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这个人怎么那样面熟,她下意识地回过头来看了看,那个中年妇女也同样回过头来看着童小舒。童小舒的目光和那个中年妇女的目光相遇了。
“童小舒,你是童小舒,没错吧?”那人有些喜出望外,还拉住了童小舒的手。
“是我,是我。你是归小春,对吧?归小春。这么多年没见到你了,怎么这么巧,这些年你都忙什么去了?”
“别提了,原来开了个汽车修理厂,现在半死不活的。”
“那不挺好吗?”
“挺好什么?就我一个人忙活,一天累死了,也忙不出个头绪。哎,你别光问我呀,你怎么到这来了?上这来干什么?”
“哦,有点儿小事。”
“不会是来找人买房子吧?”
“不是。是找他们的老总有点儿事。”
“你也认识他们的老总?”归小春有些吃惊。
“听你的口气,你认识他们的老总?”
“岂止认识,就是扒了皮我都认识他的骨头。你告诉我,你到底找他干什么?我怕你上当受骗。”归小春像是气不打一处来。
童小舒听到这里,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回避她的,就变了个法,说道:“我是找他来要医疗费的。”
“要医疗费?什么医疗费?他怎么会欠你的医疗费?”
“是这样,前些天是他开车把我爱人撞伤了,现在正在
医院住院呢,所以来向他要医疗费。”
“这个大坏蛋,是好事没有干一点儿呀。怎么样?你爱人现在怎么样?没什么危险了吧?”
“危险倒是没有了,只是还在医院里住着呢。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那太早了,都好多年了。你想想,孩子都那么大了,我是他的小舅媳妇。你说是不是认识的挺早?”
“哦,是这样?你们是亲戚。”
“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不是了。”
“怎么亲戚还能今天是,明天不是的。什么意思?”
“对,就是这样,原来是,现在不是了。他早就
离婚了,我也就不是他的小舅媳妇了。”归小春说道。
“那你今天来找他,也是有事?”
“我是来找他算账的,我不能让他消停了。我经常来,来了就骂他一顿,图的是个心理安慰。”
“这是为什么?”
“说来话长,说他干什么,太无聊了,不说他了。”
“哎,你还是说说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儿感兴趣。”说着,童小舒就想到了站在一边的田晓亮,她看了看田晓亮,发现他站在那里像是挺疲劳似的,便问道:“田晓亮,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可能是有点儿发烧。”
童小舒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你就先走吧,我和我这位老同学说几句话。”说完,童小舒又想到了田晓亮手里的那只手提箱,便说道:“走吧,你不舒服,我送你到门口。”接着她又回头和归小春说道:“你等一会儿,我把他送到门口就回来。”
童小舒把田晓亮送到大楼门口,再一次问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也没感觉到感冒过。这段时间经常感觉发烧,吃过感冒药后,也没明显见强。没事,过段时间也就好了。”田晓亮一边说一边坐到车上,把手提箱放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那你还得抽时间去医院看看,查一查有没有其他问题,免得有什么毛病耽误了。”
回到大厅,归小春已经坐在厅里的一处木制椅子上了。童小舒走过去,也坐在了她的跟前,她们开始了刚才的话题。
“归小春,你刚才说你来这里是找他算账的,是怎么回事?”童小舒问道。
“我知道我来闹已经没有什么用了,通过法律程序也没能把他怎么样,可我就是出不了这口气,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所以我就是来闹闹他,出出气而已。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和我爱人一起东借西凑开了家汽车维修厂,后来有一次急于用点儿钱,资金一时周转不开。张恒当时虽然是刚刚起步,可手里有些钱,我爱人就去他那借了30万元,告诉他最多半个月就还他,当时还给他打了借条。我记得非常清楚,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一家单位把欠我们一年的修车款给了我们,我爱人马上就去找他把钱还了。”
“那不就完了吗?还会有什么事?”童小舒说道。
“事情就出在这儿,我爱人去还他钱的时候,正赶上他有急事要往外走,就把钱放在了他的办公室里,两个人一起走了出来,也没有提借条的事。而当时的那张借条就在张恒的抽屉里。再说了,当时我和我爱人都没有把借条的事当成什么事,毕竟是亲戚嘛。”
“那后来呢?再没有要?”
“没等着要就出了麻烦。钱还给他后,没过几天,我们的孩子病了,我在
医院里陪着她住院,我爱人自己在家,正赶上那天,家门口施工,施工队的人把煤气管道给砸漏了,当时也没发现,结果煤气顺着管道外侧的缝隙进到了楼里,有几家都出了事。我爱人也在那次事故中走了。那借条就留在了张恒的手里。再后来,都过去了一年多,张恒也
离婚了,结果他向我要那笔钱,说是那笔钱根本就没还给他。他向我要,我不给,他就起诉了。”
“那结果怎么样?”