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听了,嘴角缓缓勾起来,笑得甜美,俏皮的眨眨眼,大方地回了一声:“胤祯!”
两个字一出,所有人的眼光都变了。
她叫他胤祯……
康熙爷依旧笑着,像是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又像是在想别的什么事。
十三阿哥面色一沉,心里刺痛,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竟掠过菡月的脸。同样让他震惊的是,那两个字从她口中吐出的时候,他感觉到坐在他身边、一向冷静自持的四阿哥身体明显一颤。
他苦笑起来,忽然看见九阿哥残留着嫉妒的眼神扫向自己,给了自己一个怜悯和嘲讽的冷笑。
彼此彼此……
他们转回头,知道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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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4的求婚(上)
第60章、14的求婚(上)
作者有话要说:
080313 17时
因为jj每一章只能放一个音乐,所以不得不把一章内容分成两章来贴。
绵绵的春雨,到了黄昏时分,渐渐的停住了。夕阳下的苏州城,绿叶鲜花都被洗涤了,连空气都干净得让人忍不住想去深深的吸上几口。
行宫重叠的屋檐,一点又一点的水滴从边沿不时滴落下来,“啪哒”掉在青砖铺的院子里。
两人在屋里桌前对坐着,纵横的左手,被握在胤祯的右手里,掌心对着掌心,因为一路走都牵着,彼此手心里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热烘烘的,可是,却都还是舍不得放开。
“纵横,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胤祯眼神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那张盼了又盼的脸,缓缓地说出了刚才在众人面前不方便说的话。
此刻他虽牵着她,看着她,可是,总觉得一切像是做梦,不具有真实感。
纵横眼睛亮亮的,脸色红红的,抿了抿唇,没说话,慢慢站起身来。
胤祯的眼神一直跟着她的眼睛,此刻随着她站起身抬起了头。
纵横见他眼光片刻也不肯放过自己,脸上更加热了,走过去,抬起右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胤祯的月亮脑门儿,似嗔还娇地开了口:“傻小子!”
胤祯此刻终于有了真实感,脸上一下子笑开了,心中正乐,却见纵横忽然低下头来,兰花般的气息流进鼻孔,让他面上一愣,心里一热,随即“扑通扑通”的跳乱了……
纵横浅笑的唇却没有如胤祯想得那样落在他的唇上,而是凑到胤祯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我……都知道的……”说完,立刻退了开去。
纵横,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苦……
我……都知道的……
胤祯先是有些失望,但是下一刻,心里一下子被满足灌满了。
她知道啊……她明白自己的这颗心!
胤祯因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有些感动起来。
两人正相对无语,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而后是小喜子的声音传进来:“十四爷,皇上有旨,传您微服伴驾。”
胤祯的脸色一下子闪出些尴尬,忙低下头掩饰。
白天时候,他就听说曹寅跟皇阿玛禀报了,今晚上的目的地是苏州城因花魁娘子花无双而出名的青楼楚馆,飘香苑。
自己要去妓院。这要是让纵横知道了,还得了么?何况她来了,自己心里也并不想去。可是……毕竟有皇命在身呢……
他正为难,却听纵横道:“愣什么?快去阿!”
胤祯抬头,纵横忙敛住眼中的盘算。
自己赶在皇驾前到了苏州,这些日子住在无双姐那里。这要是让胤祯知道了,还得了么?何况,无双姐还千叮万嘱,今晚上有大人物要来,让她一定要在,毕竟让飘香苑这些日子声名鹊起的歌舞都是她帮着排,连衣裳、舞台也都是她帮着设计的。这会儿胤祯有皇命在身,自己终于可以省了找借口的麻烦……
“呃……那……我就去了?”胤祯问。
“去吧去吧!皇帝叔叔不是要让我搬过来住么……我正好晚上回原来住的客栈,把东西收拾收拾搬过来。你知道,我可不习惯别人碰我的东西……”纵横怂恿着。
收拾东西搬过来住……很好,很好……
胤祯听着直点头。
两个人各自盘算,可是不知道,老天有时候就是习惯开一些缘分的玩笑。
夜色降临了,飘香苑里却亮如白昼,台上台下布置的既富丽又雅致,花娘们如争艳的群芳,打扮得各有韵致。环肥燕瘦,淡妆浓抹,不管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里都能够找到。
可是,飘香苑又跟别的青楼不同。这里的花娘都是自由身,随时可以离开,也可以自己选择客人,即使不陪客也不会被老鸨打骂。因为这里的经济来源,是形形色色的歌舞表演。如果你想看表演,就要花银子;如果看了表演,要老鸨子引见演出的姑娘,更要大把银子;但如果你想与那姑娘有进一步的发展,银子是说不上话的,只看你能不能得那姑娘的芳心罢了。所以飘香苑是那些自诩“风流而不下流”的文人雅士们最喜欢的地方。当然,也是所有想从良的花娘们蒙昧以求的垫脚石。不过,想跻身其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的姑娘要有才有艺才行呢!
就没有人闹事么?一开始的确有,现在……只怕没人敢了。为什么飘香苑这么嚣张?听说,有漕帮罩着!据说花魁娘子花无双跟漕帮有什么内在的联系,而且老鸨——问花姨,也不是一般的老鸨,听说年轻时是武林高手,手中双刀不知取过多少性命呢!
“当然,这只是传闻……”陪着康熙爷和众位阿哥的曹寅,在众人在二楼雅间里落座的时候,终于把话说完了。
“什么传闻阿?”随着声音,门被推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走了进来,“快跟问花姨我说说啊,是什么传闻?”那女子把手中放着酒壶、酒杯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眼神扫过众人,带着评估的味道。
这问花姨虽然已是半老徐娘,可是风情犹存,媚态毕露,做老鸨真是有些暴殄天物的味道。
众人身份毕竟不一般,都未开口。
曹寅忙拉着问花姨到了门外,从怀里取出大叠银票,塞在她手里,道:“不是说好了,谁都不许进来么?银子你收好!快开始表演阿!”
问花姨扫了一眼那银票的面值,满意地笑了:“真的不用引见姑娘?只看表演?”
曹寅催道:“对、对、对!快开始!”
问花姨听了,这才走了。
片刻后,楼上楼下席上的灯都被吹熄,只剩下每桌一根蜡烛,于是,本来亮如白昼的大厅,一下子暗下来,只有正中那个宽敞的舞台上,灯光仍是璀璨的,非常亮堂。
本来有些喧闹的环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因为表演马上就好开始了。
忽然间,安静中丝竹声响起,二十来个女孩子,列为两队,从舞台左右两侧的台阶走了上来。
这些女孩子一个个年轻美貌,可是身上穿得却像是男子的衣裳——月白的长袍、宝蓝的坎肩儿、正中镶着宝石的圆帽。
只是那长袍、坎肩不是平时男人穿的那样宽松,而是紧紧地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