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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扑面而来的气息让窦雅采在一瞬间被掌控,脑中纷乱,哄的一声一片空白,而那灼灼热烫的气息却在唇上缠绵不去,这突如其来的强吻就像是一场急骤而至的暴风雨一般让人措手不及,他撬开她的牙关,吻进了她的唇舌之中,香津浓滑的在唇齿之间摩擦,生热……
她本就看不见,身子本还在挣动,后来渐渐就不动了,身子被他禁锢在怀里,他比她高出了许多,这样强有力的怀抱,让她只能踮着脚站着,没了站立的支撑点,她还是支撑在他身上,两个人紧紧相贴,气氛暧昧旖旎得很……
只可惜,她因为看不见,所以没瞧见夏侯懿在放开她的时候,那一瞬双眸迷离瞧着她的模样……
如若她此时能够看见,必然会猝不及防的跌进那双漆黑深远的瞳眸之中,就仿若落进了万劫不复的冰寒深渊一样。
窦雅采只感觉自己脸颊发烫,即便他已经放开了她,即便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但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他在耳边微微的喘息,那属于男性特有的喘息声,让她莫名升起一股羞意,微微别过了脸,眉眼之间有些别扭有些憋屈又夹杂着些纠结,这又是……在索取报酬么?
夏侯懿一吻罢了,寒眸迷离未退,多了几份沉意,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怀中的女人,扯唇似笑非笑道:“本王在问你,方才说的什么?”
的的紧怀天。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方才亲吻带来的悸动还在她心中激荡,本来方才说那三个字已经很别扭了,这会儿他还不依不饶的问,她心里益发有了恼意,贝齿轻咬下唇,死活不肯再说了。
夏侯懿微微垂了眼眸,将她脸上的微妙神色都收入眼中,唇角一扬,眸底隐有几分谑笑,伸出指腹点上她的唇瓣,来回轻轻摩挲,微沉了声音,眯了双眼,带着威胁性的语气道:“嗯?说话。”
她皱了眉头,羞恼的把他的手拂开,却被他反手握住,挣脱不得,恼声道:“你是聋子吗?偷听的时候耳朵那么好!现在面对面的说话都听不见,我方才在说谢谢你啊!”
“噗,”
夏侯懿忍不住轻声笑起来,低沉的笑意在她耳边回荡,在她的心湖激起一圈圈的战栗和涟漪,他凑近她耳边,低声笑道,“谢本王什么,嗯?”
窦雅采别过脸,左边脸颊发烫的厉害,他凑近在脸颊左侧,弄的她羞意益发的浓厚,皱了眉头,好话不肯再说第二遍,压抑着心里的紧张,用手推他:“你,你先放开我,”顿了顿,忽而义正言辞认真道,“夏侯懿,你把我放开!”
前几次他来救她,她心里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不想承他的情而已。
所以即便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情掺杂了许多算计,但确实是为了救她,是她非要跟他作对,一心认定他是为了他自己谋取私利,顺便救了她,而且这一次也是一样,救她的同时,这个野心极大的男人,又谋取了私利,借机绊倒了永安侯,还取得了太子爷的信任,瞧着太子爷那高兴的神色,还真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似的,其实幕后最大的赢家,是这个黑心的夏侯懿啊……
不过,不管他如何运筹帷幄,他还是赶来救了她,并且,没有讨厌她,还替她把金氏贬为小妾了,这是她没有想过的,因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说一声谢谢的。
一念及此,窦雅采心里头却有些恼,说声谢谢而已,这男人怎的这般轻薄放肆,说吻就吻,还这般……逗弄她……真是让人讨厌死了……
夏侯懿瞧着怀中女人紧张纠结的小模样,轻勾唇角,一串低沉笑意又从喉间溢了出来:“小豆芽,你要谢本王的事儿可多了,今儿这一声谢谢,是为的哪一桩啊?”11EMA。
窦雅采紧咬唇瓣,再不肯说一个字了,她虽在他怀中,却紧张戒备的绷紧了身子,虽然她是很谢谢他,但是他要是再敢胡来的话,她就真的跟他同归于尽了……
“唔……夏侯懿!你……王八蛋!”
