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也没有。
卧室一共是里面两间,里面有一张大床,外面是一张小床。
凌子墨指着大床道:“姐姐以后睡大的吧,我睡小的。”说完,他露出一抹极可爱的笑容,很善良的对着白芷眨了眨眼。
他有那么好心吗?白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凌子墨这小子时而阳光,时而阴沉,让她很多时候都摸不着他的脉,更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姐姐,咱们去厨房看看吧,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凌子墨笑道。
白芷被他拽着出了屋门,奔厨房而去。相比较卧室而言,这里明显热闹了许多,锅碗瓢盆样样俱全,架子上的作料盒里也摆满了东西。
“你会做饭吗?”白芷问道。
“当然了,我做的东西最好吃了。”凌子墨状似很骄傲的高昂着头,搬过一把椅子,对白芷道:“姐姐就坐在这里看我做饭吧,一会儿就有好吃的了。”
白芷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实话,他对于男人会做饭的事,一点都不敢相信。在她的印象中除了饭店里的厨子,男人会做饭,就和男人会生孩子一样稀奇。
就像她,明明是个女人,学了十年,却只学会了最简单的几样菜式。也只有他师傅那样从不挑食的人,才会吃的下去她做的东西。
不过每回她师傅都是一边骂着:“这简直是喂猪的猪食嘛。”然后一边把盘子里的东西吃的点滴不剩。
凌子墨套上一件蓝色的围裙,开始在地上的一篮子菜里翻找起来。据他所说,这里经常会有一个老伯来照顾日常起居,买买菜,收拾下房间,有时候打扫一下院子,他不在的时候,也会帮着看看门。而今日的这些菜都是老伯买好送来的。
凌子墨开始动作迅速的洗菜,择菜。过了一会儿,菜做好了,凌子墨在小厅里摆上桌,端上酒菜,一切准备好了才叫白芷过去。
凌子墨的厨艺真的很好,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白芷在一旁看得赞叹不已,不由问道:“你怎么会做这些事的?”
“我经常一个人住,学着学着便都会了。”凌子墨笑道。
“那就是自学成才了。”白芷取笑道。她面上虽笑着,心中却隐隐有些酸楚,凌子墨现在也不过十八岁,他从几岁起就开始自己生活了,真不知那时候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也不是,有时候吴伯会教我一些,他的厨艺是极好的。”凌子墨说着,夹了一块豆腐放进她的碗里,笑道:“这是你最爱吃的麻婆豆腐,多吃一点。”
白芷咬了一口,果然又麻,又辣,又香,她有些奇怪,凌子墨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这种东西。以前在芙蓉镇的时候,师傅总是说,爱吃豆腐的人都是几辈子没见过好东西的,有钱人都不吃豆腐的。那时候她就一心一意的认定,自己以前一定是个没钱的穷鬼。
不过就算像师傅所说的,穷人天生穷命,她也是一心一意的喜欢吃着豆腐。
一顿饭吃完,凌子墨自去收拾碗筷,什么事都不让她插手。这让白芷很有些过意不去。
晚上的时候白芷就住在了这间小院里,她睡在里屋,凌子墨睡在外面的小床上。
不过在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又见到凌子墨那张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睡脸,白芷不由暗叹一声。她一点也不奇怪凌子墨会这样,就像在军营里,即使关上门窗,也没能关住他的人。
“起来吧,开始今天的工作了。”白芷推了推凌子墨的头,这小子还真会找地方,什么地方不好趴,却偏偏趴在她的胸部上。果然那个地方是最软的。
“姐姐,什么工作啊?”凌子墨故意磨蹭着在她身上又蹭了一下,然后满足的叹息了一声,顺手拉过被子掩住自己的下身。
他以前就像现在这样与那个人在这里居住,他住外面,那个人住里面。那时的他很怕一个人入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不能进入梦乡。
然后他就会在半夜爬上那个人的床,倚在那个人的怀里,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很快就会熟睡了。
那种有人依靠的感觉,真的好幸福,没想到今日那种幸福的感觉又都回来了。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挨着她,他会有一种只有男人才会有的冲动感觉。
