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光迷糊了眼睛所见,却迷糊不了耳朵所闻。
冷玄持续着原始的律动,却始终没让裴冷枢释放。翻来覆去不知疲倦,又在他承受不住时一盆冷水浇下,让他重新清醒过来承受着自己残暴的攻势。
冷玄笑着跟他说,自己这一年多来除去成亲当夜,便没再经历情事。他眼角眯起,说着邀功的话语,□动作片刻不曾停滞。
裴冷枢任由他左右自己的身体,看着罗帐随着他们的动作晃动。他不知道,冷玄的话,自己该信还是不信。信,又信几分。
他的反复无常已折磨得自己身子疲了,心也倦了。也许唯独不灭的,只是一个期盼连上一份回忆。
回忆中的幺儿,没有残暴,没有邪佞。
冷玄似乎还是保持了一个教主的威严形象,白日无荒淫。然而折磨却是不分时日的。一点小事,也能换来一整夜的无度索取。
冷玄高、潮的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喊一声“枢”,然后在片刻的目光迷离中拥紧了身下的人。
只有这时,裴冷枢才会愿意用双臂环住他,悄悄咽下难以言喻的悲伤。
隆冬已去,嫩枝抽芽。春草青青,春风暖暖,春雨淅淅。
裴冷枢在书桌上铺下一张生宣,拿方砚压了一角,细毫舔了浓墨,提笔,写下“苍茫玄罡”,忽又顿住。
“在写什么?”冷玄说着走到他身后瞧了瞧,眉眼间显出他今日心情不错。
裴冷枢看着他,心中郁结也消了些:“没什么,不过豪情突至,却也去得紧。”
“苍茫玄罡?”冷玄读着,不由哼了一声,“玄罡有何苍茫。枢,是不是关你时日太多,竟连这山也值得如此豪气称赞?”
裴冷枢也不知他是否话中有话,自不好接,只摇了摇头,依旧端着笔,欲落不落的模样。
冷玄沉默了一会儿,忽拍案怒道:“够了。寥寥四个字,你也能看那么久!我不过是来告诉你件事,是件好事!”
裴冷枢暗叹一口气,回头瞧向冷玄问道:“什么事?”
“江湖上稍有些名声的教派都聚到一起了,似乎想重演当年肃清寒水教之事。你说我们玄冥将他们一网打尽,岂不痛快?”
裴冷枢手一抖,手上的笔没拿捏住,摔到了纸上。黑色墨迹晕染开一片,化开了先前落上的字。
然而他却顾不得这些,而是急急道:“幺儿,此时收手,应还为时不晚!”
“你难道不知道我玄冥毒药暗器的厉害?”
“我知道,江湖上,却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呵呵,是吗?多劳费心。玄冥的事,还是由我这个教主做主吧。”冷玄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冷无相端起了茶盏,贴着边猛喝了一口,才翘起二郎腿问道:“你不信?”
冷玄将手中的书随手往桌上一扔:“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你就没想过现在放手?”冷无相眯起眼睛。
“你既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那么事到如今,我又岂有放手之礼!”冷玄也眯起眼睛。
两双极为相似的相互斜视着,谁也没有丝毫的示弱。
“那这个‘神手毒阎罗’,你准备怎么办?”
冷玄又拿起说上的那本书,斜斜端在手里,也不知是在同他说话无心看书,还是在看书无心搭理冷无相:“再说吧。他现在是中原武林手上的宝,定然保护得好,要下手除去也不容易。”
原来冷无相今日来玄冥,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武林此次为讨伐玄冥,特意请来了西域药王“神手毒阎罗”。此人精通毒理,手到毒除,江湖上除去“霜绛”之毒,还没有什么是他解不了的。因而不知何时,被冠上了“毒阎罗”这一称号,意味毒见其便无效,“神手”之称自也来得理所应当。
玄冥固也有招式武功,却是同少林武当此类名门不能媲及。而其所长暗器毒药,毒药已因“神手毒阎罗”的出现再占不到优势;而暗器本也只当有毒药辅佐时才能使其弱小的攻击力得到扩大地发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