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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1 / 2)

> “真的很舒服,你也试试!”我正盯着他的后脑勺出神,他忽然转过头来望我,表情蛊惑。

我如他所言,摊开四肢躺在了屋顶上,目光立刻接触到了头顶湛蓝如洗的天空。阳光暖暖地洒在我身上,身体跟屋顶瓦片接触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来阵阵热力,竟然比冬天赖在床上睡懒觉还舒服。

“好暖和……”我懒懒地闭上了眼睛,眼前只剩下阳光穿透眼睑后留下的一片红色。

“知道陛下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吗?”他顿了顿,一声苦笑,“因为今天是我的二十岁生日。”

“生日快乐!”我心不在焉地道了句。我一直认为,无论多么不乖的小孩,生日都应该得到祝福。

身边忽然传来一阵响动,我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起身,抱起酒坛又是一阵猛灌。

发现酒坛空了,他郁闷地将酒坛翻过来口朝下倒了倒,接着一甩手,将整个空酒坛给甩了出去。酒坛“砰”的一声砸在书房小院的青石板地上,霎时摔成了无数块。

“快乐,我当然快乐……”他呵呵一笑,眼神泛着酒醉后的氤氲,“没想到我竟然能够顺利活到二十岁,不得不感谢他的仁慈。”

“从十五岁那年被废起,除了入宫朝贺,我就再没离开这里一步。上次陛下来的时候我请求他让我去景陵拜祭父皇,可惜被拒绝了。不让我见母后也就罢了,竟然连拜祭父皇都不让我去……”

“我想我大概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里了吧。”他打了个酒嗝,笑容粲然却透着股无言的凄凉,“我只是有些好奇,我这辈子到底还能有多长。”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想要安慰,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半句可用的说辞。只好尴尬地沉默着。

“你知道吗?那幅画是我故意给他看的,只求他给我个痛快!以他的心性一定会以为那是我的自勉之作。‘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什么花枝俏,我分明已是一株冻死的老梅,啊哈哈哈……”

“郭天奇,你动手吧——可恶的郭天奇——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 眼——”他忽然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双手卷成喇叭状对着天空一通狂吼。

喊得兴起,他竟然在屋顶上转起了圈圈,走步的姿势颇有几分我国古老国粹太极的神韵。

我慌忙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书房的屋顶虽然不算太高,滚下去死不了,不过也难保不会摔断个一条胳膊半条腿什么的。

“呜呜呜呜……”

发现有人抱住了他,他竟然顺势抓住了我的衣服,靠着我的肩膀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面露苦色。想哭的人应该是我吧。一个恐高的人在屋顶上照顾一个正在发酒疯的醉鬼,神呐,谁来救救我啊……

还好还好,诸神保佑,他哭了一阵竟然睡着了。他的睡相很平静,表情舒展,仿佛无忧无虑的孩童,跟刚刚怨气满满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安静地守在他身旁,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终于有了一点我想象中废太子的样子了,可是我现在却情愿他依旧是平时那副落拓洒脱,没心没肺的样子。

抱着膝坐在他身旁举目远眺,我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喜 欢'炫。书。网'爬到屋顶上来喝酒。这里的视野真的很好。槐京的景色可以说尽收眼底,甚至能够看到远处大街上蠕蠕而行的人影,虽然从这里望去那些人影已经只有蚂蚁般大小。

望望身旁在睡梦中舒服地咂巴着嘴巴的某人,我的心情不由变得有些沉重。他是否以每天每天坐在书房顶上远远的守望来弥补无法走出王府的遗憾?

王府的西北角,台阁高耸,背山面水的方向,黄彩琉璃瓦铺顶的宫城在阳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芒,恍如黄金铸成,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睛。跟那样庞大辉煌的建筑群相比,安王府真的渺小得犹如孩子手中的玩具。

不知道安王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仰望那座他曾经长大然而却再也无缘进入的宫城,而宫城里的皇帝陛下又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俯视这座囚禁了他唯一的弟弟的小小王府……

我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过人的劣根性自古皆然,君不见小门小户多盖了一间瓦房兄弟俩也要大打出手抢夺一番,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我国的独生子女政策是多么的英明神武,冠盖古今。

额……我到底在想啥捏……

我甩了甩头,终于将这种忧国忧民的诡异念头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也可能是因为太阳有些大,他的额头竟然渗出了点点的汗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于是拿袖子小心地替他擦了擦。擦完刚想收回手,手腕却被一只灼热的手一把抓住。

我们的安王殿下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抓着我的手仰头望我,嘴角挂着一抹感激的笑。

“丫头,遇到你真好……”

他一脸满足地抱住了我的腰。如果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把眼泪鼻涕全往我身上蹭,我想效果一定会更好。我很可能还会有那么一丁点的感动。

我嫌恶地向他展示了一下被他弄湿的一大片衣襟,郑重道:“你以后最好别在人前喝太多酒。”

“为什么?”

“很脏而且还很危险。”我抖了抖湿漉漉的衣服,凑到他耳边诡秘地接着道,“你知道你刚刚喝醉了之后说了些什么吗?”

“我说了什么?”他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

“你刚刚诅咒某个名叫郭天奇的人生儿子没屁 眼来着……”我压低了声音,尽力满足了他的好奇心。说到这里,再想想阎王给我的穿越条件,我的脸蓦地一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不是诅咒我儿子吗?

“我真的这么说的吗?”他闻言却非但没有半分歉意,反而还露出了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

我点头。

他微怔了片刻,随即嘴角一勾,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

第8章 第八章 所谓是祸躲不过

鉴于我只是安王身边的奉书侍女而非贴身侍女,所以我一直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不大可能遭遇前任贴身侍女那样悲惨的命运,然而,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衰神似乎对安王侍女这个职业有某种特殊的偏好。

祸事的起因是安王殿下额头上的一个包。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而欠扁的人就算功夫再好也终有一天会被人打到。安王殿下额头的那个包就是某天他再度惹毛我后,我反击成功的辉煌战果。

按照安王的个性只要没人当场看到,他一定打死也不会承认那是让我给打的。可问题是,好巧不巧,刚好就在我丢出的白瓷镇纸跟他的额头亲密接触的一刹那,安王妃端着一碗燕窝款步跨入了书房的大门。

“大胆奴婢!”安王妃手中的那碗燕窝“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滚烫的燕窝流了满地,热气蒸腾。

“奴婢一时手滑,娘娘饶命!”我慌忙跪地求饶。

“那个,苏槿啊,本王没事。我们闹着玩的。”安王捂住了额头,脸上的笑容一敛,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细节,那就是每次安王跟安王妃说话都是直呼安王妃全名,而且还喜 欢'炫。书。网'自称本王。

“闹着玩的?”安王妃冷冷地扫了自己的丈夫一眼,神色凌然,“堂堂安王跟小侍女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安王朝我宽慰地一笑,转过头去面向安王妃,“就这么算了吧。”

“不行!如果连一个小小的侍女都整治不了,臣妾还算什么王妃!”安王妃说着望了一眼身后的侍女,“去把管家叫来。”

看到安王一脸惆怅的表情我立刻便明白了这对小夫妻之间存在的问题。性格不合啊!安王应该属于那种潇洒不羁信奉无为而治的人,而安王妃则是个刚正严直事事讲求规矩法度的人。这样两个人能在同一个屋檐下和平相处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很快,姐夫他表叔便出现在了书房门口。他望望书房内一地的狼藉再望望我,微微皱眉:“娘娘,这丫头犯了什么错?”

安王妃狠狠地瞪我一眼,咬牙切齿道:“以下犯上,意图弑主。”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条罪名扣上我还能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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