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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2 / 2)

祈愿本的边缘开始微卷,最外层焕发出炫目的金色,最后变黑变脆,稀稀落落地掉进火盆中。我看着这一切,心里颇不是滋味,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伸手把它又从火盆里捞了出来,用袖子扑灭,抱在怀里,呆呆地坐在地上。

一双素白的靴子,悄无声息行至身侧,然后调换方向,走到我面前。

层层叠叠的繁复长袍垂在脚面,越发衬得这双脚玲珑小巧,婀娜多姿。只可惜,这是剧毒的毒蛇用来诱惑他人的触须。

小变态用天真的声音问:“叔,你这是怎么了?”

我缓缓抬起头看他,他的脸逆着光,一头银发却越发耀眼夺目,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痴痴傻傻地看着。

他弯下金贵的身体,长袍坠地,食指勾起我下巴,“叔总是这么爱耍小脾气。”

我推开他,冷笑道:“大神切莫抬举,你叫这声叔,我怎么当得起。”

小变态勾起唇尾:“你自然当得起。”

我摇头:“你起来吧,脏了这身华贵的衣衫。”他果然收回食指,一语不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屈起腿,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漆盖上:“我今天去了浮山……”

小变态粲然一笑:“原来你又去找小情人了。”

我沉闷地问:“是不是你?”

他不语。我站起来,猛地将火盆整个惯在他身上,怒吼道:“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灰烬玷污了他华丽的白裳,小变态语声从容,他一直都这么从容:“没错,就是我。”

我觉得心在滴血,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跟我双修,还去找别人。”小变态理所当然地说:“只能怪这朵牡丹命不够好,非但勾引你,又多嘴多舌。刚好那日我兴致来了想赏花,她的花瓣真漂亮,我一瓣一瓣地撕下来,”

他凑近,抿着嘴在我耳边说:“非但漂亮,还很好吃呢。不过叔也真是的,元精怎么能随便给人,我都帮你收回来了。”

“你!!!”我怒不可遏,抬起发颤的手掌想要打他,小变态挺直腰板道:“你想打我?”

我简直气得双眼发黑,自嘲道:“对啊,怎么能打你,该打的是我自己!”那一巴掌重重扇在我自己脸上,“该打我有眼无珠,捡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回来!该打我目光短浅,明知你心狠手辣,还一再宠着你纵容你!”

我指着他:“没错,我建观祈福,是为一己私利,渴望早日成仙得道,但我从来不想害人!最该打我一叶障目,以为你生性残暴,但内心良善,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害了人!”

“你说说,狐妖小橘不过执念偏重,放不下一世情缘,哪里用得着自毁仙根?扣人魂魄又是何等大罪,怎能十天还不被鬼差发现,原来是你动的手脚!她许了你什么?死后也把元神献给你吗?”

小变态舔了舔嘴唇,提袖在唇上轻擦:“那是自然,她不想活了,我帮她完成心愿,然后吃掉她,两厢情愿,没什么不对。”

我怒道:“放|屁!!!谁教你的歪理邪说!好,你如何作孽我不管,你走吧,从此以后和我祈福观再没半点关系!牡丹妹妹隐居深山清修,何其无辜,竟然遭了你的毒手!错全在我啊!你这个违背伦常,十恶不赦的魔头!”

小变态道:“那是因为她该死。错的是你,若不是你勾三搭四不检点,我也不至于杀她。”

好,好,好,很好呀!我费九牛二虎之力,拉过躲在后殿门口偷听的两个老道士,放开正殿门闩,抬手指向门外:“滚,你们仨,立刻滚!!!”

长眉老道犹豫地说:“尊主……虽然时机尚未成熟,但,嗯……要不,你把他也吃了吧。”

小变态抬手阻止,长眉老道便不敢继续说下去。他目光哀怨地看着我,似乎充满委屈的那个人是他,似乎是我冤枉了他:“叔,就算之前的事我错了,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闭起眼转过头,坚决地指着门外。

晚了,你能把牡丹妹妹还给我么?

