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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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十四摩挲着大拇指面朝江心言坐着,看向她的眼神里一抹犀利之色转瞬稍逝,自从这女人跟着他们,一路危险不断,杀手总能轻易的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看来他有必要多多观察一番这位“能掐会算”的江姑娘了。

一辆马车里,揣着两种心思。

罗一选的这条去兰都的路极其的偏僻,一直走到夜晚休息之时,江心言也没有听到有一个行人。

火堆上,架着几只烤雪兔,色泽莹亮,香气扑鼻,可是江心言却提不起胃口,莫说这是无盐巴无香料空有香气的烤雪兔了,就是燕窝顿顿吃,时时吃,她也会觉得反胃。

“江姑娘好歹吃一点。”罗一架起一只烤兔肉递到江心言面前。

烤的油光亮滑的雪兔上腾起的阵阵热气扑打在江心言垮着的小脸上,内心挣扎了一番,语气极其可怜的问道:“罗一,有没有其他吃的?”

“没有,”罗一回道,“江姑娘就凑合吃点吧,进城之路多有风险,若是饿了肚子,逃命之时,你想跑都没有力气的。”

呸呸,乌鸦嘴,心中连呸几口,江心言任命的接过了罗一递过来的烤兔肉,如同嚼蜡一般的使劲往下咽这毫无滋味的晚餐。

填饱肚子,忍着阵阵翻腾的胃,江心言爬进了马车内,蜷缩着睡觉去了。

火堆旁,兰十四手拿树枝拨搡着面前的柴火,说道:“今晚上半夜我来守,你休息会儿。”

罗一忙回道:“爷,万万不可,还是让属下来守。”

兰十四摆摆手:“行了,这是命令。”

罗一和兰十四轮流守夜,待到罗一守下半夜时,不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来清晰的打斗声,一下子就把梦里的江心言惊醒了。

听着车外林子里的打斗声,江心言把身子蜷缩的更紧,两手紧抱着脑袋,心道,完了完了,怎么又有追杀的人来了!兰十四你的运气太背了!

比江心言反应灵敏的兰十四此时早已下了马车,远远的听着林子里的动静。

厮杀,林子里的双方正绞缠在厮杀中。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心领神会的纵身上马,罗一一甩马缰,已被喂饱的两匹马立即开足马力,往前直奔。

就在此时,马车后突然传来浑厚男人的呼喊声:“兰大人!请停车!兰大人,属下是左君岳!”

“左君岳?听见没有?他说他是左君岳,快停车呀!”一听来人报上自己的名号,江心言耳尖的听到左君岳三字,急忙要罗一停车,要说这个人她可是很有印象的,左君岳不就是覃音玉的意中人嘛!

就是江心言不喊停车,罗一也会停下马车的,先不问来者是不是左君岳,能杀了其他人紧追马车,已经说明他们是如何也逃不掉了,倒不如停车与其交手,或许还有生机。

马车刚刚停稳,一个人影落在了车前,只见一器宇轩昂,棱角分明,着一件深蓝色长罩衣的男人现了出来。

待站稳,他一手握剑,径直的跪了下来,言道:“兰大人,属下是左君岳,总兵府,遇敌了!”

“什么!”闻言,兰十四快手掸开挡风寒的车帘,急步下了马车,借着月光细瞧,果真是覃总兵家的左护卫。

“何时之事?覃总兵现在何处?!”兰十四一手背后,神情严肃的问道。

左君岳单膝跪地,面上透着痛苦之色,如实回道:“当日大人离开总兵府的半夜,众人皆入睡之时,突然从房檐上飞下二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将覃府上上下下百余人俱灭了口。”

“当日,覃大人命我秘密领着一队人马离开了海银,让属下来协助兰大人,走至半路,忽有探子来报,总兵府遇敌之事,因心中担心音玉,便擅自连夜回了海银,混乱之中,覃总兵一心护着音玉,身上满是刀痕,属下无用,只救出了音玉一人,覃大人,已没了呼吸。”

讲至最后,左君岳悲愤之情溢于言表,撑在地面的剑都微微颤抖着,兰十四也是一脸的冷冽如霜,凌厉且狠决的眼眸在黑夜里越发的深邃,周身散发出如同地狱般的阴冷气息。

一夜之内,区区二十几人便灭了总兵府几百条人命,有谁敢这样做?

