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2 / 2)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是了解,窦雅采记得三年前她大病一场,好了之后,夏侯沅足足黏了她三个月,每日寸步不离的,虽然夏侯沅什么也不肯说,但是她心里头知道,那孩子是害怕她离开,所以才守着她,如今他自己病了,旁人再好也是外人,哪里及得上自己的亲爹娘呢?

只怕他是想念他们夫妇二人,并非是不肯医治,说不定自个儿早就悄悄扎/针了。

这出痘在外人眼中凶险无比,可她窦家是医家,自然不怕这些,夏侯沅承袭她的医术十之有三,应该是能够应付的了的。

夏侯懿见窦雅采说的在理,便抬抬手让京墨起来,三个人一齐回瑞王府去了。

亲爹执意要镇宅

亲爹执意要镇宅     窦雅采到了府门前,一眼便看见艾叶焦灼的府门口走来走去的身影,见他们回来,艾叶忙迎了上来,眼圈通红,望着窦雅采半晌,倒是没哭忍住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这几天可把她给急死了……

窦雅采面色倒是沉静的很,上了台阶,直接进了门:“你怎么不在房中伺候,跑出来做什么?”

“是小王爷让我出来接小姐的,小王爷得了消息,便让我出来接王爷和小姐,说是怕你们担心,又怕旁人说不清楚情况,便让我出来跟你们说说。”

艾叶如实答道。

窦雅采听了,只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夏侯沅倒是想的周到,他自己出痘,反而还要艾叶出来,不过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悬了几日的心也可以稍稍放下了些,出痘她小时出过,也会医治,只是能不能好还在其次,总是要看这孩子命大不大,能不能压得住,能不能抗得过去。

一旁的夏侯懿忧心忡忡的道:“沅儿究竟是怎么得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本王细说。”

信笺里根本未提夏侯沅出痘,而方才在城门口人多,京墨也没有细说,虽说事情知道了,但是他听的还是有些模糊,艾叶是贴身跟着夏侯沅的人,自然比别人知道的更清楚些。

索性窦雅采和夏侯懿是悄悄回来的,除了来福和京墨还有府中亲卫,根本无人知晓,这会儿也就没有旁人来打扰,来福方才来跟夏侯懿请了安便去忙事情去了,这些日子王爷王妃不在,他要忙的事情多得很,还得先瞒着王爷回来的消息,总要腾出时间来诊治小王爷的病,所以这会儿几个人往络玉阁而去,府中仍是静静的,连个丫鬟也不见。

艾叶看了窦雅采一眼,答道:“小王爷被京侍卫从梅城带回来,二小姐便跟着回来在王府中住了两日,可小王爷进宫上书房去了,常常一去就是一整天,二小姐嫌府中憋闷,就,就嘱咐我好好照顾小王爷,然后她就走了,从前小王爷上书房,自有府中挑了小厮跟着去,但是这次小姐不在,我不放心,所以日日都是跟着小王爷去书房的,书房师傅也准我在旁边陪着小王爷,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二小姐走了才没几天,十八那日我跟着小王爷去书房,讲学的师傅还没来呢,就有人来了,说今儿的课不上了,我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皇太孙出痘了,我赶紧就带着小王爷回来,听闻宫里已经供了痘疹娘娘,太后已经让皇太孙避痘离宫去别院休养了,另派了得力的人照顾他,还指派越太医照管皇太孙,只忙坏了越太医,又要照顾太子爷又要照顾皇太孙,两头忙的不得闲,不然我也能让越太医来瞧瞧小王爷呢!”

“皇太孙比沅儿大一岁,今年也该六岁了,确实是出痘的年纪,且看他这一劫能否捱得过去吧……”

窦雅采不由得叹息,上官恪才不足六岁,而夏侯懿给上官泰下毒十年之久,也就是说上官恪是在上官泰体内毒素沉积四年之后生下来的,自然上官恪也体虚的很,虽没有上官泰这般虚弱,但是这孩子必定身子不好,她也瞧过上官恪的模样,毒素也在他体内沉积了许久,孩子原本调理得当,是能够逃过痘疹这一劫的,可若是在上官恪这里,只怕就有些难了……

“你带着沅儿回来,没有彻底的给他清热毒吗?他寻常用的被褥枕头茶杯随身衣物,能烧的都要烧掉,能清洗的自然也是要清洗的呀!”

