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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登堂入室(1 / 2)

她拉开被子,引着方怀宣的手从衣摆伸入,他抚摸着被舔湿的乳房。

齐恒在书房听见方怀宣的动静,估摸着他快要走了。结果只听见洗脸池的响声,片刻后又回到林殊所在的卧室。

他以为方怀宣是去告别。

齐恒不敢偷听,但又实在好奇,见他们半天没有出来,心想可能他们还要闲聊好一会儿,于是蹑手蹑脚地贴在门边凝神谛听。

室内隔音很好,声音都像是被闷住了,但贴着门仍然能听出几个关键字眼儿。

“……卡特利兰花。”

“什么?”

门关着,他不想去试探锁了没有,加上更听不分明具体内容,于是他摸不着头脑地回书房了。

如果齐恒此时在书房里找到那本大大方方写着谜底的书,就不会这么轻易让“卡特利兰花”从他耳边溜走。

“摆正卡特利兰花”是对肉体占有的隐喻,书里的斯万以理好奥黛特的卡特利兰花作为性爱的开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怀宣经过床尾的时候,碰了碰素白细颈瓶里的重瓣绣球,圆润可爱。

于是林殊就对他说了齐恒刚才听到的隐喻。

方怀宣垂着眼,先前还很清醒地听她说话,现在一坐下像是也害了病,头脑阵阵发昏。

俯身吻着她的乳房,把她的衣襟高高撩在锁骨处,他的体温也仿佛发烧似的攀高了。

林殊只穿了内裤和睡衣躺在床上,内裤被他轻轻往一侧拨开,刚刚洗干净的手缓慢从穴口往上拨弄着。

门并没有锁,齐恒如果闯进来刚好能欣赏这一幕。

方怀宣坐在床边,俯身钻进被子里,一边在看不见的地方揉着她的敏感点,一边用手撩开衣服,含住乳头吞咬。

她生病了,又不能接吻。

只好这样了。

一墙之隔的齐恒反而刺激着方怀宣的嫉妒心,他就想在她的家里,在她丈夫跟前,占有她,也被她占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殊发出一阵咳嗽。

齐恒敲了敲门。

方怀宣看了她一眼,放下睡衣,直起身,退守着他作为客人该保持的距离——介于情人和客人之间的折衷距离。

另一只手在被子掩盖下,仍然揉抚着阴蒂。

阴户早就被打湿,抚摸起来没有一点涩滞的障碍,指节、指根、指腹都熟悉阴蒂的位置和一碰就颤抖。越来越湿,附近的皮肤都浸透了。

齐恒进来了,他端着水,手心还躺着几枚椭圆药片。

林殊轻喘一声,方怀宣按得更重了,长指从阴蒂一下下刮到穴口,林殊一瞬间绷直了背。

齐恒扶着她吃了药,瞧见林殊脸色红润,眼睛异常发亮,他摸了摸林殊的额头和颈窝,林殊靠在他肩头,难受地喘了几口气,眼睛却从下方斜睨着方怀宣。

齐恒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她的背,她早就透出一身汗:“有客人在呢。”

他误以为林殊生病后变得特别依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怀宣剥开重瓣合拢的阴唇,沾着滑液的指节不再轻抚慢揉,转而短促迅疾地刺激阴蒂。

他在报复,在捅破窗户纸。

林殊一瞬间被快感激得发颤,偎在齐恒怀里,吻了吻他的唇,齐恒察觉她激烈的喘息和哆嗦,以为是被咳嗽闷住了,又怕她无意识的亲近让方怀宣看见了尴尬,于是蒙着林殊的嘴唇不让她亲自己。

方怀宣胸口快被嫉妒胀破了,明明让她愉快的是自己。

他恨不得马上就赶走自作多情的齐恒。

方怀宣摸着高潮后躲避抚摸的阴蒂,指节毫无预兆地插进穴口,就在边缘打着转,感觉到穴口的湿润和收缩,浅浅地试探,以便分出另一根指尖刺激着肉核。

女人可以连续获得第二次高潮,比第一次更激烈、更不可抵抗。

方怀宣很想现在挑破,他巴不得齐恒掀开被子发现他和林殊之间的勾当。

林殊仿佛也这么想。

她第一次这么抱着齐恒,想要吻他,又被捂住了嘴唇,只能伸出舌尖舔他手心,齐恒收回手,用手背揽着林殊靠在自己肩窝,假装没发现她在那里又舔又咬,在想怎么敷衍方怀宣这个没眼力的不速之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恒把林殊不合时宜的主动误解成生病发烧的无意识,有些动容,却又介意方怀宣的在场,还不得不维持表面的客气。

