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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立更不好过,逞一时之快强攻的结果,便是被于四海讨回去两倍的代价、混身染血的往后狼狈跌退。
于四海终是得到喘口气的机会,但这代价却是身上的数处创口。
“金星虹,飞龙身,血染穹苍斩烈风!”
吟诵声传入于四海耳中,犹如索命呢喃,这正是击杀自己两名爱徒的招式。
扭头一瞧,墨澈早已化为一股暴散着无数剑芒的龙卷狂风,如狼似虎的扑咬而来。
于四海眼见杀徒之招,怒不可遏、大喊一声,鼓起全身功力,沧浪剑泛起朦胧蓝霞。决心要硬接硬破这杀徒之招。
“沧海霞屏!”
于四海祭起生平最强之绝学,集旋、卷、雨、斩四诀合一的绝式,朦胧霞影暴成一片烈烈霞光,组成一堵充斥蓝芒剑霞的密实厚墙。
两招相遇、金芒蓝霞互不退让,相互推挤、霞芒两者犬牙交错、连续冲击,蓝霞金芒不断溃散、向四方喷射。
随着的时间的流逝、胜负的优劣渐渐明朗,功力的深浅成为左右胜负的最大关键。
墨澈剑芒明显暗淡许多,剑势也略略浮动,情况岌岌可危,千钧一发之际。
一声长啸“龙卷烈风”!
会使这一招的人不只是墨澈一人,还有一个秦立,见兄弟落败再即,秦立不顾内伤、狂谷急摧残剩内力,以剑代拳打出几乎相同的剑招。
有别于墨澈的狂暴金芒,秦立摧运的是重重火浪,惊天地泣鬼神的涛天烈焰、足以使一般人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威力或许小于墨澈一、二筹,但声势绝对还要强悍上三分。
但于四海绝非一般凡人,“沧海霞屏”功力再摧、霞光暴增一倍,硬是把以烈火燎原之势杀将而来的秦立狠狠抵下,但三人攻势不仅仅如此……
“蛟龙鳞动浪花腥!”
苍竹剑碧芒急闪,一百八十八道剑影,左右交错成片,乍看之下惊似为蛟龙鳞片。剑气翻腾卷起沙浪,日光之下、龙鳞闪耀,活生生地就是一条足可翻江的怒涛蛟龙。
除五灵诀外,李枟乾已是豁出全力,蛟龙一动,飞升离江,张牙舞爪地呼啸着冲入万丈霞光之中。
蓝霞、金芒、烈火、绿鳞,分成两方互相撞击、互相推挤,爆出一声又一声的巨响,散出一波接一波的浮光,端地是幻彩夺目,闪耀惊人。令周遭的人生出一股赞佩不已的感觉,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决斗、而是一项艺术的至极表现。
场外的人这么想,但场中的人可没半点这种感觉,面对三名年轻后辈高手,三招非凡绝学,不论于四海再强、沧浪霞屏再厉害、也渐渐抵御不住,霞光不断萎缩,位于霞光中央的于四海壮硕身躯也不断逐步后退。
“轰隆”一声!霞屏发出最后的回光返照,震开金、红、绿三道光彩后、终究溃散消逝。
“当~”一声脆响,光彩全数消失,三人跟着收招退开,人影的分离、代表着胜负的分晓。
于四海结实的身躯、依然是如山岳一般、屹立不摇,原本黝黑的脸色现时是一片惨白,右胸口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断剑,方才的脆响,便是墨澈的长剑,不堪连续的激战,终究是断折,而在真气激荡情形下,折断的剑尖射向较弱的一方,于四海躲避不了,便挨了这一剑。
于四海右手握紧,吸气吐劲,震出断剑,鲜血随即跟着喷出。抽剑离体的痛楚令于四海年老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一下。
桥另一头的四海武馆弟子、人人神色慌乱地蜂拥而上。
于四海点穴止血,伸手阻止弟子们的搀扶、缓缓地张口艰辛道:“四海武馆由这一刻起,已不在是我于四海当家。也不再存在。”
“师父!馆主!”一干四海武馆弟子齐齐大惊失声。
