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苏愉才知道原来邻居住着一对兄妹,生前是爆破小组的,后来不幸在一次爆炸中被炸的连渣都不剩,后来两人到了冥府,依然热爱着他们的爆破事业,隔三差五的就搞一次爆炸实验,弄得鬼街的一众邻居苦不堪言。
可怜小楼是最直接的受害者——离他们家最近,况且小楼的破房子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了,再多这么“地震”上几次,非得垮了不可。
菜鸟任务
天气很好,好的不像话。连带着原本一片死气沉沉的白颜色的医都变得活泼起来。只是医院里头待着的人可一点都活泼不起来。
苏愉抱着膝盖缩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还混合着一些说不出的怪味道,冲刺在鼻间,难受的紧。
而此时的苏愉即使满腔愤怒满腔怨恨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回自己肚子里去——凭什么……
凭什么要让他一个半点自保能力没有的新死鬼在刚到冥府不到三天——还没熟悉完全环境、还没背熟冥府新手入门手册、还没适应这个诡异的世界——就一句话把他给撵到人间来做什么狗屁工作!去你妈的任务!我呸——又不是网游,哪来那么多任务!派谁去不好啊偏偏选他?
想起临走的时候买馄饨的那小鬼说的话他就想咬人——“你还真是够幸运的,来冥司才三天不到就有工作派给你了,想当初有人来了一年都晾着没事儿干呢!”
——我呸呸呸!这不明白着欺负人么?
他一没本事二没本事三还是没本事的家伙地府怎就看中他了?这算什么?让他一跟普通凡人差不多的新鬼去干比普通鬼差办的事儿还要困难的“特殊任务”——他又不是神!
虽说小楼这类的编外人员是地府特派人员,专门解决冥司不便直接出面插手或者相对疑难杂症的事件……
但是,问题是他苏愉一菜的不能再菜的菜鸟跟小楼有的比么?
在这种时候苏愉是很愿意承认自己连小楼的一根腿毛都不如——不能说他没志气,人要有自知之明,还要能看清时事,该谦虚的时候就不要逞能跟人抢风头。
苏愉自认行事够低调了,不论从哪一方面看他都是一懦弱无能胆小又怕事的畏首畏尾的除了还有点姿色长的挺帅之外貌似一无是处一无所能的废材中的废材——冥府谁啊那么不长眼就指派他?!
有人踢了苏愉一脚,苏愉愣愣地抬头,两眼呈放空状态对上小楼似笑非笑的脸。小楼原本就是一身白衣,一张苍白的有些病态的脸在白色的房间以及白衣的映衬下愈发显得白的诡谲。
“喂,你干嘛呢!缩得跟团球似的。”“蹲点……不都该是这样么?”苏愉看着小楼那张脸后背直冒冷汗——这家伙不去干无常真是浪费人才!丫比白无常还白无常!小楼阴阴地笑,边笑边道:“人又看不见你……”
“啊咧?”苏愉尴尬的干笑几声:“哈——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感觉……”小楼是以协助苏愉工作的身份来的,这好歹让苏愉安心了许多,自己再没用身边有个强人照应怎么也安全些——至少死不了!
只是苏愉又郁闷了——既然这样干嘛不直接让小楼来负责这个事儿?
其实真正该郁闷的是小楼才对!指派给苏愉的工作关他鸟事!搞什么协助工作?
切,冥司里果然都是堆脑子有毛病的变态!
这俩显然忘了他们俩是搭档关系,只知道小楼是房东,苏愉是不付房租的房客……
苏愉已经在这蹲点蹲了两天了,也没见着所谓的目标出现,成天跟一堆死人呆在一块儿,就算他是个鬼也觉得糁的慌,饭都没心情吃了。
事情是这样的,两天前的早晨原本还蒙在破棉被里头睡的不醒人世的苏愉被人强拖起来连起床气都没来的及撒就被被笑地一脸阴险的白司棋指派了任务,即刻行动,反对的机会都没……
而所谓任务——到人间界抓天界在逃通辑犯!