夏侯沅是上官恪的陪读,两个小孩儿日日在一起,上官恪出痘,夏侯沅也一定会染上,毕竟他也还没有出过,虽说做这些不一定有效,但是还是要做的,总是防患于未然,但是如今看来,倒也是枉然。12JbG。

艾叶抿唇:“怎么没做?小姐小时候出痘,小姐出完了便是我,那时节我便看着小姐做过这些事儿,二小姐足足有半年都不敢近我的身呢,所以那日从宫里一回来,我就拉着小王爷做了这些事儿,还洗了好几回呢,小王爷倒是无奈了,直说我做了也是无用,他没有出过痘,早出也是出,晚出也是出,什么是祸躲不过,他要出的话还是会出的,结果说了这话第二日,小王爷便发热起来,果真就是出痘了。”

艾叶想起前几日的忙乱,不由得又是一叹,“偏偏王爷和小姐都不在,我实在没了法子,就找了来管家,于是就一面派人通知王爷和小姐,一面请医调治,可小王爷谁也不肯要,就连老爷来都是无用,只肯隔着帘子跟老爷说几句话,但是不肯要老爷诊治,太后得知小王爷出痘了,说只怕是跟着皇太孙染上的,说是可怜见的,就让太医来瞧了两回,小王爷也不肯见太医,只肯把手拿出来给太医瞧了瞧,太医只得跟老爷一样,开了万用的缓解病势的方子给小王爷熬了汤药喝,喝了药小王爷倒是不发热了,就是身上的痘疹多得很,瞧着很吓人的样子。”

艾叶说的又急又快,话说的多了总要喘口气,歇了片刻,她又道,“我当时也是没了法子,求小王爷让太医瞧瞧,这出痘最是凶险,这样拖下去怎生是好?小姐你不知道,我当时都快急死了,小王爷一点儿也不着急,还望着我笑,说这喝了药已是不发热了,只要不发热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痘疹多一些,就算是发热,他也不肯再瞧了,说什么父王找到娘亲,怕是乐不思蜀了吧……他在这里受苦,他们再那边逍遥,实在是不像话,就吩咐京侍卫传了私信出去,也不许说明,只许写那几个字,说是存心要让王爷小姐着急,别有了夫妻恩爱就忘了儿子了……”雅采挤看住。

艾叶说到后来,学着小王爷的口气说话,当真有些哭笑不得,只觉得小王爷当真太精明了些,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一个五岁的小孩儿心眼多,也压根没想到这些,难怪小姐时常头疼,小王爷当真是聪明的很!

窦雅采一听,没料到夏侯沅竟是这样的心思,他能说这样的话,那就代表他如今病的不重咯?纯粹是想把她和夏侯懿骗回来……

想到这里,脚步就慢了下来,皱眉道:“沅儿一日大似一日,竟也越发胡闹了,这样的玩笑也是开的吗?照你这么说,沅儿如今的病症,是无妨了?”

艾叶复又哭丧着脸道:“若真是无妨,我何必这么着急呢?小姐啊,小王爷前两日确实是不发热了,也就是痘疹多一些,但是今儿一早起来又发热了,而且摸着额头烫的厉害,小王爷听闻小姐和王爷今日回来,连药都不肯喝了,也不让我去瞧,更不许人去请医调治……”

艾叶说到这里,都快哭起来了,眼圈红红的,可见是真的着急。

窦雅采冷了眉眼,这可真心是在胡闹了,还不等她说话,一旁沉默未发一言的夏侯懿抿了唇,沉声道:“沅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肯让太医瞧病?他这样作践自己的身子就为了让本王和雅儿回来?”

这也太任性了些!

艾叶抹了眼泪:“我不知道,无论我怎么问,小王爷都不肯说……”

所以她才发愁啊,这几日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她看着小王爷长大,从没见小王爷这么固执过……

正说着话,一行人已是走到了络玉阁,穿过庭院,到了屋门前,窦雅采盯着那屋门,眸中的凶光恨不得把那屋门剜一个洞出来,她刚要推门进去,忽而想起一件事,脚步一顿,拦在门口,转眸问夏侯懿:“你小时可出过痘?”

夏侯懿一愣,不知她何意,想了半晌,答道:“未曾出过。”

“那你不能进去,就在外头守着,等我问清了,再出来告诉你。”

窦雅采斩钉截铁撂下一句话,就准备带着艾叶进去,不想手腕被人攥住,回了头,见夏侯懿一脸沉郁,寒声质问她:“为什么本王不能进去?”

那里头是他的亲生儿子,还不知道情形如何呢,他心中焦灼,怎么能把他单独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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