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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小手搂上额娘的脖子,冲着富绶甜甜的笑,笑的好象蜜汁都流出来一样。
“嘿嘿……”看着这么纯真漂亮的笑容,富绶摸摸后脑勺傻傻的跟着笑。只要能让她笑,别说额娘,就算是自己他也愿意送出去。所谓三岁看老,这小子绝对是个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主儿。
不过甭管怎么说,两个小娃娃由敌人变成了朋友。要怎么说,小孩子打架千万别当真,没准儿两边的家长正在对骂,吵架的小孩子已经一起和泥巴摆家家酒去了。
不过,苗喵喵怎么看女儿的笑怎么有问题,就跟她狐狸老爸每次骗自己银子的笑差不多。这小丫头不是跟她老爸一样用了美人计了吧!
跟牛牛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雨过天晴,咱们进去吧,别老在门口丢人显眼的。至于她女儿的贼笑,呃……小小年纪,就懂得以智取胜,前途不可限量啊!倒,有这么当妈的吗?
摄政王府比起盛京的睿亲王府大了一倍都不止。苗喵喵跟着牛牛,抱着东莪,牵着富绶的手,一路走去多尔衮的书房。
还好府里的路都是直来直去,不象肃亲王府是的拐弯抹角让人犯晕。也没什么花园,假山,凉亭之类障碍建筑,很简单也很清爽的风格。除了大一些,府里的布局,府里的人,没有一样改变。
“东莪,你怎么认得出额娘的?”抱起小娃娃走进大门时,苗喵喵好奇的问道。
“阿玛的书房里有额娘的画像”紧紧的搂着苗喵喵的脖子,果然,活的额娘比书房里的那个好。嗯,果然是母女啊,连形容词都用一样的,活的!
“你阿玛告诉你那是额娘?”小多会画画吗?她怎么都不知道,除了批折子他的笔好象没别的可干了。
“对呀,阿玛天天都要我对着画像叫额娘,我每次叫都没人应,阿玛的眼睛就跟小兔子似的”额娘的怀抱果然比阿玛的舒服,暖暖的。虽说阿玛的怀抱也很温暖,但是她总觉得冷。
“所以你讨厌额娘?”鼻子有点酸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看似小多和她两个人都很伟大似的,其实他们都是自私鬼。为了自己的爱拼命的去付出,却忘了去问女儿的意愿,忘了她也有发言的权利。
“才不是呢,东莪一点都不讨厌额娘”揪的在苗喵喵脸上亲了一下,已示她说的话有多真。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说?”用额头顶了顶女儿的小脑袋。小家伙,耍我是吗,害我哭的那么惨。
“因为我看阿玛越是讨厌那些个女人她们就越想缠着阿玛,所以我说讨厌额娘额娘就会多回来看看东莪”
阿玛带她上街的时候,她看到被娘抱着的小孩就很羡慕。她也很想自己的额娘可以笑着替她把弄乱的辫子给扎好,把脏了手给擦干净。摔倒的时候把她给搂进怀里,轻轻的对她说,不痛不痛,呼呼一下就好了。
可是她只能看着永远没有回应的画像去幻想。第一次见到会说会动的额娘她真的是高兴坏了,不想只见这么一次才会想到这个办法。
“额娘累了吧,我带小姑姑去玩,你歇歇吧”说着走着已经到了书房门口,之所以来这,就是想看看传说中她的画像被小多给画成什么德行。富绶懂事的伸手过去想接过东莪,给额娘一个清净。
“我不要,我要跟额娘一起”拍开富绶的手,小丫头的脑袋一个劲儿的往额娘怀里钻。
“算了富绶,额娘知道你乖。无所谓的,额娘也想跟东莪多呆会儿,咱们一起进去吧”
依旧一手抱着东莪,一手拉着富绶,一抬腿把书房的门给踹开。唉……这谁都不准进的地儿,到她这儿就跟上茅房一样自由。
江牛牛摇摇头,这可不是他能进的地儿,转身夹着自家的娃去找锦月去了。锦月的手艺最好,做几样点心让老大带回去。
书房的左右两面墙壁是大大的书架,正当中的墙壁上挂着幅画。不是什么水墨丹青,不是什么传世名作。
画中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正极度嚣张,带着一脸的坏笑蹂躏着趴在脚边的一只大猎狗。虽是简单的几笔勾勒,却因为笔下人在做画人的心里而惟妙惟肖,与站在画像前的人绝无二致。想起那年小多送她小小多的时候,不怪他不满意,自己的画跟他的一比还真是严重失真型。
静静的看着墙上的画,她站的地方是他们父女俩站过的地方吧。闭上眼睛,可以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立在画像前,修长却已经不再白皙的手轻抚着画像上的女子。
常年的征战让他的手上有了茧,摩擦着画纸发出沙沙声。小小的手牵着阿玛的手,对着画里的人喊了一遍又一遍的额娘,回答她的还是手指与画纸摩擦出的沙沙声。抚着画的人已经红了眼眶。
“额娘”
“嗯?”
“额娘”
“嗯?
“额娘,额娘,额娘”
“怎么?小丫头你是鹦鹉吗”
正想着,女儿的声音把她给拉回来。起初回答的漫不经心,眼睛还在画上流连。一连串的叫声,把她的视线彻底给拉下来,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
“额娘”
“乖”
“额娘,额娘”
“乖乖”
真是无意义的对话,但是不管女儿喊多少声她都会回答,这一次不会没有回应了。
'额娘,以后我会陪着你常来看看东莪的'抬头看着额娘和东莪一直在继续着那种没意义的对话,富绶在心里面对自己说。阿玛说的对,比起东莪他真的已经很幸福了。
缘灭1
花开花谢几度春,时间的流逝是无声的。所以当人们发现鬓角已经泛白,脸上已经有了细纹时,才觉得时间真是过的飞快啊。
四年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都说等待会让人苍老,很显然,这句话不适合苗喵喵。与那年比,除了在人前更加沉静内敛外,她的容貌基本上没多大的变化,那双眼睛依旧装着满满的阳光。
可见岁月总是会偏爱一些人的,不曾在他们脸上流下什么痕迹,苗喵喵有幸就混入了这样的队伍当中。
“额娘,我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富绶了,他怎么没来?”二月的燕京就算比盛京暖和很多,可终归是北方,再加上刚下完的一场雪,依然让天气干冷干冷的。穿着厚厚的棉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寝楼前的雪地上印脚印。
“那小子成亲了,当然是陪他的娘子啦”一个月前,十三岁的富绶成亲了。大婚的时候豪格不在,据说是去四川打张献忠去了。可能是常常见到女儿的缘故,看着富绶穿着贝子的吉服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苗喵喵才发觉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走,而大大的感慨了一番。
冷漠的少年在马上把身子绷的很直,一举一动中都流露出皇家的贵气和优雅,如果不是看向她时脸上才挂上抹熟悉的笑,很难把这个少年和当年被她搂在怀里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一只大脚印覆盖住前面的小脚印,苗喵喵任女儿在大冷天里把她拽出房门跟着女儿在雪地上晃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