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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还能去哪儿,老地方呗。”杭越说的老地方是他们几个经常去的那家路边烧烤摊,虽然不怎么卫生,但贵在食物美味,价格便宜。

宋宁瞧杭越一眼,抿抿嘴问道:“你和彭容好了?”

杭越挠挠头难得的不好意思了,笑笑说:“算是吧。”

宋宁看不得他这幅扭捏的样子,皱眉道:“好就好没好就没好,你丫利落点儿说话会死,什么叫算是吧。”

“小样儿,脾气渐长啊,好了,行了吧。”杭越伸手搂住宋宁的肩膀,叹口气道:“彭容她这次考试考砸了,哎,估计得复读一年。”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彭容的成绩一直很好,可是考试那有个准,马失前蹄的事儿放哪儿都不新鲜。那时候高考对他们来说是无可比拟的大事,仿佛命运就此决定。后来才明白原来没有读过大学也照样能成功,上了大学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你愿意,高考你可以再考两次、三次、四次,而人生的太多的事却都不能重来。

第二天梁雨到的最晚,几个人便嚷着要罚他。梁雨连着喝了三杯啤酒几个人方才罢休。

梁越把杯子往桌上一搁抹抹嘴道:“考完了就是好,想喝就喝还不用担心回家挨训,今天就让丫几个好好开开眼,见识见识爷的酒量。”

彭容抿着嘴笑着说:“你的酒量有什么好显摆的,你们不知道,有一年春节,几家人都聚我姥姥哪儿,我小舅当时也就刚上大学,跟小孩儿似的,我们几家孩子凑一屋儿,小舅就在我们面前吹他多能喝,一个人撂倒一寝室什么的,梁雨这家伙听了非要跟我小舅拼酒,偷偷把客厅里的白酒红酒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弄进屋了。我姥爷要喝酒找不着,就急了,使唤我二舅,就梁雨他爸,翻箱倒柜的找,就差把房子给拆了,最后还是我舅妈叫我们出去吃饭才被发现的。当时我小舅都已经喝趴床上了,你们猜梁雨怎么着?”

梁雨举起双手道:“我投降了,咱不说成吗?”

张珂说:“丫这样我越发好奇了,彭容快说。”

彭容眼睛一转笑道:“人站屋中央唱红色歌曲呢,又唱又跳的别提多热闹了,从《义勇军进行曲》到《保卫黄河》再到《没有□旧没有新中国》,唱的慷慨激昂的,把我们一屋子人听的一愣一愣,我二舅回过神就要上去抽他,巴掌还没挨着人呢,梁雨就直挺挺倒下去了开始打呼噜了。”

韩冰燕笑着揶揄,“敢情梁雨还挺有爱国情怀,平时看不出来关键时候就爆发了。”

杭越说:“怎么看不出,升旗仪式唱国歌的时候那回不是丫声音最大。”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疤,敢情你们今天都是冲我来的啊。”梁雨扫视一圈道:“不行,今天一个都不能少,挨个说自己遭劲儿事,让大爷我也高兴高兴。谁先来?”

张珂说:“这提议有点意思啊,要不我先来。”他低头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抿着嘴想想才说:“我初二的时候喜欢一女孩儿。”

杭越说:“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哥们儿你不仅早恋还搞地下工作。”几个人都跟着起哄,张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一见钟情,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肉麻的牙酸,反正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没法不注意她,其实在别人眼里她就一特普通的女孩儿,但我觉得她哪儿都与众不同。那一个学期我都跟着她放学回家。”

梁雨搂着张珂肩膀说:“怪不得那时候你说上补习班去,我还真以为丫发奋了呢,那她有没有发现有变态叔叔跟着。”

张珂给梁雨一拐子,“你丫才变态叔叔呢。我跟了她一学期她都不知道,后来市少年田径比赛我跑的三千米,跑完弯着腰大气还没喘匀就看见眼前一双鞋,再往上看就看见她的脸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真差点一口气喘不过来晕过去,她跟我说‘累坏了吧,先擦擦汗,待会儿才能喝水。’她是做为学校后勤过来帮忙的,我们这也就算认识了。”

彭容托着腮问:“后来呢?”

