淡的,他也都能看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花姚也在笑,他却觉得那笑容陌生刺眼。他这一生识人无数,最擅长的就是洞察人心,可这一刻,他看不懂花姚的心思。
或许是他看不清自己。
他比任何人都要强,把尊严看的比命还重,可自从和花姚在一起后,尊严这种东西离他越来越远。就算是过去的自己,见了现在的他,也会失望。
“横竖你也回不去大朝了,就这样和我一辈子缠在一起吧,我们再不问外面的是是非非,一辈子在药谷醉生梦死。”
花姚环抱住赫连辰,脑袋埋到他颈窝里蹭了蹭,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赫连辰宽阔的后背和紧实的臀部。手掌缓缓从赫连辰劲瘦有力的细腰移到小腹上。
“我不想做。”
赫连辰推了推花姚,刚刚得知外公去世的消息,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花姚。
外公离去,他不能守在外公身边尽孝已经是惭愧,又怎么能在外公尸骨未寒的时候,做这种荒唐事。
“那你就闭上眼当个尸体。”花姚依然紧紧抱着他,滚烫的呼吸尽数撒到他颈间,带来一阵阵麻痒,“我现在心情糟透了,你陪我玩一小会儿就好。”
“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有些微怒,可花姚牢牢锁着他,怎么挣扎都没有效果,眼底露骨的欲望更是令人心惊。再这么跟他待在一起,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事来。
花姚将他抵到床框上,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你哪儿都不能去。”
赫连辰别过脸去,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花姚笑了笑,翻身将赫连辰压到身下,那双薄唇上胡乱啃咬。
“花姚,你脑子里只剩下这些了吗?”
“你不知道吗,蛇性本淫,我也是。”
赫连辰一口咬上他的嘴唇,趁着花姚吃痛的间隙猛的将他推开,他利索的翻身下床,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向外走去。触碰到门的瞬间,一股从身后传来的威压笼罩在整个屋子内,门窗被震得框框作响。
花姚慵懒的靠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看起来竟有几分骇人。
“你现在要是敢出去,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果断推开门,临走前回头斜睨了他一眼,“好啊。”
一根黑色长鞭在他迈出门的那一刻从身后甩来,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腰上。
花姚一个用力,赫连辰踉跄的向后倒去,不得不后退几步。
小腿撞到床边,身体失去平衡跌到床上,被花姚稳稳接住。
花姚笑着轻啄他的耳朵,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赫连辰,你真听话。”
“花姚,你……”
本来缠在腰上的黑鞭被花姚拿着穿过赫连辰腋下,将他的两条手臂牢牢的捆在身后。
花姚凑在他耳边轻声道:“每次都弄成这样,何必呢?”
这样被捆绑着毫无尊严的姿态让赫连辰感到莫大的屈辱。花姚投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目光尤其让人难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缓缓低下头,心如死灰般的闭上了眼。
花姚命令道:“赫连辰,睁开眼。”
赫连辰眼睛闭的更紧。
花姚放软语气,连哄带骗:“赫连辰,你看看我,好不好。”
赫连辰终于睁开了眼,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中毫无波澜。
花姚手里多了一盒药膏,他晃了晃,眉眼弯弯,桃花眼里一片波光粼粼,“这可不是一般的药膏,它的作用,比烈性春药还要可怕,只是一点点就让贞洁的烈女变成荡妇。我们把它全用了,怎么样?”
“你说什么?你要给我用这个?”
赫连辰往后退了退,“花姚,你敢?!”
花姚伸手缓缓移到赫连辰的裤腰处,感到赫连辰紧绷的身体在被他触碰到的一瞬间微微颤抖。
他诧异的挑了挑眉,眉梢绽起一抹妖艳之色,“你在害怕?只是一点情趣而已,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不行……”
赫连辰努力往后缩,背后抵着冰冷的墙壁,“你不能这么对我。”
赫连辰在花姚怀里拼命挣扎,好几次花姚想脱下他的衣服都失败了。
渐渐的,花姚失了耐心,他直接屈肘顶到赫连辰后腰的麻穴上,赫连辰的衣物被他震成了碎片。
赫连辰被迫趴在床上,整个人都压被花姚牢牢压在身下。
花姚的手禁锢着他颤抖的腰部,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压在他的腿上,让他的腰贴在床上,臀部稍稍抬高。
“花姚,滚开!”
赫连辰稍稍恢复了力气,朝花姚嘶吼道。
花姚伸出一只手探到赫连辰身前,将他浑身上下最最脆弱的地方握在手心,用力的攥了一他的阴茎。
“别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啊……”
赫连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子又软了下去,他还是挣扎道:“花姚,我不喜欢这样,你放开我好吗?”
“我就不放开。”
冰凉的膏药均匀的涂抹到他的阴茎上。
花姚涂的细致,连睾丸和龟头也没放过,多出来的一小点被他推到了精孔里。
赫连辰的呼吸急促了几分,浑身上下的肌肉隆起,每一寸流畅的线条都显这这幅男性身躯拥有的力量。
密密麻麻的吻从颈椎骨流连而下,沿着背后的蛇纹一直落到了尾椎根部。双手肆意的揉捏赫连辰匀称有力的臀肉,藏在臀缝中间的后穴便暴露在空气。
花姚伸出一只沾了膏药的手指,从窄小的缝隙挤了进去,指腹不断的他在穴道里摩擦,温热的肉壁紧紧的包裹着他,膏药化开后,后穴渐渐软了下来,花姚又深入两根手指,耐心的帮他做着扩张。
冰凉的触感让赫连辰皱紧眉头。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越来越多的膏药被涂到身体里,很快,赫连辰的下身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花姚抽回留在赫连辰体内的手指,在离开后穴的刹那间,发出啵的一声。
如果这时候看看赫连辰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花姚恶劣的这么想,却是没这么做。
余光瞥见他紧绷的小腿,嘴角上扬,手指迟迟不跟离开,食指和中指夹住一个凸起,用力的夹了一下。
“嗯啊……”
赫连辰的身体猛然抖了一下。
将人狠狠地欺负一会儿后,目光移到赫连辰胸前颤栗的两点上。
“这里用涂么……”
花姚嘀咕一声,又挖了些药膏涂到赫连辰胸前,仔细的涂抹均匀。
“花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真的不……”
话还没说完,薄唇便被花姚欺身堵住,剩下的话也被迫咽回肚子里。
白色的药膏逐渐融化,药效渐渐开始起作用。先是有些微麻的感觉从身下袭来,再接着,是稍稍明显些的骚痒,赫连辰难耐的动了动身子,嘴唇不自觉张开。
花姚就靠在床边,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的反应。
赫连辰向后靠了靠,后背贴紧墙壁,仰着头难耐的喘息。一滴汗珠从滚动的喉结上流下。
热……
真的很热……
一股燥热从小腹弥漫到全身,双腿一阵发软,他躺在床上,连简单的起身都做不到。
大腿根部蹭过自己的阴茎,身体敏感的抖了一下。轻微的碰触根本无法缓解涨得发疼的阴茎,偏偏双手被缚在身后,他只能难耐的夹紧双腿,企图通过双腿间的摩擦得到快感。
“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强烈的欲望如喷潮般涌来,胸前的两点又肿又痒,连后穴都开始发痒。
他难以忍受的扭动自己的身体,企图缓解这无处不在的瘙痒,却如饮鸩止渴般,无法自拔。
双眼泛出生理性的泪水,赫连辰身体绷紧,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血肉里。
好痛苦……
像是要死了一般……
一双略微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庞,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他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到不成样子。
“花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花姚解开赫连辰身后的黑鞭,将他整个人揽在怀里。
一只手伸到他的身下,握住坚硬的阴茎来回套弄,沉甸甸的囊带被他握在手心,阴茎又膨胀了几分,兴奋的在他手心跳动。
“哈啊……”
积压已久的欲望得到舒缓,赫连辰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花姚抹去手上的精液,压到他身上,暗哑着嗓音问道:“舒服么?”