他忽然犯了倔脾气,冲过来一把抱住我,阴测测地说:“我不走!我喜欢叔!死也不走!早就看地灵仙老家伙不顺眼了,我要是走,第一个就去吃他!”

小变态在我脸上胡乱地亲:“叔,你不是也喜欢我么?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为什么偏要说出来伤感情呢,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和好,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轻抚他如云秀发,望着他如水眼眸,道:“不错,我是喜欢你,我喜欢你可爱天真,爱粘人又有小脾气。你虐待我,我不和你计较,生活寂寞如海,总要有些情|趣。”

“但如今你做了孽,一报还一报,你不走,你的孽,就要叔替你还,叔侄一场,也罢!”

我在小变态又惊又恐的眼神中掏出自己血淋淋的心脏,甚至能看清它垂死挣扎般在我手掌上跳动。心口空了,可是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热量喷薄而出,我感觉小变态喊得声嘶力竭,死死抱着我。地灵仙说得对,他就是我的劫,躲不过去,我就会死。

虽然平时我总是觉得地灵仙爱啰嗦,可仙之所以为仙,还是因为他比妖看得更长远。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这么死了,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非!虐!呀呀呀!

每周只休息一天的苦逼日子不知何时能到头,所以只能今天发奋码字,晚上或许还能赶出一章,但十点前不更就是没修好,更新留在明天,谢谢观看~

☆、一窝都是精神病

这次,我好像真的死透了。黑白无常两位鬼差将铁链拴在我脖颈子上,拉着我走在莽莽黄泉之路上。

他二人一语不发,气氛比较尴尬,所以我没话找话地说:“哈哈,二位官差每天来往阴阳两界,很辛苦啊!”

黑无常头也不回,倒是白无常比较和蔼可亲,对我说:“辛苦倒是不辛苦,主要就是烦。”

我问:“怎么的呢?”

白无常说:“像你这种比较坦然领死的魂魄还好,可就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死的鬼魂,一哭二闹三上吊,偏说我们抓错了,磨磨蹭蹭不愿意上路,”他看了一眼黑无常,又说:“尤其是那些中老年妇女,墨墨叨叨,同一件事翻来覆去地说,一路下来,她家七大姑八大姨,我们几乎能倒背如流。”

黑无常见我俩说话,终于憋不住,转过头义愤填膺道:“不错!最可气的是嗓门比谁都高,手指甲还留得死长,一句话不如意就高八度骂人,整条道上就听她扯着嗓子嚎,气性上来还挠人,偏说自己死得冤,我俩虐待她,要上阎王爷那告状去!”

我赞叹地听着,原来这部分人群非但在阳间作威作福,在阴间也慎人得很啊!白无常比较健谈,两句话熟悉了些,他就问我:“像你这种修为的大妖,没成仙倒进了地府,在阴间却是比较少见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翘了,多可惜啊!”

我边感慨边说:“哎……那有什么办法啊!修炼了好些年,连天劫都渡了俩,就是不给成仙,活够了,不想活了。”

白无常惊讶地说:“我勾过无数魂魄,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死法的大妖!”

我来了好奇心,就问:“哦?那你说说,你们在阴间千万年,都有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黑无常在前头拉着我,白无常索性与我并肩走着,道:“阴间地府,每个鬼魂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故事都足够稀奇,这些年来遇见最稀奇的,还是那一年的那个魂魄。”

黑无常清了清嗓子。

白无常笑道:“哥哥,好容易在黄泉路上碰着个谈得来的魂,反正到了阴冥司,看一眼三生石就转世投胎了,说一说没关系吧!”

我立刻道:“二位放心,我嘴巴严得很!在阳间时,专业保管机密!”

黑无常背影挺拔,白无常见他不语,笑嘻嘻和我说:“这个魂魄甚至不能算魂魄。那一年,阴间来了个白胡子老头,那时我还没升职做白无常,只在阴冥司掌灯,那老头有点身份,和阎王爷也颇熟络,一来便恳求地府在生死薄上悄悄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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