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不言而喻,漂浮著破败芙蕖残叶的荷塘边再次响起一阵又一阵让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
既然无法抗拒这人的身体,索性便随著自己的心意与这人就这麽厮混下去,直到自己的心能接受除了心儿以外的人为止,莫彦打的倒是好算盘。
第七折 故人相逢剑相向
夜已深沈,偏僻荒凉的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
莫怜所住的房内烛影闪动,一人俯身向床,一人笑立床边。
心痛地为床上已陷入昏迷的人儿施针,绿柳怒斥著这座宅院的主人莫彦:“该死的!明明与我约定由我来承受你对他身体的伤害,你竟食言而肥!”
丝毫未反省自己过错的莫彦双手抱胸,立在床边懒懒地应道:“呵~谁叫你的身体对我来说毫无吸引力呢。”
“你!”绿柳恨得全身颤抖,却碍於自己正在为公子施针而生生忍下来。
“你和我的约定就此取消。”抛下这麽句话,莫彦悠闲地踱步离去,心情一片大好。
至於床上那人的死活,他才懒得关心,对那人身体有著强烈的渴求,可并不代表会对那人的痛苦产生任何怜悯之情。
莫彦如此告诉自己。
“怜,那个人根本没有心。你为何要赔上自己的所有呢?为何不愿随我离开这里医治你身上的魔症?你知不知道,你在为那个混球痛的时候,我不比你的痛少分毫?我不求你回应我的感情,我只希望你能善待自己呀!”低声地诉说,却得不到床上之人丝毫的回应,绿柳心中凄苦疼痛。
莫怜的院子太过偏远,以至於主屋的打斗声也被隔绝在院门外。
“小贼,敢在我莫家堡撒野,你的胆子倒是挺大的。”轻松卸下那个功夫只算中等的黑衣人的招式,莫彦调侃著,好似猫逗弄老鼠。
堡内的守卫围在周围戒备著,无人插手。
从昏暗之处打到灯火下,本是死咬著唇奋力抵抗的黑衣人在望见莫彦容貌时,眼前一亮,惊喜地大叫著:“师兄!怜!我是水儿!”
莫彦眼中一寒,心中冷笑,呵~又是那人的故人哪!这回居然还来了个女的!
本是耍玩的心情也被这叫做水儿的女子的叫唤弄得烟消云散,讥讽道:“你的师兄三年前早死在了钱塘江。”
说话间,杀招顿现,直直攻向那还沈浸在惊喜中的水儿。
没想到前一刻还在与自己玩耍的人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水儿难以置信,慌忙抵挡,人也被逼退好几步。
“师兄!师兄!为什麽要杀我啊?你杀了我父王还不够吗?你的心怎麽能这麽狠啊!”被逼到退无可退地步的水儿卸下身上所有气力,等待身前的剑刺向自己。
表面上看来,她似乎已束手就擒,他人却不知她施毒的本事无人能及,只要莫彦靠近自己身体,从自身散发出的那种无色无味的药粉正好被莫彦完全吸收。到时,谁将谁擒获还是未知。
而在水儿心中,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师兄,是那个把自己从地狱中解救出来的怜,即使多麽恨自己的父亲,他也绝不会真正伤害她。
水儿估算得不错,那剑离自己不过一寸时,莫彦的确收了手,只因他无意间将水儿用来遮脸的黑巾揭了下来。
“心儿……”痴迷眷恋的话语从莫彦口中溢出,随之而来的则是延绵不绝的倦意,莫彦摔下了手中的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水儿上前一步,将人稳稳接住,手中的剑一提,便架在了莫彦的脖子上,心中颇是得意。
没想到,没有找到那本武林瑰宝《情有误》,倒是让她遇到了半年前将自己抛下的怜,这回如何都不会放手了。
这突变的情况弄得围堵的众守卫皆是手足无措,只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黑衣女子拿自家的堡主威胁他们:“都给我散开!”
还好还是有人比较机灵,偷偷地退出人群,奔向偏院。
偏院中的那位非是泛泛之辈,定有办法解救堡主!
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这边莫彦被水儿迷昏过去,那边昏迷著的莫怜一个激灵,猛地坐起了身。
“莫彦!”大叫一声,莫怜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额上渗出颗颗汗珠。
“公子,身体可还有什麽不适?”惊喜於莫怜如此之快便醒了过来的绿柳一边细心为他擦拭额上的汗滴,一边柔声询问。
“莫彦他出事了!我要去救他!”用力挥开在自己额头擦拭的手,莫怜便要起身下床。
怔怔地看著被无情挥开的手,绿柳苦涩地低吟:“口口声声都是莫彦。堂堂莫家堡堡主,他能出什麽事情?你给我好好躺著!”另一只手死死地将莫怜的身体压住困在床上。
“绿柳,我命令你让开!”未恢复的身体无法挣脱绿柳的挟制,莫怜冷下脸,沈声命令。
“莫怜,为了他,你竟命令我?”哀痛悲伤地望著莫怜,绿柳咬牙质问,身体不由自己地欺向他。
“柳夕凝!你莫要太放肆了!”察觉到绿柳身上危险气息,莫怜一面拿绿柳的真名加以出声警告,一面运功於掌心,防备著他。
只是,他的身体终究太过於虚弱,掌风未出,却被绿柳反剪於身後。
“唔……”一直明白这人对自己的心思,可是却如何都料不到他竟会对自己用强,被强吻著的莫怜呆愣当场,由著这人对自己为所欲为。
许久之後,当莫怜以为他会进一步对待他时,绿柳却放开了手,退出床外,垂首致歉:“抱歉,公子!”
将紊乱的气息平复好,莫怜揭开被子,朝绿柳冷哼一声,便决然出门,只是身体虚弱、下盘不稳让他走起路来略有些摇晃。
绿柳则是默默跟随其後,不敢贸然上前。
方才那出轨的举动,已是他的极限。
第八折 人面桃花不识君
果如莫怜所料,还未出得院门便被匆匆赶来的守卫告知莫彦被一名黑衣女子挟持著。
急火攻心的莫怜已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施展轻功便掠向主屋。
待莫怜、绿柳二人来到主屋时,只见到了屋顶一道掠影。
“该死的!莫家堡养你们有何用?”恨恨地斥责了一干灰头土脸的守卫,莫怜掠上屋檐,紧追而去。
虽然身体颇多不适,轻功於莫怜却仍能施展自如,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他已赶上了水儿的脚程。
无法甩脱身後之人,水儿无奈之下将莫彦掠至荒郊的一处野地里。
将莫彦安置好,水儿做好戒备,等著尾随的二人的到来。
她却被月色下莫怜的容颜惊得无法动弹。
这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脸,不就是怜曾经男扮女装为父王办事时用的那张人皮面具嘛!
“水儿……”莫怜也因水儿未戴上面巾的脸庞而呆住了。
“你是谁?!”水儿执剑质问。
“莫怜,你的师兄。”莫怜暗叹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躲了半年,终是逃不脱这个冤孽,莫怜只恨自己流年不利。
这般无奈的神情也只有她的怜见到她时才会出现,水儿卸下浑身的戒备,喜逐颜开地扑入莫怜的怀中哭叫著:“呜呜呜~~~师兄,你怎麽忍心抛下我呢?你知不知道水儿想你想得紧哪?”
早习惯了水儿表面乖巧玲珑、私底下却歹毒阴险的性子,莫怜对於她这装哭的模样并未动摇半分。
水儿这独角戏还未唱完,却见斜靠在野地里墓碑前的莫彦悠悠醒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映在莫彦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