赫连辰没回答他,只是脸色绯红的看着花姚,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媚态,再无半分锋锐可言。
花姚被他看的情迷意乱,不由自主的,唇齿交缠在一起。
一只手上探向赫连辰身后,融化的膏药和肠液不断的从穴口流出。
他挤了一根手指进去,那里湿热的不成样子,手指抽出时还紧紧的咬着他,像是不舍得他离开。
后穴处的麻痒感依然强烈,赫连辰张着红润的嘴唇,躺在床上无助的喘息。
花姚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下身早已高高挺立,阴茎一跳一跳,顶端溢出些精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强忍着冲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赫连辰,你坐上来,我就帮你。”
花姚的话似乎有一股特殊的魔力,蛊惑着赫连辰不由自主的听从。
赫连辰攀着花姚的肩膀,对准下身,慢慢的坐下去,耳根泛起一丝薄红。
身体像是要被捅穿一般,强烈的不适感让他皱紧了眉头,他想起身离开,腰部却被花姚死死按着。
赫连辰跨坐在花姚身上,双手攀着花姚的肩膀,双腿缠着花姚的腰,与他紧紧连接在一起。
这个姿势让花姚正对着赫连辰的胸口,他张嘴,含住赫连辰肿硬的乳头,舌尖在乳晕上灵活的打转。
忽而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乳头处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感,突如其来的刺激让赫连辰敏感的颤了一下,下身不由自主的绞缩。
“动一动。”
花姚凑在他耳边哄骗:“动一动就不难受了。”
赫连辰喘着粗气,在花姚戏谑的目光下,缓缓动了一下。
只是一动,便一发不可收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点点轻微的快感从他们交合的地方蔓延到全身。赫连辰攀着花姚的身体,又难耐的动了一下。
花姚没有骗他,真的很舒服。
试了几下后,赫连辰似乎找到了敲门,攀着花姚的肩膀有节律的动了起来。
潜意识里,赫连辰知道这样是可耻的,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他无法让自己的身体停下。
大脑早已被情欲控制,只知道遵循身体的本能。
“真热情啊……”
花姚低喃一声,他知道是药物在起作用,这似乎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又不满足于此。
他伸手抚上赫连辰滚烫的脸庞,“辰,你看看我是谁?”
赫连辰睁着朦胧的凤眼看着他,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花姚。”
一颗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就着姿势把赫连辰压在身下,下身在赫连辰身体里疯狂的抽送,仿佛要把人拆之入腹。
赫连辰搂着他的肩膀,一声又一声动听的呻吟声从喉咙深处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姚终于释放在赫连辰体内,滚烫的热液持续的冲刷在脆弱的薄壁上,刺激的赫连辰一阵痉挛。
他仰着头,细长的脖颈上喉结滚动,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赫连辰……”
花姚难耐的喘着粗气,刚刚疲软的下体又迅速变得坚挺。
大腿上不由自主的生出墨绿色的鳞片,两只腿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条约有三米长的尾巴。
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尾尖卷上赫连辰的大腿,冰冷的蛇尾挤进赫连辰腿间,光滑的蛇尾紧紧的贴着赫连辰滚烫的身体。
似乎是怕他滑走,赫连辰夹紧他的尾巴,温热的手抚上花姚墨绿色的鳞片。
花姚因为兴奋不停地甩动尾巴,尾尖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地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舔了舔嘴唇:“我们继续,赫连辰,你转过身去……”
赫连辰是真的已经神智不清,只知道按照花姚的吩咐去做。
他跪趴在床上,胳膊支着床板,抬高臀部,花姚按着他的腰从身后进入。这个姿势可以让花姚全根没入,每一次都精准的撞击到他的敏感点。
同时,花姚伸着尾尖去勾挑他的乳头,尾巴尖时不时的戳刺细小的乳孔。
“唔……嗯嗯……”
“哈啊……”
敏感到极致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刺激,他舒爽的扭动腰肌配合花姚的动作,发出一声又一声浪叫。
花姚抬起赫连辰的一根腿架到自己肩膀上,更加大力的挺入。
赫连辰被他撞的重心不稳,胳膊酸软的无法支撑身体。只能无力的趴在床上,五指紧紧的攥着床单。
红肿的乳头不断的跟床单摩擦,带来一阵阵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做了几次,后来赫连辰跨坐在花姚身上,花姚的尾巴从他双腿间穿过,缠住他的腰,一只手揉捏他挺翘的臀瓣,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问,“还要吗?”
“给我……”
赫连辰哑着嗓音渴求。
花姚松开托着他的手,赫连辰失力的从他光滑的尾巴上滑下去,
花姚抓着赫连辰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贴到自己阴茎上,“舔硬我就给你。”
赫连辰试探性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几乎是在瞬间,花姚下身便挺立起来,阴茎不停晃动,赫连辰只能伸出手握住不让它乱动,舌尖慢慢的舔弄,像是在品味美味的佳肴。
花姚兴奋的翘起蛇尾,尾巴尖缓缓移动到赫连辰身后,在紧致的洞口打转。
蛇尾的末端有半米长,小拇指粗细,他毫不费力的伸进后穴。
感受到一个冰凉的物体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赫连辰不适的动了一下身子,他想抬起身子,脑袋却被花姚死死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能继续舔弄眼前的阴茎。
花姚松手支着脑袋,注意力都放在尾尖。光滑的尾尖在赫连辰身体里游走,最终停在了一个凸起处。
尾尖紧紧的卷这个小小的凸起,花姚坏心思的拉扯。
“哈啊……”
赫连辰剧烈的抖动了一下,他喘着气,自喉咙里溢出一声黏腻的呻吟。
“含进去。”
赫连辰听话的张开嘴,将花姚的前端含进嘴里,还有一半漏在外面。浓郁的蛇腥味充斥在口腔,赫连辰忍不住颤动牙关。
“别咬,这样,我教你。”
花姚操纵的尾尖在他内壁上极轻极缓的滑动了一下,赫连辰似乎懂了,费力的舔弄嘴里的阴茎。
从花姚角度看过去,赫连辰浓密睫毛上沾了精液,淫荡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受情不自禁的在赫连辰嘴里抽送,几乎要抵到他的喉咙深处。
蛇尾还在赫连辰身体里游走,越过凸起的一点,缓缓进入到更深处。赫连辰张着嘴,脸上漏出痛苦的表情。
花姚缓缓将前端从他嘴里抽出来,尾巴也从他身体里滑出来,指腹在他脸庞上摩擦。
“…难受吗?”
赫连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伸出舌尖舔弄花姚的手,媚眼如丝。
花姚笑了笑,前端挺入赫连辰的身体里,被填满的快感让赫连辰发出一声喘息。
“哈啊……”
赫连辰半睁着眼眸,脸色绯红,花姚激动的翻身把赫连辰压到身下,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在即将爆发的前一刻,花姚抽出自己几乎要溢出精液的阴茎,放到赫连辰嘴边。
赫连辰配合的含进嘴里,花姚又往深处抵进几分,按住他的脑袋射在他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吐。”
浓郁的蛇腥味笼罩在嘴里,赫连辰忍着不适,尽数咽了下去,但还是有一点白色的精液从嘴角漏出。
赫连辰舔了舔嘴角,一幅诱人姿态。
花姚翘起尾巴尖凑到他嘴边,眼神里隐隐有着期待,“这个行吗?”
赫连辰看了一眼,伸着脑袋含住他的尾尖,没有任何不愿。
他握着花姚的尾巴,从尾尖处一路往上亲吻,火热的唇贴着冰冷的鳞片,灵活的舌尖时不时伸出来,在墨绿色的尾巴上留下点点湿痕。
不过片刻,他们又交缠在一起。
这场疯狂的交欢持续了整整一夜。
药效每一次退去,花姚又会把新的药膏涂到他身上,直到一整盒药膏全部用完。
次日清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像往常一样醒来。
身体很清爽,很明显花姚已经清理过了。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昨夜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每一瞬都无比清晰。
他在花姚身下难耐的喘息,甚至主动坐到花姚身上求欢……
那姿态仿佛是这世间最下贱的禁脔。
赫连辰瞬间惨白了脸,他捂着嘴,胃里一阵翻腾,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赫连辰看向五米之外的木门。
离开这里……
离开……
赫连辰颤抖着翻身下床,双腿一阵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几乎是爬过去的,他终于到了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阳光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一个人影。
花姚端着饭走进来,疑惑的看着他。
“辰,你在做什么?”