齐恒斟酌了一会儿逐客令的用词,才说:“抱歉,林殊现在情况不太好,方先生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我还得送林殊去医院。”

方怀宣坐着没动,在她身下作乱的手静了片刻,又慢慢抚摸起来,林殊用膝盖极轻微地蹭着他的手臂。

方怀宣看着齐恒说:“我就是医生。”

齐恒搞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听不懂这么明显的逐客令。

他是医生又怎么样,哪个科室哪种专长?再说只有医生自己在这儿,没有药房和器械,更不能输液,那么一个光杆医生不是跟他一样没用吗?

“还是去医院方便。”

“嗯,我的意思是我开车送你们去。”

齐恒考虑一会儿,答应了。即便讨厌方怀宣,送她去医院倒是两个人仅有的共识。

齐恒去拿林殊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走,方怀宣就埋头钻进被子里,疯狂吸舔阴蒂,一手按着臀肉,一手压着欲阖的阴唇,不管不顾地要林殊马上高潮。

他眼睛瞪得生疼,被强烈的嫉妒啃噬得心都发痛了。

林殊额头发着汗,两条腿在被子下曲张着,对他有些过分的抚慰并不抗拒,她甚至越发兴奋。

齐恒替林殊换衣服的时候发现她胸口满是汗液,睡衣领口和胸前也湿了一片,他似乎不经意地划过林殊的内裤,湿的。

方怀宣在客厅等着他们。

齐恒忽然僵住了,他转过头问林殊:“你在排卵期吗?”

女性在月经前的两周左右,会进入长达10天左右的排卵期,这段时间内阴道和外阴都会分泌黏液,刺激性欲,但是排卵期的性爱非常不安全,所以一般他也只是单纯地舔。

林殊点点头。

齐恒继续问:“那你刚刚并不是突然难受,而是想做爱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是你朋友不在这儿就好了。”

齐恒松了口气,无奈:“现在我们只能去医院了。”

林殊不置可否,她不想呆在家里。

换好衣服,齐恒替她打理了一下额前汗湿的头发,便扶着她准备出门。

方怀宣站得笔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走在前面。

“别浪费时间,我们快点出发吧。”

齐恒气闷,谁跟他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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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怀宣:起码我今天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只是流行性感冒,齐恒去拿药了。

林殊坐在大厅的联排椅上,方怀宣就在旁边。

“这种局面真好笑。”林殊打了个哈欠之后忽然笑起来。

方怀宣神色平静。

一群上了年纪的白大褂从眼前路过,其中一个看见方怀宣,停下来打招呼。

“小方,请假看病啊。”是串医院开会的妇科主任。

方怀宣站起来,应了一声。主任一眼就看出林殊和他的关系,老眼并不昏花,反而很毒辣。

“这是你女朋友?”

林殊站起来,默认了:“您好。”

主任满意点头,似乎对方怀宣的终身大事很满意,也就不用应付天天找来要给他介绍对象的病人了。

方怀宣露出一个罕见的笑容,主任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殊等主任走了,才问:“你又笑什么。”

“笑你。”

“我怎么了?”

“你告诉他,就等于告诉了全医院,你是我女朋友这件事。”

“除了他还有人认识我么?再说了,我怕什么。”

“你忘了,你在我们医院看过病。”

方怀宣的笑容扩大:“主任记性好,他一定会想起你是谁,然后满科室满院地跑,如果有人提起我,他就肯定会提到你。”

“得了吧,没人关心你谈不谈恋爱。”

“我以前和你谈恋爱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没找过我。”含怨带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我结婚也知道?”

“你最好祈祷我们叁个人不要同时出现在医院吧。”

“医院不止一家,没有这么巧。”

“今天不就很巧么,选了离你家最近的医院,却碰到我们妇科主任。”

“消息灵通的人,不分科室。”

林殊才不相信有人这么多管闲事。

她没想到,有些话一说出口就不属于自己了,更无法控制,它会根据自己的特性和时机沿着一张每个人都难以想象其复杂性的关系网飞快地溜出去。

主任开会前处理手机消息,顺便给老婆发了微信:

“一手消息:别打听了,我们医院的适婚大夫又少了一块金招牌,人家早就有主了。对了,我好像在哪见过小方女朋友。不就是……那一个?”

放下手机,主任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安静地打盹儿。

“怀宣,你今天不值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调休了。”

“待会儿和我去找林知疑吧。”

“嗯。”等等——

“你丈夫怎么办?”