“后来我还跟着她放学,可是有一天没等到她,第二天也没,我等了一个星期才想起来去她们班打听,结果人转学了,从哪以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心里多郁闷,可是回头想想,人家凭什么告诉你,总共说过不到十句话,我估计在她心里我就是所谓的路人甲。”

桌上几个人都沉默不语,半响彭容笑着说:“既然张珂说完了,那下个就我吧。”

“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上打羽毛球了,在球场上我就觉得自己特别放松什么烦恼都没了,从我打球开始全市大大小小的奖我都得过。升到高中我妈跟我说让我专心学习别再练球了,我肯定不乐意啊,就跟我妈死磕,两个人冷战了一个月,后来我妈屈服了说她同意我打球,但我要保证绝对不能影响学习。我跟她说‘我就算拿不了清华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别的学校还不是小菜一碟,还得看我乐不乐意去。’我现在别说一本了,成绩出来只怕就连三本都难,我真没想到会这样,这算不算特别遭劲儿的事啊。”

梁冰燕拿出纸巾帮彭容擦眼泪,彭容接过来自己把眼泪抹干,吸吸鼻子俏皮笑道:“说出来心里好多了,我可不能自己憋着,让你们都跟我难过难过才行。”她的眼睛里还有泪花微翘的嘴角透露着倔强让人忍不住心疼,宋宁想这样的女孩子确实应该是杭越喜欢的类型,也值得男生去好好呵护。

梁雨说:“你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考场失意情场得意呀,我们家杭越不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他这样一闹,桌上的气氛又热闹起来,梁冰燕说:“就是,赶紧交代交代你们谁追的谁?”

宋宁在那天的日记中写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里面的喜怒哀乐只能自己体会。当他们站在一起时,在我和他之间,似乎隔了一道屏障,一下子就把我们分开了。那一刻,我感到一种无力的悲哀,原来这个世界上很多事不是只要你努力就行的。可是在看到他的笑容的时候,我又忽然觉得很幸福,我不忍心离开他,那么,就只在一边看着好不好。

宋宁的志愿表完全是复制杭越的。

高中与大学交叠的那个暑假仿佛是末日的狂欢,快乐伴随着抽丝剥茧的疼痛,欢笑与眼泪共存,曾经朝夕相处的朋友也不得不各奔东西。我们的生命中不得不面对很多离别,年青的时候我们以为分开只是暂时的,毕竟时间还那么长,长大之后才明白那时我们不经意的说了再见,谁也不知道有的人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7、第七章 呼吸

7、第七章 呼吸 。。。

《呼吸》——蔡健雅

照片中依然有那天阳光里的温度

手心还握着淡淡的幸福

那快乐太清楚才衬出现在的孤独

不能拥有全部只拥有回忆是受苦还是礼物

2000年9月宋宁和杭越一起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杭越和宋宁是第一批报道的,两人分在同一间宿舍。宿舍另外两个人都来的挺早,杭越的上铺是个叫张霄的东北男孩,特别豪爽,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另外一个室友叫何初,江西的,还不到十七,长了一张特别讨喜的娃娃脸。

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让宋宁几乎散架,他整理好床铺就一头栽在上面呼呼大睡。吃饭的时候杭越叫了半天都没反应,他在下面能看见宋宁黑乎乎的后脑勺,身上的体恤睡觉的时候蹭上去露出半截雪白的背,线条流畅美好。

杭越爬上床去掐宋宁的腰,宋宁埋头在枕头上蹭了两下,嘴里发出‘呜啊’的抗议声,特别有趣,杭越虚压在宋宁身上去看他的脸,宋宁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嘴巴不时吧唧一下,杭越伸手拧他的鼻子,他揉着眼睛懵懵懂懂眯着眼瞧,杭越一张俊脸在面前放大数倍,“猪,吃饭了!”

宋宁重新闭上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不想吃。”

杭越不客气地把全部重量都压在宋宁身上,伸手对他的脸又捏又掐,“丫都没几两肉了还不吃饭,起来啊,不然小爷我可对你不客气。”

“事儿妈啊你!”宋宁无可奈何的推开杭越坐起来。

杭越翻身下床套上鞋子,“我不得对你负责吗!”

“一边儿去,谁要你丫负责!”

大学生活正式向他们展开,而新生入学的第一堂课无疑就是军训。

杭越觉得九月的天气一群人在烈日下一动不动地站两三小时实在够傻逼的,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迷了眼睛也不能去擦,脚里捂的难受,杭越可以预见晚上回去脱鞋后男生寝室的味道将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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