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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凌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帘是拉上的,看不出是什么时候。身体仍然又痛又软却终于可以动了,但最无法忍受的是腹间饥饿,胃一阵阵的紧缩令他敏感地察觉到自己一定睡得不短。然而拿过手机看日期,却还是被自己吓到了。
从那天清晨在浴缸睡过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再一天……也就是他已经五顿没有吃饭了!!!
难怪这么饿!
“艾艾?”
很好,声音也回来了,看来这两天一夜自己还是有喝水的。不过叫了几声都没有应答,再看看时间,五点半……艾艾是在加班?
该死的!明明这么久没有吃饭但是竟然还肚子痛想去洗手间,你到底是消化了什么啊难道是他囤积的脂肪吗!
杜凌痛苦地挪下床,拖着没力穿衣服的赤|裸身体在卫生间里坐了半天,那里被磨得好痛才平复了肠胃的汹涌。唉,原来小受真是这么难做的。
洗手的时候不经意地看了看镜子,杜凌顿时惊悚了:OMG!镜子里那个全身红点简直像得了红斑狼疮病的人是谁!!!有谁得红斑狼疮身上除了红还有青和紫的吗!!!还有那牙齿印是怎么回事!!!
杜凌抬了抬手,惊了,低头看看脚,震了,最后一狠心张开双腿看了看,羞愤了……
出来后杜凌躺回床上给艾若希打电话:“艾艾……”
“醒了?”那边很快接了电话,背景人声嘈杂,看样子不是在加班。
杜凌握着手机,听着近在耳边的清冷声音忽然一阵脸红——半夜那人在自己耳边的粗喘莫名浮现在了脑海。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买点东西带回来,我快饿昏了……”
“我在买。”那边却说。
杜凌神经兮兮地笑了,啊这块冰山果然其实挺温柔体贴的啊:“那快点,我等你。”
那边应了一声就挂了,杜凌却握着手机蜷成一团乐得不行。
艾若希的确很快就回来了,十几分钟之后杜凌就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一阵塑料袋窸窣摩擦的声音,最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杜凌裹着被子坐起来,就这么和刚跨进卧室的艾若希对上了眼睛。
唉,看那气质清冷的,身材纤细的,怎么也无法联想起他昨晚体力惊人凶悍无比欲念蓬勃的样子啊……
艾若希走过来:“端过来吃?”
杜凌摇摇头:“帮我找件衣服,去餐厅,我睡够久了。”
艾若希在房内转了一圈,拎过来的还是那晚的睡袍和小内,毕竟那一晚才穿上它们没半小时就被脱下来扔边上了。
磨磨蹭蹭的在被子里穿好衣服,把睡袍的带子拉得紧了再紧,杜凌才掀开薄被下床。艾若希盯着他裸|露的皮肤若有所思。
杜凌装作镇定:“家里有消肿化瘀的药膏吗?”
艾若希说:“本来是有的。”
“本来?”
“都用在你后面,没了。”
……赶快转移话题:“怎么都不叫醒我,让我饿了这么久。”
“叫了,”艾若希耸肩,“你不醒。我喂了你喝了水和粥,但是你昏昏沉沉也喝不了多少。”
喂?
还真是想象不出来艾冰山怎么喂他喝水……杜凌捶胸顿足,却死也想不起来这件事发生的具体过程。
艾若希已经把外卖盒子拿出来摆好,拆了卫生筷递给他。餐厅的食物油的气味就和家里不一样,虽然香,但闻起来不自然。艾
7、第七章 。。。
若希买了三个小菜和猪肝粥,简单也比较清淡。
“最近好像都在喝粥,都没好好吃饭了。”杜凌用不惯外卖附的碗筷,去厨房拿了两套,歪七扭八地坐在椅子上,“舌头痛不痛,明天做八宝饭你能吃吗?”
艾若希瞥了他扭曲的坐姿一眼:“屁股痛?”
“腰也痛……”杜凌趴着吃菜,有点疑惑有点沮丧,“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做受?怎么会睡一天多了还难受成这样……”
艾若希停下筷子,抿唇:“我昨天一天都没上班。”
“咦?”
“我醒的时候已经是下班之后了。”
杜凌眨眨眼,有点得意地笑了:“啊我就知道,你肯定觉得我太好吃了所以欲罢不能,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我昏睡过去之后你还继续了?被我榨干了吧嘿嘿~~~”
艾若希白皙的面庞下隐隐透出了薄红。事实上,杜凌昏过去的时候,他才只做了一半。
“不知道是谁哭的泪腺失禁,到最后爽的什么都射不出来了。”他冷冷回击。
杜凌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惨痛,“你还说,我都那样求你了你还不停——啊啊啊啊我昨天约了大哥选公司的!快快快我把手机丢哪里去了!”
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严重问题,跳了起来,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艾若希非常不悦:“我帮你打过电话解释了。”
杜凌震惊地望着他:“你怎么跟我大哥解释的?!”
“我说你根本下不了床。”
杜凌捂住了脸:“你说的这么直白我大哥岂不是要气死了!”
艾若希回忆当时杜家大哥愤怒的咆哮就心情畅快:“他死一百遍都无所谓。”
杜凌继续歪七扭八地坐着,夹了根青菜给艾若希,大方道:“其实我已经释怀了。”四年足够他学会体谅,而经过前天晚上之后他更是没什么不能放下了。
艾若希赞同:“这种人忘干净最好。”
吃过饭杜凌依然虚弱无力人妻不起来,指望艾大老爷更加不可能,于是碗就被一股脑丢进了水池。杜凌扒着艾若希几乎脚不沾地地回了卧室,望着干干净净的床单被罩突然醍醐灌顶:“艾艾,脏掉的床单呢!”
杜凌简直不能想象钟点工对着那一床单的红红白白会露出什么脸色。
“扔了。”因为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洗干净了。
“那钟点工……”
“她每天上午八点会来收拾。”所以你没见过。
“哦。”杜凌躺回床上,拽着艾若希的衣袖:“有公事要做吗?”
“有一点。”
“那你去做事,我睡一下,等你做好了来叫我,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艾若希点头,弯腰帮他拨开了戳到眼角的乱发,把杜凌还拽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掰下来,塞进被窝。然后转身出去,关门的时候看到杜凌已经闭上了眼,包着雪白的薄被像一只乖乖的大茧。
这只大茧真是坦白得吓人,想亲想抱想上床想洗澡全部都说的出口,偏偏有时候莫名其妙脸红,那一瞬被挖出来的纯真害臊最让人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