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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立刻垂头远走,心里默默哀悼:这实在是太凶了。
花殇气,但更为担心一件事情。
风若痕对兰沁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
若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何许那么在乎?
怕就怕他还为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就自乱阵脚中了圈套,他是有多想念那个人,花殇比谁都看得真切。
眼下看来,想从兰沁嘴里套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其实,要试出她是不是贺兰沁儿,法子还是有很多的。
只不过,需要寻个比较靠谱的。
花殇正在思绪之中,身后来了司空韵的贴身丫鬟珠儿。
“总管,我家主子命奴婢将太妃冥诞的法事所需单子交给您,您过目后如果没有大碍就照着上面的东西采购了。”
点了点头,接过那小厚本册子,心里已经嘀咕起来。
佳璃太妃,她和风若痕的娘亲,受尽傲帝一生宠爱,最后,居然和禁宫侍卫相爱了。
还生下她。
本是株连九族的罪,没想只被幽禁冷宫,最后郁郁寡欢而死。
死了也就罢了,竟然每年冥诞还能按照已逝太后那般规格置办,风家的男人,都被所谓的‘爱’冲昏了头脑么?
王爷在乎的女人(七)
珠儿见花殇盯着册子第一页发愣,还冷笑出来,人是觉得有些发毛。
她跟司空韵的时间长,知道花殇和风若痕的关系,这次要不是司空家负责置办太妃冥诞的物件,也轮不到她跑这一趟。
总觉得花殇和风若痕有某种共通之处。
不近人情,还有令人说不出来的……冷。
“总管,您看有问题么?”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问,“若是没有问题,奴婢就回去复命了,明日我家大公子就去璃晓宫打点一二。”
花殇回神,眼神忽闪了下,“明日你家公子何时进宫?”
“午后便去。”
“哦,那我也进宫一趟吧。”轻巧的说完后,把册子还给珠儿,花殇脸上放晴,阴恻恻的笑着走了。
想要试兰沁,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带她进宫?
她如果真是贺兰沁儿,隐瞒身份接近风若痕,也不过是为了宫里那个人罢了。
如果只是奸细,那更加好办,快刀斩乱麻,早点杀了她,早点断了他们王爷的那点不舍之情。
……
书苑内,风若痕坐在沁儿才收拾好的软塌上,品着丫鬟送上来的香茶,面色如常,看不出人在思绪,还是踌躇。
总之,目光没放到随后进来的人身上。
那女子则站在他斜对面不远的地方,保持着不到一丈的距离。
不走过去,不说话,房间里就他们二人,顿觉压抑起来。
他不看她,她到大大方方的打量起他来。
这个人,白天似乎喜http://www。345wx。com欢穿深色的衣服,紫黑的袍子衬托得那张冷峻的脸越发英气逼人,可惜,就是怎么看怎么不近人情。
“刚才多谢王爷解围。”
反正人都来了,稳当的坐在这里,沁儿干脆笑着道谢,起个话头,看人到底是为何而来。
风若痕抬起眼眸深深望她一眼,波澜无惊的,“你不是把本王当靠山?”
她不解,正准备问个所以然,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对话,微张的小嘴颤了下。
顿觉吃瘪,无言。
王爷在乎的女人(八)
他似是而非的态度,让她满头雾水。
本该是他试探她不对么?
怎么这会成了她去猜他了?
还是说,只要有人要求风若痕,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做那个人的靠山?
她没胆子这样试探着问出来。
担心真要这般问了,没准他还会说出什么让你吐血的回答。
到时候你要怎么收场!
贺兰沁儿站在原地好一顿眨眼不可思议,就说了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已经感到挫败不已。
风若痕悄无声息的扫了她一眼,拿起茶杯浅抿一口,不动声色的掩去嘴角一丝淡笑。
两个人再没交流。
隔了好大一会儿,丫鬟们齐齐的将午膳上上来,而后安静的退下,风若痕还坐在榻上,手上的书是昨天司空韵的下人来收捡时,沁儿特意挑选来解乏的。
仿佛对了那个男人的胃口。
不自觉就会荡漾出碧波的杏眼扫向那桌可口的佳肴,贺兰沁儿平生第一次觉得似乎事件艰难的事情。
安静了会,风若痕放下书站起来,走到桌前自顾的坐下,拿起筷子的同时,眼眸淡淡的看着站着半步未挪的女子问,“不吃么?”
她望过去,大眼睛里问的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吃饭?
那不是大不敬么?
他脸色无常,但眼睛里仿佛有笑意,“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她又想冲他吼,毕竟没有夜色掩盖他的神采,替她壮胆,嚷出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低头,深觉自己跌入一个看不见的圈套里。
明显的让步,让风若痕眼底那丝笑意彻底呈现在嘴角边缘,“本王需要知道,你有什么本事让本王做你的靠山。”
他顿了顿,慢条斯理,“午膳时间。”
沁儿心头一动,慢吞吞的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一边提防着,一边笑着问,“不知王爷想考我些什么?”
她定然知无不言。
这算得上是另类的试探么?
如果只是这样,她挺愿意和他吃完这顿饭的。
王爷在乎的女人(九)
按照她自己的那番话,风若痕自然从朱雀国问起。
两个人从朱雀民生聊到朱雀皇的治理之道,这个国家虽然算不上六国中最强,势力也能算上个中坚,不容人忽视。
即便四年前进犯风国被风若痕领兵击得溃不成军,国力却未损耗太多。
统治那片土地的男人虽然暴虐成性,但国事却有条不紊,令人难以钻到空子。
王府为风若痕准备的午膳很清淡,倒是对贺兰沁儿的胃口,毕竟曾经和眼前人也算朝夕相对过,不到盏茶的功夫,便不再想其他,专心说出她的见解。
“风国和朱雀毗邻,加上朱雀皇自来野心不小,早晚都会再度挥军,威胁到风国。”
她亲眼见过那个男人的手段,宁可舍弃偏院贫瘠的土地上的子民,也要巩固帝都皇权政治的中心。
他的城池固若金汤,军队铁血勇猛,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风若痕只管听,不多加评论,安静惯了。
况且说了给这女子午膳时间说话,他自个儿会在心里排除筛选。
见他不语,贺兰沁儿又继续说,“不过朱雀有个硬伤,能够种植的土地不多,每年无论收成如何丰盛,还是紧缺,所以真要打起仗来,不但要兵强马壮,统帅才智过人,还有……”
她貌似真是酒足饭饱疑似壮胆,对风若痕眨眨眼笑道,“粮草补给充足。”
“如此~”那方人终于开了金口,接得顺风顺水,“立春之后,你随本王一同南下。”
原本得意喝汤等着夸奖的人被结实的呛到——
不雅的咳了半响,风若痕已经起身走到门口。
“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去?”她知道风国有习俗,每隔四年风帝陛下都要亲自南下检验南方作物,如今摄政王当权,这件要务自然落到风若痕头上。
可是她跟他一起走的话,一去便是三个月。
到时候爹爹都追来了,还怎么进宫去救风曜?
入宫,再见风曜(一)
还有半个月立春。
风都的天气转变得很快,极寒之后,暖阳普照,没几天树枝就会发出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