赫连辰低着头不去看花姚,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他双手支着地,用尽所有的力气让自己站起来。
花姚急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恶心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赫连辰一把推开花姚。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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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辰的声音沙哑到不成样子,嗓子像是被刀割一般,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随之而来的是难堪和羞恼。
赫连辰扒着门框,迈着艰难的步子往外走,几乎马上,就能触碰到可贵的自由。
花姚攥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
“你要去哪里?”
“滚开!别碰我!”
赫连辰吼了一声。
花姚僵在原地,因为他看到赫连辰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
赫连辰,对他的碰触感到厌恶……
花姚收回手,又问道:“你要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离开这里……”
赫连辰的视线在周围小幅度的流转,最后落到花姚身上,他哑着声音道:“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你……”
花姚妖治的面庞逐渐扭曲,“你竟然还想走?!”
他以为,赫连辰在药谷待了近三个月,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他竟然还想着离开……
“赫连辰,你哪里都去不了,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蛇尾卷住赫连辰的脚踝,花姚将他扔到床上,整个人压倒他身上,蛇尾缠住他乱动的双腿。
赫连辰看着他,苍白的嘴唇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这个怪物……”
“你就是个怪物……”
怪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笑了一声,脸上漏出癫狂的神色,蛇尾不受控制的收紧。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怪物,那你知道怪物喜欢做什么吗?”
“赫连辰,你总是不听话。”
“我就应该把你操的下不了床。”
嘶啦一声,花姚撕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赫连辰的胸膛上布满青紫的痕迹,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两颗乳头红肿不堪,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他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到赫连辰身上。
赫连辰扭着身子避开他的碰触,嘶吼道:“花姚,你滚开,滚开啊!”
“滚啊!”
花姚的力气大的惊人,即使他们彼此力量差距悬殊,赫连辰依然拼命的挣扎,他崩溃的嘶吼道:“你干脆杀了我吧,你杀了我,让我死好不好?”
也许是他的态度过于决然,也许是他的眼神过于悲怆,花姚缓缓抬起眼,颤抖着声音问道:“你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双目赤红,看起来有几分骇人,“我宁可死,也不要在这里任你羞辱践踏,在这里苟活。”
花姚慌张道:“我没有……”
我没有践踏你……
我想对你好的……
“可你这样做,就是在羞辱我!”
“花姚,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你这样对我,跟对待一个娈童有什么区别?”
“我……”
花姚不安的摆动蛇尾。
“滚啊!”
赫连辰发出一声的痛苦的嘶吼。他捂着脸,泪水从眼角流下。一声极力压抑的哽咽从他喉咙里溢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看着他,松开了手,尾巴也慢慢收回。他坐在床畔,不知所措的看着赫连辰。
“辰,你先冷静一下。”
花姚翘起尾尖,想轻轻触碰他,又无奈缩回。只能收拾好地上的污秽,轻声爬回到床边。
赫连辰睁着双眼盯着房顶,眼神麻木空洞,眼底一片死灰,找不到一丝光彩。
花姚小声道:“赫连辰……”
赫连辰没回话,只是移着空洞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感情,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花姚瞬间慌了神,“辰,昨天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了。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牵住赫连辰的手,“别不喜欢我……”
现在赫连辰一句厌恶他的话都没说,只是无比冷静的看着他,可花姚却清楚的意识到,赫连辰是真的讨厌他了……
“让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赫连辰失望的闭上了眼。
花姚靠着床边坐在地上,默默地守在赫连辰身旁。
半晌后,赫连辰哑着声音道:“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好,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
花姚从未觉得他与赫连辰之间的距离这样远过,他蜷缩在门前,尾巴盘成一团。他舍不得走,想进去又不敢。
只能等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后,悄悄推开房门,浓郁的血腥味瞬间袭来。
他看到赫连辰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手腕上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
“赫连辰!”
花姚急忙替他止住血,他发现的及时,赫连辰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如果他再晚来一小会儿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寻死?”
赫连辰缓缓睁开了双眼,扯了一抹极其冰凉的笑意。
“花姚,你真可笑……”
一颗心瞬间坠到谷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过了好半天,花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辰,你别这样说我。”
真的很难过……
花姚吸了吸鼻子,生硬的转了个话题,“你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好不好?我们……”
赫连辰麻木的看着他,“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走。”
“你一定要逼死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花姚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块长布。
柔软的绸布将赫连辰的双手缚在身后,嘴里也被塞了一团棉布。这样,他就没法割腕自杀,也不能咬舌自尽,更没办法逃跑……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会很不舒服,但我只能这样……”
“你答应我不寻死,我就给你解开。”
花姚哀求的看着赫连辰。
赫连辰承诺的事情,从不失言。
可他却是闭上了眼,这是连看都不想再看自己一眼……
夜晚,花姚趴在床边,小声恳求:“辰,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话了。”
赫连辰背对着花姚,对他的话充耳未闻,脑袋里不断闪过曾经发生过的片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少无知时,他遇到了一个人,只看了一眼,就记了一辈子。
为什么,他的眼里自始至终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为什么,他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背叛?为什么,他现在听到花姚的哀求仍会心软?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从来不会在一件事情上优柔寡断,拖泥带水。比起痛恨花姚,他更痛恨这样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因为花姚喂他服下的痴情丹,只要拿到解药,他就能从这样铺天盖地的窒息中解脱。
赫连辰的声音在一片寂静的卧房突然响起。
“给我解药。”
花姚一时没听明白,“什么解药?”
“痴情丹的解药。”
花姚神色复杂的看着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而是点起蜡烛,从柜子翻出一枚小小的丹药递给赫连辰。
“这就是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端详手心的药丸,正想吞下,花姚却道:“这不是解药。”
赫连辰的手顿住,花姚继续道:“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痴情丹。”
“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师父偷偷将我准备好的的痴情丹换成了养心丹,我那日为你服下的根本就不是痴情丹,你也从来没有服下过痴情丹。”
赫连辰只觉得荒唐,若是没有痴情丹,若是没有痴情丹,他怎么会每每见到花姚时,心跳就难以控制?
他怎么会……
那个他百般不愿意承认的答案,如今终于被血淋淋揭开,原来……
痴情丹从赫连辰手上滑落,顺着床边滚到地上。
原来困住他的,从来都是他对花姚的难以压抑的感情。
这三个月,一直都是他在画地为牢,作茧自缚。
“辰,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做这种事,我们以后都不做了,再也不做了。”
“我们还好好在一起。”
耳边,花姚的恳求还在继续,他只觉得吵。赫连辰闭上了眼,“花姚,我可能,和你在一起太久了。”
久到他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
现在,赫连辰看清了自己的心,也终于认同了他父皇传授给他的帝王之道。
情爱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偏生这种东西最难琢磨,一旦被情爱缠身,便像是立在虚无缥缈的浮云上,时而飞入九天,时而坠落谷底。
想要成为一个帝王,首先要抛弃的就是情爱。
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
花姚越来越紧张焦躁,只要他不在赫连辰身边,哪怕只有一时半会儿,赫连辰也要被绑的结结实实。
花姚怕极了赫连辰会再度自杀,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赫连辰身边,可偏偏是这几天,他不得不离开药谷,为族人的未来奔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一次离开时,花姚频繁回头看向屋里躺在床上的赫连辰,心中没来由感到慌乱。
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花姚心里想着,等这次回来后,他再不离开赫连辰了,爱也好恨也罢,只要他只要他一点点的对赫连辰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迟早有一天,会让赫连辰重新爱上自己。
花姚再也没有回头。
战火纷飞时,花姚一直在犹豫,究竟与西域合作,还是效仿苏荆三洲自立为王。
不管是哪种法子,都势必会引起战争,而战争有严重的不可控性,他灵蛇族无法做到在乱世中独善其身。
有太多的族人,前半生活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他们才刚接触阳光不久,理应享受自由的空气。
最终花姚选择了第三种法子。
北海尽头有单狐山,那是一片世外仙岛,独立于这块土地之外,与大朝隔海而望。
每隔一千年,海上的雾就会散去一天,通往仙岛的路也会在那一刻显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率领族人举家搬迁,临走前,从未离开过深林的小灵蛇慌张的收拾东西。
“苹果要带,水也要带,万一那里没有吃的我们岂不是要被饿死。”
“衣服衣服,多带点衣服。”
“行了,快走。”花姚忍无可忍:“把我给你们的种子带上就行。”
“相信我,你们会喜欢那里的。”
花姚纵身跃进海里,身后跟着一只又一只灵蛇,大海漫无边际,除了迷雾什么也看不见,小灵蛇对未知的远方充满恐惧。
“王蛇,前面只有一片雾,什么都看不见啊。”
“把嘴闭上,跟紧我就行。”
那是一条只有他能看见的路,是上天赋予碧眼王蛇最特殊的能力。
遮天迷雾中,蔚蓝色的大海上,只能看到花姚幽绿色的尾巴莹莹生辉,众族人跟着那一点绿光,最后成功抵达仙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花齐放,桃林遍地,这是一片从来都不缺乏生机的土地,是历经沧桑的灵蛇族最好的避难所。
如花姚所说,一到那里,众灵蛇都喜欢上了那块土地,他们从未见过比人脸还大的桃子,温暖又不刺眼的阳光,还有清澈见底的河流……
“走了。”
花姚环顾四周,没瞧见白术的身影,他似乎也没来,正欲离开时那只他曾经救下的小灵蛇喊住他。
“王蛇!”小灵蛇大着胆子握住他的手,“您不和我们一起留在这里吗?”