苏愉几欲呕血——天界通缉犯——要不要这么看的起他?这些个无良的是想他刚没死几天尸骨未寒还让他死一次来个彻底是吧?
好在白司棋还算够意思,告诉了他逃犯的藏身之处,只要去那里守着等兔子上门就行了。
而那个藏身窝点就是人间的这家医院。其实苏愉很不理解,一天界的在逃犯干嘛要他这个菜鸟鬼差——不,连鬼差都算不上的死鬼来抓——地府有那么多能人不用,找个百分百坏事儿的他来,可见冥司领导的决策是多少失败!
“喂,”有气无力的唤了声跟小龙女一样高高坐在细电线上晃荡着两条腿的小楼,苏愉有点犯晕,“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蹲着吧?要那谁不来怎么办?咱不能干等啊,难道那兔子就真就会主动上门来?”
小楼悠然地啃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馒头,闻言瞥他一眼,凉凉的道:“我怎么知道?你才是老大,我只是个协助工作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我只负责必要的时候搭把手帮个忙什么的,至于策略啊行动方针那就你自个儿的事儿了。
苏愉苦恼的扯扯头发——这蹲点还真不是人……鬼干的事儿,蹲的都有点晕乎了。
小楼想了想,扔给他一馒头,阴阳怪气的道:“老大,您可别把自个儿给饿死了,否则我会很难办的。”
“你不说我是鬼饿不死的么?”
“啊……我有这么说过么?”小楼也学着他抓头发,“没这档子事儿,你一定是记错了。”好么,原来他这位房东比他还会装傻充愣。
苏愉捏着那块馒头,咽了口唾沫,既而又突然想到某些事,胃里一阵泛酸:“我说,在这里你还吃的下东西?”小楼闻言颇不理解地看着他:“这里怎么了?”
“这里是太平间——”苏愉有些头疼,“周围都是些死人……”小楼歪着脑袋想了想,抠抠下巴作天真状:“太平间怎么了?死人又怎么了?这跟吃不吃的下饭有什么联系么?”
“……”好吧,是没什么联系……
“可你不觉得太平间是个很邪门的地方么?”苏愉幽幽地吐出这一句,小楼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们自己本身就是个最邪门的存在了,还谈别的什么?这里躺着的不过是些没了魂魄的躯壳,死物而已,有什么可怕的?”苏愉想想也是,他自己就是个鬼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堆尸体……嘛……
虽然还是有点糁的荒……
果然突然之间还是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
唉。苏愉轻叹了口气,把馒头塞嘴里咬着手里翻开白司棋给的任务对象资料。
这位天界在逃犯因犯天规被俘,被判了刑关在冥司的地狱里,但这哥们儿不服,愣是把地狱的守卫打的半残差点魂飞破散,还打伤了前去阻止的无常司常令史——就那个白司棋,更拽的是这家伙还闹回了天界去,把神冥两界搅得人仰马翻,最后遭两界合作围攻,受重创遁逃到了人间界。
这事儿就发生在一个月前,也因为这个白司棋才会休假养伤,才会因缘际会碰上苏愉。
至于这个无比牛x的哥们儿,叫礼冀,原是个修炼千年的山精,后来得道升天成了小仙,却不知道恪守天规,屡教不改终于酿成大错,自他受创逃逸后便隐匿在人间的这家医院里,隔三差五的出去吸凡人精气疗伤。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是他的窝点,一时半会儿还跑不了,只需在这守着,迟早有他出现的时候。这礼冀也算是造化了,能把神冥两界都搅得不安宁,不过他要是知道冥司派了苏愉这么一个菜鸟来对付他这个“劲敌”会哭的吧……
好在还给他弄了个深浅无人可知的小楼来,起码还可以对上几手。
在太平间蹲点的日子持续过了四天依然不见任何动静,苏愉耐不住了,虽说他现在是鬼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