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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輕闻言反手握住丁飞情的手,輕柔道:“谢谢姐姐。”
旁边的飞林和暮霭对視了一眼,好一个有想法的女子,不过也是,当年既敢拋弃齐国未來太子妃的头銜,自闯天下,必定是个拨辣,有所担当的女子。
“好,既然如此,姐姐也就不瞞你,这里根本没有匈奴進犯,那说辭不过是假的。”丁飞情既然明了了云輕的想法,当即沉声道。
云輕一听面色微微一变,没有匈奴進犯,齐楚進驻趙国的理由不在,那……云輕陡然打了一个寒战。
“假的,那齐楚集結于此,韓国現在也在这里,齐楚趙韓,不要告诉我燕,魏的大軍也在这里?”飞林骤然睜开眼,定定的看着丁飞情。
暮霭和云輕没有说话,只滿脸严肅的看着丁飞情,就连平日里活宝般的小左、小右,也噤声齐齐望着丁飞情,主帳內几乎靜的听的見外面的风声。
丁飞情扫了一眼几人,对上云輕的双眼,一字一句份外严肅的道:“对,集結在这里的不止齐、楚、韓,的三十万大軍,还有燕、魏的二十万大軍,加上趙国的十万,这趙国的国境里,現在集結的是六十万大軍。”
擲地有声的一句话,帶來的却是惊天的大消息。
飞林和暮霭对視了一眼,緩緩的坐正了身体,面色开始严肅起來。
“兩个月前,齐太子齐之谦游说六国,强秦翼王独孤絕登基為帝,各国亦危,要想不被独孤絕吞灭,靠一国之力絕对不行,只能联合起來,反击才是王道,六国皆动,如今集結于趙国腹地,六国联盟,齐心灭秦。”
低沉的声音响彻在主帳里,那点燃的灯油,緩緩的闪烁着,帶起一地的晃影重重。
“六国联盟,齐心灭秦。”云輕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复述着。
“是,集六国之兵力,同灭强秦。”丁飞情紧握着云輕的手,微微搖头道:“怪只怪秦王独孤絕太过驍勇,往日秦国分兩势,各国忌惮却还不至于恐惧,今日秦国內外一統,势力之强无可比擬,若是被独孤絕先下手為强,吞并了趙国,打开通往各国的道路,以后诸国誰是他的对手,因此等他动手,不如先下手為强,六国合力,灭了强秦,一勞永逸。
現下楚国、韓国、燕国,魏国四国的兵力巳经到了,只等齐国的一來,苍茫草原上滴血為盟,出兵攻秦。”
惊天的消息陡然曝露在云輕等人的面前,惊的各人一时间脸色难看之极,齐楚趙联合巳然让人担心不巳,現下不只是三国,而是六国联盟,就算秦国在强,就算独孤絕在厉害,以一国之力对抗六国,这根本毫无胜算。
云輕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好一个齐太子,一计不成生兩计,此人不費吹灰之力,引六国灭秦,厉害,厉害。”飞林緩緩靠在椅子上,不知是真贊賞,还是怎么。
“不能让他们联盟成功。”淡漠的声音响起,云輕緩緩抬头看着帳蓬中的几人。
丁飞情闻言点点头道:“我想三皇子帶你來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们要做这攪渾一池水的人了。”反正她对六国灭秦并洠Ф啻笮巳ぁ?br />
“齐之谦还没有到?”云輕扭头看着丁飞情,沉声道。
丁飞情明了云輕的意思,壓低了声音道:“所以,我们……”几个人对視一眼,湊在一处細语起來。
主帳外,上官勁站在凌厉的秋风中,驱赶着任何接近主帳的人。
秋越发的深了。
一日后,秦王宫。
“陛下,云姑娘在苍茫草原。”书房里,楚云握着送信的白鴿,快步闯了進來。
独孤絕闻言唰的抬起头,一把扯过信件,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眉眼一亮,嘴角勾勒起一絲妖艳的笑容,大声道:“干的好。”
“燒了楚国十万士兵的粮草,这云姑娘真不简单。”楚云眉眼中也是笑意,身旁的墨离,墨銀听言也都齐齐笑了起來。
“走”一甩袖子站起,独孤絕大步就朝殿外沖去。
“陛下,你到那里去?墨离頓时大叫。
“去找她。”
第九十章 十面埋伏
秋越发的深了。
落叶满地,几乎一夜之间一个样子,越來越枯黃,一片蕭索。
冬天的气息隨着阵阵的北风,从四周吹來,深秋中,巳然有冬天的身影子。
苍茫草原上,此风呼嚕Ф鴣恚炜胀蚶镂拊疲瑤鹨坏氐幕臎龊屠滟?br />
驻扎在苍茫草原上的几十万大軍,各自寂靜在自己的領地上,在这深秋的寒风中,蘊藏起一地的肅杀。
夜晚的苍茫草原,一片呼嚕Х缟浠驃A杂着几声狼嚕В遣詻鲋?br />
楚軍主帳里,楚刑天坐于主位上,看着深夜到訪的人,皱眉道:“你就这么肯定?”
坐在他旁边的齐之谦,一身的儒雅,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的喝着手中的热水,搖头道:“不肯定。”
“那你是什么意思?”楚刑天微微皱了皱眉。
齐之谦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緩緩的道:“賭,我们何不賭一賭独孤絕对云輕現在到底是愛是恨?是放任不理还是会追过來?”
楚刑天听着齐之谦这话,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身前的案几。
云輕,他们兩个都没想到云輕当真会到苍茫草原上來,还一來就給了他一个下马威,十万士兵的粮草,毁的干干凈凈,让他着实費了点思量,不过这样的大动作,独孤絕的探子,应该巳经傳回去了吧。
齐之谦見楚刑天沉默,也没看楚刑天,只看着指尖上那升騰起烟雾的熱水,沉声道:“云輕是独孤絕的軟肋,能引他第一次,就能引他第二次。他如果來,这苍茫草原上六十万大军,定让他來得去不得,就算他有那个本事离开,我手下的十万士兵也会拖死他在这苍茫草原上,他秦国无王坐鎮,这一次势要灭了他整秦国。”
“如果他不來呢?”楚刑天抬头看着齐之谦。
齐之谦对上楚刑天的双眸,淡淡的一笑道:“所以,我们只能賭,他若不來,我们只有硬撞硬。”
楚刑天听之沉吟了一瞬间,看着一派儒雅的齐之谦,挑了挑眉道:“齐太子就是齐太子,果然厉害。”
云輕在苍茫草原的消息,也不过才几天时间,远在千里之外的齐之谦,居然昼夜兼程赶了过來,再度針对这点擬定了计划,这个男人,貌似儒雅溫和之人,心思却极深反应又快,若今次能够灭了强秦,灭了独狐絕,那这个人絕对是他的心腹大患。
齐之谦闻言优雅的一笑道:“若不是楚王你放了云輕一马,我的计策也行不通是不?”
似反问非反问的问话,让兩人对視了一眼,各自心中都明白。
云輕断楚国粮草,楚王又如此放话,云輕在这苍茫草原上的危脸可想而知,若那独狐絕对云輕仍有情,能不來?若是没有这过原因,他就算有满腹的许谋,也无用武之地,是不?
沉默,一瞬间主帳里微微陷入沉默。
“我放她,不是欲擒故纵。”短晢的沉默后,楚刑天突然冷冷的,一字一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