花姚望向大朝的方向。
“我在人间还有牵挂。”
说那句话时,花姚眼底的眷恋溢了出来,溺死人不偿命。
总有初生牛犊不怕虎,众年轻灵蛇没见识过花姚的残暴,一脸八卦。
“王蛇有心上人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是亲人。”
“笨蛋,谁会用那种眼神思念亲人?”
“小鬼们,安静点。”被挤在后面的年长灵蛇终于成功挤到前面,只有他们明白花姚一路走到今天的心酸和不易,此刻的离开意味着此生再不相见。
孤身一人在人族,举目四望,再无族亲。
“阿姚,珍重。”
“嗯。”
花要没再多说,只留下一句“我走了。”就跃到大海里消失不见。
灵蛇族寻到了独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彻底结束了被奴役的命运,此后在那桃源朝耕暮耘,建设属于自己的家园。
而灵蛇族与赫连氏长达两百年的恩怨,也终于落下帷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又是孟春,赫连辰第一次带花姚回太子府,也是在这样一个草长莺飞的季节。
时间算下来,这是他与花姚朝夕相处的第三个年头。
木门被推开,风声中夹杂着一丝很轻的脚步声,来人气息凌乱,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后细声唤道:“殿下。”
意料之外的,来的人是江止意。
江止意身上还穿着嫁衣,因为长途跋涉导致她的发丝有些凌乱,但不减半分气度。
她依然端庄从容,依然文静有礼。
已经有多久没见过除了花姚以外的人了?
赫连辰拢了拢衣襟,掩住身上未消去的凌乱和覆盖了他半个肩膀的蛇纹。江止意眸光微动,显然是什么都看到了,“殿下,他竟然这么对你。”
赫连辰自嘲道:“这里没有殿下。”
“殿下就是殿下,殿下一直都在。”
江止意执意唤赫连辰殿下,也是第一次,她抛下往日的礼仪廉耻,将自己的手放在赫连辰手上,试探着,将那冰凉的手一点点握住,“逐出皇城如何?贬为庶人又如何?在我眼里,殿下依然是当年那个谈笑间生杀予夺的战神将军,是惊才绝艳的翩翩公子,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喜欢了十几年的少年郎。”
赫连辰收回手,佯装听不懂江止意的话:“你是来寻我的?”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先送你走。”
来不及细想江止意是怎么过来的,一介弱女子穿越重重毒雾来到药谷,必然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论如何,都不能被花姚发现。
若是被花姚撞见这一幕,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疯事来。
“走?”
“走去哪里呢?”
江止意凄然一笑,眼神带了些怨恨,“殿下在新婚日弃止意而去,止意如今已沦为京城笑柄,除了殿下身边,哪里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呢?”
药谷四季如春,可江止意穿的还是有些单薄了,赫连辰翻出一件狐裘披到江止意身上,“江姑娘,我于你有愧,日后定会千百倍的补偿。你现在若是不走,等花姚回来,就真的走不了了。”
“殿下,我若是贪生怕死之辈,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我是不会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想要什么答案?”
“止意来这里,是想讨一个因果。”
江止意紧了紧狐裘,“那日,殿下为何不来娶止意?殿下难道就如此厌恶止意,厌恶到与止意拜堂都不愿吗?”
“往日种种,非我本意。那天的不辞而别,也是我身不由己。”
赫连辰没告诉江止意,他在天牢里被逼着按下手印那件事,他不在乎自己如何不愿,总要维护住江止意的自尊。
江止意扑到赫连辰怀里,泪水打湿了赫连辰的衣衫。狐裘落到地上,衬着她的身躯格外单薄。
“殿下,止意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殿下喜欢止意吗?”
“江姑娘,我一直都将你当作很好的朋友,从未生过男女之情。以后,莫要再为我这个无缘无份的人费心劳神。”
赫连辰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不喜欢江止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始至终,江止意都知道的,赫连辰看她的眼神始终很淡,没有一点爱意。
不甘心啊,怎么能甘心?
那可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少年。
江止意苦涩一笑:“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还是留不住殿下。”
“殿下,那纸婚书我看到了,红纸红印,清清楚楚。殿下承诺了要娶我,就不能出尔反尔。”
江止意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用一纸婚书提出这样卑劣的要求,卑劣的困住一个不喜欢自己的青年。
赫连辰没法拒绝。
“我一生都在做着嫁给殿下的梦,我无数次的梦到,殿下穿着红裳,骑着白马,来娶我。”
江止意轻擦去脸上的泪痕,“今日三拜,圆了你我二人的夫妻之礼。”
他们的高堂皆不在现场,他们便拜东方。
“一拜天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拜高堂。”
“夫妻对.....”
不等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江止意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向后扯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赫连辰来不及阻止,他被点了穴位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止意被花姚拖到房间角落里,手脚尽数被折断。
自小娇生惯养的江止意哪承受过这种痛,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的惨叫。
手起刀落,匕首的尖端没有穿透江止意的胸膛,而是被赫连辰生生握住。
鲜血淌了江止意满身,和她嫁衣的红混在一起。
赫连辰强行冲破穴位挡在江止意身前。
“花姚,住手!”
“别杀她。”
“不杀她,然后呢,看着她和你夫妻对拜,远走高飞吗?赫连辰,你就死了心吧,我今日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杀她,先杀我。”
花姚的目光从赫连辰淌着血的手心移到赫连辰的脸上,癫狂的笑了起来,脸庞因为嫉妒而扭曲。
他离开单狐山,马不停蹄赶到药谷,就看到赫连辰正在和一个女人拜堂,要是他再晚一点,他们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
“好啊,好啊。”
“好一对苦命鸳鸯,合着你们两个才是一对,我倒做了回断人红线的刽子手,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了。”
赫连辰捡起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以命相逼,“花姚,江姑娘为我而来,如果你敢对她做什么,我立马死在你面前。”
花姚眯了眯蛇眸,不肯退让,“赫连辰,把匕首放下,你若是敢死,我就屠尽整个赫连皇族。”
“花姚,我只求你放她走。”
匕首逼近脖子上的血管几分,只要在用力一下,划破大动脉,赫连辰就会当场殒命,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可自始至终,花姚没有退让分毫,“赫连辰,你觉得威胁对我有用吗?”