“他才五岁?找不回家?”

“等你要甩掉我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个说法。”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这么单调,她还有好多新鲜的说法。

方怀宣平静地看着她,林殊感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齐恒被打发走,方怀宣开朗了一点,开车的一路上都在瞧着林殊的反应。

林殊叹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怀宣紧张地问:“怎么了?”

“这一路电子抓拍,拍到你肯定都斜着眼。”

方怀宣转过脸去,专心开车。

林知疑并不在综合医院,在明大上课。所以实际上方怀宣开车起到的作用像是专门去接林知疑下班,于是他不大高兴。

他们在校门口捎上了林知疑,去了他家。

方怀宣没有立场打听他们之间的事,却仍然突兀地问:“好巧,你们都姓林。”

林殊笑了:“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方怀宣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没有说话。

林知疑听了却只是奇怪地盯着林殊,仔细观察她的每个表情,甚至是脸部细微的肌肉动作。

林殊改口:“骗你的,我们确实碰巧都姓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看着诧异的方怀宣,反而对着林知疑说出了这句话,回应他的目光。

方怀宣被关在书房门外的时候,不但坐不住而且非常想不合时宜地偷听。

他艰难地克制着卑劣的念头,如果丈夫因妻子行为不检所以被默许抛开礼貌和教养的话,那他一个情人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做同样的事?

情人的占有欲仿佛从来只针对丈夫,却不会过分计较其他的情人。

因为越不过一道困境的阻拦。

他欺骗了一个丈夫,为什么就不许别人也欺骗他?但只要一想到齐恒,瞬间涌上喉咙的反感就减轻了些正拧成一团、不可开解的道德困境。

“激情是每条规律的例外,而嫉妒心是所有激情中最大的例外。”

他做得没错,毕竟还是齐恒更让人讨厌。

方怀宣不再去想,就这么一心一意地等待。

和进行着心里斗争的方怀宣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房里的谈话很平静。

林知疑一身休闲西装站在满墙的黑胡桃木书架前,审视着坐在对面的林殊。

“最近状态怎么样?”

“没什么变化。”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要求你来找我了。”

“所以你当面看出什么来了?”林殊静静地盯着他。

“你看起来很正常。”林知疑把单手敲了敲桌面,强调着接下来的话:“但对你来说,表现正常才尤其不正常。”

“你在教训我吗?林老师?”

林知疑很年轻,身上带着一股讲究的味道,从他的精心打理的头发丝和全身衣装的色调,再到脚上那双便鞋无一不精,都搭配得恰到好处。还有带着香味的手帕和干净修长的手。

当然林知疑长得不错,但被精致掩盖了样貌的底色,她总觉得,林知疑本人的性格不是他展示出来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怎么关注不想关心的人。这时候打量他纯粹是她同样厌恶被这么审视。

就算他是个心理医生,关她什么事。别人的头衔砸不到她身上。

“我在尽我的责任,你也不想她知道你拒绝心理干预吧。”

提到“她”林殊没了反驳的理由,绷着脸不说话。

林知疑有些好笑。他很熟悉林殊,她刚来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见他,当然是在那位“她”的促进之下。

林知疑当时只知道要接手一个很奇怪的案例。没有详细的背景资料、教育经历、甚至也没有家人陪伴,林殊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块小石头,靠他当时的手段当然敲不动也扣不开。

然而几年过去,林殊确实慢慢变得行为规矩、外表随和、大方得体了。

林知疑对自己的理论体系很自信,他相信自己治疗的结果,也想到林殊当时那副孤僻、沉默、抵触社交、恶狠狠的样子。林知疑除了感到小有成效以外,似乎还和她亲近了一点。

比如他现在就相当有理由认为自己可以介入林殊的心理状态,甚至是生活方式。

这会让林殊很不快,他却可以借机观察林殊是否真的消解了大部分心理创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他都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按他的经验左不过是出于父母关系、同龄排挤、恋爱经历。但在和林殊的交谈之后,他立刻抛弃了这些平常的推测。

林殊显然具有相当冷静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她表现出来的极端冷漠和抗拒似乎只是想切断外界的干扰,但并没有停止她自己对外界的观察。

她很少谈自己,却问林知疑很多。

林知疑也就慢慢引导她在他自己的问题上表示意见。

人这种自我中心的生物即便谈论别人的时候其实也只是在谈自己,就好像别人永远是一个问号,他自己却是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林知疑慢慢推进,林殊的心防却纹丝不动。却从很突然的一天开始,她终于不耐烦了,似乎想赶快摆脱自己这个烦人精,林知疑于是觉得机会到了。

那天他们谈论的是上个世纪的性格分类:“多血质的人气质活泼,开朗热情;粘液质善于倾听,性格安静;胆汁质感情强烈,脾气急躁;抑郁质的人敏感脆弱,思想透彻。你觉得我是哪一种?”他让林殊开口谈她自己就只能侧面引导。

林殊想了想:“表面看,你是多血质;实际上,你是胆汁质和抑郁质的结合,病态、克制、过分理性。”

林知疑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很疲惫:“我不这么认为。那你对自己的气质类型怎么看?”

