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笔在黑暗中亮起,传出一个低沉又急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压力。
「我是郑典,国家气象局研究员。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思绪。
「当地气象局说,这是东北季风带来的沙尘暴,可是……它不对劲。它没有规律,甚至逆着风向移动!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大气模型……」
他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当时告诉自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他的声音变得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内心的情绪。「一切都要从半年前开始……当时,我的父亲失踪了,我报了警,却什麽也找不到,除了……他的植牙。」他短暂地沉默,随後苦笑一声,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痛楚。
「我无法接受,什麽都没有留下?」
「那件事之後,我变得有些偏执……」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嘲,「我开始收集所有关於失踪案件的新闻报导,还冒充记者到事发地点采访当地居民,询问他们对失踪者的印象以及现场细节。」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忆。「起初,很多人不愿意多谈,但随着我采访人数增多,我发现了一些……诡异的共同点。」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带着压抑的震惊。「每个失踪者,消失时都留下某些人工植入物:植牙、心脏起搏器,甚至义肢……彷佛雾气只吞噬了生命,而这些非自然的东西都被留了下来。」
「更诡异的是,许多失踪现场当天,当地居民都提到出现了异常浓雾,甚至有些人声称在雾中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这一切太过巧合,让我不得不继续深入调查。」
录音里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他似乎在检视自己的研究笔记。
「我开始调查雾气出现的规律……你知道吗?它是有选择X的!它总是出现在那些失踪地点附近,像是某种捕食者JiNg心挑选的狩猎场。而且……」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语气中夹杂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我的访谈中,我发现其中有不少人患有情绪激烈波动的疾病,b如躁郁症……」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麽,「这些人失踪前,有的刚经历情绪失控,有的正在治疗中,甚至有的刚停止服用药物……我怀疑,这种情绪波动可能是x1引雾气的某种诱因。」
郑典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哀伤。
「我的父亲……他本身就患有忧郁症。我记得他失踪的那段时间,病情突然恶化,总是说一些让人担忧的话。我当时忙於工作,没怎麽陪他,结果……他就这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三颗植牙。」
他深x1了一口气,似乎在压抑情绪:「这些情绪激烈的波动,像是某种诱饵,x1引着雾气的到来。我不敢肯定,但这或许是雾气选择目标的关键……」
他又停顿了一下,像是在下某种艰难的结论。「雾气不是随机的……它有生命,它在挑选,它是有目的地吞噬……吞噬我们的情感,甚至可能是……灵魂。」
录音嘎然而止。
房间内一片Si寂,录音笔的红灯微微闪烁,彷佛还在低语。牡丹握起录音笔,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录音笔背面。她皱起眉,将录音笔翻了过来,发现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h贴纸。
上面写着一行工整的字,还有一些快速潦草的备注:
帐号:zhengdian2023@wx局.
密码:3fogLost#2024
备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所有资料已上传云端,包括访谈录音、雾气规律,以及一些未解的现象记录。」
牡丹的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摩挲着录音笔背面的贴纸。贴纸上的字迹让她脑海中浮现出郑典独自奋力记录线索的画面。他或许早已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却仍然拼命将真相留给後来者。「他知道,这些资料可能改变一切。」牡丹低声喃喃,语调中透着一丝沉重与敬意。
「他在录音里提到…那些雾夺走了一切。」奥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不解:
「为什麽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消失?雾气夺走了他的亲人,但却留下了他,还让他变成那种怪物……这不对劲。」
牡丹沉默了片刻,然後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些许疲惫,还有一丝悲悯。
「因为他抓住了痛苦。」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说给奥瑟听,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痛苦太深,太浓烈,让雾气无法完全吞噬他。」
「痛苦?其他人难道没有痛苦吗?那些消失的人也一定经历了折磨,为什麽只有他例外?」奥瑟说。
牡丹低下头,手指轻轻划过贴纸上的字迹,像是在触m0什麽不可见的东西。她语气低沉,但逐渐坚定起来:「因为我感受过他的痛苦。」
奥瑟的语气多了些惊讶:「你的意思是?」
牡丹抬起头,眼神变得深邃,像是在回忆不久前的场景:「在我和他搏斗的时候,我进入过他的意识。感受到他临Si前的记忆,那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但在黑暗中,有一个片段反覆出现……」
她的声音低下去,像是在回忆那令人窒息的感觉:「他不断责怪自己。如果在父亲忧郁症加重的那段期间,他能多一点关心,多回去看他,也许事情就不会发生。他的内心反覆重播那些忽视的时刻,那些推脱的藉口。他对自己说,如果他当时做了其他决定,也许父亲就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牡丹停顿了一下,语调变得更加缓慢而低沉:「他不只是悲伤,还充满了愤怒和执念。他无法接受父亲已经消失的事实,反而拼命抓住那段记忆不放,哪怕这记忆让他痛苦到窒息。」
奥瑟的声音变得低沉,像在回应她的话语:「所以,他的执念让雾气无法完全吞噬他,但也让他被困在痛苦里……」
牡丹的目光落在录音笔上,语气中带着无奈:「他的意识里就像一个囚牢,那些记忆成了枷锁,牢牢的锁住他,导致雾气无法完全吞噬他,却也因此将他变成了残骸,介於消失与存在之间的错误。」
奥瑟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抓住痛苦,却被痛苦困住……那你呢?你抓住的是什麽?」牡丹轻轻抬起头,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语气里带着一份坚定:「希望。」
奥瑟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震动,似乎在确认这个回答:「希望?」
牡丹站直身T,眼神穿过破裂的窗户:「是的。在雾气试图吞噬我的时候,我SiSi抓住了小时候的记忆,那些片段是我唯一还能感受到Ai的时刻。我不让雾气碰触它们,因为那是我仅存的温暖。
「希望和痛苦……它们看似相反,却又像同一枚y币的两面。」奥瑟的语气中带着深思。「你的愤怒已经转化为力量,那希望、Ai,或其他情绪……是否能同样被引导?又或者,能带来更强大的力量?」
牡丹缓缓点头,语气中多了一丝坚定:「也许,我该试着找到答案。」
她转过身,将录音笔塞进外套口袋,语气低沉而坚决:「走吧,奥瑟。我们需要更多线索来弄清雾气的规则,否则还会出现下一个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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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雾气贴着玻璃,像一只Sh冷的手掌将房间里的空气压得更沉。昏h的灯光映在墙上,勉强驱散角落里的Y影。牡丹坐在桌边,手里的咖啡早已冷透,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杯沿,眼神有些迷离。
「你还在想红光的事?」奥瑟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牡丹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回答:「什麽红光?」
「别装傻,就是你情绪爆发时引出的那场灯光秀。你该庆幸以前没把这小破房给炸了。」奥瑟揶揄地说。
牡丹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不善:「你到底想说什麽?」
奥瑟的语气忽然变得正经了一些。「你知道吗,那束红光可不只是你的情绪爆发,那是你力量的展现。如果你学会如何使用,或许能救很多人。」
牡丹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讽刺:「救人?你是说像你这样的外星人?」
奥瑟沉默了一下,随後语气低沉地说:「我们的确需要你的帮助。我的星球正一步步走向毁灭,而你,可能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