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馨喏,把药给我。”红焰看着她,警告意味明显。
不行!
“给不给?”红焰伸手,眼睛危险的眯起。
不给!开玩笑,给了你不要命了?!她瞪着红焰,愤怒的眼睛里如此表达着。
红焰启唇一笑:“好吧。”说着转身就走,却在纪馨喏放松警惕时一掌击向她的颈后,直接将她打昏放倒在床上。
“拿去吧。”红焰将药盒还给阎清:“如果做不到,你的心愿此生难了。”
“我知道。”他郑重接过药盒,疑惑的看了眼被红焰一掌敲昏纪馨喏,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如此焦急,跟红焰有关吗?
“还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想告诉她峨嵋被灭的真相?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想让她为不能挽回的事同我一样,绝望、歇斯底里?”看他怀疑的盯着纪馨喏,红焰嘲讽的开口。
“我走了;你……”他不舍的望着她:“会在这里等我吗?”如果,她再次离开,那他还能去哪里找到她?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消息。”她给出承诺。
“有了这龙血草,我一定……”
“只要你能医好,我不求其他。”再次打断他的话,她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他无奈叹气,只得离开。
我会回来,请你一定要等我。
何必呢?如此寻找一个早已死了的人;何苦。请你好好的活着,为我,也为她。
“红焰!你疯了吗!”刚能开口纪馨喏噌的自床上坐起,几步上前便一把揪住红焰的衣领抵在墙角:“你疯了,没了那药你怎么活?!为了那个男人你真什么都能做?为了他;你又一次不要命?!你怎么答应她的;怎么说的?!说你会好好活着,你原谅她;你原谅所有人;你会好好照顾他,你会做到所有你应承的事;现在呢?你怎么活!”想了想她坚决道:“你现在出谷,马上去找他。他拿药不也是救人吗?他一定会选择救你,一定会!你现在马上去!”
红焰看着她笑,并不说话。喏子,你又怎么会知晓;他要救的那个人,对你有多重要。而且,对我而言,生死已经不重要了。或许,死了更能让大家自在些。若不是他执意要找她,以他现在在江湖中的名望,求亲何止一二。而她若活着出谷,只怕,这天下都要乱了。
“让我出谷?”她低喃:“除却这摩崖谷,还有何处能让我安身呢?”是啊,一个已经死了的,竟又出现在江湖,除了寻仇还能做什么呢?而她,早已够了。
“我去看看她。回来,再医笑凡。”说完,丢下仍在愤怒的纪馨喏向外走去。
“能救?”连龙血草都不能救,她要怎么救?虽然她也曾学医,但;毕竟学的浅,这种毒根本不是她所能解得的。
“如果连这也救不了;我怎么对得起我这一身毒?”她的声音飘渺而又空灵;竟给人一种要消失的感觉。
红焰拎着两坛酒在一座孤坟前迎风而立。“我来看你了。”她轻轻说着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又笑道:“记得你下去前曾经最爱喝的就是花雕,看,我对你多好。”蹲下身子,将酒坛拍开;酒香四溢。
“阎火儿之墓。”她念着面前墓碑上的字。阎火儿的墓啊。
“如果,死的人是我多好。你真是太狡猾了。”活着的人,总是比死去的人背负太多。“你死前,一心要我死,一定从未想过救我的人,就是你自己吧。”仰头;天空真不错。很漂亮。
“答应你的事,我做不到了。你还记得我常带来给你看的小丫头吗?被那个人给下了毒。我想,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我是否还活着罢。她父母于你我有恩,而我也挺喜欢那个小丫头,我不能不救。”叹了口气,将另一坛酒拍开洒了一些酒液在地上。
“能救我伤的药,已经让他拿走救人了。我的伤,今年无药。这么美的山谷,竟是你我的克星。”有谁能想到,她二人体内的阴毒,竟会与这山谷中的石英起作用发挥毒性呢?本是二人的护身符;在这里却成了催命令。
“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找到有这么好风景的地方呢呢?”她像是在等,等她的回答。可惜,坟是不会说话的。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起身,边走边道:“酒你慢慢喝;我先走了。那丫头撑不了多久。啊,对了;你的毒,其实用绿秀就能解了。可惜,绿秀不在。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件事,只怕是我的遗憾了罢。”