赫连辰失望的闭上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堵,赌花姚会不会心软。
可他赌错了。
无形的内力制住了他的动作,匕首被打落,下一秒,他就被花姚掐住脖子压在身下。
“这个女人就这么重要?重要到你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赫连辰啊赫连辰,我嫁你你不要,江止意嫁你你便愿意。我本来想杀了她的,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就好好看着,我怎么将她的皮一出层层扒下来。”
花姚将赫连辰的双手缚在后背,一步步朝江止意走去。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
花姚攥着江止意的头发,匕首拍在江止意脸上,“贱人,当日焚烧喜堂时我就该杀了你永绝后患。不过现在也不晚,只是过程可能会有些煎熬。”
“先割哪里呢?是这张脸,这条舌头,还是这双手呢?”
“呜……不……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止意往后缩了缩,一脸惊恐。
花姚愉悦的弯起眉眼,发出咯咯的笑声,“你的长相,让我想到了另一个女人。十几年前,有一伙人来药谷求医,为首的妇女和你是什么关系?”
花姚明知故问,江止意却不知情,“那是我娘,你把她怎么了?!”
“我啊,把她的心脏掏出来吃了。”
江止意崩溃哭喊:“原来是你害死了我娘,我要杀了你为我娘报仇,我要杀了你!”
花姚居高临下的俯视江止意,欣赏着她的惨状,“放心吧,我不会这么轻易就了结了你的性命。”
一个个侍卫被蛇群赶进屋里,那是江止意带来的侍卫,如今轻而易举就成了花姚的阶下囚。
“你们谁把她伺候爽了,谁就能活下去。”
花姚竟然想让一群男人毁了江止意的清白。
“不……不要……”
十几个侍卫将江止意围在中间,目光交错相间最终都落在躺在地上的江止意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府大小姐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有着哭花了但依然精致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不堪一握的细腰。
这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存在,可此刻就这样躺在他们面前,任他们践踏
在这样一个美人面前,没有人能把持得住,何况他们都气血方刚,正值盛年。欲火在身上蔓延,他们都动了色心,可他们谁都不敢做第一个。
他们惧怕花姚,忐忑不安的揣测花姚的心思:花姚是真的想让他们动手,还是只是说说而已?
恰时,花姚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快点,一个个上多麻烦,一起吧。”
破碎的嫁衣从空中飘落,那件姑娘用无数个日夜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嫁衣,被撕成了碎片。
江止意手脚尽数被按住,眼前的人多到她数不清,高的瘦的,胖的矮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眼前出现了幻影。
血从下身流了出来。
第一个进入她身体的男人兴奋惊呼:“这娘们,还是个处啊。”
赫连辰已经崩溃,双目赤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你疯了吗?!”
“停下,快停下啊!”
“止意她是无辜的。我求你了,花姚,算我求你了,让他们停下,好吗?”
“我给你跪下了。”
花姚挡住赫连辰的视线,蛇尾将赫连辰的身体一圈圈缠住,舌尖舔去赫连辰手心的血。
“她并不无辜。喜欢你,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事。”
“她都脏成了一坨抹布,你还敢要吗?”
花姚彻底疯了,疯的清清楚楚。
沉重的蛇尾一下又一下甩在地板上,花姚撕开赫连辰的衣服,不顾一切的啃咬赫连辰的胸膛,赫连辰没有再挣扎,只是无力的仰着头,余光落到那群人身上,又移开。
“剩下的时间,是我们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抱起赫连辰正欲离去。砰的一下,大门被一脚踢开。
“阿姚,你在做什么?”
莫琴看清屋内的淫靡景象后差点昏死过去,他扶着墙稳住自己的身体,“让这些人住手。”
“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不过来,难道任由你在这里胡闹吗?!还不让这些人住手!”
花姚无辜的眨了眨眼:“没胡闹啊,我给过那个女人活的机会,是她自己没把握住,觊觎不该觊觎的人。”
花姚整理好赫连辰的衣服,自始至终,赫连辰都一言不发,他摸了摸赫连辰的脸,“辰,别不开心,马上这个女人就会死了,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错了,一切都错了……”
莫琴一巴掌甩在花姚脸上:“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早知道你会变成一个是非不分的混蛋,我当初,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我就该让你冻死在雪地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捂着自己的脸恶狠狠道:“不该救我也救了,不该教我医术也教了。我就是这么坏,师父早该知道啊。”
“为师再问最后一遍,你收不收手?!”
“开弓哪有回头箭,既然师父这么问了,那我也再回答最后一遍——”
“——我不。”
自始至终,花姚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就算是莫琴来了也没用。
谁也管不了他。
“好啊。”
“为师真是教了个好徒弟。”
“花姚,你听好了,从今日起,你我师徒二人恩断义绝,你再也不是我莫琴的弟子,也不配执掌药王令。”
莫琴喉咙里梗着一口血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难过,懊悔,自责。
他不怪任何人,只怪他自己没教好这个徒弟。
“谁又稀罕。”
花姚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砰的一声,不大不小,落在花姚耳底,几乎将他的耳膜震聋。
那是什么声音?
花姚僵硬的回头,看到他的师父濒死般的倒在血泊里,额头绽开一朵血花。
血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师……师父?”
花姚抖着手去探莫琴的鼻息,莫琴已经没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死了……
他师父,被他活活气死了。
房间里的各种摆置噼里啪啦碎了一地,那几个正在动作的侍卫骤然暴毙。
有什么冰凉的液体在脸上滑,他伸手一摸,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见流了满脸的泪。
一直束缚着赫连辰双手的绳子终于被挣脱开,几乎是爬的,赫连辰爬到江止意身边,盖住她残破不堪的身躯。
“对不起……对不起……”
赫连辰跪在江止意面前,用尽所有力气将江止意搂在怀里。
“我带你离开。”
江止意气若游丝道:“殿下一生都是一身玄黑,唯一一次着红裳,是在我们大婚那日,为止意穿的。只是有些许遗憾,没能见到殿下着红裳的样子。”
江止意将自己的一缕头发和赫连辰的缠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如今,我终于成为殿下的妻子了,可为什么我感受到的不是幸福,而是幸福离我而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说了,别说了。”
赫连辰紧握着江止意的手,“我带你回家。”
“家,不是就在这里吗?”
“殿下的身边,就是止意的归宿。”
“止意不懂行军用兵之道,不能做您的诸葛;不通剑术枪法,不能为您征战沙场;唯懂两三棋艺,五六诗书,又远在殿下之下……可这一次,这一次,止意帮到了殿下。”
“殿下,您听,这是什么声音?”
铁骑踏破药谷,大厦将倾。
夜枭率领一众暗卫单膝跪在赫连辰面前,“属下来迟,望主上恕罪。”
屋里,花姚仍呆愣的跪在地上,看着师父死透的尸体,手足无措。屋外,赫连辰抱着江止意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莫琴死了,赫连辰也走了,只剩下花姚一个人,守着一片空谷。
花姚在整理师父留下的书籍时,翻到了一封信,是崭新的。
上面写着,阿姚亲启。
阿姚,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为师已经不在人世。
为师无能一生,所幸有三分医术勉强拿的出手,半分琴技也堪堪入耳,尽数传授与你,也算是没有枉活。为师一直叮嘱你要熟读医书,但医术奥妙,远不是简单的读几本医书便可以领悟。
为师年少时轻狂无知,曾犯下难以挽回的弥天大错,后仍未有悔过之意,蹉跎半生后顿然醒悟,方知一切已晚。今诉于你,是想起警示之意,漫长岁月过后,你自能体会。
阿姚,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在别人眼里,你早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在师父眼里,你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师父也希望你能永远做那个半大小孩。师父这一生,无妻无子,因为有你陪伴,并不孤苦。师父其实早就将你当成了自己的亲骨肉。只可惜,不能亲手抚养你长大,是为遗憾。
人生坎坷,远不是你可以想象。有些话师父已经同你说过千万遍,心中仍是忧虑,特此写下此篇,你需谨记。
花姚紧紧的攥着这张纸,察觉到后又急忙将它抚平,折叠好,夹在了医书里。
这一刻,他终于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师父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日后,雍州龙城。
“止意怎么样了?”
“江姑娘没什么大碍,不日便会醒来。身体的伤疤迟早会痊愈,可心上的伤……”
温清和落在江止意身上的目光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多好的姑娘啊,竟遭遇了这种事情……
“他呢?”
