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人,更加不可能。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的。或者说从前他的眼中只有皇位。
但是如今,他却有了顾及。
他害怕,他如果就这样揭穿了宇文清,连累到白若雪,他便就算达到目的了,也不会有成功的喜悦的。
所以,不可以。他绝对不能让白若雪也受到牵连。
“吴旭,教给你一件任务,用尽一切办法,拆散他们。让白若雪跟宇文清没有半点瓜葛。在那之前,他不是淑妃的儿子的事情,不许透露出去半句!”
他要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揭穿宇文清才不会牵连到那个女人。
吴旭虽然心中疑惑,可是,宇文辰的命令,他却不得不听。所以领命离去了。
宇文辰仰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下觉得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他曾经只执着于自己在意的东西,所有其他的一切都不曾牵动过他。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就在他快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的时候,竟因为一个女人,如此的为难。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条白色绣花的丝质帕子,紧紧的攥在手中。已经过去三年多的时间了,这条帕子,他一直随身带着,从来没有让别人碰过。
他竟也有为一个女人如此痴情的时候。
怎么会如此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在初次见她的时候?
是在他逼她离开宇文清,而她与他针锋相对的时候?
还是在看到她哭的泪眼朦胧,却还要佯装没事的时候?
或者是在她狠狠的咬他的手腕,在那上面烙下了属于她的印记的时候。
开始是在什么时候,已经不重要了。
总之,事到如今,他早已为她沦陷了。
既如此,他便不再放手,他便要江山,也要美人!
宇文清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既然能料到宇文辰为了白若雪不会揭穿她,自然也能料到宇文辰为了除去自己,又不牵连白若雪会怎么做。
所以便是吴旭不管用什么的方法,都如当初的花含烟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吴旭如实回报宇文辰的时候,宇文辰也觉得棘手。
若是在这样拖下去,宇文清在朝中的势力就越来越大了。
可是,因为顾及白若雪的安危,他终是下不了决心,直接将证据呈于皇帝。
不过宇文辰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在他绞尽脑汁要破坏宇文清跟白若雪关系而不得门路的时候,宇文清却得到了一个让他几乎崩溃的消息。
“你说什么?”宇文清素来气定神闲的脸上,那一刻显然完全震惊了。
唐七还单膝跪在地上,“是白守城。属下已经彻查清楚了,当年给您母亲安胎的太医就是他。当初他才进太医院,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后来受了指使在您母亲的安胎药中下了毒。因为立功了,所以才被一步一步的扶持成了太医院的院判。”
宇文清的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杯子,只听啪的一声,完好的杯子已经变成了细碎的粉末。
他的脸色铁青,紧紧的握着的手竟然微微的颤抖着。
“真的是他?你确定?”
唐七的情报网从来没有出错过。他说是,就一定是。
可是头一次,他真的希望,唐七错了。不是白守城,怎么能是他?他是白若雪的父亲。如果真的是他,他也是他一定不会放过的仇人。
他如今身上治不好的怪病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是遗传,都是拜白守城所赐。是他在已经将近临盆的时候,在他母亲的药中下了毒。让他生下来便身患奇病。
而她的母亲,也差一点因此而死了。
虽然白守城这么做,是被人指使的。可是,毒是他下的。他脱不了干系。他该死!
宇文清曾经想过,有一天找到了那个下毒的人,他一定会让对方尝尽这世上所有的奇毒,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老天是在开玩笑吗?
为什么他一直在寻找的仇人,竟然是白若雪的父亲?
“尊主,还有一件事情,属下也调查过了。当年在您母亲饭菜中下毒,将她毁容的,也是白守城。”
宇文清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他的大手狠狠的拍在面前的石桌上,只听得一声巨响,那石桌灰飞烟灭。
他站了起来,脸上的没有半点表情,“唐七,派人监视白府。不要打草惊蛇!”
“是!”唐七领命,顿了顿,问道:“可是尊主不打算报仇吗?”
宇文清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的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若现在杀了他,只会让当年指使他的人有所察觉。”
说完,宇文清拂袖离去了。
望着宇文清的背影,唐七心中燃起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荒唐的想法,他觉得宇文清刚才撒谎了。他不杀白守城,不是因为担心让敌人有所察觉。而是因为白守城是白若雪的父亲。他不愿意让白若雪受伤,所以,他便是心中多恨白守城,一时下不了手去报仇。
第两百五十六章 间隙
天刚刚黑下来的时候,白若雪抱着小明香坐在院子里纳凉,听着院子里已经有知了的鸣叫,这才发现,原来又要到夏天了。
小明香如今已经会牙牙学语,也开始学着走路了。
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白若雪的心中自然是欣喜的。只是从前日日都要过来哄小明香玩的宇文清,竟已经半个月都不曾踏进这个院子了。
从前宇文清只要在府上就一定会陪他们母女吃饭。有时候很忙,晚上也是一定会过来的。
可是,半个月前不知道是怎么了,竟一直都说朝中有事要忙,所以早出晚归。晚上回来了,便推辞说时间太晚,怕打扰到她与明香休息,所以已有半个月,他夜夜都是一个人留宿在自己的住处。
虽然宇文清还是很体贴,便是自己不来,也交代了下人,帮她们母女打点好了一切,一点不用白若雪去费心。
可是,白若雪知道,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总想找机会去问问,可是宇文清却总是不给她机会。
半个月来,她虽然也曾见到过他,可是宇文清总以太忙匆匆离去,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小姐,七爷这是怎么了?”
连云锦都看出了宇文清最近的异样了。
白若雪轻叹了一声,摇头,“我也不清楚啊。他好像故意在躲着我。”
“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吗?”云锦说。
白若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也不像啊!”云锦又说:“七爷自从小姐死而复生回来之后,就日日与您在一起。连月颜公主跟花含烟都打发了。对小姐您的心意,奴婢做下人也都看的真真切切。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呢。”
白若雪不说话,只低着头看着怀里嬉笑的明香,看着明香的眉眼处越来越像宇文清了,心下真是难受的很。
宇文清这般莫名其妙的对她,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他却什么也不与她说。同一个屋檐下住着,他竟不半个月都不来看她跟孩子,不是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便是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可是不管怎样,也该说出来啊!
当初他跟宇文清之间总是误会重重,不就是因为每次遇到事情,都缺少沟通,自己想当然的做了决定。
自从她生了孩子回来之后,他们之间这样的误会倒是没有了。可是如今,宇文清心中明明有事,却不跟她明说。这样下去,难保他们之间不会又生了间隙。
跟所有结了婚有孩子的女人样子,白若雪再不想他们之间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