“红焰!”纪馨喏拼命拍门:“你让我进去。你到底要怎样!你开门,让我进去!如果你有什么事,老叶和笑尘回来我怎么说!红焰,开门,你快开门!”红焰回来后就把她和丫环哄出门外,说是要为笑凡解毒。她问是什么方式,她却一个字也不肯说。她想了很久,要想救笑凡,只能以换血的方式渡毒。可是,现在的红焰根本没有化毒的能力,如果真的是渡毒的方式,红焰必死无疑!想到此处,她更急了,门被她拍的“嘭嘭”响,可惜里面的人却无动于衷。
“红焰,再不开门,我就拆门了!你……”她说到做到;一掌下去,却拍了个空。
“你干嘛?”红焰打开房门白了她一眼,推开她向外走去。
“你……”她有些木,怎么了?她去自己的房间做什么?跟在她的身后,纪馨喏不停的问:“你想怎么救,是不是渡毒?如果是;我宁可……”她瞠目,看着红焰吩咐身后跟来的丫环:“把夫人扶到床上去。”
纪馨喏急出泪。她制住自己的穴道就是为了不让自己阻止她是么?果然是渡毒么?她泪涟涟的看着红焰面无表情的掏出一颗药送进她嘴里。她不肯吃,却被她捏开嘴直接喂了进去。那药入口即溶,连吐出的机会都没有。
“夫人情绪比较激动。我要为小姐医治;她在旁边喳呼我会分心。把她困在这里你们好生看顾着,如果夫人出去防碍我医治,不止是我,庄主回来也会扒了你的皮。”
“是。”丫环抖着声音应着。夫人的眼睛都喷出火来了,可她却又不敢不听红焰的话。
“对了。”红焰走到门边又止步道:“如果你敢给夫人解药或是解开她的穴道,不用庄主,我直接结果了你。”
“奴婢不敢!”丫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会好生伺候绝不会让夫人去打扰到姑娘的。”半晌没有声音,她偷偷抬头,发现人早走了。
第五章
“红焰!”摩崖谷内一声凄厉的怒吼,纪馨喏躺在床上三天三夜,终于在药力散后命在丫环扶持着她走进女儿的房间。女儿安静的睡着,只是那本该在房内的人却不见了。屋子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腥甜味。
“红焰呢!”她大怒,还有些虚软的身子有些撑不住,坐在椅上怒斥着站丫环:“那么大一个大活人,你们都看不住!要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姑娘说,小姐大病初愈身边不能离人,夫人您身体受制也需要人保护着。如果这时谷里受到外人攻击,这庄子里夫人和小姐是最没有反抗能力的,命我们好生保护着。姑娘要去自己的屋内疗伤,不准任何人靠近她的屋子,连饭菜都不用送。姑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而且我们怕误了姑娘为自己医治,所以不敢怠慢,只是一心守在夫人与小姐身边,直到夫人你刚才命奴婢们去寻人才发现人不见了。”丫环颤巍巍的说话,就怕夫人一个不高兴,她们这些都少不得一通好果子。
“她去哪了?”纪馨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就盼有人能够知道她的下落。
“不知道。只是,寒公子期间曾来过一次,姑娘见了他一面;也没多久,寒公子就走了。”另一个家丁赶紧说出最新的可靠消息。夫人的脸都铁青了,但愿寒公子那里能知道些姑娘的消息。
“左寒竹!”纪馨喏一脚踹开医庐的门,急吼吼的向医庐内走去。片刻后手中捏中两张纸满面怒容的站在原地:“把医庐烧了。”
“夫人……”随行的丫环家丁皆惊,烧了医庐那寒公子怎么办?以后若是有人生病要怎么办?这谷里就这一个大夫啊!
“你们当我是废物么!”纪馨喏厉喝一声,吓的随从们噤若寒蝉。
“先把这医庐烧了,里面的器具一个不能留。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用沸石散清理全身后再进庄子。”那毒,也太厉害了。左寒竹;红焰我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别再让她受到伤害。
扭头看了眼医庐,轻声一叹:“烧吧。”待叶苍朗回来后,再跟他解释吧。左寒竹是他至友,她烧了他的栖身所,还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何反应呢。可那毒不清;这摩崖谷只怕里里外外,能出气儿不能出气儿的都得死光了。只是红焰,你们去了哪里?
“夫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