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那双眼睛以为眼泪而显得有些无神，“那天……他那个后……便走了……然后他便再也不见我了……你说……我是不是很下贱……我只是爱他而已……可是……他明显没有那么爱我……他就走了……我好喜欢好喜欢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混合泪的咸度，一切都显得凄凉且忧伤。
周水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发软，“我……帮你。”
九十九、你要像个男人……
从医院回到学校，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周水子的大脑一直都处于空白状态。知道公交车司机大叔在前面催促着周水子快要下车时，周水子这才意识到，已经到了终点站。
回到寝室时，寝室舍友们都不在。周水子坐在床上，看着手机，犹豫了许久。
门突然打开，张辰的脸从门后面露了出来，见周水子坐在床上发呆，张辰以为是周妈妈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进来，问道：“周妈妈怎么啦？”
周水子抬起眼睛，看了眼面露担忧之色的男人，淡淡地开口，“没有事情，你不用担心。”声音很冷。张辰有些发愣，现在的周水子很以前是不同的，以前的周水子是虽然冷淡，但是不会这样冷地同自己说话，眼里也总是温和的，不像现在这般……脸上的表情冷得似乎可以冻死人。
张辰觉得周水子似乎生气了，便识趣地“哦”了一声，悄悄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周水子，坐到了周水子旁边，甩掉鞋子，盘腿而坐。
“你怎么啦？”有些担心，张辰试探性地问道。
周水子抬起那双冷淡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张辰，直到张辰觉得有些毛毛的，才开了口，“韩晓芷怀孕了。”
“啊！”张辰一惊，明显没有想到的样子，张大了嘴巴，“不会吧！”
“你和她做过了？”周水子问，微微眯起了眼睛。
张辰有些慌张，却是支吾道：“我不知道……那天醒过来，发现……晓芷就睡在我旁边……然后……什么都没穿……然后……我害怕……就走了……”
“你个孬种，敢做就不敢承认！”周水子厉声道。他看不起这样的张辰，以前的张辰虽然总是和不同的女生交往，但是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从不夺人清白，也从不会做了事情不承认的。但是现在，看着对方慌张的样子，错愕的表情，一副想要撇清与韩晓芷关系的样子。周水子觉得恶心。这样的人，这样的事，这样的情景，所有的一切，都会让周水子觉得受不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在韩晓芷那里时便起了的怒气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
“我没有！我真的什么感觉没有！”张辰辩解道，“我起来的时候她趴在我身上，说是我带她来的，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张辰很激动，脸红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韩晓芷在说谎！她像是会说谎的人么！张辰，我真心看不起你！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不会知道了么！我恶心你！人家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去妇产科你知道有多难受么！被别人像笑话一样看着！你捏！懦夫一样地躲着，不理对方！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想逃掉！她肚子里，是你的种，你逃也逃不掉！”气冲冲地吼完这一番话，周水子瞪着张辰。
张辰却似乎是萎了一般，蔫蔫地坐了回去，许久，嗫嚅道：“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
见对方还想辩驳，周水子心里的怒火更胜了，“你是个男人，张辰，不要让女人一个去面对这样的事情。”
张辰红着眼睛，看着周水子，没有说话，夺门而出。
乱了，所有的一切都乱了。自从韩晓芷出现开始，那种和谐的温馨的感觉便没有了，而现在，周水子只是觉得伤心。莫名其妙蹦出来个孩子，呵呵，真是讽刺，真是讽刺……周水子呵呵地笑了起来。怯弱的张辰，一直不敢程度起责任来的张辰，有了孩子的张辰……琐碎的事情塞入脑海之中，尖锐地刺得脑袋生疼。
周水子深吸以后起，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你……要像个男人。
一百、暴露
张辰后来便一直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里了，周水子心里空落落的。走到对方的寝室门口许多次，最后还是回去了。张辰的室友见周水子在门口徘徊，便拍着周水子的肩膀说，“张辰回家了，似乎家里出了些事情。”
周水子哦了声，道了声谢谢，便回了寝室。一切都安静得可怕，周水子默默地上课，默默地回寝室，默默地看书。身边没了那个人，更多只是寂寞而已。原来，早已习惯了你的存在。
时间在流走，一个星期过去，张辰还是没有出现。
早上，周水子去上课，路过学校的公告栏，却发现一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着什么。周水子懒得理，准备继续去上课，却听到人群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真恶心！肖云起和边尧竟然是同性恋！”这声音刺耳的紧，周水子心里一惊，大步走向人群中，却见公告栏里贴着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是赤身裸体纠缠再一起的边尧和肖云起。二人的表情很是迷醉，边尧那张满是情欲的红晕的脸显得特别清楚。二人的关键部位已经被遮住，脸却尤其清楚。
周水子上前，撕掉了海报，看了眼人群，“这是谁再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学校里都贴满这种海报，而且还有他们一起进出宾馆的照片，宾馆老板说他们经常会出现在哪里，而且还亲亲，好恶心！”人群的一个男生道。
周水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冷芒，“谁说的，闭上他的嘴。”这话说得万分凶狠，大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生竟然会有这样凶狠的表情。
周水子打电话给边尧，却是一直没有人接通，给肖云起电话，肖云起接了，有些疲惫，“你和边尧怎么了？”
“你也知道了……现在……学校很乱……”肖云起的声音里满是疲惫。
周水子道：“我们赶快把海报撕掉。”说完便通知了话剧社的一群人。
话剧社的孩子们似乎有些犹豫，但是看到周水子这么激动的样子，终于还是将校园里贴着的大大小小的海报撕了下来。周水子没有想到海报会有这么多。撕了一上午，这才清理掉大部分的。
肖云起出现在话剧社的时候，大家明显都僵了下来。
周水子看了眼这位憔悴的故事主角，安慰道：“没事……”
人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问道：“肖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恶心……”眼里尽是嫌恶之色。接着，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小声议论着。
肖云起看了眼那群人，眼神很冷。
周水子对着人群吼道：“人家喜欢什么，关你们什么事。难道因为性向，他就不是你们的师兄了么！你们的师兄的好性格和人品就会毁了么？”
屋子里刷拉一下便安静了下来。沉默着的人群，都望向颓然的肖云起。
“你们……回去吧……”肖云起笑着朝那群人挥了挥手，那笑容苦涩得发紧。
人群慢慢散去，有些人还是回头看了眼肖云起，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周水子看着肖云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起淡淡的酸楚。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肖云起和周水子两个人……空荡荡的。
“小尧走了……呢……事情暴露后便走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