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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蔷薇作者:逆凛(完结)第4部分(2 / 2)

“爸爸,我一直想知道一件事。”

“说吧。”

“诺拉,我是说圣诺拉节那个,罗森克鲁兹的女儿。她后来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传说她仍有后代留在世上。”

“如果有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只是传说罢了。”他缱倦地望了我一眼,“历史的本质不过是人言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罗森克鲁兹:一个叫Christian Rozencruez的德国人,传说他建立了欧洲神秘学史上著名的蔷薇十字会。有关他和蔷薇教团的设定以后还会继续交代。

》异端:魔法在基督教眼中是不容于世的事物,故称为异端。中世纪火烧女巫的事很著名,圣女贞德即以此名义被烧死。

》这章穿越气氛浓重,从七堇年到钢炼。好吧《十字蔷薇》虽然是基于现实世界观下以神秘学为背景的故事,但魔法这玩意儿更接近《Fate》系的设定,使用形式比较自由,有一些高层面上的限制规则。这些在以后会体现。(其实私搞不清奈须蘑菇那套的…)小维尔用石笋推导师的场景请参考钢豆炼成~'喂

》罗斯查尔德:Rothschild。似乎是某种酒的名字,具体我忘了…'死

》房间里的大象:一个西方俗语,指大家都清楚,但不会说出来的事情。

5、圆桌骑士 。。。

我从后面绕过一群吵吵嚷嚷地调试乐器的演奏者,好按礼节到人群中去打招呼。暗红色的厚重窗帘已被拉起,一道气味腥香的血红光带漏过缝隙,呈一种姿态决然的笔直。

圣诺拉节舞会即将开始。

没有谁比维罗妮卡对舞会表示了更大的兴趣。第一次被允许参加公开的大型舞会就担任开舞的角色,她兴奋得甚至并不感到紧张。女性的荣耀一贯在维罗妮卡身上得到最精确的诠释。我刚绕到舞池的一边,她就大步过来,任何时刻都落拓洒脱。少女果仁般柔润优美的身体将银色晚礼服勾出了拜占庭工艺般的曲线,礼服上镶了少许蓝色亮片,袖口开成百合形,充分配合维罗妮卡吸引眼球的特质,不偏不倚地平衡在过火的界限上。细高跟鞋在地毯上发出的声响不如在木质上那样砰然有力,却仍能保证维罗妮卡过来时足以被我及时发现。

“维罗妮卡小姐,请注意你的淑女形象。”我在她扑入我怀里时故意板下脸,随即与她一起笑了开来。

“你能相信么,维尔,”她的金发也挽得恰到好处,每一个毛孔都彰显着她踏在女子生命开始焕发的年纪上这一事实,“爸爸同意我参加舞会了!而且竟然让我开舞,这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

“这下你该满足了吧。”娜塔莉娅笑着出现在我身后,她换了一身飘逸的紫色叠裙礼服,五官比起前几日终于有所缓和,再次证明父亲的决定是正确的。女人的不同便是如此,诺拉的头衔在维罗妮卡而言是一顶后冠,对娜塔莉娅却是一个包袱。

“拜托,娜塔,”维罗妮卡含笑嘟起了嘴,“可是你自己向爸爸要求把诺拉让给我的。”

“你比我适合得多。”娜塔莉娅温润如玉地说,对妹妹的娇态习以为常。

“好了,”我把一颗袖扣从桌布的流苏上解下来,一瓶1871年的陈葡萄酒里映出我的脸,罩了一层紫红色的流光,“我去爸爸那里,你们尽兴。”

于是她们吻我,唇彩的颜色不深,几乎没有痕迹。

至少五个教团的高层人士围住父亲,使我在那个方向上产生了一瞬的犹疑。他们的身高,体型和礼服颜色各异,像一圈围得不太工整的彩色城墙。

就在这停顿的片刻,有人很重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几乎呛出来,手中刚斟的酒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保全。魔法师先天的警觉性使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头,那位罪魁祸首朝我笑得灿若灯火。

“你的开场白还是那么令人印象深刻啊。”我假装无奈地放下高脚杯,然后顺理成章地拥抱,“好久不见,加拉哈德。”

加拉哈德?莱维因是我在罗斯查尔德的同学和挚友,莱维因家族的继承人。我们自六岁起,做了十三年朋友,也早已习惯了他的不拘小节和我的优柔寡断。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伙计?”我们找到一旁的位置坐下,他毫不客气地给自己斟满了朗姆酒,“威尼斯曲曲折折的水道没有让你晕船吧?”