她不肯说话,他竟又覆上来吻了她,在她怒骂出口的时候,夏侯懿猛然松开了她,她只觉得自己立时脱离了他宽厚的胸膛,那蓦然一松的空虚感从心头一闪而过,而同时,为终于得到了自由,长舒了一口气。
夏侯懿负手站在一边,撩起眼皮冰眸噙笑望着她,逗弄够了,便不玩了:“瞧你这别扭的小性子,罢了……走吧,回府去。”
寒眸复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凛冽,撂了一个眼神在她身上,大步一迈,便往外殿外走去。
窦雅采站在原地,没挪步,眼中一片茫然,她看不见,怎么走啊?
沉默半晌,扬声道:“艾叶啊,回府了,你过来扶我啊,我看不见了。”
艾叶哪里还在大殿里呢?早在夏侯懿搂她入怀的时候,艾叶就识趣的溜出大殿了……
半晌,无人应声,窦雅采眉眼间噙着几分恼意,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
倒是快走到殿门的夏侯懿听见她的话,微微一怔,身形一顿,在原地站了片刻,复又折返回来,华贵纯黑的大氅在地上划出一道飞扬华丽的弧度,走到窦雅采身前,站定,眼神清冷寡淡:“豆芽,方才还没说,眼睛怎么回事?金氏给你下毒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硬生生咬了牙。
见他复又折返回来,出声问她的语气,似是极恼金氏所为,她又想起金氏被贬为小妾的事儿来,心里头一高兴,便咧嘴笑起来,摆手道:“不是不是,金氏没有下毒,是我自个儿一大早坐在台阶下看雪,等着太子爷下朝回来,结果看雪看的太入迷,所以就失了神,一看看了大半个时辰,所以就导致雪盲了,休息两天就能好了,我小时候在窦府,趴在窗上看了大半天的雪,也曾经这样过,我爹他都不许我看雪景的,只是他这会儿没在,管不了我了……我就给忘了……”
夏侯懿面沉似水,听了她这话,凝视了她半晌,忽而牵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手中,带着她往前走,口中清冷道:“太子好色,以后不要在太子面前穿的这般艳丽,也不许在他面前穿绛紫色的衣裙。”
“哈?”15171436
窦雅采一步步往前走,他走的很慢,她倒是跟的上的,只是他这话说的奇怪,他们不是一直在说金氏的问题么?怎么说到太子好色,太子好色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木蓝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太子连太子/妃都没有,侧妃也没有,不过三个妾侍而已,就有了上官恪,说是皇太孙,其实谁都知道,这皇太孙,也不是名正言顺的,若不是太子品行不端,皇上和太后也不至于费这样多的心思了,哪有四王爷觊觎皇位之说呢?”
夏侯懿默了半晌,才慢慢与她解释道。
窦雅采听了,却没说话,只腹诽道,要不是太子这样,又怎么会有你这个居心叵测同样觊觎皇位的瑞王呢?
“下台阶了,注意。”
“啊——”
他出声出的晚了些,窦雅采已经一脚踏空,直接又从那十多级的台阶上滚了下来,眼睛看不见而造成了她极度的恐慌和紧张,本能的拽着她能拽着的一切东西当做救命稻草,于是,她就这样紧紧拽着他的大手,一个人滚落台阶不算,还把他就这么给扯了下去了。
夏侯懿猝不及防,重心不稳,也跟着一块儿跌落台阶。
两个人极其狼狈的从十多级的宫阶上滚了下来,衣衫尽染雪尘,一身狼狈,被硬硬的石板磕的浑身疼痛不堪,最后窦雅采还压在夏侯懿身上,也顾不得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茫然着急的摸上他的脸颊,略带些歉意的道:“瑞王爷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我看不见的,我只好把你也拽下来了……”
她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很歉疚的,可是这一脸的无辜茫然看在夏侯懿眼里却成了故意演戏给他看的,当即凝了一眼的冷意,咬牙道:“窦雅采!”
她肯定是存心的!就是为了报复他方才逗弄她,肯定是的!
这个小心眼的女人!
“啊,你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