“我什么都不是,这些都不能概括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是什么?可以具体举例或打个比方吗?”

林殊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只知道自己不是什么。”

林知疑明白又走进了死胡同,她不肯继续敞开心扉。

林殊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把一本书还给了他,书签夹在其中一页,林殊很期待他打开。

于是林知疑如她所愿翻开那本书,林殊每次交谈过后都要从他这里借走几本书,他不知道林殊是否都认真看了。

林知疑打开那套全集第一卷,从夹着的缎面书签处翻开,哑然失笑。

那页刚好是《气质》,其中一行写着:“【多血质的人】:……他有了钱就讲究穿戴,穷了就生活得像猪一样。”

怪不得林殊说他表面上是多血质,原来她在观察自己。那么实际上他真的如林殊观察的那样吗?

病态、克制、过分理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能直接从气质类型想到书中的一句话,她记忆力很强。

林知疑在一个标记着林殊姓名的文件里写下了这个判断和理由。

林殊还没走,她盯着林知疑桌面上迭在一边的手帕,林知疑注意到了,问她:“你想看看?”

林殊急忙点头,生怕他看不出来,还用力地说了句“嗯。”

林殊拿在手里看,闻到一股讲究的香气,既然林知疑讲究,那么这个气味肯定也很讲究。

林知疑借机说:“你喜欢的话,可以送给你。”

林殊立刻扔掉那方精致的绣帕,冷着脸说:“我不要。”

变化很明显,林知疑观察她的情绪转变。

林殊对着他呲牙,做了个鬼脸,发现了他的意图并且挑衅回击。

林知疑有点懂了:“我记得她也是用这样的手帕,说起来这种讲究的手帕还是她的律师顺道送的,表示对我的感谢。”

“谢你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谢我坚持不懈地治疗你啊。”

“我根本没病。”

“是,关于你自己的问题,你更有发言权。但现在她更相信我,不是吗?”

林殊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把那条手帕扔在地上,从上面踏过去,转身就走:“她的既没有这么香,也没有这么难看。”

从那以后,林殊就彻底变了,变得更积极更主动,仿佛她也在试图努力克服障碍。

最后,终于变成了眼前这个冷静、机警、随和的林殊。

方怀宣还在外面等着,提到“她”之后冷下来的气氛被林殊打破:“你经常和她保持联系?”

“当然。”

“她不肯见我。”

听见这句话林知疑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等你好了她会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殊一瞬间似乎又恢复了几年前刚来的时候恶狠狠的状态,又很快恢复平静:“我已经好了。你看,我坐在这儿,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知疑有自己的判断:“我也认为,你已经改善很多了。”但是——

林殊捂着耳朵,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在蜂鸣、发狂,她根本不想听那个但是。

林知疑安静地看着。良久,她捂住耳朵的手慢慢滑落。

她妥协了:“让我给她打个电话。我会告诉她,我很听话,我已经好了。”

“她明确要求过,不可以主动联系,你只能等。”

林殊脚尖踢了几下木质底座,这表明她很烦躁,又开始露出以前的样子。

她撑起身,一瞬间身形罩住了对面林知疑坐着的身体。

林殊闭了闭眼,流露出些许悲哀。

林知疑瞬间集中了所有注意力,安静地审视着她的情绪。

烦死了,林殊简直想敲开这个人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堆摄像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她毕竟已经变了,更聪明更成熟了。

林殊忽然轻松地落座,神态自若,她望着林知疑:“我本来对你没什么兴趣,但现在你让我有点不开心了。”

林知疑好奇:“是吗?你不开心就会对我产生兴趣。”

“对。”

“那么,门外那个,也是因为你不开心所以有兴趣吗?还有结婚的那个?”