温清和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花姚。
“花姚已在落梁山崖停留了三日,周围群蛇环绕,只要靠近那里的人都会被蛇群吞噬,暂时没人能将他拿下。”
“他在那里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只是跪着。”
赫连辰在那棵银杏树下见到了花姚,他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银杏叶落了满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人,一棵树,一座坟。
一个孤苦伶仃的青年,一棵银杏树,一座被青年徒手挖出来的坟。
亲人陆续离开,只剩下一个师父与他相依为命,也被他活活气死了。
花姚终究是后悔了,一时的任性竟让他永远失去了师父,所以他才会昼夜不眠的跪在这里。大抵只有真正的离别,才能让他知道痛是什么滋味,才能让他知道什么是对错,什么是爱恨。
到如今,赫连辰也说不清自己对花姚是什么感觉,各种感情揉杂在一起,最多的,是失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花姚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了一下,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赫连辰,你来了。”
踉跄起身的一瞬间,赫连辰看清了碑上的字。
——恩师莫琴之墓。
跪了三天三天,花姚的腿是软的,几乎是跪在赫连辰身前,死死抱住他在世间最后的依靠,他最后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的是你。”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不会抛下我的,你是来找我的对吗?赫连辰,我不能没有你,我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逼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别不要我。”
赫连辰半蹲下身子,擦去花姚脸上的泪水,却有更多的泪涌出来。
花姚泣不成声:“我没有师父了。”
“花姚,从你利用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了。你的苦难不是因为我,可我今日所受的种种苦,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我失去了太多太多。”
赫连辰摸着花姚的墨发,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出世界上最残酷的话:“花姚,我是来杀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我?”
花姚眼角流着泪,却笑得癫狂,如疯如魔,“赫连辰,我说过的,我会生生世世缠着你,就算入地狱,我也要拖着你一起。”
“这样我在地底下,也不会寂寞了。”
花姚已经做好了被一把匕首刺穿心脏的准备,他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却感受到赫连辰的身体骤然失去了力度,歪到在他怀里,嘴角流下一缕纯黑的血。
一探脉才知道,毒入五脏,无药可救。
“赫连辰,你服了毒?你……”
赫连辰看着花姚的眼睛,如愿看到了那轮困了他十几年的弯月。
“花姚,我现在说话,你能听进去几分了吗?”
“你母亲为你取名里陌,是希望你能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你是在父母的期待中降生到这世上的,你的父母生育你,你的师父教养你,古伯陪着你长大,你的萍儿姐姐一直记挂着你。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从来都不缺少爱。”
“可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非不分,善恶不辨。你杀人如麻视生命如草芥。”
花姚慌忙道:“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花姚掩住脸,泪水从指缝溢出,“我只是,想让你爱我。”
风声寂寥,如哀歌经久不绝。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爱……
“花姚啊,你总说我不爱你,可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有时候,爱只能藏起来。”
“为什么,你总是不懂话,让我过的如此辛苦……”
赫连辰大口大口吐着血,已经无力回天。
花姚崩溃的攥着他的双臂:“赫连辰,你不是说要杀我吗?这就是你说的杀我?”
“什么叫藏起来,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起来对我很好,却总是不说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我总是害怕你会离开我,所以才想将你带到药谷。”
“原来是这样……”
“怪我没说清楚,但现在,已经没必要说了。”
他们的头发被风吹得纠缠在一起,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花姚的容颜渐渐变得模糊。
“花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在身后百米的草丛后面埋伏了一队弓箭手,当落日与地平线相切时,他们就会动手。”
“你看,太阳落了。”
万箭齐发,避无可避。
赫连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将花姚推开,用血肉之躯,替他挡下了所有的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还是,没办法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
“末了,我还有最后一件事想问你。当年在坤宁宫,你到底同母后说了什么?”
提了什么要求……
花姚努力在记忆力翻找,终于翻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人,和一段陌生的对话。
【这些赏赐你都不要,那你要什么?】
【我想同皇后娘娘提个要求,皇后娘娘既然已经摆脱了心虫的折磨,那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召见江止意了?】
【这个江止意老是同赫连辰一起回府,靠的那么近,我烦都烦死了】
赫连辰的身体在他怀里一点点凉下去,直到那一刻,花姚才意识到,世界如此美好,却在离他而去。
他才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我好像……做了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你不会死的,该下地狱的人是我,不是你。”
花姚将赫连辰的身体平放在地上,指尖划过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到嘴唇上。他与赫连辰十指相扣,内力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流到赫连辰身体里。
他将自己所有的内力都给了赫连辰。
最后,挖出了自己的蛇胆。
灵蛇,因何而有灵?
碧眼王蛇,因何而尊贵?
因他有一颗汇聚了世间灵气的蛇胆,那颗蛇胆集日月精华,活死人,肉白骨。
“我会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吗?”
当花姚最后问出这句话时,没有人再回答他。
也许会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一步一步向后退,最后立于悬崖尽头,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坠落。
再次醒来后,赫连辰记得一切,独独忘了花姚。有时梦醒,赫连辰脑海中会莫名浮现花姚这个名字,他却不知那人是谁,也没兴趣探寻。
那段过往,随着记忆的河流逝去,最终沉在河底,化作岁月的泥沙,不为人知。
这一生,徒有纠葛,却无结果。
爱空了,恨尽了,到最后,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赫连辰为外公守孝三年。
三年后,起兵造反,千军万马,踏破皇城。
金銮殿上,赫连辰手持银枪,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父退位。
朝国换了新的君主,一朝天子一朝臣,赫连辰高坐龙位,所有有争议的旧党,都被赫连辰无情扼杀。无需太监张福宣告退位诏书,满朝文武战战兢兢跪在地上,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壬辰年二月初二,新帝登基,改国号开乾,次年生效。
开乾二年,赫连辰帅军出征,收复梁荆扬三州,北上灭凉,山河尽平。
同年八月,下罪已诏,为已故镇北候平冤昭雪,追封其为英武王。
故地重游,太子府里一场雪没能冻死的蓝雪花,如今被火烧的一干二净。
赫连灼第二次问他,对情爱的看法如何。
明明人还是同一个人,答案却截然相反。
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仿佛积了千年不化的寒冰。
“情爱是无用的玩具,孤从来都不需要这些。”
“那你要什么?”
“孤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这天下尽握于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永远都不知道,他无意间培养了一个多么优秀的帝王。以前的赫连辰对权利不屑一顾,现在的赫连辰,对情爱嗤之以鼻。
忽的,赫连辰像是瞧见了什么,停下脚步,废墟下,一朵小红花顽强生长,不惧烈火严寒,年年岁岁,永开不败。小花旁边躺着一个木盒。
上好的檀木早已被烧焦,里面的东西倒是完好无损。
几根尾端刻有莲纹的银针?
还有一片墨绿色的蛇鳞?
蛇缠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莲花灯,是莲花灯!”
大江南下,两盏被红绳绑在一起的莲花灯历经风吹雨打,从天山脚下飘到了苏州永定河,最后被一块礁石绊住,红绳莫名断开,其中一盏花灯沉入河底,在一片漆黑的河底发着淡淡的银光。
小乞丐纵身跳进河里,只见莲花安安静静的停在一块黑乎乎的大石头旁边,离近了才借着莲花光看清楚,石缝卡着一个尸体。
小乞丐急忙游上来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动静闹得不小,越来越多的人聚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尸体打捞上来。
那尸体不知在河底泡了多久,身上的皮肤都烂了,就那一头墨绿色的头发勉强有些辨识度。村子里没人认识这人,正准备把这尸体埋了,一个老中医拄着拐杖走上前来。
“阿爷!”
