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去吧。”没有过多的话语,寥寥数字。
待王太医走后,屏风外的宫女小心地捧着金创药低头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待看到跪在地上磕头的秀儿,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一哆嗦,跪在了地上。
“萍儿,还不为本宫上药!”凤帐内的声音虽轻却冷,萍儿仿佛有种幻觉,面前的真的是那个皇后娘娘吗?之前的皇后娘娘,虽然怕她,却不会恐惧,可是,如今躺在这榻上的皇后娘娘,只凭声音,便让人心生畏惧。
“奴……奴婢遵命!”萍儿冷汗淋漓,极其小心地移步到凤榻前,手指颤抖地掀开凤帐,不敢看皇后娘娘的容颜,屏住呼吸,轻轻地解开凤袍,打开一瓶金创药。
动作极轻极柔,药膏碰触肌肤,一片冰凉,果然是上等的金创药。内殿寂静一片,唯一听到的便是秀儿的额头与地面撞击的清脆响声。
“碰!”秀儿一阵晕眩,昏倒在地。
萍儿眼看着秀儿倒地,慌乱不已,即刻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饶命啊!”
“饶命?饶谁的命?”宁然缓缓起身,半眯着双眸,“你就是这样伺候本宫的吗?”
“奴……奴婢该死!”萍儿不敢抬头,慌忙起身,手指抖动,重新合起凤袍,系好襟带,随即跪在地上。
“花嬷嬷何在!”宁然并未看一眼地上一跪一晕的两人,扬声唤道。
“老奴参见皇后娘娘!”殿外守候的花嬷嬷低头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
“将秀儿与萍儿拖出去,关起来,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如若她们发生任何意外,你等也不用再回来见本宫了。”宁然抬手,扫了一下衣袖,便侧卧于凤榻。
“是,老奴遵命!”花嬷嬷心中不免一惊,单一个背影都让她不敢直视,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戾气,这还是曾经的皇后娘娘吗?
花嬷嬷示意身后紧跟随的四名宫女将秀儿与萍儿拖了出去,殿内又恢复了寂静无声。
宁然侧卧在凤榻上,适才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透着一股冰冷。
她扫视着这偌大的宫殿,不禁莞尔,自己当真穿越了?她没有死?
宁然低眉,看着自己满身的不计其数的针孔,更是无语,脑中残存的记忆,告诉她,这位身体的主人是当朝皇后,名叫陆凝然,只是一个小小知府的千金,却被莫名其妙的选为了皇后。
身性善妒,入宫四年,却未被皇上宠幸,因爱生恨,残害宫中嫔妃无数,被冠上了毒后的称号。
狗血的是,堂堂皇后居然被嫔妃们群起而攻之,乱针扎死?更扯淡的是,自己居然穿越了?
宁然一阵苦笑,看来这位毒后的死法,也算是史上绝无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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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浅试嬷嬷
更新时间:2012…11…26 20:55:09 本章字数:3217
宁然缓慢翻身,习惯性地环顾着四周的动向,强撑起孱弱不已,斑斑伤痕的身体,赤脚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向了华丽耀眼的梳妆台前,抬起发软的双臂,无力的葱白玉指打开首饰盒,宁然挑选了一支银凤镂花长簪,轻巧,却尖利,最适合代替匕首作为她的防身之物。唛鎷灞癹晓
随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移回凤榻,已是香汗淋漓,右手紧握着长簪,沉睡过去。
睡梦中的宁然极不安稳,仿佛重新将她拉回了现代,在她被数颗无情的子弹打穿身体倒地的刹那,她拼劲最后的力气打中了他的胸口,恍惚间,她看到了他昔日严肃的双眼闪烁着微笑?是的,那是一种解脱的释然,是她到死都无法读懂的笑容。
梦境回转,她依稀看到母亲安全抵达,与父亲重聚,双手交握,相互依偎搀扶,摇首期盼着他们最宝贝的女儿归来……
“然儿,妈妈等你回来!”
“然儿,爸爸和妈妈等你回家啊!”