“都是。”林殊脸上挂着凝然不动的微笑。

“虽然这与我无关,但我想提醒你,最好不要和他们建立太多关系,这对你没有好处。”

林殊疑惑地反问:“和你无关吗?”她起身绕开宽大的L型书桌,走到林知疑眼前,顺势靠在桌沿,交换了两腿站立的姿势。

林知疑冷静地看着她的一连串动作。似乎这个时候仍然想对她的异常作出某种判断。

“如果真的和你无关,那么,我告诉方怀宣,你是我哥哥的时候,为什么你突然变得那么兴奋,口唇和眼轮的肌肉都在轻微抽搐……”她俯下身,闻着他的气味:“因为你勃起了?”

林知疑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没什么情绪,林殊靠他那么近,连他脸上皮肤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却完全看不出任何细微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知疑极端崇拜理性,以惊人的自制力为傲。他现在的表现完全符合林殊的判断。

林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硬挺着阴茎,虽然不好受,可是你更青睐理智的甜香对不对?就像憋着尿一样,你感受到阴茎充血的变化,静脉凸起,在薄薄的内裤里一动就轻轻蹭一下,这时候很舒服吧?但是更舒服的是你不去管肿胀的阴茎,不去管渗出前列腺液的尿道口,你更喜欢自己克制、战胜、压服莫名其妙随随便便就勃起的阴茎,是不是?它又蠢又丑,你却更聪明更漂亮……感觉自己战胜了不理智的性欲,那一刻你是不是比高潮更爽?”

林知疑单手支着脸颊,另一手搁在桌面,眼神柔和得像在听一个病人说着不着边际的笑话。

林殊不置可否:“林医生,借张纸笔。”

林知疑递过去,指尖发白。

林殊趴在桌子上匆匆写了一会儿,高兴地拿给他看。

林知疑接过去。

白纸上几行字迹潦草、却格式工整大字:

“男科检查报告单:

林知疑

症状:阴茎弯曲、血管膨胀、精索静脉曲张、不正常勃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殊低声说,带着一股怜悯:“林医生,你病得不轻啊。”心理上的压抑势必会导致生理疾病,她推测得很合理。

林知疑蹙着眉头,叹气:“你只是太抗拒心理干预,我能理解。如果揣测我能让你好受些的话,我并不介意。”

“好吧。”林殊可惜地说。

“我愿意回答任何询问,你甚至可以把门外的方怀宣也叫进来佐证。”她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方怀宣有些紧张,他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愿意冒犯林殊。

他进来的时候林殊深深看了他一眼,像在警告。

林知疑严肃的神情和专业的架势让气氛变得凝重,方怀宣挪动了一下,林殊便握住了他的手。

他立刻静止不动了。

像出闹剧,但林知疑还是得演下去,他随便问:“你和林殊的关系是?”

方怀宣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殊替他回答:“情人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怀宣反握住了林殊的手,无意识地摩挲她的皮肤,无声地宣告和表示默认。

“是自愿的吗?”

林殊微笑反问:“你在替我们证婚吗?”

“抱歉,我不该这么问。换一个问题吧,你和林殊是怎么认识的?”

“这和我的心理问题有关吗?”

“我只是需要更多关于你的信息。”

方怀宣突然说:“她曾经是我的病人。”

林知疑产生了兴趣:“你是医生吗?”

“嗯。”

“她当时的病因是?”

“外力导致的脑损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喜欢上自己的病人,似乎在滥用医生的信任地位?”

方怀宣没说话,林殊开口:“当时是我把方医生拉到休息室……”

方怀宣使劲儿捏了捏她手心,林殊不再说下去。

林知疑笑了一下,林殊好奇地观察他。

“我想目前没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了。”

林知疑只望着对着方怀宣说,后者立刻就起身,叁言两语寒暄过后才辞别。

他们走后,林知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愿意主动和他谈谈。

林知疑拿起林殊写的“病历单”,扯出一个笑,揉成纸团,扔在地上,像她当初踩着那条手帕一样极富耐心地用鞋底碾平皱缩的纸团。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齐恒下定决定给林知疑打电话的时候,在明水路望着横亘其上的明水大桥。

他是在这里向林殊求婚的,林殊立刻就答应了,随后他就仿佛完全沉在梦里,幸福得昏了头。

那天日头很好,河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明水桥的桥墩陷在柔波里,被打湿的部分总是比水面高出一截。

求婚那天也是这条河这座桥,但他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他开始回忆第一次和林殊照面的情形。

