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2)

>  春宝正欲拍手称赞,身子一个不稳,险些掉下去,赶忙又趴好了,“把绳子给我。”

淮淮扯了扯绳子,发现那钩子钩的倒紧实,便递给春宝,“好了。”

春宝伸了手,颤颤巍巍的接过绳子,“勾的可牢固?”

淮淮道:“我试过了,应该没事。”

“那你给我的裤带可结实?”

“穿了一年,没一条断过。”

“那…。”春宝也想不出其他疑虑,“那我便跳了?”

淮淮提醒道:“你抓紧绳子便可。”

春宝深吸口气,缓缓立在墙头,攥紧了绳子,两眼一闭,便荡了下去。

与其说是荡,不如说是跳。

本来是个不错的想法,只因春宝准备的绳子实在太长,以至于一切打算都变了样儿。

淮淮惊悸难当,眼看着春宝直身坠下,咚的一声扎入雪堆里。

那绳子还有一卷留在墙头上,还未来得及全带下去。

☆、17 王爷

淮淮见雪堆里的人五官都变了形,却生怕打草惊蛇而强忍着不喊出生来,很是佩服,

想着赶紧下去看春宝伤势如何,淮淮站直了身体,可还未来得及跳,便愣在一处。

天光黯淡,苍古宫墙间,竟飘起了星星点点的薄雪。

交错宫墙间,也不知道那条路上,竟停了一队人。

为首的太监挑了棉帘儿,自轿上下来的人,颀长而立,怀袖收容。

漫天细雪,纷扬不休。

那人也刚巧抬了头,朝这边瞅来。

***

到了日薄西山之时,元荆总算歇了下来。

给喜连提醒着,便想着去宁嫔那里看一趟,好歹是怀了龙胎,也不能太过无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璟瑄殿,刚下了软轿,便是飞雪翩跹。

仰头间,竟瞧见那傻子,立在高处,眼望着这里,痴痴寂寥。

喜连见皇上下了轿子,未有进宫的意思,便恭着腰道了句,

“皇上,龙体要紧,当心受了凉。”

元荆立在一处,漆黑的眸子自夕照下弥上一层清浅的琥珀色,闪神间,竟有分外情深的错觉。

璟瑄殿的宫人也尽数跪在薄雪里,俯首垂眼,只静静等着。

璟瑄殿内,宁嫔盛装华簪,等的心焦,便给紫竹扶着出了屋。

眼见着宫门口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宁嫔一窒,想着别出什么岔子,赶忙上前。

还未走几步,便瞧见那门口处的皇上,一动不动,肩膀盖满了细雪。

宁嫔很是疑惑,微微福一福身子,“臣妾参见皇上…”

等了半晌后,皇上也没半点声音,宁嫔便大着胆子循着皇上的目光而去,远处墙头那隐隐约约的,像是个人头,又像是个鬼影。

倒是身边儿的紫竹眼尖,“娘娘…。那傻子…”

待地下的春宝实在受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号,淮淮这才醒过神来,接着的反应,便是朝元荆挥了挥手,

“王爷——你且等我一等”

元荆听的模糊,静立不动,依旧盯着那傻子。

淮淮方才那一喊不要紧,守在婳羽宫门口的侍卫听着动静,忙循声而去,老远的见着立在墙头的人影,接下来便是抽刀奔袭。

春宝歪头瞅见那侍卫,手脚抽搐着,却怎么也翻不起身来。

淮淮也是急,蹭的一下从那墙头上跳下来,在地上滚了两糟,摇晃着起了身,上去扯春宝。

春宝使了大劲也起不来,“快跑!我装死便是!”

淮淮一把将春宝抗在肩膀上,转身便跑,“他们都看见你活着,又如何装死?”

春宝挂在淮淮背上,呲牙咧嘴,“淮淮,莫要管我,恐连累了你!”