想覃功,当年随着年轻的清王驰骋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战功赫赫,却不是二十几名黑衣人的对手,由此可见,这些黑衣人俱是训练有素的个中高手。兰十四心中自问,这幕后是谁出的黑手?当今圣上,还是大奸臣杨太清?

20 死神般的家伙

一时间无人说话,只有穿梭在树林中的夜风在低吟。睍莼璩晓

兰十四的心思百转千回,猛然间一回身,大步跨至马车边掀起帘子,一阵冷风趁机灌进了马车内。

江心言只感觉到身子一冷,以及脖颈处一紧,整个身体突然被拖至车外,堪堪的悬在半空,脖子上一双大手冰冷有力,窒息的感觉瞬间向她袭来。

下意识的伸手去掰脖间的大手,一双脚在空中不停的挣扎。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兰十四一双利眼盛着冰霜,紧紧的盯着江心言,丝毫不在意她痛苦的表情。

挣扎中的江心言闻言,心中叫苦不堪,兰十四竟然把她当成了卧底,她要反驳,要解释,可是她开不了口,实在是兰十四勒的喉咙根本无法说话。

她心中第二个想法就是委屈,莫名其妙的穿到了自己毫无了解的纳兰国,莫名其妙的随着这个男人四处逃亡,又几次三番的差点死在这个不信自己的男人手上。

想着想着,连着身体的痛,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江心言的眼泪溢出了眼眶,浸湿了眼睛上的纱布,有几滴委屈的泪从纱布后顺着眼角滴落在兰十四的手背上。

“爷,也许覃总兵的死与江姑娘没有关系,您这样她也不好回话。”站在一旁的罗一上前,半跪在兰十四身旁,急急说道,江姑娘面色通红,再不开口,他真怕自己家爷就真的掐死江姑娘了。

“怎么,你是在替她求情?”兰十四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地上的罗一,冷声问道。

罗一低眉:“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说,问清楚她的底细,再杀不迟。”

不知是罗一的请求有了效果,还是兰十四心中另有所想,手一甩,便将江心言狠狠的摔在了马车的槛台上。

“咳……咳咳……。”顾不得被摔落的痛感,江心言捂着脖子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第二次,这是兰十四第二次要杀她。

“说,谁派你来的!”兰十四用无情的语调再次问向江心言。

平缓着呼吸,江心言艰难开口:“没,没人派我,来。”

兰十四的眼神顿时迸发出狠决:“想试试剑割在身上的感觉吗?”

江心言心中流泪,兰十四是天生的冷漠无情的之人,一句让人为之一颤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却显得那么寻常。

想象着冰冷闪着寒光的剑刺进自己的身体里,江心言绝望的颤抖着身体,她不是卧底,也没有任何人派她来,可惜这话她只能在心里说,再说多少遍,兰十四也是不可能信的。

也不怪兰十四怀疑江心言,貌似救了江心言之后,只要有她的地方,不出多时,必定会有锦衣卫,或者是暗中的杀手前来。

另外,覃总兵的死,在兰十四这个逃亡的时期,对他还是有打击的,见江心言缄口不语,心中的愤恨之意层层涌起,转身几步,拿过左君岳手中的长剑,正要碰到江心言脸颊上时,左君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兰大人,等一等。”

感受到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冰冷剑气,江心言的心肝都在不住的颤抖,丝毫不敢动弹,生怕自己一动弹,碰上脸颊旁的剑,自己就会被毁容了,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这些剑在人脸上轻轻一划,那就是一生无法恢复的疤痕啊。

左君岳说着,从怀里逃出一样东西递到兰十四面前:“兰大人请看,这是属下刚才在那几个黑衣人身上搜到的东西。”

兰十四眯眼瞧了瞧其手中的东西,眼色一沉,速度收回了手中的剑扔给左君岳,拿过他手中细长的东西仔细看。

“追魂香。”良久,兰十四轻轻吐出三个字,罗一和左君岳面上俱是一凛,追魂香?

罗一不安的问道:“爷,可是用来追踪人的那种香料?”

兰十四满腹心思的点头,这种香料不算贵,但是一般人家不会去买这种东西使用,追魂香外表如同平时供佛的香一般,只是略粗一些,燃烧更久些。

但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点燃追魂香,它便只是一根无色无味的普通香而已,只有配合追魂香的粉末,追魂香才具有追踪人的效果。

这种粉末,颜色呈白色,虽是粉状物,但若是粘在人身上,颜色就会神奇的消失,而且经久不散,洗都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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