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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国泰把嘴里衔着的烟吐掉地上,朝许辉走了几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许辉:“不错啊,这么快就有新伴了。”
“说不上,就是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么。你平时这个点不都挺忙的嘛,怎么有时间来当偷窥狂了?”许辉半点不服软,顾国泰眼神狠厉,他就比顾国泰更狠厉。又不欠他的,为什么要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
“你真他妈的……这孙子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跟他搞一块他能玩死你!”顾国泰等许辉的时候已经跟自己说几百遍了,不能跟他急,可一见许辉这德性,他那火就控制不住的蹭蹭往上蹿。
许辉似乎对顾国泰的反应了如指掌,他淡定道:“我是成年人,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个屁!那孙子就是想把你哄上床草你!”顾国泰伸手要拉许辉的胳膊,被许辉冷冷甩开,顾国泰的拳头攥的咔吧咔吧响。许辉没空陪他发疯,扭头就走。
“你再给我往前走一步!”顾国泰咬牙切齿地看着许辉的背影,那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有点狰狞恐怖。
许辉连着往前走了三步,回头挑衅地看着顾国泰:“顾国泰,有句话我早想跟你说了,你好好听着:我心里有你的时候,觉得你蛮横无理是霸道有男人味,小打小闹就当感情的润滑剂。但我现在心里挺膈应你的,看到你那熊脸就想狠狠呼你一顿,别跟我玩霸道深情,现在早不流行了。”
顾国泰听完许辉这话倒没急,他朝许辉走了几步,站定看着许辉:“我也有几句话挺想对你说的:你以前跟我闹我觉得挺有情趣的,老子乐意哄你。但这回,我觉得你他妈烦透了,我给你台阶下了,你自己不走。还有句话我也得跟你说,你最好消停点,我不想看到自己玩过的东西被别人玩。我就算毁了你,也不会让你跟别人乱搞。”
许辉冷哼一声:“跟你在一起这么久,竟然没觉出来你这么傻逼,我活该有今天,自己找的。”
“顾国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北京吗?我知道你会这样,我太了解你了,你不喜欢给别人留退路。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选,要么回头,要么绝路。”许辉的声音回荡在冬夜里,地面被冻的冰凉,那股寒意似乎长了脚,迅速地爬遍全身。许辉突然挺想抽根烟,可手揣进口袋便不想再拿出来。
顾国泰的火气被许辉这几句话硬生生地逼回去,发怒说明还有余地,吵架和打架都是种发泄方式。沉默只会让心中的怨怼更深,顾国泰突然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娶李冰吗?”
许辉顿了下,才说:“我知道。”
顾国泰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才说:“我不是玩你,他妈的要有一条路走我也不会走这条!”
“但你选了,你选了就得走完。你选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们要完蛋,再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许辉顿了顿继续说:“我当时劝过你,但你最后还是决定要做。说句装13的话,人生就这样,没有回头路。”
顾国泰突然走上前将许辉狠狠搂进怀里,许辉没躲。顾国泰趴在许辉脖颈处深深吸了口气,烟味混着男性的体味扑鼻而来,顾国泰舍不得放开。
“以后尽量少联系,如果你现在真想明白了,我明天就离开北京,陈宇东算个屁,顾国泰你知道的。”许辉愣了愣,手最后还是搂上顾国泰的腰。
顾国泰低声问许辉:“我这熊脸真招你那么膈应吗?”
“说一句谎话天打雷霹。”
“我说真的,你敢跟别人,我就敢玩死他。”顾国泰这话说的既霸道又无礼取闹,但许辉相信他能这么说,就真的能做出来这事。
“不跟,至少这几年不会。”许辉推开顾国泰,往后退了两步,跟顾国泰拉开些距离:“顾国泰,再见。”
“以后常联系,至少每天一个电话吧。”顾国泰命令道。
“我不用手机。”许辉说。
“我知道,你用微博,我们互相关注了。”
“??”许辉关注的人不多,他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顾国泰是哪个?
“别想了,abzxcv就是我。”顾国泰说。
“……”许辉有段时间没刷微博了,但想起之前这个ID的言行,极其无语。两个人这样是不是算说开了?顾国泰不缠着他了?许辉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这一年多他寻思明白了挺多事,虽然心里不好受,他还是要跟顾国泰断,但他太了解顾国泰的脾气,只能这样来。中国这么大,顾国泰又有多少心思找他?
顾国泰看着许辉走进小区,他并没有急着走,而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紧皱着眉讲完电话,甩上车门走了。
12、第十二章 暗涛汹涌
许辉翻来覆去想了半夜,思绪像令人窒息的泥淖一样逼的他喘不上气来。他想抽根烟缓解一下,可呛鼻的烟味非但没起到缓解作用,反而促使这种情绪加深蔓延。
许辉不觉得自己是多情的人,向他示好的人不少,陪人热络几句逢场作作戏他也挺在行,酒场散了第二天该干嘛干嘛去,谁真记得谁?但顾国泰……许辉狠狠吸了口烟,顾国泰重要还是他自己更重要?
陈河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回家的时候特地给许辉带了早饭。许辉一脸疲惫倚在床头,房间烟味重的呛的人头疼,一地烟头。
“辉子,你怎么不把房间给烧了?”陈河一脸无奈,转身去拿工具打扫。
“我要真烧了,你住哪?”许辉光着膀子下床,去客厅吃陈河给他带回来早饭。
“应该是烧了你住哪吧?”陈河一边打扫房间一边问许辉:“今天不去工作室?这都几点了啊。”
“给那哥们儿打电话了,辞了,没要工钱。”许辉漫不经心说道。
“这么快?怎么着都得过了年再辞吧?又要出去,去哪?”陈河半点不惊讶,他太了解许辉的行事风格了。
“还没想好,等会去火车站,哪儿人少就去哪。”
“你跟顾国泰都说清楚了?”陈河顺口问道,昨天他跟江成越聊许辉的事,还打了赌,不过看情况陈河赢。
“没余地了,我没办法回头,陈河你不知道。”许辉说到这里停住没往下说,有些事根本说不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观认识。许辉一直把陈河当家人,当兄弟,没必要给陈河带来多余的困扰。
“你不想说就不说呗,一会我送你去火车站,东西要我帮你收拾吗?”江成越昨晚跟陈河胡闹了半夜,他今天不得不请假回家补觉。
许辉恬着脸笑:“你真是好媳妇,媳妇儿我们私奔吧。我打车去吧,还开车,你腰不疼吗你?哦对了,昨晚跟江成越来了几回?”
陈河哭笑不得,玩笑似的一巴掌拍到许辉光裸的背上:“嘴还是留着吃饭吧你。”
许辉的行礼简单,一个背包就完事。他站在门口朝陈河吹了个挺流氓的口哨:“宝贝河,提前祝你新年快乐,拜。”
陈河有点伤感,但许辉这样他早习惯了,人没准哪天又回来了。“路上小心,常微博联系。”
“宝贝,没问题。”
陈河关上防盗门,又在门口站了会,许辉蹬蹬下楼的声音他听的很清楚。许辉以前经常说一句话:你觉得谁让你难过,就一个屁把他放了。
许辉招手打车,出租车司机问了他去哪,便转头跟他商量:“上班的点路上堵车,要不着走地安门那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