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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蔷薇作者:逆凛(完结)第69部分(2 / 2)

“您竟然…连这些都知道么?”我有些惶恐,但因为十四年的信任,并没有不安。

“为了保命了解了一些而已,其实蔷薇教团倒台以后没有人限制资料的流动,查起来不难。”微笑像是新一季的花朵一样重又在他俊美的面容上绽放开来,仿佛一出最新的戏剧一般,“毕竟是你们这些孩子的事哦。”

“…真是劳烦您了。”我刻意忽略掉后半句和其中调侃的意味,“不过我早该想到您会在这里,法国是您的故乡。”

“所谓故乡是在心灵上烙下独属的花纹,让人不自觉将身处的环境想象成它的轮廓,从而被儿女们带到世间任何一个角落去的地方。”他并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随意地换了一个姿势,把左腿叠在右腿上,“我七岁就去英国了,之后也没回来过。如果不是给你们上课,我怀疑自己会忘记怎么发小舌音。”

我怔了一下,垂下眼睛。

“你不用在意,”他煞有其事地瞥了一眼我搁在桌上的右手,无名指根处的皮肤被爱情灼伤的圈状印记始终在那里,似乎再也不会长好了,“现在我们都是流浪人。”

“您说得没错。”我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液体,它的颜色随着同伴的减少已经浅得几近透明,“最后我还是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现在离称得上下场的结局还早得很呢,希斯维尔。”他半开玩笑地纠正道,“不过看你还有时间来我这里…雷格勒斯还真是过分呐,又把你扔在外面晃荡了?”

“您别开玩笑了,”我凉凉地笑了笑,“是我自己无法再留在他身边罢了。您真是料事如神呢。”

“拜托,我好歹也是从小看着你们成长的。”他颇认真地说,随即严肃的神情便支撑不住了似的垮塌成优雅的笑容,蕴着我未曾理解的邪美意味,“雷格勒斯对你的感情,从一个人能够感知到爱情的年纪开始就昭然若揭,经过了整个青春华岁的孵化,他看你的眼神都可以燃烧起来,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不明白了。”

雷格勒斯,这个名字就足够将我所有的话挡回去,缩在喉口,堵得我呼吸困难。

于是我低下头,轻咳了两声,重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好吧好吧,不提你的伤心事。”对于如他这样的人而言,道歉本身就缺乏诚意,“你这孩子还真是完全没变,对一切没有丝毫恶意的心思呢。”

“可惜我不能像过去一样安稳而无知地生活下去。没有恶意的心思,却把什么都拖上恶意的道路。”我再次别过脸,却无法强颜欢笑,“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不过是个喜欢珠宝和甜点的小女人,然而没有人因为她并不是恶意的而阻止她那张绝代的脸沾了一地的灰。”

“啊,是啊,

76、忧郁与理想 。。。

”他无所谓地轻笑,用魔法迅速加热了半凉的茶,“我个人不太认同她呢。”

“因为她吃空了整个法国么?”我接过他的茶,忽然觉得十分有趣。

“只是因为她作为一个女人实在不够高明罢了。”他一口灌完了茶,陶瓷苍白的内面暴露在中午灼灼的空气里,“幸亏今天是周末,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难道您还需要兼职么?”我故意模仿他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

“给周围一些小农庄的孩子们上课罢了。”他转向我,忽然凑近,我看着自己的倒影在他海蓝色的瞳中被无限放大,“你不是说过,教育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么?”

“我是说过,”我感到有些古怪,于是迅速直起身远离他,“只是没想到您真会去实践啊。”

“也许做了这么多年的教师,我还没有吸取教训吧。”他站起来转向房间内,“好了,进去吧,等会儿要下雨了。”

“诶?”我有些疑惑,“今天天气看起来很不错啊。”

“温暖晴朗的日子不是永恒的,不能因为身处其中就心安理得,忘了有一天天空会被撕开裂痕,风会刮碎窗玻璃,冰冷的雨会打在脸上。”他侧过身静静地望着我,那一瞬我被他难得一见的严肃神情迷惑,“英国的雨是日常,所以人们都习惯带伞,但这也不意味着法国人同样擅长对付雨天。”

我顺着他的目光,在远方地平线的湮没处望见晕开的大片酡红,在蓝与黄的交界处如同被水泡过的调色盘一般占据了三原色。

“走吧,”在我尚未开口之前他的笑容便如那色彩一般晕染开来,在我的记忆中渗入大片边界模糊的灿烂音容,“天气很快就要变糟了。”

作者有话要说:》忧郁与理想:《恶之花》的第一部分,以诗体为主。本来想用法语Spleen et Idéal,但是考虑之前“巴黎的忧郁”是用中文,于是决定对应起来……'死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双城记》的名句。

》伏尔泰:启蒙思想家,这一时期的著作基本上个人都没有读过,但启蒙运动的主流无疑是倡导理性的。

》玛丽?安托瓦内特:“断头皇后”“赤字皇后”“让没有面包的人民吃蛋糕的皇后”“将整个法国坐吃山空的皇后”BLABLA总之都是指她…v………

》在设定方面我有种穿越到海猫的错觉OTZ

77、La Mort des Amants 。。。

然而事实便是我对法国气候的了解与洛克尔导师差了太远。

刚到法国的第二日,这个古老而自我的国度便如同一位美艳狂放的当地房东太太一般,给她新来的英国客人毫不矜持地展示了诺曼征服之外另一种大陆式的优越感。地平线的漏洞被撕扯得越来越大,酡红色涌出天边,仿佛在一块干净的桌布上倒翻了葡萄酒。酒渗进细密的纤维,随即加深。留雀不安的叫唤在经历了一个顶峰后回落下去,农庄的傍晚开始降临。

手中书本的烫金封皮向下贴在夏枥木的桌面上,我无奈地望了一眼逐渐黯淡的天光,甚不习惯地站起身来寻找电灯开关。

向洛克尔导师借了一本《社会契约论》,我整个下午便消磨在这本厚重的书里。以往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耐心地读完全本法语原著。而洛克尔导师借给我这本书后就相当干脆地消失,我也很清楚如果他不主动找我,最好不要跟去,在罗斯查尔德的十三年中我对于撞到他和女人卿卿我我这样的事已经厌烦了。

下午看书的氛围算不上多么好,我一直习惯安静的环境,却被留雀的鸣声吵得不行,这种不会迁徙的鸟类累世生活在这片葡萄酒色的土地上。我很奇怪为什么这栋房子没有设隔音结界和照明魔法。

只是我没想到接近傍晚时真的会下雨,黑暗精灵似乎在那短短的几小时里向法国上空聚集过来,倾下磅礴的泪水,上午的天朗气清,皓日昭昭都未曾存在过一般,在全世界的狼狈中寻不到丝毫痕迹。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开关把灯打开,关上窗免得书被淋湿,然后下楼,准备看看洛克尔导师回来没有,好跟他商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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