淮淮边跑边道:“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只想着给你造个摔死的假象,你待会可要装的像些。”

语毕,两手一松,那春宝便沙袋一样从淮淮肩膀滚到地上。

春宝应声落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淮淮挣了命的跑,心想着那王爷,脚底下生了风一般。

后头的侍卫撵了上来,大部分追淮淮而去,只剩了两个盯着地上蜷缩的小太监。

“死了吧?”

“没有,你没瞧见这太监手攥的死紧么,若是死人,哪会有力气攥手。”

侍卫话音刚落,便瞧见那地上的小太监松了手,露出掌心黑泥。

侍卫互视半晌,其中一个道:“怎么办?”

“不用管,上头的意思,本也是不许这婳羽宫的主子出宫,并未禁足其他人,你我还是去追那人罢。”

语毕,两人便转身而跑。

风卷冷雪,落在春宝紫青的脸上,化成了莹润水珠。

春宝强撑了身子起来,头上的乌纱早就不知所踪,发髻也歪在一边,掉几缕下来,分外憔悴。

幽幽叹口气,春宝强忍这浑身痛楚,“早知道…我就不这样费劲了…”

眼瞅着身后的侍卫越发的近了,淮淮悲从心来。

且刚才站的高,正巧能看见王爷,可下了地却全然不知去那里寻他,

跑了这么一会,也只不过是瞎摸罢了。

淮淮呼哧带喘,停在个死胡同前,缓缓转身。

对面儿的侍卫放慢了步子,一点点聚拢过去。

元荆垂了眼,拂去肩上绒雪。

缓步入了璟瑄殿。

众人松一口气儿,跟着入了宫。

耳畔呼声骤起,像是要撕裂这周遭的冷气一样。

“王爷——”

“王爷——你在哪儿?”

元荆眼睫微抬,戾气四溢。

喜连认得那嗓音,不由得打个寒战,去看宁嫔。

且说那宁嫔自然心中恼怒,可却不傻,深知皇上的心思,便轻呼一声,端一副胆小柔怯的摸样。

身侧紫竹赶忙扶住宁嫔,一句‘娘娘当心龙胎,’说的也是颇和宁嫔心意。

元荆忽然朝着尽头那明艳动人的妃子温雅一笑,却依旧冷的像冰。

“喜连——”

喜连赶忙上前,“奴才在。”

“去将那人逮起来…”

宁嫔盯着元荆,微微张口,屏息而待。

元荆顿了顿,忽然便了注意,“罚跪三日。”

宁嫔眼底一暗淡,面儿上却依旧巧笑嫣然,将元荆迎入了屋儿。

***

天黑云低。

淮淮给几个侍卫太监带去个晦暗破败的偏殿里。

青铜炉鼎,佛幡冷香。

淮淮折腾一下午,很是困屯,又伤心至极,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给两个太监驾着跪在了地当间的蒲团上,瘫成一堆。

正瞌睡间,却见那几个太监又拿了个蒲团上来。

那几个太监转身退出后,不多久,淮淮又听得外头脚步细碎,驾着沉重的拖沓声。

淮淮打个呵欠,眼底布红。

进来的侍卫右手放在身后,拖着的,是一个人的头发。那人脸儿朝天,衣裳上都是一块块阴湿的水渍,任由那侍卫拖拽而至,跪在蒲团上,耷拉着头,动也不动。

天色太暗,以至于淮淮根本没看清那人是谁,便歪在那人身上,酣然入睡。

梦里头,那心尖儿上的王爷正站在自个儿眼前,一袭华贵,风度翩翩。

淮淮赶忙寻了一处小河洗洗手,在衣襟上擦干,便上去握他的手,“王爷,可找到你啦。”

元荆略弯的凤目里流光闪烁,“找我何事?”

淮淮脸上浮红两朵,心跳如鼓,“王爷,你生的真俊…”

元荆唇角微勾,微微一笑,“是嘛。”

淮淮喜上眉梢,“你看咱俩忒有缘,不仅重名,且我每次出来都能撞见王爷。。”

元荆音色温软如玉,“倒也是。”

淮淮闻言,觉得时机已到,忽然跪在元荆脚边儿,紧紧攥着那细凉的手,“王爷,我可喜欢你呐,整日的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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