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拿着DV的女人惊慌失措间竟然把教堂的门给打开了。教堂的门外不知何时聚集起了一帮丧尸,人数上它们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如同死尸一般冰冷的手搭上了马修的臂膀,让他不由得战栗。收回目光看向那只手的主人,马修的心中隐隐有一股永别的痛。“森达……”
“我出去帮忙对付那些丧尸,你呆在这里,照看好卡普兰。”下意识的,森达将他和马修的位置对换。他自诩强者,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成为累赘。
“马修……唔……”
吻住森达喋喋不休的唇,马修无视卡普兰震撼的眼神与绯红的脸颊,自顾自吻得缠绵。寂静的黑夜无法隐藏他们的喘息,暧昧的味道渐渐散开。
“……”咽了口唾沫,卡普兰别开头,狠狠地捏着他发烫的耳垂。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森达与马修之间的秘密,但是,谁也不知道森达会在什么时候,和蕾恩一样,成为丧尸。
在没有未来的情况下,或许最无知的那个人,才最幸福,最了无牵挂。
丧尸没有进入教堂。吉尔与她的伙伴们合力将丧尸阻挡在了教堂之外。如果没有B餐厅里跑出的那些怪物,这个教堂,或许是浣熊市里最安全的地方。
当危机结束,人的感觉将不会只专注于事件的发展。
吉尔与黑人警察的狐疑的目光不断扫向教堂门旁的长椅,他们好像听见了某种声音。像是动情时的,充满欲念的,粗重喘息。让人难耐的性感声音。
“你们在后面做什么?”吉尔终于忍不住问道。
安静。无人应声。
长椅背后,森达抱着马修的脑袋,轻轻啄吻后者的嘴角。
他发誓,他一点儿也不记得关于马修与这具身体的过去,同时他也必须承认,这具身体十分熟悉马修的亲吻与触摸。
“或许我已经变异了。可是,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想吃人。马修,我已经‘死’了,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我最大的可能保护你们。”
森达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足够他们三个人听见。
“你和卡普兰呆在这里,我出去。”
马修郑重的点头应下,他眼中的水光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异常有神。
站起身子走向吉尔,森达觉得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勉强,就好像骨骼生锈了一般,艰难的行动着。“伙计们别紧张,我只是为我的队友分配一下任务。”
“你是头儿?”黑人警察上前发问。
摸着额前垂下的发,森达眯起眼睛笑得温和。“可以这么说。”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吉尔完全没有兴趣。站在两个男人的中间,她的语气因为被无视而充满了不满:“先生们,请让我提一个意见,大家不如去分头去看看,这教堂里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东西。比如——”
低低的嘶吼声破空而来,熟悉的利爪割破硬物的声音震动耳膜。森达不自觉的皱起眉头,“除了B餐厅里的怪物,教堂里居然还有丧尸么。”
侧头望向森达,吉尔挑起眉头语气困惑:“B餐厅里的怪物?”
“就是诞生这些怪物的地方。”森达猛地趴下,一道黑影从他的头上跃过,隐约可见的矫健动作带着肉眼可见的爆发力。
壁面上又多了三道抓痕。
众人四散分开,贴着墙壁缓缓移动,寻找可以藏人的角落。
森达打着手势示意马修和卡普兰帮他打掩护。握着刚从背包里拿出来的填满子弹的霰弹枪,他准备前往刚才那个瘦小男人消失的方向。
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有什么奇妙的东西,在呼唤他。
双方通过手势交流后,枪声响起,硝烟发出醒目的红色的光。
森达专注于观察怪物们的移动轨迹,伺机脱身。
“一。”
“二。”
“三……”
一共三只怪物。
“啧啧啧,太没意思了。”森达面上不屑,心里却在暗暗思量——
马修的枪法很棒,如果他的眼睛能跟得上怪物移动的速度,那么牵制住两只怪物应该不是难事。至于卡普兰,他那种吊车尾的枪法能够扰乱怪物就该谢天谢地了……
枪响的频率降低。森达猜测,卡普兰他们应该是在补充弹药。
趁着三只怪物的视线都看向子弹射出的方向,森达悄悄往后退了半步,隐入教堂拐角处的阴影中,冷笑着按下扳机……
经过这短短三四分钟的观察,森达发现那些有着长舌头的舔食怪物们的听力极其敏锐。在枪响的瞬间,它们就能够做出躲避反应。说来也巧,他别在腰间的伯莱塔上恰好装有消声器。
射出的子弹打穿其中一只怪物的脑袋。一阵哀嚎过后,怪物坠地,再无动静。
“果然很没意思。”
假装不在意,其实心里得意的没边的森达咧嘴笑笑,便转身走进黑暗中。他要去找那个黑暗中存在的东西,他必须弄明白那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想回家……
不是意外
进入教堂的后方,森达觉得物体轮廓变得清楚许多。
前面大概是神父居住的房间,燃着壁炉,火光耀眼。
说起来,似乎在瘦小男人逃离的时候,那个神父也不见了踪影……
再往前走几步,森达才看见壁炉前放着一把椅子。那椅子上坐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些不对劲的样子。“Hello?需要我的帮助吗?”
对方并没有作出回应,而是动弹的更加厉害。椅子都快要被晃散架了似的。
“嗨,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你能说话吗?你有听到我的话吗?”缓缓踱步,森达谨慎的举枪,以备对付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意外”。
离壁炉越来越近,森达在接近那把椅子时,一眼就看见了对方那被禁锢在椅子把手上的如干柴般枯燥纤细的手。血迹斑斑的。
耳朵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森达听见了一阵朝他走来的微弱的足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枪转身,森达有些意外的看见神父那看起来憨厚又慈祥的脸,“喔,亲爱的神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目光跃过森达望向他身后的椅子上的老人,神父忐忑不安的说着:“这是我的妹妹,她的身体不是很好。请不要打扰她。”
“……呵,亲爱的神父,如果您没有说出这些,我或许会相信坐在我身后的这位女士是这个城市里的幸存者之一。”森达遗憾的摇摇头,“啧啧啧,我想您的妹妹如果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一定会诅咒您。”
撒谎是一种应社会要求而产生的高难度技术。
或许是因为在安布雷拉还未进驻浣熊市的时候,他成为了一个心灵纯粹的神父,所以,当浣熊市陷入绝境危机时,他还没来得及修炼技术就必须试着说出那蹩脚的谎言。
为了保护妹妹而说出的善意的谎言?自作多情。
狂妄不羁的笑着,森达调转枪头,一枪打进坐在椅子上的老女人的脑袋里。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