母亲阵阵心碎的呼唤声,侵蚀着她的灵魂,她不顾一切,拼命地向前狂奔,近了,近了……
“爸!妈!”口中绵绵的呢喃,可是,无论她如何拼命的奔跑,终是与他们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令人窒息奔溃的呼唤声逐渐变小,直到消失,父母苍白憔悴的期盼容颜终于化为一缕青烟。
夜色如水,缕缕清风吹拂着轻纱飘渺飞舞,整个寝宫不似以往的灯火通明,静的出奇。
一阵风吹过,更显得偌大的寝宫清冷孤寂。
宁然在梦中哭醒,任泪如雨下,顺着白皙修长的颈项滚落,浸湿大片的衣襟,而她,却始终紧闭双眼,不愿清醒。
紧握着长簪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嵌入了掌心的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痛楚。
“爸、妈,对不起,女儿不能尽孝了!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宁然睁开泪水迷蒙的双眸,侧眸看向窗外的明月。
她低头徘徊着这一室的孤冷,自己莫名地穿越到这里,占据了她人的身体,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新的生命,那么,从今往后,她便是陆凝然,堂堂云朝国的皇后。
现代,她活得身不由己,背负着太多的责任与使命,可笑的是,最后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而对她下狠手的人,居然是自己的队长,那个她暗恋已久的冰冷男人。这一世,她定要为自己重新活一次,要活得洒脱,活得任意妄为!
“爸、妈,你们放心,无论在哪里,我都是你们引以为傲的女儿,我会过得很好。”宁然抬头,遥望着空中的那轮明月,惜别过去,迎接崭新的开始。
“皇后娘娘!”殿外传来了花嬷嬷小心地轻唤声。
“何事?”宁然收敛心神,慵懒启唇。
“老奴该给您换药了,晚膳也已准备好。”殿外的花嬷嬷低头不紧不慢地回道,“娘娘,天色已暗,殿中是否掌灯?”
“嗯。”只听到凤帐内似有若无的应声,花嬷嬷已了然。
适才暗淡无光的内殿,此刻变得灯火辉煌,光明灿烂。
花嬷嬷低头恭敬地走来,身后紧随的两名宫女双手捧着银盘,弯腰跪在地上。
“娘娘,老奴先伺候您上药。”花嬷嬷始终低头,小心请示道。
“嗯。”依旧是平淡的轻应道。
身旁又多出了两名宫女,低头,弯腰,脚步轻盈地来到凤榻前,动作极轻地撩开凤帐。
花嬷嬷拿起银盘中的金创药,双膝跪在凤榻前,细致地为凤榻上的凤体涂抹着药膏。
“花嬷嬷,本宫执掌后宫多年,大多忙于后宫之事,本宫的这景仪宫能如此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也多亏花嬷嬷的悉心打理啊,你说,让本宫怎么赏你呢?”女子柔弱的声音渐渐传来,却渗透着层层的寒意。
“娘娘折煞老奴了,为娘娘分忧,本就是做奴才的分内之事,娘娘无需赏赐,老奴实在承受不起。”花嬷嬷不紧不慢地一边敷着药膏,一边沉稳地回道。
“哦,花嬷嬷不愧是宫中的老嬷嬷了,做事自然有分寸。”凤榻上的女子随意地一个翻身,左手撑起侧脸,漫不经心地吐气如兰,“如此管制森严的景仪宫,按理说,花嬷嬷应该时刻守在本宫身旁的,为何,本宫今日蒙难之时,却不见花嬷嬷身影?”
“是老奴护主不力,求娘娘责罚,老奴甘愿受罚。”花嬷嬷处变不惊,待为皇后涂抹完伤处之后,向后退一步,叩首在地,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
“身为景仪宫掌事嬷嬷,护主不力,当然该罚。”风榻上的陆凝然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态,却是袖袍一甩,冷厉出声,“堂堂景仪宫,竟然允许她人肆意妄为,花嬷嬷,你可知后果?”
“老奴自知罪该万死。”花嬷嬷没有过多的解释,对于她来说,久居深宫,后宫之争从未停息过,而她走到今时今日,经历过的又何止艰辛二字?对于当今的这位皇后,她自是厌恶,此人心胸狭隘,在她手中冤死的宫女无数,自己也不过是早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