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曾经见过他?”
“嗯,我想我应该见过他,可是现在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无妨。”李枟乾道:“此事我们先放下,计划要作一些变动,二弟你前往三王三魔宗,我想知道他们抓的那一名剑客的名字。三弟我们仍照着原来的计划行事,集合的地点换到别家客栈吧,若有其他的意外,记得在石柱下面留下记号。”
第一百九十四章 齐行(上)
夜晚,华灯初上,人潮依旧汹涌,生活在地狱城的人,除了部份的商人之外,绝大多数的人每天都处在与其他敌对门派人马的搏斗之中,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得过明天。因此每个人都是尽可能地沉迷在声色之中,享受着还可以呼吸的每一刻。
墨澈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之上,心情十分沉重,周遭环境的吵吵闹闹对他来说简直是另一个世界。与二人分开后一整个下午,都连络不到半个先前派出的人员,就连钱一命及慧杀也不见其行踪,而预先安排在这里的秘巢,也是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虽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但却在四周围发现了几个盯梢的人,看不出来是属于那个帮派的人。
为避免打草惊蛇,墨澈没有抓起任何人拷问。不过…由此看来,先前派来的人全都出事了,只是…下手的人会是谁呢?能对付的了钱一命及慧杀的人可不是一般的门派作的到啊,会是四流?禽兽?还是天龙门?
不论是谁,对手都有充足的理由和实力对付自己。
墨澈忽然停下脚步,路旁的一栋建筑物吸引了自己的目光,那是一间残破不堪到只能用废墟两字形容的破烂房舍,勉强还可以看出是一间寺庙。这也难怪在这种人人只懂得纸醉金迷,纵情声色的地方,任何宗教信仰都是很难生存的。
走近大门,寺庙大门有着一幅对联,字迹因年代久远而有些模糊,看清楚之后,墨澈不禁哑然失笑,上头写着的内容,非常令人绝倒──
佛若有灵,也不致灰土处处堆,筋骨块块落;众生妄想,要知道勤俭样样有,懒散件件无。
墨澈苦笑着摇头,这间寺庙会门可罗雀凋零至此,绝对不是没有信徒的关系。不过这幅对联真可谓一绝,一个靠香客捐香油钱维生的地方,偏生就是当头泼了上门的香客一头冷水。唉!没人来朝拜礼佛根本就是自找的啊。
不过提这幅对联的人,风骨确实极佳值得令人钦佩,只是恐怕有饿死之虞。实在是世上的真心人求佛、求真理的人是少之又少啊。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传来,字字铿锵有力,声音悠扬绵长,单凭这一声佛号便只以让人不自觉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庄严肃穆,修行高深的出家僧人。
墨澈回头看去,顿时傻住了,在左方不远处的街道上看见一位和尚,一位盘坐在一条大黄狗身上朝着自己打佛号问好的和尚。
“八月雪向施主问安。”
墨澈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名自称为八月雪的和尚慈眉善目,肤色白皙,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身材虽瘦但骨格极大,身上穿着一件的僧袍,并没有剃去头发。虽是一位带发修行的僧人,但他身上散出的清圣佛气,在在显示出此人确实是一位佛门高僧。只是他身下骑的不是一条大黄狗的话…
“阿弥陀佛,施主觉得奇怪吗?现是八月雪骑狗悟禅,方法虽异但目地皆同,所求的都是佛法矣,施主被表象着迷了。”
墨澈恭敬地行了一礼歉道:“阿弥陀佛。这位大师是晚辈失礼了,晚辈墨…关风见过大师。”原本打算报上本名,但为了避免麻烦还是说出假造的名字。
墨澈望着眼前的僧人,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异样的悸动,虽然肯定是第一次遇见他,但是却有种怀念及亲切的感觉。
“阿弥陀佛,风应该是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潇洒而自在,为何施主却是面有豫色,眉头深锁,似乎有未解的难题纠结在心中。若施主愿意,亦可告诉贫僧或许贫僧可以为施主指点迷津。”
墨澈原以为这位和尚是要来化缘的,由怀里取出几两碎银子,打算要拿给他道:“多谢大师好意,晚辈心领了。且大师与我只是萍水相逢,不想为大师带来麻烦。这些银子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大师笑纳。”
“阿弥陀佛,相逢既是有缘,老纳非想向施主化缘。在此能与施主相见亦有几分佛缘。”
不想化缘又说我有佛缘…那总不会是想要我遁入空门吧?墨澈虽然可以感受到这名和尚的好意,但对作和尚实在是提不起兴趣,道:“大师,说实话,晚辈目前对归依佛祖,长伴莲灯着实没有兴趣,而且晚辈诸事繁多,就算是一心向佛,只怕是三年五载也脱不开,离不了这红尘俗世啊。”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贫僧从未曾想过,要施主入我佛门。只是与施主有缘想要提醒施主几句话罢了。”
“提醒我?”墨澈有些愕然,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能对自己提醒些什么?心里头不免有些好奇心扬起。
“阿弥陀佛。”八月雪又诵了次佛号道:“施主、凡事不须强求,缘至即可,去势不可尽,行事不可刚,尽则无力挽回,刚则易折…”
墨澈一时弄不懂八月雪这番话有什么用意存在,就又听见八月雪继续说道:“比如高挂天上的月亮看似宁静不动,遥远不可触摸。施主你低头再看这里。”八月雪指着路旁水缸里头,映在水缸的月亮问道:“这是什么?”
“水缸啊。”
“不是月亮吗?”
这一番话让墨澈陷入沉思,似乎是捉住了些什么,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着八月雪道:“大师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令晚辈受益良多…”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一旁远远走来的秦立发现了站在这儿说话的墨澈。
便高呼道:“三弟,你怎么在这里啊?我们快回去吧,我有事要告诉老大。”秦立来到墨澈身旁,才注意到他身旁八月雪的存在,问道:“这个长毛的秃…哦,大师是谁?”原本想要直接叫秃驴的,但在墨澈凌厉的眼光下硬是吞了回去,换上另一个较为尊敬的称呼。
“这位大师法号八月雪…”
秦立打量着眼前的和尚,总感觉到这个和尚有个眼熟。不过,并没有多加留神,没待墨澈把话说完,就一把抓起他的手、打断他的话,把人给带走。
“大师你好,我们有要事告辞了。”
墨澈没甩开秦立的手,看在他着急的份上,边走边向八月雪告辞道:“十分抱歉大师,晚辈有要事在身,法法与你多谈,假若他日得闲,定会再次上门拜访。”
走了一段路墨澈才问道:“麦子发生什么事了,如此匆忙?”
“我找到任云霏了。”墨澈瞪大双眼看去,秦立继续道:“大哥也算直觉厉害,三王三魔宗抓去的那个剑客就是任云霏没错。”
“任云霏怎么会落在三王三魔宗的手里?”墨澈皱眉沉吟道:“而且,又为了什么原故,四刀四剑楼之主会去向九幽暗流讨保?”
“这个问题留给老大去伤脑筋,反正我们去到客栈再说。”秦立忽然又道:“欸,小五,我老觉得那个长毛的秃驴和你长得很像,如果你再老个二十岁,穿上僧袍后就更像了。”
“去你的,这么想我去当和尚啊!”墨澈骂了一句,不再理他继续赶路。
抵到约定的客栈,李枟乾已经坐在一楼偏僻的角落位置上,桌上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