“快点起来啦。”看凌子墨一脸傻笑的样子,白芷又催促道。他的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压的她腿都麻了。
“知道啦。”凌子墨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微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第十七章 张先机的下落
白芷来燕云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在这里寻找她的师叔张先机,所以一早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转遍京城的各大药铺、医馆,打听任何有关师叔的消息。
京城里地方太大,找个人谈何容易。凌子墨只陪着她找了一天,第二日军营里有事,便留下她自行寻找。
白芷一连找了几天,几乎走遍了燕云所有的医馆、药铺,甚至连一些游走街巷的野医都问过了,都没找到一个叫张先机的大夫。
她身上中的毒,半年之内必须要服一次师傅药方上的药,眼看着半年的时间一点点逼近,若再找不到师叔,她的毒就随时有发作的危险了。
凌子墨太过繁忙,似乎最近皇上又给他派了什么差事,三天两头看不见他的人影。白芷一个人待的没意思,便干脆把凌子墨的衣服改小了点,穿在身上,想去药铺里做个坐堂大夫。或许每天守着一大堆药,也能更有灵感研究一下药方。
凌子墨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俨然有一股英气,很有几分男子的姿态。果然她是天生丽质,女装妩媚,男装飒爽,无论怎样都好看的不得了。白芷对自己的装扮满意极了,揽镜自照了半天,才出门开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外出打工。
燕云城内药铺很多,缺坐堂大夫的地方也不在少数,再加上白芷医术的确不错,没几日,便在城东找到了一家名叫延春堂的药铺做医师。
这家药铺的掌柜是个南方人,姓张名史,四十来岁年纪,个头不高,是个小矬胖子。不过他对医术却颇有研究。白芷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愿意留下的。
凌子墨对于白芷要做大夫的事,没发表任何意见,只嘱咐她京中人事复杂,一定要处处小心。
药铺的生意很好,每天有应接不暇的客人,整个药铺就白芷和掌柜两人,带着两个小伙计,有时候忙的脚不沾地,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等过了两三日,白芷与掌柜的混的熟识点了,便拿了师傅的药方,让掌柜帮着参详。
张史拿着那张纸看了半天,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过了好久才说道:“好方子啊,不过服这些药的人,想必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
“这什么意思?”白芷心中一惊。
张史指着药方道:“你看这里面的几味药,全都是解剧毒的,这人想必已经毒入肺腑了,不然也不会下此猛药。只是奇怪的是中了剧毒还不死,这人命也够大的。”
他还真是很懂医术,可惜她就是那个命大的倒霉鬼。白芷被他说的心情郁闷,问道:“这药方你可配的出来?”
张史摇摇头道:“难度太高了,先不说这方子里的用药十分珍贵,很难寻获,就是这配药技术的讲究,就不是我能完成的了的。”他说着叹息了一声,又补充道:“别说是我,想必京城里除了太医院的太医令张大人之外,也没人能配的出了。”
张大人?白芷心中一动,问道:“那个张大人叫什么啊?”
“好像是叫张先灵来着,确实是医术极高明的人,不过以前似乎是叫张先机,名字都改了十来年了,想必也没什么人记得了吧。”张史叹息道。他与这位张大人几年前有过几面之缘,所以才多少了解一些关于张大人的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芷心中暗喜,没想到这么快就问到了有关师叔的消息,但是师叔乃是宫中的太医令,她又怎么可能进得了皇宫啊。
一想到皇宫,白芷没来由的想到那城门前的一抹黄色,那可是当今圣上住的地方啊。
想见张先机的事,暂时是不可能了,白芷只得先安心的在药铺里干着,思筹着找什么机会去太医院,或者等着张先机什么时候出宫。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十一月了,白芷在京中人生地不熟的,消息也不怎么灵通,足足等了近一个月,也没能等到太医令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