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争了,爷出五千零一两,可是最高的价了吧”摆摆手招过一脸苦笑的老鸨撇着嘴问道。
“哥,咱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只是跟我看个热闹,可没说要出价儿啊”老鸨没说话呢旁边有人不乐意了,摆明了就是要挖他墙角啊。亲哥哥也没的讲。
“可也没说不许出价是吧”伸手打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老鸨,先交钱者先得人。
“你打定主意要跟我争是不是!”啪的一下,把递过去那沓银票给打成天女散花,老鸨暗叫阿弥陀佛。这两位爷她哪个也得罪不起,还好天女散了花了,不然就是她全身的骨头散花。
“争了又怎么样“不去管那一地的银票,做哥哥的伸手揪住弟弟的衣领子。
好家伙,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真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啊。史上第N次兄弟相残的流血事件就要再一次上演。
刚刚叫的欢腾的人都自动闪两边,找个安全的位置准备看一场亲情伦理大戏。坐在楼上的苗喵喵看的更是津津有味。
台子上的蓝芷只是冷眼看着这出戏。真是好笑了,看似兄弟情深的人转眼间就反目成仇,原来这利益二字,果真了得。
“岳讬,硕讬,是不是还嫌你们阿玛不够忙?”风一样轻柔,月一样淡雅的声音清晰的飘进战圈。
“十四叔!”柔柔的声音却砸的两个人膝盖一软跪到地上。惊呼一声,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瞧一眼那张永远挂着浅笑,此刻却平淡的没什么表情的脸。
淡笑的时候只让人觉得他高深莫测,如今连表情都没了,简直就象是沼泽般让人打心里恐惧。
“起吧”慢步由楼上走下来,鸦雀无声的大厅里,众人都能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却听不到他的脚步声。
可是那脚每迈出一步,就好似踩了他们胸口一下。就算只穿了件普通的水蓝色长衫,可那天生的贵气,天生的气度,依然压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再笨,也知道这位爷是谁了。
“谢十四叔”两个人由地上爬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
其实,论岁数,他们比多尔衮还大上一些。但是对这个十四叔却是打心眼里惧怕。满朝上下哪个不知,除非是十四叔不想管的事儿,否则,他总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现如今,他们又哪敢多说一句,搞不好连累阿玛不说,没准连两红旗都跟着遭殃。
“今儿的事就到此为止,我全当没看见过你们”轻挥了下手,多尔衮瞧都没瞧他们一眼。
“是”答了一声是,两个如蒙大赦的人转眼就走了个一干二净,连那一地银票都顾不得了。
啊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就在所有人动都不敢动一下的时候,某财迷两眼放光的由楼上冲下来。
银票刚落到地上的时候,某财迷就已经是暗暗打好盘算,准备趁人家打起来的时候拣两张回来。没想到她家情夫这么厉害,几句话就打发了两个人,这下可都是她的了。
“刚才是有人出了五千两不是,爷我出六千两”范文程看着满地拣银票,大嘴咧的都快到耳根子的人,话却是对呆立在一旁的老鸨说的。
“范先生又何苦勉强自己呢”多尔衮同样看着那个满地乱蹿的人,放柔了视线,露出浅笑。话却是对另一边的范文程说的。
“我几时勉强过自己来着”既然她想他把那姑娘标下来他就标下来,这怎么能叫勉强呢。如果那丫头觉着这样就安心了,那就遂了她的心愿。
“可还有人出价?”抬头看了眼好友,那一眼,有感谢,有明了,有真挚,有抱歉。看到范文程回了他一个大大笑脸后,多尔衮转身,问依旧呈木头人状的老鸨。好友的那个笑容里,有遗憾,有体谅,有放弃,有祝福。
“没没没有了”谁还敢出价啊!回过神的老鸨赶紧回话。唉没想到,今天招来的都是惹不起的主儿;本来还说蓝芷这棵摇钱树怎么着也能给她摇来万两银的。
“丫头,拿来”瞥了眼站在一边流着口水数银票的人,多尔衮把手心向上伸到她眼前。
呃?那个跟班原来是个女人!老鸨虽然暗自惊讶,但脸上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别说这位爷带个女人进来,就是带只母老虎她也全当看不见。
“”干干吗以前用骗的,现在要明抢吗!被点到名字的人向后猛退几大步,离开那只伸在眼前的手,把银票给搂的死紧。
“”那你给是不给呢,有意无意的瞄了眼范文程多尔衮向前进了几步。那只手依然又送到了她眼前。
“”好嘛,好嘛,给就给了,麻烦你别在用那种你是杀人犯的指控眼神看我好不好。
磨磨蹭蹭把银票交出去,就要放到人家手心上时又猛的收回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后才又送出去,然后又收回来。
唉他的手都不酸的吗?干吗非要这么坚持的举着,还用那种不交出来晚上别想上我的床的眼神威胁她。
“好象爷我还没出价呢”某个被遗忘在角落的人在楼上开口了。
“你一边凉快去好了你”赶紧把手里的银票统统上缴给她家情夫,上不上的了他的床是小,可别让那个死小孩得逞。
“呃?为什么爷我就标不得?”
“因为你有老婆了”
“这里的人有几个没老婆的”
“范先生就没有!”
两个坏小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一个俯视一个仰望,又开始了第N次两方对话。多尔衮见怪不怪,懒得去理会,转身把银票交到老鸨手上。范文程也没推脱,由怀里又拿出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老鸨。那边吵那边的,这边交易这边的。
“蓝芷啊,乖女儿,快过来见过这位爷”老鸨边数着银票边招呼台上的人。”蓝芷见过公子”入了风尘就要随人摆布,蓝芷没有迟疑,任由人把她扶到这个男子眼前。略一福身,低下头见礼。
“姑娘不必如此多礼”退后了一步范文程淡淡说道。
“姑娘,我们范先生可是一表人才,你不会觉得委屈了是吧”正在和多铎对持的人,扔下对手跳到范文程身边充当一下推销员。
“丫头,回了”不等她继续展现她自以为的无敌口才,多尔衮拉过她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这丫头,明看到那女子心头的痛还故意要去刺,是想范先生去安慰吗?怎不替范先生想想,他可有那份心力去安抚她。还是赶快回府吧,否则好友的伤会越来越重。
“那个,范先生,我回去了,记得明天你”剩下的话众人已听不真切,因为多尔衮加快了脚步。
“干吗跟逃难一样?范先生,如此,我也就先回府了”由楼上追下来的多铎望了望早就没了人影的门口,转身冲范文程点了个头也闪人了。
其他人也是该找老相好的就找老相好,该回家找老婆的就回家找老婆,反正是没他们什么事了。
“公子请”这男人是因为刚刚离去的人才标下她的吧。
他眼里的无奈,失落,佯装放下,她看的清清楚楚。隐藏的感情在离去的人转身后倾泄而出,灭了他的顶。真是个痴情的男子,真是个幸运的女子,站在呆望门口的范文程身后良久蓝芷出声唤道。
收回视线转身移步,跟随着前面他刚刚标下来的女子,上楼,进屋,落座,然后又是发呆。看着他们紧握的手,一致的步调他的心隐隐的抽痛。
这一回他真的要放下了,否则,怕是有一天他会心痛而死。但是真的放的下吗?如果连心痛都感觉不到的话,还有什么可以证明他在活着?早知印得如此深,他该在看到她的时候就走过去的。一步之差,却注定错过
再遇豪格1
六月的月光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呢?一样的柔和,一样的清爽,从窗外漫洒下来,悠然的落到地上,床上,桌案上,这个男人的脸上,在房间慢慢的流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