齐恒在此之前一直以体面、正直和善良自居,他没想过自己可能会陷入不体面、不正直的境地。

那天命运却刚好给了他一个反省人生是否过于顺风顺水的机会。

他照常开车上班的时候,中途停车忘了落锁,光天化日之下就被抢劫了。

蝴蝶刀抵在他脖子上,齐恒被迫昂着头从车内后视镜看见那个男人的瘦骨嶙峋的脸和搭在他肩上烟黄的指甲。

“你敢动我就弄死你。”扯着喉咙喊出来的声音嘶哑干涩。

男人穿一件敞着衣襟的连帽风衣,带着鸭舌帽,堆在脚腕的牛仔裤筒底下一只脚神经质地抖着,眼睛在车内和他身上四处乱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手表、手机、钱包、电脑、把副驾驶的储物盒打开。”

齐恒冷静地照办,每拿出一件东西,都摊开两手,给他看自己并没有耍花样,不时从后视镜里盯着男人神色慌张的表情思考对策。

“他爹的,大白天撞鬼。”

齐恒全副精神都放在歹徒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暴怒,同时手腕发力,蝴蝶刀立刻划开皮肤,领口上血迹斑斑。

“快锁上车!”男人气冲冲地吼道。

为什么这话由一个凶狠的歹徒说出来啊!

车外还有比他更恐怖的东西吗?

再说他还期待有人能发现车内异状,就算不见义勇为也可以帮忙报警。

这么想了几秒,已经晚了,车门被打开,坐上来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人,一把扣住试图往外跑的男人,同时拉上车门,落座。

脖子上的钳制霎时消失,齐恒匀着气观察后座变动的局面。

不知道新来的人是敌是友,照风衣男的反应看来,他们之间怕是有过节,那这人也许比持刀抢劫的歹徒更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想跑?”

居然是女人的声音,甚至嗓音还很动听。齐恒顿时如坠冰窖,这两人肯定是一伙的,对他这个受害者来说,绝对来者不善。

男人绝望地耍着手里的蝴蝶刀试图自我防卫,女人藏在袖管中的手在他腰间一捅,男人立刻不动了。

蝴蝶刀轻松转到女人手里,她嗤笑一声扔到齐恒身上,后者一震。

“今天可算栽到我手上了。”

齐恒拿着刀转过脸来,欣喜发问:“你是警察?”

女人拉下兜在脑后的连帽,露出一头被压乱蓬松的头发,冷漠地瞟了他一眼:“不是。”

“盯你好几天,今天不穿胡同钻小巷脱裤子了?”

男人垮着脸:“我改行了,行不行?”

她嘲讽:“露鸟关不了你几天,持刀抢劫总算可以多坐几天牢了吧?”

“未遂,未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抢劫是行为犯罪。”管你抢到没有。

“还不是因为你!”

“你抖什么?”女人一巴掌扇过去,男人顿时不抖了,恨恨地瞪着她。

齐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出,举着那把花哨的刀,提议说:“先送去警局报案吧。”

女人没有反对,男人却挣扎着不肯配合,女人膝盖弯折压在他小腹上,男人瞬间安静下来。

“你像一条死蛇的时候,就没那么让人反感了。”

男人愤恨地咬着牙,十天前她踩在自己身上,拍下了几十张各个角度,还附带软尺标出阴茎尺寸的照片时,也是这么说的。

那天之后,他就改行了。

才抢劫不到一周,又撞到这个该死的女人手上。

他往后挪了挪,抵在腰间的硬物跟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到底是混哪条道的!”他咬牙切齿地问,出来后他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让她死在自己手里。

“我刚来这个城市没多久。”

“外地佬。”男人终于找到机会嘲讽。

女人诧异地拍了拍齐恒,问:“你是本地人?”

“是。”

“原来你只抢本地人,只在老巷子遛鸟?居然这么优待外地人,我是不是得好好谢谢你?”

“你等着吧。”

“我专门等着你。”女人拍了拍他的脸,手肘关节狠狠朝他眼皮上撞了下去,男人吃痛大喊。

齐恒偶尔瞄一眼后视镜,发现女人也在冷冷地观察他。

齐恒心猛然跳了一下,像被人揪了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瞄上他的?”女人问。

“这人凌晨出门,半夜回家,独身,花钱大方,天天给天桥上的假乞丐送钱,开车前还绕车叁圈,车顶车底都看遍了才起步,就今天忘锁车被我找着机会……”活脱脱一张人物素描。

“你还真是个人才,怎么不去写?”

“难道我没写过!哪个二十多岁的无业游民,没幻想过自己能当作家。诺兰处女作看过没?”

“没看过。我只知道监狱刚好能实践你的理想,《死屋手记》知道吗?”