“旅途还算顺利。”我搭上他的左肩,“我可不会为了学期的最后半个月在你眼前缺席而内疚哦。”

“行了吧,哥哥又不像你,比女生还要漂亮的小鬼,”加拉哈德用指尖点了点我,以惊人的速度喝完了酒,又换上一杯,“不过我做梦也没想到你居然不参加毕业考试。”

“我提前考了笔试,”对于他的玩笑也是司空见惯,我递了一张玫瑰纹路的纸巾给他,“实践考试以后再说,反正我对那些也没什么兴趣。”

“希斯维尔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他笑得棕色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什么?”

“不靠谱。”

“那是你谢谢。”

这是我们十三年来争吵时亘古不改的模式。加拉哈德在口舌功夫上的反应不错,他搜寻字眼的间隙里我们在学校的几个朋友,弗兰特?海默尔和艾琳与乔治亚娜?温斯顿孪生姐妹向这边走来。他们是我在十三年学院生涯中朝夕相处的同伴,也是我过往生命中不多的,可以作为勋章来点饰的人们。

海默尔和温斯顿都是当代仍生存着并且还具有延续活力的古老魔法世家,即使在魔法师中也属于十分稀少的群体。弗兰特是个聪明的小个子男孩,成绩之优异已经超越了现有等级可以描述的程度,平日不喜欢喋喋不休,而始终让我很意外的是他相当崇拜雷格勒斯。温斯顿姐妹的外表几乎完全一样,如果仅凭五官,即使与她们非常亲近的人也不容易区分,只是通常艾琳更健谈一些。她们都是有着红发棕瞳的美丽女子,几乎是除了梅利弗伦家的女儿外同辈中最出色的女性魔法师。英国的上层魔法师中一直有我将与她们中的一人结婚的传言,但我从未想过。刨去这点,她们非常善良有趣,作为朋友也很愉快。

那之后的数年,因这些纯白岁月的隆重记忆给予我灵魂底色中的长久支持,我深深感谢这一切。

罗斯查尔德的学制共十三年,自六岁起,划为基础学院,初等学院和高等学院,分别是六至十二岁,十二至十六岁和十六至十九岁,比一般人的学校多一年期,每毕业自一个学院都能获得一张毕业审核证。通常而言,由于中途时常有学生放弃学习魔法,转入普通学校或是参军,读大学,学生人数随着年级升高而逐次递减。但我所在的班级几乎全由名门和尖子组成,较少有离校的情况,学校为了保持我们这些人的优越性也长期将我们安排在一起,因而十三年来这个班级的人员都没有太大变动。

孩子之间的不信任总是容易消解的,尤其当这种不信任的基础仅仅是谣言和家人没有解释的嘱托。导师事件之后我便同雷格勒斯离开,我们下午都没有上课,在学校的空教室里享受了片刻清闲。待到第二天我进入休息室,所有人杂乱无章地各自坐着,目光却都转向我,饱含着沉默的重量,异常整齐。

然后坐在前排的一个棕色短发的男孩站起来,向我跨了一步。

我过了很久才知道对于当时的一个六岁孩子而言,这一步所需的勇敢和高尚品格远远超越自己的想象。但是男孩立刻向我伸出手,动作迅疾,仿佛趁胸腔里的火焰尚未熄灭一鼓作气一般。

“你好,”他说得很慢,音节清晰,“我是这个班的班长,名字是加拉哈德?莱维因。”

我竟然不知怎么回答,他眼里某种彻底清澈的东西闪烁不止,像凯尔特神话里的战灯。

“你好,我是加拉哈德?莱维因。”我的回应显然使他很泄气,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重复了一遍,又补上了一句,“我父亲是蔷薇教团的仲裁会主持人,米诺斯?莱维因。”

“希斯维尔?梅利弗伦。”班上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但我还是大声道,“不管你父亲是谁…很高兴同你做朋友。”

他的神色立刻松弛下来,笑逐言开。我被他拉着介绍给所有同班同学,那位导师不余任何残渣地从这个班级的历史中被除名,裂缝从中央向四周辐射扩散,然后冰层温柔地幻化消失,过程旖旎如同久雨初晴。

“对了,加拉哈德,”我想起什么,再次放下了杯子,“你看到洛克尔导师了么?”

“没有,”他懒洋洋地说,端起一盘都勃牛肉,“他一定又陷在哪堆闪烁的温柔乡里了,可没有功夫搭理我们。”

“别费那力气了,”艾琳冷笑,我发现她们姐妹虽然穿了不同基调的礼服,却化了相似的妆容,“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足以把他整个人的存在掩盖掉。”

“洛克尔导师总是特别受女孩子欢迎呢。”弗兰特有些局促地说。

“也许是因为他的法国血统吧。”乔治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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