“住嘴!”于四海鼓起几乎倾力而出的尽的内力,大声喝道:“我不再是你们的师父了,也不再是四海武馆的馆主。”
许多四海武馆的弟子听完后都不知如何反应,最后在于四海的最后命令下纷纷离去,部分弟子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是好。
池东云、余震、欧阳宏、许富顺四人则是与其他忠心的弟子跪满一地,乞求于四海收回成命,不要驱离他们。
此情此景令墨澈不禁摇头叹息道:“我没有半点打胜仗后开心的感觉,或许打输了还痛快些。”
“或许是吧……”
“咱们走吧,不用再留在这里了。”三人收拾心情,在包围人群的众多恭贺声中,拖着疲惫不堪且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开了怜香桥。
在离去之前,三人似乎听见了一段对话。
“于四海……”
“司徒剑使。”
“失去一切,从头开始,剑、依然是剑,不会因你的身份而有所改变,我的邀请依旧和十年前一样不变,来吧。”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
“……仅遵剑使御命。”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遇洪人妖
经过了数天的休养,墨澈三人等不了让身体所受的伤势完全恢复就告别张昭等人,离开了三连武馆,而在离开武馆时才首次看见三位老馆主出现在眼前。
三人并排而立,创立三连武馆的三连剑,“天连剑”迟天云、“地连剑”胡地真、“人连剑”邵人溪。
迟天云身高六尺体形笔挺,白眉凤眼银髯至胸,脸色红润两耳垂轮,身穿银白狐裘锦袍,腰佩长剑左臂套有七个金环。
胡地真身高五尺半体形肥胖,蚕眉虎眼面挂笑容,脸若白玉方头大耳,十指皆镶有宝石的金指环,腰环软剑左臂套有七个金环。
邵人溪身高六尺体形精瘦,淡眉细眼脸黄干瘦,塌鼻突唇蓄有八字胡须,双目寒光隐射,身背长剑左臂套有七个金环。
三位长者并排在一起,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有淡淡地称赞三人:“你们是我三连武馆创立来最出类拔擢的弟子,这是你们应得的礼物。”一人递了一把剑交给三人后就缓步离开。
来的潇洒、去的自然。
墨澈三人有些愣愣地把剑收下后才策马离去。
临走前剑神司徒君愁使人送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大约述说着,三连四海结怨的原因和经过,及十年前司徒君愁曾邀请于四海入学府潜修深造,往更高一层的境界迈进,但于四海因四海武馆而拒绝,直至昨日。
若非武馆俗务缠身,于四海的修为会比现在更高一倍不止。
因此才放任三人和四海武馆互拼,以解决一切争执,只是会有如此惨况是当时始料未及的,司徒君愁对墨澈三人觉得有些抱歉,利用了三人去作打手,作这种事,负上恶名。虽然说三人并不在意。
为表示歉意和感谢,赠送了三人各一招剑法。
在转述完司徒君愁的信内容后,三人也乘马离开了麟阳地界。
“嗯~~~”墨澈皱起眉头思索着,看起来十分苦恼,眉头的皱纹几乎都可以夹死蚊子了。
“小五!你在呻吟个什么劲啊?”秦立纳闷地侧头问着。
“唉~”墨澈先是叹了口气,摇摇头惋惜地说:“我只是觉得,云乔中他们的死,太没价值了,忽然为他们感到难过与不值罢了。”
“是吗……或许吧…”秦立只为他们感伤三秒后随即又道:“枟乾,司徒剑神信中说的剑招呢?”
“在这里。”李枟乾解下马背上的行囊,取出三卷排在一起的羊皮手卷。
“啪啪啪!”半空传来一阵鸟儿拫翅的声音,抬头一看是李枟乾传信用的鸿雁。
李枟乾将手卷丢给麦子,举臂让鸿雁落下。
秦立打开手卷观开。墨澈无事可作,便把三位老馆主所赠的宝剑取出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