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菲不敢小瞧这个沈氏的执行官,晓得沈檐有多少情人是他打发的,日后难保自己不过他这座桥,再说,他其实比她更漂亮。“七爷过誉了。”她款款回礼,面带羞涩。
沈檐倒是体贴:“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沈补玉做了个终于可以放松的姿态,走到角落去给司机打电话,又去拿了一块儿硕大的蛋糕,边盯着沈檐边吃。等看到刘雪菲缠着他非要跳一段热辣的拉丁,才又给会场保全打电话,让把记者们都先请出去。做完了这些他才安心离开,临行还带走了一份松露巧克力——统统倒进了价格不菲的西装口袋里。
司机等在门口,他上了车又说去公司,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芝加哥那边传真过来叫他定夺收购后的第一笔天价贷款,由当地一家具有相当规模的海运公司申请作为购船所用。这是他不太熟悉的领域,因此他需要大量时间考察当地的实际情况,看完报告已经是后半夜三点,他打电话给扶松叫他尽快订机票,他要飞芝加哥。沈檐再想起他来已是两天之后,通了个电话,沈补玉正在与海运公司的老板作简短会面。洋鬼子拐弯抹角问他说话是否作数,沈补玉最讨厌人家把他当小孩,生气的正想立马就把这生意弃了,可巧沈檐的电话就来了。他在电话里问他电子公司的产品是否出了质量问题。
沈补玉说是的,负责人第一时间上报给他了,目前正在处理。
沈檐的口气明显是责问了:“你有精力跑那么远计较还没谱的事儿,怎么眼前顶要紧的事情不处理,揽多少事情把自己弄得这么忙?说都不和我说一声了?”沈补玉捂着电话跟扶松使了个眼色,向对方说了抱歉之后,起身走开去讲电话。
“这批产品数量不小,我已经下令全数召回了,正在落实赔偿事宜,你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报纸还是杂志?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就不太对了,有人恶意炒作。”沈补玉摸口出口袋里一板黑巧克力往嘴里掰。沈檐耳尖,问:“在吃什么糖?”
沈补玉大方告诉他:“巧克力。”天高皇帝远。
沈檐气得直喘粗气:“给我马上回来!”
沈檐习惯了对众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沈补玉不得不在返程的飞机上抓紧时间看私下调查来的对方公司财务报告。
扶松把金家的帐目调查情况全部整理好了给他时,他从文件本里抬头捏了一下鼻根,叫他把东西放在一边,他只能稍后再看。这几天他马不停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扶松看他眼里有许多血丝,便劝他眯一觉,沈补玉看得脑子混沌,只好接受了,又叫他两个小时后叫醒他,扯了条毛毯转身侧躺着打盹。扶松看着时间,两个小时不到沈补玉自己醒过来了,伸了个懒腰便精神抖擞,吩咐他泡杯咖啡来,接着埋头工作。
沈氏的执行总裁每年向政府上缴近千万个人所得税,在外人看来是天文数字,可对比起他工作狂的劲头,实在算不上离谱。扶松在沈氏工作近二十年,从一个小小仓库保管员到如今的总裁助理,经历三个首席执行官,沈补玉是最年轻的一个,也是最忙碌的一个,不但忙公司生意,还忙老板的私事,真正十项全能。
沈补玉一进顶层的办公室,就看到沈梁站在沈檐的办公桌前,而沈檐则背手立在窗边。看起来兄弟俩已经干过一仗。
他上前叫沈梁:“三哥。”
沈檐猛的转身过来骂:“你还知道回来!”
沈补玉低了一下头,大眼睛滴溜溜的瞄他。
沈檐完全无视,把前一天的日报甩在两人眼前,力道之大,拍出的气流拂动了沈补玉的刘海:“好好看看!”
财经版一整版都是关于沈氏旗下一家叫做辰光的电子公司产品质量瑕疵的报道,要命的这批产品被广泛应用在教学设施上,是在某小学实验课上被发现。沈梁既不辩解也不认错,好像他不是辰光的总经理似的。
沈补玉看着椅子里怒火中烧的沈檐和孙子一样的沈梁,平静解释说:“这件事情是辰光的质保部经理直接上报到我这里,三哥不知情情有可原。”沈檐冷哼:“所以呢,你能耐更大,把事情搞成这样?!”
“我不是在电话里跟你解释了嘛,理赔工作都已经近尾声了,现在才见报明显是有人蓄意,你不去帮忙查背后主谋,反倒把我跟三哥叫来骂一顿,你这大哥当的真是太英明了……”“你再大声点?!”沈檐一掌差点拍碎桌子,沈补玉立刻缩了脖子。
沈檐盯着两个弟弟目光能把他俩三秒速冻,沈梁虽然表现镇定,但握拳的姿势已经换了几次,沈补玉想他的手心一定透湿,搞不好脚底都湿了,他觉得好笑。沈檐终于挥手赶沈梁:“堂堂总经理,公司出了事情要看报纸才知道,一天到晚的心思用在什么地方!回去给我好好反省!”沈梁顶着一张花花绿绿的脸憋着气,沈补玉以为他还有什么话,他倒立刻就转身走了。
门被带上之后沈补玉扑到桌上捞沈檐的茶杯一通牛饮,放下之后打了个大大的嗝,然后感叹:“渴死我啦!”
沈檐即使还在生气,面对他也像是虚张声势的家长一样没什么威严了。
沈补玉绕过桌子坐在他大腿上:“还是金骏眉呢,刘小姐真用心啊,别最后我叫的大嫂是她?”
沈檐见他斜眼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