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塞巴斯汀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俏皮的回了一句。
说句实话,他真的很不想请夏洛克来帮忙,因为他总是喜欢这样演绎别人。可是对于侦探,他从来没有请过,所以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嘴巴严不会乱说话。而夏洛克虽然喜欢演绎别人,但却不会背着别人散拨不利于这间银行的流言,还算是个可以相信的人。
夏洛克明显没看出对方心中的不高兴,也许他看出来的,但他从来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所以继续说话:“全球飞来飞去,一个月至少两次。”
“哈,我看出来了,你又来了。”塞巴斯汀脸上虽然笑着,但是态度却不怎么友好的对约翰说:“我们是大学同学,这家伙总耍这种鬼把戏。”
“才不是鬼把戏。”因为夏洛克对自己很好,而且是约翰来到这个世界之上,唯一让他能感到亲切的人,所以他很维护他:“他看你一眼,就知道你的生平。”
“是啊,我见识过了,在大学的时候搞得人人自危,讨嫌的家伙。”看到约翰对夏洛克的维护,塞巴斯汀感到很不高兴,毕竟夏洛克在他心里的形象可不太好,偏偏却被人这么维护,让他有种微妙的不快感:“我们去学院宴会厅吃早餐,这家伙就一针见血的指出,你前一天鬼混了。”
想到当时在人群中的尴尬,塞巴斯汀实在没办法给夏洛克一个好脸色。
“我只是观察细节。”
“请指教吧。”塞巴斯汀干巴巴的说。
“每月出差两回,满世界飞。”
“好吧,全说中了。”但塞巴斯汀实在没办法给他一个惊讶的表情,因为他看得太多了。“怎么看出来的。”
夏洛克张开嘴巴正要说话,塞巴斯汀毫不客气的说:“千万别告诉我,是我领带上溅了一滴什么曼哈顿产的特制番茄汁?”
“不,我……”
“那么是我鞋上的泥点?”
约翰看到两个人的针锋相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但他憋住了。
夏洛克看到了他身边微微勾起的嘴角,突然无奈的叹了口气,觉得再这么争论下去自己到底有没有耍把戏,那么今天来的目的就全完了。于是他妥协了:“我刚才在外面跟你秘书在外面聊了会儿,她告诉我的。”
对于这个答案,塞巴斯汀表示他可以接受,于是他很满意的笑了。
第20章
“你能赶来真的是太荣幸了,因为昨天晚上有人非法闯入了银行。”因为对夏洛克的示弱很满意,塞巴斯汀就没有在把时间纠结在夏洛克是不是真的会演绎推理这种事情上,直接就把自己找上对方的原因说了出来。
然后他带着他们去了被闯入的地方。
“这是有威廉爵士的办公室,他曾经是这里的行长,而为了纪念他,银行特意保留了他的办公室。”塞巴斯汀自己的公司证件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让夏洛克和约翰进入。“昨晚有人闯进了这间办公室。”
夏洛克和约翰一进入办公室就发现了挂在墙上的照片,以及相框旁边的墙壁上被黄色的颜料给涂过了,涂成的形状似乎是一种符号。
“那么,有什么东西被偷了吗?”
“不。”塞巴斯汀说:“事实上,房间里什么都没少,只是留了一条讯息。”
夏洛克仔细的观察着墙壁上的—〥,以及正好画在了威廉爵士的眼睛上的—,在心里猜测着它们所代表的意思。
而约翰却觉得这几个符号有点眼熟,有点像是苏州码子。但他不敢肯定,毕竟这里是英国伦敦,而苏州码子只是中国的一个地区的早期民间的‘商业数字’,怎么想都不可能会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出现吧。
“有什么问题吗?”夏洛克除了观察墙壁上的符号之外,也在观察着四周的摆设,所以他也就注意到了约翰的神色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觉得它们像苏州码子。”约翰说,然后他觉得自己越看越这么觉得。
“哦?”夏洛克显然没有听说过,所以有点好奇的问:“苏州码子是什么东西?”
“那不是东西,是记载数字用的算筹。它也叫草码、花码、番仔码和商码,是中国早期民间的商业数字。它脱胎于中国文化历史上的算筹,也是唯一还在被使用的算筹,产生于苏州,所以叫大家都喜欢叫它苏州码子。”
“我觉得不太可能。”塞巴斯汀插入了他们的讨论:“有谁跑到我们银行的一位以前的行长的办公室里写苏州码子,又不是疯了。而且是不是苏州码子还很难说不是吗?”
然后,他的插话换来的是夏洛克和约翰异样的眼神。
夏洛克思考问题的时候从来不喜欢别人插嘴,但是约翰是个例外,不过,现在他之所以对塞巴斯汀的话不喜欢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塞巴斯汀虽然能做到银行的主管行长,但很显然他在某些方面还是不够聪明。
不过,夏洛克觉得这很可能就是苏州码子。
因为他在进入办公室之前,就能透过外面的玻璃看到里面的情形,而看到的,正好是被画在墙壁上和相框里的符号。在进入办公室后,听到塞巴斯汀说里面没有丢东西,只是被人用颜料涂了墙壁之后,夏洛克就觉得,这很可能是有人特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告诉坐在这个行长办公室,而且能见到这几个符号的某个人一个讯息。
不过,夏洛克大学的时候就跟塞巴斯汀相处过,而且就算没有,他也照样能演绎出对方的性格来,他知道自己就算这么告诉他也没什么用,因为塞巴斯汀是不会相信有人会这么疯狂的,而且要告诉一个人讯息也不一定要用这么冒险的办法,所以夏洛克没有告诉他这个真相,等着找到证据后再说给他听就好了。
不过,就算有证据了,如果这个可能性太离谱的话,他也不一定会相信就是了。
于是,夏洛克决定要循序渐进,一点一点的找到证据,所以他要求看安装好的监控摄像头所拍摄到的东西。
这个要求很正常,也很必要,所以塞巴斯汀欣然同意了,于是他们又回到了塞巴斯汀的办公室,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塞巴斯汀就要求负责监控器的保安把当时的影像调出来给他看,然后拷贝了一份视频放到了自己的电脑里。
视频的时间是二十三点三十三分零一秒,但下一个图像就变成了二十三点三十四分零一秒,而这个时候,这几个符号就已经出现在了墙壁和相框里了,这显然是有人入侵了银行的监控系统,抹掉了这六十秒钟的画面。
而塞巴斯汀在为夏洛克和约翰做解说:“这些符号是在六十秒内出现的,有人在午夜闯进了这里,挥洒颜料,然后在一分钟内又离开了。”
这是个创举,因为银行的电脑系统关系着一大笔的钱财,所以是很严密的,但有人却能闯进来抹掉了六十秒钟的视频资料,让人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因为这意味着这间银行已经不安全了。
“有多少种方法可以进那间办公室?”
“呵,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塞巴斯汀干巴巴的回答夏洛克的问话,然后带着夏洛克来到了之前接待他们的前台,指着其中一台电脑说:“银行内部的每扇门,都由这台电脑上锁,每个步入式柜台,每个洗手间都是。”
“昨晚那扇门没有开过?”夏洛克明知故问,因为没有开过的话,就表示没有人能闯进这间办公室。
“我们保安系统有漏洞。”塞巴斯汀叹了口气:“如果你能找到的话,我会付你五位数。”然后他从西装的暗袋里掏出了一张签了名的支票,递到了约翰的面前。因为他认为约翰是夏洛克的助手,这种拿钱的小事当然应该由他来做:“这是给你的预付款,然后告诉我他是怎么进来的,而更大的数额会在这之后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