小乞丐抱着两盏莲花灯跑到老中医身边。
老中医掀开这尸体的眼皮瞧了瞧后断言:“他还活着。”
没人愿意管这幢麻烦事,尸体被搬到老中医的住所。
时为孟春,岁在壬辰,新帝初登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州多瘟疫,这老中医是个名医,悬壶济世多年,小乞丐是个没人小的小孩,在苏州长大,以乞讨为生。老中医心生怜悯,收养了他。
两人住的房子也有些名堂。
话说二十五年前,这房子里住着一对恩爱的夫妻,女的美男的俊,那日子可以说是快活似神仙?。后来突然有一天,女的不知所踪,男的疯了。金陵少了一对鸳鸯,多了一个疯疯傻傻的剑客和一个绿眸墨发的小孩。
剑客思念妻子,往院子里种满了茉莉花,风一吹,茉莉花就轻轻地摇。
突然又有一天,剑客和小孩都失踪了,人们到的时候,茉莉花上沾满了血。
风水先生说这房子杀气过重,会带来厄运,周围的邻居陆陆续续搬走,这房子没人敢住,成了一座死宅。这么些年过去,老中医和小乞丐的入住让这房子又有了人气。
小乞丐每天都推着尸体晒太阳,半个月过去,尸体真的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像是蛇类蜕皮一样,尸体身上腐烂的皮囊一层一层脱落,取而代之的新皮肤苍白却没有血色。
比茉莉花还漂亮的哥哥……
小乞丐惊呼:“这是奇迹吗?”
老中医回答他:“生命本身就是奇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在阳光下苏醒时,鼻翼间嗅到的满是茉莉香,耳边有小孩在嚷嚷:“阿爷,他醒了!”
“怎么不点灯?”
花姚感觉到有人迈着苍老的步子靠近他,有微弱的气流在他脸前划过。
没人回答他,眼前一片漆黑,花姚摸索着想要离开躺椅,老中医及时阻止他,“年轻人,别乱动。你身子骨太弱了,要好好休息。”
“小七,去街上买块糖果。”
“得嘞。”
被称作小七的小乞丐一溜烟跑出去。
说话的人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花姚一概不知,铺天盖地的黑压得他心慌,他又问了一遍,“这么黑,为什么不点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年轻人,现在阳光温暖又不刺人,外面开满了茉莉花,正对着窗户的位置有一棵梨树,如今正值花季。你若是能看见的话到就好了。”
花姚这才意识到,不是外面黑,而是他无法视物。
“我是个江湖郎中,这里是苏州,我们现在住在一个小别院里……”老人历经岁月打磨后的声音让花姚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你失了蛇胆,全靠银叶雪莲压抑住了你体内的毒素才让你活到现在。”
“你本是王蛇,还有一双天赐碧眼,何以沦落至此?”
“一言难尽。”
“我遇到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又失去一个人……”花姚絮絮叨叨,将自己遇到赫连辰之后经历的一切尽数说了出来。
他不知道这些该不该说,他只想找个人倾诉。
“你与其他灵蛇不同,既由天地之灵汇聚而成,也应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玲珑心。”
那只沟壑纵横但温暖有力的手落到花姚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他的脑袋,花姚终于明白他为何会觉得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师父,是师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眼眶一阵发热,他流不出眼泪,两道血痕从眼角溢出,“师父,对不起,我当时该收手的。”
“我知道错了。”
老中医沉默了很久,久到花姚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那道苍老的声音在不大的方寸之地响起。
“按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师公。”
“你在河底泡了三年,应该不知道,你口中的赫连辰,如今已成了君临天下的帝王。”
花姚无法忍受孤独,更无法忍受一觉醒来身边无人的空落。
“我想去找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京城凶险,你去寻他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老中医亲手为花姚打磨了一副银针和一根竹杖,“外面早已换了天地,你也应该重新看一眼人间。”
一个瞎子,要怎么看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和老中医一起在苏州行医,那个叫小七的乞丐留在他们身边打下手。花姚自知自己死敌甚多,容貌不便见人,终日头戴斗笠,眼覆白纱,世人问起姓名,他一概不答。
彼时,他已经成了名满天下的神医。
老中医告诉他,医者无疆。
花姚靠着那根竹杖走了很多路,救了很多人,悬壶济世,不收分文,最后辗转到了药谷,从衣柜里翻出了几件黑衣服,也不穿,就叠好包裹在包袱里,又从书房翻出了许多布满墨迹的宣纸和自己的回雪琴,去哪里都带着。
小七不明所以,“师父,这些破纸有什么用吗?”
花姚回答他:“你不懂。”
小七是个乞丐无家可归,索性花姚就收他做了徒弟。两人在药谷不过停留了一两日,就起程去了天山。
北国多风雪,小七冻得直发抖,“师父,我第一次来来这么冷的地方。”
花姚解开包袱拿出唯一的一件外袍为小七披上,“北方的天气就是这般冷,你多穿些,莫要冻坏了。”
小七哆哆嗦嗦应下,再一看花姚,单薄的像片纸一样,手也凉的惊人,急忙道:“师父,我不冷,你穿吧。”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笑话他:“傻小孩。”
两人停留在路边,迎面飞来一辆受惊的马,只听马背上的人尖叫着:“马受惊了,快闪开!”花姚急忙抱起小七闪到一边,他们没被撞到,背上的包袱却难逃一劫。
衣服散落一地,宣纸满天飞。
“衣服,小七,衣服是不是掉了,快帮我找一下。”
花姚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在地上胡乱摸索,手心被冻得通红。
那是小七第一次见花姚如次失态,天塌下来都神态自若的师父此刻狼狈的跪在地上,只为了那几件不知道属于谁的衣服。
“师父,在这里呢。”
小七牵着花姚的手按到那几件黑衣上,他不识字,看着那几张宣纸发出一声疑问,“师父,这张纸上怎么只重复些这几个字?”
“哪几个?”
小七在花姚手心一比一描摹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
然后小七就看到,花姚将那几张纸捧在怀里,血泪如雨。
“快滚下来,没看到你撞到人了吗?!”
马主人吼了一声,跑过来扶花姚起来,“喂,你没事吧,要不要带你去看看大夫。”
花姚淡淡道:“无碍。”
正欲离去,却被车主人攥住衣袖,滚烫的液体一滴接着一滴落到他手背,再开口时,车主人的声音已经抖得不像样子。
“你是花姚吧?”
花姚停在脚步,他的脸经过简单的易容,按道理该没人认得出他才对,“不知你是......”
白术泣不成声,“是我啊,白术,你看不到我吗?”
赫连轩云在一旁看着这个又丑又瞎的人捧腹大笑,“花姚啊花姚,你也有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气的朝他丢了一把雪,“你给我闭嘴!”
“总之,就是这样。我跟他......算是在一起了,嗯,一辈子的那种。”
偏僻的宅院里,花姚坐在窗边,抿了一口热茶,“恭喜。”
院子外,小七一个人在树下玩的不亦乐乎。
“以后若是受欺负了尽管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这时,花姚已经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貌。白术紧盯着他的脸,明明还是同一个人,却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一身阴戾散去,眉宇间多了一抹恬淡之气。
“花姚,你变了许多,我都有些认不出了。”
“人总是会变的,你不也一样?”花姚支着下巴,静静听着窗外的落雪声。
“这些年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其实......其实当年有件事我骗了你。”白术几经犹豫,终是道出了一直隐瞒的真相,“其实当年我能出现在那个山洞,全屏赫连辰的帮助。”
花姚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怎么可能,不是他做的,那他为什么要承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你被困在山洞里不知道,传出你死讯的那天,赫连辰一夜间生出了白头发,留在那座山前不肯离开。”
“后来,你去太子府找他,也是他亲自送你回来的,这件事古伯也知情。”
那日的记忆重新在脑海浮现。
原来,不是梦吗?
一直缠在花姚手腕上当挂件的小青蛇嘶嘶吐着蛇信子,花姚听完后捏着小青蛇的脑门一顿猛弹。
“你怎么不早说?”
“败家子,他让你保密你就保密,你是他养大的还是我养大的?”
白术发现,花姚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激动。他试探着问:“你早就知道了?”
“我早该猜到的。”花姚苦笑着摇头,“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三千落雪自他脸侧落下,花姚重新戴上斗笠,摸索着握住竹杖,“我也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姚!”
白术叫住他,扯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其实,其实我,我曾经……”
“怎么了?”