男人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的文学理想就是……”

女人又是一巴掌,男人的脸已经被抽肿了,偏向一侧。

她不是用柔软的掌心,而是指骨坚硬的手背抽的:“谁管你理想不理想,安静待着。”

齐恒感到看过一出有惊无险的闹剧过后的轻松。

做完笔录,留下电话之后,齐恒长舒一口气,女人还在车里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恒忽然后怕起来,女人不肯去警局,威胁歹徒不要说出见过自己,被回敬:“我就那么迫不及待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一个女人抓了是吧?”

但齐恒也没有泄露她的存在,和被抓的男人达成了微妙的默契,那位是出于自尊心,那他呢?他为什么不肯说,是信任还是好感,或是别的什么……

经过危险之后他难免不去怀疑,却仍然愿意本能地相信女人并不会害他。

就因为她也许蹲守了那么久只为了抓住一个有露阴癖的抢劫犯。

齐恒甚至觉得,她根本不在乎那个男人抢劫自己没有,而是防止他继续骚扰年轻姑娘。

他发动汽车,女人在背后问:“怎么样了?”

“持刀抢劫是行为犯罪,再说还伤了人,至少叁年。你可以放心了,他短期内不会找到你,也不会再去骚扰别人了。”

“挺好。”

“我开车送你到之前上车的地方?”

“就停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恒照办,又问:“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想好好谢谢你。”

他认真地看着女人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换来生硬的两个字:“不必。”

齐恒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像按部就班地赶去工作,心里也没有被什么麻烦事塞满,但他现在就是对这个神秘的女人产生了好奇。

下车尾随她几条街,见她进了明水医院。

走过一条长廊,转过几段楼梯,齐恒突然收住脚,因为女人就在几级台阶之上转身盯着他。

她慢慢走过来:“怎么?你也准备犯罪?”

喉结滚了滚,他艰难吐出几个字??:“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你有试图介绍过自己吗?”

齐恒被点醒:“我叫齐恒,建筑师。”

“林殊,至于职业,我想我是个作家。”林殊露出一个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不算很特别的故事,但他总是记得林殊从台阶上朝他走过来、短暂无比却令他心悸的这段路,后来婚礼上她也这么朝他走过来。

他听到耳边细微的风声,皮肤感到阳光穿透明窗的炽热,他贴着裤沿的手脉搏像是连接了心跳,一下一下难安地躁动着。

时间被拉长,空间凝滞了,他和林殊两个人的照影永远留在那一瞬,被妥帖封存好,至今还原封不动地保留着那一刻的气味、温度,和历历在目的光影画面。

她的发丝被衬托得闪闪发亮,像一轮唾手可得的月亮。

打进来一通电话,林知疑告诉他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齐恒一一记住。

挂断的时候,他忽然想到自己受触动那一刻的林殊,心里也许完全没有他。

他讨厌这个扎进心里生根、顽固的念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妇科主任这天中午难得不去串门,而是坐在办公室冥想。

他忽然想起来,方怀宣的女朋友怎么会那么面熟了。

不止是因为她与方怀宣分分合合的两段恋情,还在更久之前她在明水医院住院的时候,他猛然撞见过的探望林殊的人。

跟他多年前的一段印象重迭起来——那个坐在轮椅上来探病的女人不就是孟家那个孤僻乖张的孟舜英吗?

孟舜英不止是在孟家让人战战兢兢,几乎在孟家老宅所在的城市,人人都知道孟家有个残疾、美丽、性情乖戾的女儿。

主任知道孟舜英还是因为曾经作为妇科专家被请去孟家看病,那位虚弱的“太太”躺在床上,气息奄奄快要不行了。已经多次转院和会诊之后,因为孟鹤山强烈要求,不得已才挪到家里。

主任看了病历和会诊结果,他的建议是保守治疗,以病人情绪为主。

他心里想的是:怎样才能委婉表达病人已经快不行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于是主任走到尖拱形玻璃窗前,一边为难地搓着手,一边皱着眉冥思苦想,嘴里念咒似地悄悄重复着:“也许是该认命了,没办法啊,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到最后他只无意识地重复着“认命吧……”也许他只是在劝说自己,一个医生在不能违背病人和家属意愿的情况下能做的确实不多。

窗外一幕戏剧性的场面吸引了他的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看起来差不多一米九的壮汉正拎着一个半大孩子,在教训他。

那么炎热的天气,从肌肉虬结的手臂和一头熊一样茁壮笨重的身材,怎么看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壮汉。他见了这类比自己强壮不少的男人都忍不住捏捏胳膊,试想如果对方一拳打过来自己能不能承受。

主任盯着那个孩子像被捏在手心的虫子一样无处安放的手脚、还有小孩被推到在地啃了一嘴泥的时候,露出来的内衣…

等等,这是个女孩?