花姚不明所以,白术看了一眼一直在角落里默不出声的赫连轩云,那份不为人知的感情,终是没能开口。
“珍重。”
花姚挥了挥手,踏着薄雪离去,身边跟着一个小孩报着他的药箱,活像当年的小十七。
三年后,京城。
京城来了个素手医仙,本草堂前没日没夜的排着长队,有病的没病的都想一睹医仙尊容。
“什么症状?”
“大夫,我肚子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吃点,下一位。”
“大夫,我想嫁给皇帝。”
“少做梦,下一位。”
“大夫,我一闭上眼就能想起死去的丈夫。”
“把眼睁开,下一位。”
众人惊叹,神医医术高超,实乃华佗再世!
满城医馆惨淡无人问津,直到神医揭了寻医皇榜,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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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威慑天下,平定南北,四海归一。
“嗒,嗒.......”
“嗒......”
“嗒……”
花姚撑着竹杖,行在街边的玉兰树下。
翠竹衬得他的手颀长白净,皮肤细腻如冷玉。
“是素手医仙。”
人群自动分散向两边让出一条路。
医仙经过的地方,残留着挥之不去的草药香。
若是这时候有人问一句,素手医仙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旁人定会诧异,你连素手医仙是谁都不知道?
话说三年前,苏州多瘟疫,素手医仙横空出世,银针一挥百病皆除。
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问其姓名一概不答。
世人观其有一双妙手,盈盈素白,便尊称其为素手医仙。
也没人知道医仙长什么样。
医仙常年带着斗笠,垂下的白纱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在风吹时瞧见一截细白的脖颈和缠绕在脖颈间的乌黑发丝。
素手医仙辗转各地行医,一个月前到了京城。
本草堂前没日没夜排着长队,满城医馆生意惨淡无人问津。
“嗒,嗒......”
医馆隔壁是家茶馆。
医仙每日清晨都会在茶馆喝茶,今日也不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年前,被贬为庶人的废太子从雍州杀到了皇城,率领千军万马将皇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讲到最精彩处,说书先生“啪”的一拍竹板。
当朝天子的皇位是抢来的,这桩子事,在当时不仅不是秘辛,反而是人们茶前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毕竟人家不是什么半路杀出来的无名草莽,而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做了整整二十三年的储君。
至于太子之位为什么会被废,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师父,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将官场上的那些老狐狸整治得服服帖帖的人。”
门外传来一道爽朗的少年音。
一进茶馆,江景之就锁定住窗边的那道白影,扫了一眼桌子上除了茶水还是茶水,“这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小二,上酒上菜。”
文人墨客常聚的风雅之地哪有酒菜?
小二擦着额头上的汗弓腰,“江少爷,您可是又来错地方了,酒馆管在出门右拐十米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景之白了他一眼,“罢了,来都来了。”
众人心照不宣。
这江景之十七八的年纪,目似点漆眉似剑,濯濯风流年少时,也是京城的风云人物,只是他的风云不在他自己,而在他有个丞相老爹和一个皇后姐姐。
江少爷整日混迹在勾栏院里,自那日烟柳桥上惊鸿一瞥,便整日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医仙。
此刻,本应享尽繁华的江少爷叫苦连天,“我就没见过这么残暴的人,今天看这个不顺眼,杀了;明天那个跪得不端正,杀了。短短半个时辰啊,金銮殿前就多了五具尸体。”
“我现在上早朝就跟坐牢一样,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哪里做的不好惹了那位的眼,白白掉了脑袋。”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就江景之这个小霸王敢说。
众人竖起耳朵旁听,就连说书先生的眼睛也时不时往他们那里瞟。
江景之继续抱怨:“姐夫整天摆着一张冷脸,比冰窖里冻了八百年的冰块还冷。最近又在寻什劳子神医,皇榜张贴了好几天没人敢揭。”
“皇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啊,就在茶馆对面贴着呢,你不知道?”
花姚还真不知道。
竹杖敲在地上的声音再次响起。
花姚在墙上摸索,已经摸到了皇榜的边缘。身边,江景之压低声音吐槽:“这谁敢揭啊,治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你可千万别……”
下一秒,花姚就将皇榜揭下。
……
自素手医仙来京城后,满城医馆业绩惨淡无人问津,直至他入宫面圣,笼罩在众大夫头上的乌云才终于散去。
当班的太监领着花姚和他的小徒弟到了翠竹轩。
“陛下正在与诸位大臣商议朝事,今日天色已晚,请医仙前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朝后待陛下传召。”
江景之挥手扇了扇尘土,“你们怎么办事的,给安排这么个破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太监汗颜:“都是叶贵妃安排的,奴才们只负责领路的差事,哪里安排得了这些。”
“无妨,有屋栖身便可,此处山明水秀,竹柳依依,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看不见,怎知这周围有柳树?”
“我听得见风声,水声,傍山依水之地,必有竹柳环绕。”
花姚这么说了,江景之也没再为难这小太监,两三句话将人打发走了,屋子里只剩下花姚,江景之,和花姚那八岁的小徒弟。
屋内飘荡着氤氲茶香。
花姚一袭白衣端坐在窗前,即使垂下的白纱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身上的这份温文尔雅的气度也能让人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江景之一向轻佻,在花姚面前也不由得端正身形,将语未语的风流话被他压回到肚子里。
“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接这桩苦差事,若是为了那万两黄金,小爷我也能给你啊。莫非你是想封官加爵,在庙堂上分一杯羹?”
“江少爷说笑了。草民只懂些医术,旁的事,草民做不来,也无意去做。今日天色已晚,草民要歇息了,江少爷还请早些离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七,送客。”
花姚的小徒弟叫小七。
江景之扒着门框最后叮嘱一句:“这翠竹轩夹在太医院和后宫之间,往东北走,是姐姐的凤仪宫,往西北走,是皇贵妃的青鸾宫,再往北是一众嫔妃的住所。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若是有不长眼的敢找茬,就报小爷我的名号。”
江景之走后,花姚一个人在庭院里立了许久。
稀稀疏疏的月光撒满墨发,积了一世的寂寞。
左仪凤,右青鸾,皇帝倒是艳福不浅。
“小七,将为师的琴取来。”
“呃……”
月入中天,睡梦中的人出了一身冷汗,骤然惊醒。
臣子口中残暴不堪的帝王伏首案前,一双凤眸比夜色还要深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竟在批奏折时睡着了。
帝王本是俊美无涛,可偏生半头白发,让他看起来有着超出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
人人都道少年好,华发枯荣几时闻。
“几时了?”
“回主上,子时。”
…子时。
赫连辰用力按压眉心,抬手间衣衫滑落,露出了覆盖住他大半个肩膀的纹身。
看形状,应该是条墨绿色的蟒蛇。
“主上,您又做噩梦了?”
“寻常事,早就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六年里,他一直在重复的做着同一场梦,梦着同一个人。
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
那人一袭红衣,身上挂满银链,风一吹,铃铛就轻轻的响。
若是单说那场梦,远称不上一个噩字。
倒是他醒来后,那模糊的场景总是时不时浮现在眼前,令他心神波动,才是真真的噩梦。
“孤出去走走,不必跟着。”
孤独的帝王,最喜欢一个人行在夜色里,看苍苍天地,邈邈山河,身边无一人相伴,唯有寂寞永存。
行至烟柳笼罩之地,耳边飘荡起一缕微弱的琴音。
与在宫里时常听伶人弹奏的的俗乐截然不同,那琴音悠扬清灵,汇聚了全天下的灵秀,似高山流水经久不息,只是那乐音中夹杂着一缕哀愁,让听者无不为之动容。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连辰靠在树边,目光中带了些打量的意味。
往上是远山,往下是清水,白衣仙人孤坐在山水间抚琴,仿佛天上掉下的一朵云,不染分毫尘埃。
那白衣仙人头上戴着斗笠,垂下的白纱让人无法窥视他的面容,身边的竹杖让赫连辰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原来是民间久负盛名的素手医仙。
一曲终毕,余音缭绕。
素手医仙持杖探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一个走路都费劲的瞎子,不好好坐着,还想去哪里?
看那方向,似是朝他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