“太不像话了,管教小孩也不是这么动手的啊。”主任摇着头,转头想问一问这是什么缘故,房里却只有他和病人,带他进来的管家已经去通知男主人了,主任一瞬间又想起来还没准备好的措辞。

于是他又继续嘀咕着:“没办法啊,不能不认命……”

他当然不能这样说出口,但话一落进心里,他就忍不住念起经了。

他一辈子安安稳稳过日子,很信服命运的裁决。但绝对不能照样对病人说,这太残忍了,他当然明白。

但是越明白,就越无奈,他更不能不想。得认命、听从安排,他后半辈子的任务就是说服自己躺在临终的床上,仍然能平静地告诉自己:是时候了,我认命,没什么可留恋的。

他再看向窗外那场实力悬殊的殴打,才发现壮汉似乎已经完全取胜了,那个女孩子脸朝下躺在花园栅栏前的泥地里。她躺过的地方,到处都是被压弯的花径。

现在是六月,一丛丛橘色的百合,萱草、还有盆栽的文山红柱兰。他不认识那个品种,但在这住了几天,管家带他散过步,喋喋不休地介绍了很久。他知道这种兰花在这里很难养活,现在看确实“很难养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孩艰难地慢慢蜷起身体,主任才发现她似乎一条胳膊被打断了,以正常人绝对难以做到的诡异姿势扭曲着。女孩爬起来时候也侧着身体,竭力不再去触碰那只手。

主任想起来孟家有的家庭医生,心想等管家来了,提醒他送这个莫名其妙被殴打的女孩就医。

“认命吧。”他想。

女孩站起来,歪斜着肩,一脚踹断了围着花园的木栅栏。这还不够,她又在附近搜索着。

主任把眼睛凑近窗玻璃,仔细看。

她似乎找到了趁手的东西,一截插进地下的木桩,上面还带着细铁丝做的铁蒺藜。打在身上一定很疼。

主任觉得女孩这时最好坐下来,待在原地,不要挪动,否则伤势肯定会加重。

壮汉冷眼旁观,女孩的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蝼蚁挥舞着纤细的触角,构不成任何威胁。

女孩拿着“武器”扑过去,被拧住胳膊和脖子费劲地挣扎着。她被高高举起来,又将被砸在地上。

主任闭上眼,这就相当于一个孩子从差不多两米多高的窗台被狠狠推下去,虽然是花园泥地,但那些带刺的根茎扎进肉里也不是好受的,更别说伤口被泥土感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他还是睁开一只眼继续看,好奇心和怜悯心互相妥协,他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静待结果。

不是这个女孩被打得不能动弹,就是——

主任猛地瞪圆了一双眼睛,同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声尖利的喊叫和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的声音。也许除了他,还有人注视着这一幕。

女孩被举到空中的时候,她那只骨折的手,非常缓慢地去够另一只手的木棍,这样做的后果不是骨折错位更严重,就是她疯了。

一般人怎么可能忍受骨折那种钻心的疼痛。

她居然真的将顶端缠绕着铁蒺藜的木棍拿在那只呈现出诡异姿势的手里,用力翻转身躯,无力使劲、坏掉的手就凭着她转身霎那爆发的最后力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老实说,这种姿势他只见舞蹈演员做过:以手臂为半径,肩膀发力,带动身体,指尖像硬笔一样迅疾地划出力道十足的圆弧,他从前觉得这是很柔美的动作,现在只觉得血腥。

因为那个身材像熊一样的壮汉捂住脖子,满手是血,疼得几乎动弹不得。

奇怪的是一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壮汉对疼痛的忍耐极限比不过一个算得上瘦弱的女孩。

女孩理所当然地又被砸在地上,也好不到哪去,浑身都在发疼颤抖。主任差点就想她要是被砸在顶端尖的栅栏上,估计也是穿肠破肚,她真是不要命了!

“不,她只是不认命,她不认命……”一股冷汗从脊梁骨爬上来,主任又想起他在准备措辞,摸了摸满额头的汗,试图定下心来,眼睛却仍然挪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人介入了,一个男孩飞快地跑过去,替壮汉查看伤口,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缓慢地推着轮椅,到那个被猛摔了两次的女孩面前的时候,她费劲地挪着腿,几乎是把自己摔在地上,又小心翼翼地碰那个女孩痛到抽搐的身体。

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没有任何一个能管事的大人处理这种恶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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